他的套路,溫柔刺骨

桃心然

136 重歸於好做夫妻

書名:他的套路,溫柔刺骨 作者:桃心然 字數:6235

在我的電話鈴聲響了兩聲後,何遇那邊就接了起來,有點睡眼惺忪,“喂?”

“何遇,你能不能……馬上來一趟北京?”我猶豫而著急的問。

“……”他那邊頓了幾秒,連發生了什麽事都沒問我,直接應允道,“好,我現在買機票,到了再聯係。”

接下來我一直在糾結著該怎麽開口向他說這個事,畢竟事關重大,他跟何奕的血緣關係雖然在這裏,但這麽多年來沒一起生活,親情又這麽淡……

幾個小時後,我就見到了何遇。

“怎麽在醫院?你病了?”他風塵仆仆的跑來,看到完好無損的我,又鬆了一口氣。

“是何奕病了。”我不再拐彎抹角,艱澀的說出口,“他患了很嚴重的病,你去看看吧。”

何遇眉頭一皺,著急的跟我去了病房,見到了病床上剛又做完第二次血透的何奕……但何奕卻見到他,卻臉色驚變,立即瞪著我抱怨道,“你什麽意思,把這個人叫來做什麽!?還嫌我我不夠狼狽,讓他也來觀賞我的笑話嗎?讓他滾出去!”

“何奕,你先冷靜點,”我走到他身邊勸慰道,“何遇到底還是你哥,你病了,他當然要來看看你。”

“不需要!”

何遇被何奕的抗拒弄得有點難堪,但還是朝病床前走近了幾步,對何奕的狀態還有病房的輔助機器都做了一番觀察,隨之又拿起桌上的幾包藥看了看,臉色很快就變得嚴肅起來,“這麽嚴重?!”

何遇有點責備的質問我,“為什麽不早點說?”

我不由得別開了眼,一時為難的不知如何回應,而何遇隨後又試著要關心何奕幾句,但都被何奕粗暴的拒絕了。何奕現在性情大變,急躁又消極,隨口把死字掛在嘴邊,讓我也有些心力交瘁。我理解這個病,確實比較痛苦,身體和心理都備受折磨,在這種痛苦的壓迫下,人的意誌力很容易渙散,唯一想的就是如何解脫,再也顧得不什麽體麵了,更聽不進別人無關痛癢又毫無作用的安慰。

讓何遇了解了目前的現狀,我隨後把他叫到了病房外麵的走廊裏,小聲的跟他聊了聊關於何奕的治療情況後,一番猶豫後,才沉聲說出口,“如今隻有通過換腎的方式才能讓他恢複正常人的生活,你又是他唯一跟他有血緣關係的人,能不能——“

“……”雖然我沒說完,但他聽到這裏,果然還是意料之中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

他環著雙手,默默的在走廊裏徘徊著,麵色凝重,神情糾結,雖然沒有直接否決,那淡粉猶疑已經讓我感覺到了他極大的不情願。

我的心漸漸沉落下去,忍不住拽住了他的胳膊,“何遇,你真這麽絕情?”

“……”他悶悶的歎了口氣,還是不說話。

“何奕是你親弟弟!你當年都可以為了你父母‘報仇’,狠心拋下我不管了……既然你這麽重視親情,為什麽就不把你弟當回事?他現在飽受折磨,你就是唯一能救他的人,你憑什麽不管?!”我用力掰過他的身子,激動的衝他叫到,“你當年拋棄了何奕,心裏就沒有半點愧疚?現在就是你彌補的機會,你必須救他!”

“好了,你先不要這麽激動。”他這回定定的看著我,有些真摯有些深沉的說到,“雲燦,首先不得不感謝你幫我擔負了這份責任,我心裏沒有愧疚是不可能的……何奕現在患了這種病,我自己也好受不到哪裏去……不管怎樣,我先去跟他配型,能不能配得上還是個問題。這不是我想換就能換的。”

聽到這些話,我心裏好歹是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何遇做了很多項跟何奕的腎髒配型檢查,什麽抗體反應實驗,淋巴毒實驗、血常規、肝功能、各種病毒檢測……差不多忙活了一周的時間,最後結果才出來。意料之中的,何遇和何奕的腎髒完全可以配型,各項功能都符合換腎的條件,如果手術成功並且後續調養得當,新的腎髒在何奕體內存活15年以上都是可能的。

得知這個消息,心裏雖然振奮,但也隱隱覺得不安,因為換腎這麽大的事,對何遇的未來的日子都是重大的影響……

與此同時,何奕卻非常抗拒這件事,他趁何遇出去的時候,私下裏對我坦誠到,“姐,你不要瞎忙活了,我不可能答應讓他把一個腎換給我。”

“為什麽?”

