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女神捕:將軍請自控

木諾然

第九十七章 這飯,她可以不吃嗎?

書名:一品女神捕:將軍請自控 作者:木諾然 字數:7470

雖然是應下了,但是隨歌總覺得皇帝忽然叫她查這案有些地方怪怪的。具體是哪裏,她說不出來。

案子已經過去四天了,所謂的黃金辦案七十二小時早就過了。雖然聽說禁衛軍也在查這案子,但整整四天過去了,還沒有一絲頭緒。要把就是這案子太玄,要不就是禁衛軍太廢。

“還有一種可能。”隨歌蹲在演宮戲的戲台上,看著早已被宮婢們刷洗幹淨、毫無血跡的戲台,“如果以上兩種猜測都不對,隻能說這案子,表麵上是讓禁衛軍查,實際上卻是讓他們不能查。”

這也能解釋,為何過了四日,才把她召進宮來,忽然讓她查案。

放置戲台的這個空曠的院落如今這有幾個膽大的宮人敢進來穿行,宮中甚至還傳起了謠言,說這處半夜裏還會傳來冤死的人的哭喊聲。

隨歌每走一處,所見的都是洗得幹淨的地兒,想要查看血跡,跌落的小物品那些的,根本無從入手。

當問了宮人是誰要求清理血跡的,統一回複都是皇帝。

殺人現場都全部被破壞了,這線索還怎麽追蹤?

隨歌越來越覺得自己剛剛的猜測是正確的。

季離人四周觀察了一下,沒見到有可疑的人靠近,這才淡淡地對隨歌說道:“忘記那個李公公的話了麽,皇宮裏記得要慎言。”

“……麻煩。”

兩人在現場又走了好幾圈,毫無發現。

後來問過守衛,問過宮裏擺置戲台的人,查過禁衛軍翻查過的所有資料,唯一知道的是,那群戲子都是毓王找來的,說是京城裏出了名的名角。然而真到京城的戲館去查,根本沒有那些人任何的資料。

“毓王找來的人。”隨歌倚著涼亭的柱子,不斷地喃喃自語整理著思緒。

季離人則替她斟了杯茶水,遞到她的跟前。

隨歌接過水,遞到嘴邊,最終都沒有飲下去。

“毓王找來的人,最後卻把毓王殺死了。禁衛軍查到這裏就止步了。犯罪現場毀了,犯人全都死了,死亡的賓客之間也找不到什麽聯係,這樣的案子,能查到什麽就有鬼了。”

季離人淡淡道:“皇上也沒要求你一定要查出來。畢竟連禁衛軍都查了四日,仍毫無頭緒。皇上找你來也不過希望讓你幫忙審查審查,找出些線索。能找到固然是好的,找不到,也無什麽。”

說起皇帝,皇帝的手腕果然還是有的。

在宮裏發生了這麽大一件事,竟真的讓皇上壓下來了,民間雖有傳言,但大多都是正麵的,無非就是有刺客意圖殺害皇族,但被鎮壓了。就連那些死傷的官員家屬,皇帝都做好了安撫的工作,還大張旗鼓地為死亡的官員封了稱號,稱他們死得光榮。

但隨歌總覺得這裏有什麽地方不妥。

“當晚死了七人,其中一人是波斯使者,一人是毓王,還有剩下的五人都隻是普通的官員,沒有什麽特殊身份了。”

季離人點點頭,“是這樣。有問題?”

隨歌擰著眉,“死了這麽多人,不說那個死者,其中一人是王爺,剩下的幾名官員能參加這次的宴會,級別固然不會低於五品。這麽大的官位,人莫名地死了,就沒有一位家屬有微言?”

季離人聽了,想了一陣,猜測道:“我聽說皇上賞賜了死傷家屬許多金銀財寶,還禦賜了他們‘護駕烈士’的稱謂。倒真的沒聽到哪位官員家屬意見十分大的。”

忽地靈光一閃,隨歌好像抓住了什麽東西。

“季大將軍,你對那些死亡的官員了解得多嗎?”

“……不甚了解,大抵知道他們的品行而已。”

“是否都是與毓王是同一類人?”

毓王在朝野裏是出了名的浪蕩好玩,上到歌舞酒宴,下到青樓,哪裏都有毓王的影子。加上他為人跋扈,許多人暗地裏對他甚多怨言。

季離人認真想了一會,再抬頭裏,眸裏全是嚴肅。

“死亡的幾人,我都不下一次聽無塵他們評價過,確是與毓王差不多。雖然並非都像毓王一樣跋扈,但無疑都是愛好玩樂之人。”

“那就說得通了。”隨歌臉色變了幾變,“難怪他們的家屬一點怨言都沒有。”

“怎麽說?”

“試問家裏身處朝政的這人無所事事,日日還流連煙花之地,終日隻知飲酒作樂,家人是什麽樣的心情?如今這些人全部都死了,而且死得其所,還有皇帝賜封的榮譽,還換來了金銀珠寶,家屬高興都來不及,如何還會有微言?”

季離人覺得她說的這些都在理,臉上的表情也跟著有些難看起來。

“所以這件事的主導者你已經猜出來了?”

