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大旗鬥陰屍

老賤魚

引子 中

書名:熱血大旗鬥陰屍 作者:老賤魚 字數:4174

一種異樣的恐懼從玉崗的心底抽動了一下。這種恐懼他從來未曾有過,和對時常捉弄他、抽他耳光的小廝所產生的忌憚不同,這種恐懼就是在他剛剛跨進這屋裏才產生的。忌憚是被動產的,是被小廝的打得多了而產生的害怕,而恐懼是主動的,是潛在的對一種未知的事物所產生的內心感應。

他總覺得這樓裏和往日有什麽不同,而他又說不清、說不出是哪裏的不同,仿佛有幾隻眼睛在未知的暗處看著他,看著所有人。這些眼睛已經融化在空氣裏無處不在,處處皆有,仿佛那些化作空氣的眼睛已經被他吸入心底,又和心底的恐懼融為一體。

拿著油脂往外走去,準備點燃門燈的小廝經過他身邊時,順勢抬起右腿在他的屁股上撩了一下:“小雜種,剛才是不是罵我了。”

“誰罵你了?我隻是想叫你和我一起出去吃瓜子的。”他邊說著邊從懷裏抓出一把瓜子讓小廝看,似乎想將瓜子遞給小廝,身體卻遠遠的跑了開去。

小廝諒他也是在說假話。平日裏小廝總是被客人喝三吆四的,所受的鳥氣也因為可以撒到別人身上而有了平衡感。他每次都可以從這男孩身上找到一種居高臨下的優勢感,他喜歡這個小野種因為害怕他而討好他。

小男孩看似不經意的瞅了一眼,老鴇下身穿的是比剛抽出嫩芽的柳葉還要嫩綠的裙子,裙子在燈光下晃動著,閃的他眼前碧綠一片。小男孩不由得又從心底湧出一絲的恐懼。燈光明明是靜止的就像老鴇臉上的粉層,卻讓他產出一種眩暈的心裏異感。

他伸手抓住了通往樓梯扶手上豎著的支杆,一抬頭,在小廝還沒有點燈的樓梯連接著縱向兩邊的盡頭,仿佛有一片黑影綽動了一下。他遲疑了一會兒,回頭看了看仍端坐在銅鏡前的老鴇,老鴇仍在對著鏡子裏的自己又愛又恨,時而擺出一種令他厭煩惡心的少女狀,時而又做出連她自己都不滿意的自艾自憐狀。

忽然,他第一次覺得,老鴇的那身肉,並不象是平日裏那樣令他嫌惡。他竟然有了一種,想要在那堆肥肉邊尋找安全的衝動。

他剛要回身,卻看見小廝已經點好外麵的燈,正從門口走進來,見他仍然還在樓梯口處,小廝便興奮的大步走了過來。他對小廝本來就是忌憚,又從剛才的言行中知道小廝根本就不相信自己沒有罵他,見他大步走了過來的架勢,就知道他必定沒有安什麽好心。

小男孩一轉身,便象一隻小猴子似的,連爬加跑的一溜煙躥到了樓上。他知道小廝對他的母親還是忌憚的,有很多客人隻要他母親說一句話,就可以給這狗叉的幾個耳光的。他站在樓上向下望去,果然,小廝見他已經跑到了樓上,便悻悻的看了看那個小小的身影,轉而去點樓下別處的燈火了。

在上樓的時候他感覺好像踏到了什麽,一種若有若無的,從未聽過的,卻讓他更加恐懼的聲音飄進了他的心底。他看了看坐在樓下燈光旁邊,仍在照著鏡子的老鴇,猛然間覺得,老鴇被銅鏡裏反射出來的亮光,映的開始佹然起來。。。。。。。

他撒丫的便跑到了他娘親的門口,伸手就去推門,門往裏一退就和門栓咬到了一起後又反彈了回來。他一回頭,見小廝正端著一盞燈從樓梯口往樓上走來,燈火將他的臉一半映的血紅,另一半隱入暗色中,憑添了幾分竦異。見他望了過來,小廝也一咧嘴的看向他,男孩看見小廝的口中就像一片黑暗的洞口,小男孩心裏大駭,小廝的口中竟然沒有了往日白森森的牙齒。

他驀然覺得,整棟樓裏散發著一種未知的恐懼,仿佛每一盞燈,都變成了令他驚懼不已的麵孔,他拚命地敲打著他娘親的門。

門,吱呀的一聲開了來,緊接著,整個樓上都傳來陸續打開門的聲音。那個身上飄發著汗臭的男人,已經赤著上身站在門口,一臉怒火的看著他。別的門裏探出來男男女女的頭,見到又是玉崗在敲門,她們見慣了這個小鬼頭耍的伎倆,已經有幾個女人在嘻嘻笑著,妖媚的勾起罵罵咧咧的男人們的肢體關上了門。

從赤著上身的男人的腿邊,朱玉崗看見他的娘親雙手被綁,斜臥在床頭,全身隻穿一件白色的透明薄紗,臉上一片嬌紅。見他望了過來,她下意識的側了側身體說道:“崗兒,你去到隔壁找燕兒玩一會,過一會兒娘自會去找你。”

隻有壞蛋才會將人綁起來。他曾經就被狗叉的小廝綁過。

他抄起掉在地上的掃把柄,狠狠地往散發著汗臭的男人腿上戳去。

“哎呦,你個小狗入的,竟然敢戳老子。”大漢一把抓住他的雙手,劈手將掃把柄奪下,正要亮起來打他的屁股,忽然想起身後床上的女人,便略帶討好的用掃把柄,在男孩的屁股上,沾到即止的虛打了幾下,像極了慈愛的父親教訓淘氣的兒子。

雙手被綁著的女人,見他拿著掃把柄向她兒子打去,剛要大叫‘不要’,卻見大漢隻是輕輕地虛打了玉崗的屁股。雖然裝模作樣,好像父親教訓兒子一般的溫暖動作裏,摻雜著太多的虛偽和做作,卻仍然讓她的心裏湧出了一縷溫柔。

大漢回頭衝女人笑了笑,走南跑北的,他知道女人最需要什麽。

溫暖,溫暖是每個女人都不會拒絕的精神食糧。

在女人的微笑眼神裏,他輕輕地將男孩抱了起來,走向縱向梯道的最西角,以前他來找別的窯姐兒的時候,就知道那裏有一口留著放雜物的瓷缸,事實上那口缸從未放過任何東西,久了,就又成了一道擺設。

男孩的兩條腿不住的踢著他的大腿,他索性將男孩橫夾在腋下,任他兩條腿在身後亂踢亂蹬卻也隻能和空氣為伴。

一股子汗臭味直撲男孩的鼻孔。毛茸茸的、軟軟的、長長的腋毛夾雜著長久沒有洗澡的體臭,差點將男孩熏得暈了過去。他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緊緊地塞住鼻孔,左手死死地捂住了嘴巴屏住了呼吸,但是已經飄入鼻孔的體臭,已經足夠將他熏得昏天暗地。兩隻腳不再亂踢,隻是拚命地想沾著地麵。

大漢走到缸前,一側身,將男孩的腿放入缸中。男孩隻覺得毛膩膩的軟毛,滑過他已經捂住鼻子閉起眼睛的地臉上,他又是一陣子的惡心,開始幹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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