“我不想欠他,”何奕苦著臉,悶聲說道,“自從他當年裝死,拋棄我們兩人的那一天起,我就不想再承認跟他的關係……更何況,我也沒有權利剝奪任何一個人的健康,他要是換腎給我,他自己也得半死不活,到時候他用這個做要挾,讓你跟他複婚,你說不定又會妥協,這樣影響了你下半輩子的幸福,也不是我願意看到的。”

“幸福?你能變回生龍活虎的樣子就是我以後最大的幸福,你要一直這樣病懨懨的下去,我不會有一天好過,”我摸了摸他的頭,溫聲說到,“還不明白嗎,你才是我生命裏最重要的人,我什麽都不怕失去,唯一不能失去的就是你……”

“姐,”他似乎有些觸動了,忍不住握住我的手腕,“我以為你有了江楓,就不再把我當回事了,對不起,我真的太沒用,這些年來都是被你保護,卻從沒保護過你,如今又成為你的累贅,心裏真的很難受,特想死了一了百了!”

“不要再說這些喪氣話,從現在起,聽我的安排,你隻管配合治療就好,千萬不要自暴自棄。”

接下來要著手準備手術的問題,我們經過商量還是決定把何奕帶回廣州去方便治療。

於是在何奕又做完一次透析,身體稍微好轉的時候,我們三人一起坐上了回廣州的飛機,幾個小時後就回到了家裏。何奕因為身體不適,加上沿途勞頓,回來沒多久就躺床上睡了。

我則無精打采的坐在客廳裏,心裏始終很沉重,沉重的透不過氣來……何遇在默默的抽著煙,同樣是心事重重默然不語,隨著煙霧的慢慢上升,整個客廳裏更顯得沉寂了。

不知怎的,我這個時候倒是有些猶豫了。漸漸意識到,換腎這件事,對何遇無疑也是最大損害,他現在正處於年富力強的時候,如果少了個腎髒,基本上也變成半個病人了,強壯的身體將會元氣大傷,不能再幹重活,不能做劇烈運動,抵抗力下降,在方方麵麵都得活得小心翼翼,或許壽命都不會太長,失去的不僅僅是健康,還有附帶的許多東西……真的要讓他做出這樣的犧牲嗎?

抬眼來,我不禁低沉的問他,“何遇,你是不是確定想好了?”

他慢悠悠繼續抽著煙,輕描淡寫的‘嗯’了聲。

“不後悔?”

他在煙灰缸裏掐滅了煙頭,說,“有什麽好後悔的,救自己親人,天經地義。”

是的,這本就是他的責任,是他理所當然應該去做的,但他也有絕對的理由拒絕,畢竟每個人都是獨立的生命個體,在生死問題上不該被道德綁架……所以我瞬間有那麽些感動,在這靜默的深夜裏,一個衝動就把身子靠在了他的肩上,感性的說到,“何遇,謝謝你。”

“我不是不知道你這次犧牲有多大,”我的手不由自主就攀上了他的脖子,有些心軟又有些心痛的說到,“你救了何奕,就是救了我……現在隻希望你們倆都能平安,不要再出任何意外。”

他眸光一下子裏亮了起來,情難自禁的把我進一步摟到他的胸前,緊緊的擁著我,啞聲說開口,“那我可不可以在這時候跟你提個要求?”

“不用提了,我答應你。”

我抬眼來跟他柔情的眼神對視著,認真堅定的說,“我答應你,再回到10年前的日子,繼續我們的夫妻生活,讓我照顧你,對你以後幾十年的生活負責——”

“燦燦!”他更加激動的喚了我一聲,用力把我揉進他的懷裏,“我真害怕自己是在做夢,不敢相信,居然聽到你要繼續跟我做夫妻……不要說對我負責,隻要你願意給我一次機會,哪怕是死我也心甘情願!”

說完,他狂亂的吻往我麵頰和脖子裏鑽……我不得不閉上了眼睛,沒有回應他,任由他索取著,占據著,但心裏的那份柔軟並沒有持續多久,卻變得無比壓抑起來,壓抑到快要窒息。

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麽,我隻知道我不能失去何奕,隻要能讓他免去疾病的痛苦,能快快健康起來,我自己活得怎樣混亂已經變得微不足道了。

找好了醫院和主治醫生,我們給何奕重新安置在了醫院,接下來就是準備何遇的腎髒摘除手術。雖然醫生一再說該項手術已經比較成熟,不會有太大的風險,但事到臨頭我心裏還是在打鼓,一麵希望快點解除何奕的痛苦,一麵又不太希望何遇太快接受手術,每天猶豫不決坐立難安。

這天,當我跟何遇剛剛從醫生的辦公室出來時,迎麵竟然碰到了段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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