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女神捕:將軍請自控

木諾然

第九十五章 沒什麽是一個吻不能解決的

書名:一品女神捕:將軍請自控 作者:木諾然 字數:7980

季離人走到隨歌的屋外,敲了敲門,門內沒有一絲聲音。

候了一陣,他繼續再多敲了兩下。

約莫過了一兩分鍾,阮阮才跑了過來,把門打開了一絲絲縫隙,眨著大眼睛對季離人說道:“季叔叔,娘親說叫你走。”

“你去和你娘親說,如果她不讓我進去,今夜我就睡在門外了。”

阮阮“噠噠噠”地又跑回了屋裏,好一會才又跑出來。

“娘親說,隨你。”

“你去和娘親說,我想和她談談昨晚在床上的事。”

阮阮得了令,正要跑過去,可是才跑了兩步,又折了回來,咬著手指頭問道:“季叔叔,床上的事是指睡覺嗎?”

“嗯,是的。”季離人大言不慚。

“為什麽睡覺的事要談?難道是要說什麽姿勢睡得舒服嗎?”

“對。你娘親昨晚睡得不舒服,叫了很久,後來累了才睡得舒坦……”

“閉嘴!在孩子麵前說什麽鬼!”隨歌破功了。終於忍不住板著一張臉出來抱走了快要六歲的娃兒。

這男人,也不怕教壞了孩子!

季離人目光深沉地望著隨歌,感覺心裏空蕩蕩的位置好像被什麽填滿了一般。剛剛獨自坐在桌前想了許久的問題,好像也想通了。

季離人吹了聲口哨,哨音尖銳特別,不一陣,暗就抱著一件什麽較大的物體出現了。

定睛一看,那件物體正是臉紅紅的陶紫衣。

“抱歉,打擾到你們。”季離人的臉上卻看不見一絲的抱歉,“阮阮有點困了,能麻煩你們先帶她去睡覺嗎?”

被點名的阮阮歪著腦袋,腦袋裏隻有一個問題:我困了嗎?

隨歌臉沉沉地掃了眼暗,冷聲道:“不用,她今晚和我睡。”

陶紫衣摸了摸鼻子,訕笑地扯著暗說了句什麽,暗徑自走到了季離人的身邊。季離人二話不說,直接從隨歌的懷裏抱過了阮阮,塞入暗的懷裏。

暗麻利地走回陶紫衣的身邊,一手摟著阮阮,一手摟著紫衣,一瞬功夫就消失了影蹤。

臨離開前,陶紫衣還朝幾人比了個讚的手勢,又朝隨歌努了努嘴讓她消消氣。

話說回來,他們兩人似乎一直以來都做著清除小電燈泡的工作,嗯,差不多算半個奶娘了。

等他們離開後,季離人一語不發地走入了屋內,隨手把門關上了。

隨歌一臉警惕地望著他,心裏的怒火更勝了。

“出去。”

“不出。”

“誰剛剛要在門外過夜的。”

“夜晚寒涼,蚊子太多,還是屋裏好。”

“我管你。”

“隨歌……”

“死了。”

“娘子……”

“不知道你喊誰。”

“夫人……”

“滾。”

季離人使詐扇了一陣掌風,隨歌轉身一個沒站穩,往後踉蹌地退了幾步,掉入了季離人的懷裏。

“隨歌,我們說說話可以嗎?”

隨歌原本想拒絕的,但不知為何,望入了他的眼裏,似乎在那潭深淵裏看見了一絲苦澀和落寞,她最終還是沒能狠下心來,隻能別過頭,不看他,但也沒有開聲拒絕。

明知隨歌這時還在氣著的,季離人卻覺得她這動作和表情十分可愛,怎麽看都很可愛,遂笑出了聲來。

隨歌不明所以地抬頭望著他,就是這一看,正好迎著季離人低頭覆下來的一吻。

先是輕柔的,憐惜的,隨後兩個人呼吸紊亂,微微喘息了起來,輕吻逐漸變成了熱吻。再然後,外袍除下,單衣拋掉,幔帳放下,一室旖旎。

果然,應了陶紫衣先前說的那句話,有情人之間,沒有什麽是一個吻解決不了的。隨歌嚴重地懷疑,陶紫衣和暗很早之前就吻過了。

熱烈運動過後,隨歌裹著被子側過身,不看季離人。季離人也側著身,一手摟著隨歌,一手撐著腦袋,指腹劃過她細膩的肌膚,讓他的身子不覺又燥熱起來。

“我原意不是那樣的。”季離人輕輕地在她肩上落下一吻。

原來他隻是想在離開前把自己的心意告訴隨歌,不管她接受與否,他覺得,一定要讓她聽到自己的心意。然後,他才能沒有遺憾地離開。

當日離開了皇宮以後,在京城裏與臨風匯合時,他順便收到了塞北傳來的密報。突厥和匈奴雖然暫時沒有進攻的舉動,但探子回報,塞北有兩國兵馬似有異變。這次就算沒有護國公那封所謂的軍情告急密報,季離人也會盡快回到塞北去。