隨歌搖搖頭,但眼睛亮得非常,“但是我推出了這事後最大的得益者。”

“誰?”

“皇帝。”

季離人剛要說什麽,卻耳尖地聽到有人靠近。示意隨歌不要再往下說了以後,兩人便無言地坐在亭裏,等著那人的到來。

果不其然,沒一會功夫,李公公便領著幾個宮婢過來了,手上還提著一盞宮燈。

隨歌這才留意到天色已經逐漸暗了下來,但還不至於看不清楚道路。

“季將軍,隨大人,皇上命咱家帶二位大人前去一同用膳。”李公公對隨歌的態度非常好,說得上是和顏悅色了。

早上才一起用完早膳,晚上還要一起用晚膳,看來皇帝今天似乎沒打算放他們兩人走啊。

這麽一想的時候,李公公已經在前頭候了一陣。

隨歌淡淡一笑,微微彎腰:“又要勞煩公公為我們領路了。”

季離人率先站了起來,拉著隨歌的手,把她也扶了起來。這之後,他壓根沒有鬆開他們的手,直接牽了就走了。

後麵的宮婢是認識季離人的,見到這一幕,臉上一紅,偷偷竊笑了起來,看樣子十分羨慕。

李公公不著痕跡地看了他們牽在一起的手,臉上的笑容更勝,隻評價了一句:“將軍和隨大人可真般配。”便在前頭領路了。

衝著這句,季離人決定稍後也要給他一錠金子才行。

皇宮十分大,院落與院落間距離都十分遠,隨歌他們處的那個搭建了戲台的院落在皇宮偏北的地方,如今他們用膳的地兒在西南方,還不能直線經過,隻能繞過九曲十八彎才饒了過去。

隨歌終於明白為什麽李公公這麽早就要提著燈來了。

到了用膳的地兒後,季離人果真光明正大地給了李公公金子。李公公驚喜之餘還有點惶恐。看著季離人看起來又不像嚴肅但又不輕鬆的表情,一開始他是不敢接的。直到季離人稍稍挑了挑眉,眼神裏的威嚴散發了一些出來後,李公公擦哆嗦著拿了過去,九十度彎腰謝了好幾次後,才領著宮婢逃難似的跑了。

隨歌無言地望著這一幕,真的好感慨。

“為什麽他跑得那麽快?我給他錢,他反倒像我殺了他全家一樣畏畏縮縮的。”季離人眉頭皺成了“川”字。

隨歌幽幽地說了句:“將軍大人,你的情商,果然還是好低。”

磨蹭了一陣後,兩人這才走入了用膳的房內。才推開門,站在門邊的太監便尖聲細氣地大聲朝裏頭通傳:“季將軍、隨大人到!”

隨歌差點沒提起刀朝他砍下去。

等兩人走入了主屋以後,愣了愣,隨後才行了禮。

皇帝龍昊擺擺手,免了他們的禮,讓他們入座。

這頓晚飯可不比早膳,同桌的人除了皇帝以外,還有太子和景厲王。

太子見了二人,顯然是高興的,笑眯眯地和他們打了招呼,完全沒有問他們入宮的目的。也不知道他是早就知道,亦或是不敢問。

之前離開皇宮後,隨歌就沒有見過景厲王。今日再見,景厲王看起來麵色憔悴了一些,迎著隨歌的目光,他的眼神也多了幾分猜疑。

“兩位好雅興,特意入宮來陪皇上用膳。”景厲王大膽地望著隨歌,表情平淡,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情。

皇上舉杯飲了一小口酒,才笑著說道:“朕素聞隨愛卿破案能力了得,想著前幾日刺客那案子還沒查清,所以就請隨愛卿入宮看看。”頓了頓,他倒像是替隨歌說話一般,又添了句解釋:“不過隨卿家受過傷,身子還未痊愈,朕也不過多嘴讓她進來看看有無線索。這案子,還是要靠禁衛軍查個明白才對。”

禁衛軍是歸護國公管理的,但禁衛軍裏有景厲王的人,這事,大家心裏是有數的。

景厲王不動聲色地說了句:“這禁衛軍也是越來越懈怠了,查了這麽多日,還沒個結果。”

太子沉著地笑道:“畢竟犯人都當場死了,要查個水落石出還是需要些時日了。有端陽王和護國公監督著案情,皇叔您就不必太過擔憂了。”

景厲王輕輕地“哼”了一聲,沒有搭話。

隨歌默默地飲了口小酒。

嗯,這皇宮裏的佳釀果然是好喝許多。

俗話說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本來這王朝之爭隨歌就一點興趣都沒有,若不是尹東升和季離人,她也不會被卷進來。如今這一頓飯都還沒開始用,餐桌上已經隱隱開始蹦出火花,不可謂不刺激了。

她都開始懷疑皇帝邀請她和季離人過來吃這頓飯的目的了。

“隨愛卿,我聽宮裏的人說,今日你同季將軍四處奔波查證,可查到些什麽線索了嗎?”

皇帝話音剛畢,餐桌上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隨歌的身上。

果然,吃一頓皇家飯的代價還是很大的。

她可以不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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