但是這一回去,終究是要回到戰場。

以前沒有隨歌,他沒有後顧之憂。大不了拚搏在沙場上,戰死沙場,也落得個痛快。但如今不行了,他心裏有了隨歌,更何況隨歌回應了他的感情,把自己交給了他。他忽然怕了。真怕有一日他死在了沙場上,然後在靈魂彌留之際,看到隨歌痛徹心扉的模樣。

季離人長滿了繭子的大掌摩挲著隨歌的手臂,最後把自己的腦袋湊到了她的頸邊,摟緊了懷裏的佳人,如夢如幻地輕聲說道:“原先我隻是不想讓你看著我離開,我怕我舍不得走了。後來見到了司徒繆人,我又覺得,或許你還想再選擇一次。如果你真的重新做了選擇,我也會欣然答應的,至少我不用再害怕了。”

但是當他看到隨歌惱的那一瞬,他就後悔了。

尤其在司徒繆人說了那話之後,他便更加肯定,如果這次就這麽放下她走了,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安寧的,就算在戰場上,也一定無心殺敵。

他也是自私的。隨歌和將軍的責任他都無法割舍,要為了國家的任務放棄隨歌,他做不到。

“所以呢?”就像從前一樣,就算季離人說得不多,但奇怪的,隨歌總能聽明白,總能知道他表達的含義。

“所以,我也不知道怎麽辦。”季離人苦笑了一聲,把頭埋入了她的脖頸裏,嗅著她身上的馨香,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隨歌無聲地歎了口氣。

他原本應該是一個能做出果斷決定的將軍,能安排好未來每一步路怎麽走得將軍,偏生遇上了她以後,他就把自己的好名聲統統毀了。

兩人無聲地躺在床上,聽著窗外蟲兒的鳴叫聲,安安靜靜地享受著這片刻的安寧。

“我陪你去。”

“……你說……什麽?”

“我陪你去塞北。”

“不行。”

“我不怕死。”

“我怕。”

隨歌轉過身來,難得放軟了眼神,堅定地望著季離人,“我沒有你們軍隊的戰鬥技巧,但是我身上有許多格鬥技巧和攻打敵人的計謀,我曾經也參加過戰爭,雖然不是以戰士的身份,所以你可以相信我。”

季離人眉頭緊蹙,“我不是不相信你,我隻是承受不了你再受傷。”

“至少,我和你在一起。”

季離人望著她,眉頭被她撫平了,連心裏的那些酸苦都被她澆灌了。

再沒有比這句更美好的情話了。

季離人把隨歌用力地摟在了懷裏,聲音有些沙啞:“不後悔?”

隨歌閉上眼,回抱著他,“不後悔。”

原先生氣,也隻是氣他沒有與她商量,沒有問她的想法。

如今,都不要緊了。

“阮阮怎麽辦?”

季離人是知道的,隨歌離不開阮阮。

隨歌沉默了一陣,才淡淡地把自己的身份和阮阮的身份告訴了季離人。最後,在要求季離人什麽都別問之後,把自己真實的身份也全數告訴了季離人。

季離人僅僅用了一盞茶的時間,就把這所有的信息都消化了。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他相信了,毫無疑惑地全數接受了。

“……所以,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隨歌搖頭,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在他的胸前繞著圈圈。“正因為我不屬於這裏,我見過許多你們沒有見過的場景,包括你所認為的你們最凶殘的戰場,我都見過。所以,你不用擔心我。”

“不可能不擔心。”季離人閉著眼,感受著她難得的溫婉和柔軟。

“阮阮的事,我今天都想過了。上官家的事我已經拍了影子暗衛去查了,這麽大一個家族,總有人落下的,景厲王也沒那麽愚蠢滅了這麽大一個世家。但是在確保上官家的人是否適合照顧阮阮之前,我更願意把阮阮托付給紫衣他們。尹東升是個聰明人,我相信不管我出了什麽事,隻要他不倒,阮阮一定平安。”

“舍得讓她離開你?”

畢竟她還那麽小。

“舍不得也必須要舍得。”隨歌睜開雙眸,眸中有絲悵然,“總歸要學會長大的。她已經算得上幸運了,身邊的人都愛著她,護著她,她會過得幸福的。就算她現在不理解我,長大了,總歸是會理解的。”

季離人的手緊了緊,“會理解的。她是我見過最聰明,最成熟的孩子。”

隨歌抬頭,在他堅毅的唇上落下了一個輕吻。

整整一夜,兩人溫聲細語地說了很多很多。

直至第二日醒來時,時間尚早,卻有下人急急前來敲門。

等穿好了衣服走到花廳時,隨歌才發現所有人都已經候在了花廳。有一位穿著宦官衣服的男人正坐在椅子上,等著季離人和隨歌。

見他們兩人款款走來,這名宦官才麵帶笑意站起來作揖,道:“季將軍,隨大人,早上叨擾了。咱家著急前來,是想通知兩位大人,皇上請二位入宮。”

皇帝請他們兩人入宮?

隨歌疑惑地望了尹東升和姬無塵一眼,但見兩人眉頭緊鎖。就連立在一邊的司徒繆人臉色也有些難看。

“隻請我們兩人?”

宦官又笑了,微微彎腰,恭敬道:“是的,隻請兩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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