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女神捕:將軍請自控

木諾然

第八十七章 風暴來臨前的不平靜

書名:一品女神捕:將軍請自控 作者:木諾然 字數:7350

這場突如其來的突襲並沒有維持太久,畢竟人數相差太大了,在皇宮裏偏要刺殺皇帝,這樣大逆不道的事,總不會有好收場。因此等皇宮護衛都到齊後,那群戲子已經被完全包圍了,無數的弓箭手圍了一層有一層,不可能有活路的。

直到此時,那些衛兵才把院落裏或死或傷的人拖到了外頭,數了數,死傷有三十幾人,其中死亡七人。其二便是那死不瞑目雙目瞪得渾圓的毓王以及那位來自高麗的使者。

“你們究竟是何人!”皇帝此時被幾個大內侍衛護著,除了受了點驚嚇,可算是難得的毫發無損之人。

那站在中央的赫赫就是剛剛唱了一曲悲歌的歌姬,此時的她許是殺紅了眼,渾身上下衣服都破破爛爛的,身上濺了不少血,唯獨一張原本清麗的臉,如今慘白一片,毫無血色。

“我們沒什麽好說的了。沒有把你們姓龍的一家殺盡,是我們自不量力,要殺要剮,隨便吧。”那歌姬與普通的刺客也不像,被抓了也不激動,也不沮喪,淨給人……一切都無所謂的感覺。

龍昊緊皺眉頭,“龍家人?朕與你們可認識?”

那歌姬環顧了周圍一圈,最後才把目光落在龍浩的身上,淡淡地說道:“皇帝是一國之主,青雲國何人不識。”

就在她講話的空檔,隨歌留意到這歌姬的左手微微動了下,定睛一瞧,似乎能看見些銀器的光線。

隨歌心中暗叫了一聲不好,也來不及喊出聲,見歌姬似乎動作了,立馬以最快的速度朝龍昊的方向跑了去,飛身一撲的同時,那歌姬手中的銀刀剛好劃過隨歌的後背,衣服應聲劃破,在她雪白的肌膚上留了一道不算太深的血痕。

“有暗器!”

就在隨歌飛撲的一瞬,季離人便警覺地喊了一聲,等那些護衛都回過神的時候,銀刀已經飛出來了。

下一秒,景厲王大斥了一句:“大膽!放箭!”

接近百名射手同時拉弓放箭,箭矢正對著中央殘留的幾名戲子,僅是眨眼的時間,那些戲子應聲便全數倒地。

“不!”隨歌紅著眼大吼了一句,可也已經來不及了。

該死!

隨歌的目光狠狠地射向景厲王,暗暗咬著牙。

這群戲子明顯是求死的,景厲王的這一箭,不僅要了這些戲子的命,這幕後指使的人也隨之斷了所有的線索。

龍昊驚魂未定地被幾個護衛緊張地扶了起來後,這才見她後背受傷,慌忙傳召了禦醫馬上為她醫治。

季離人幾乎在隨歌倒地的瞬間就飛身過去,不待那些護衛上前已經把隨歌扶了起來讓她攀在自己的身上。

隨歌此時一臉陰鬱,垂下了頭,隨了龍昊的意。

季離人絲毫沒有理會一直盯著隨歌瞧的景厲王,扶著人便朝院外走去了。

才走到門口,尹東升和姬無塵匆匆地走了過來,見隨歌受傷了,表情都不太好看。幾人也不耽擱,繞過地上那些正陸續被宮婢太監攙扶著的受傷的人便跟著禦醫去了。離開前,隨歌又回頭望了眼被人安放到一邊已經死絕的毓王和使者一眼,心中隱隱覺得十分不妥。

經過禦醫的診斷,隨歌的後背並非特別嚴重的傷,敷了藥貼了布條阻隔衣服便沒什麽大礙了。

龍昊和太子處理了戲台那邊的混亂、安頓好死傷的賓客後才到房裏探望了隨歌。

隨歌這一次護駕有功,龍昊對她更賞識了,興奮地拉著她的手與她談了許久,直至太子提醒三位使者還未安撫,龍昊再三囑咐了讓她留在宮裏好好休息後才離去。

離開前,太子爺多看了隨歌兩眼,朝她笑了笑,又與尹東升耳語了一陣才離開。

“太子的意思是今夜讓我們都留在宮裏休息一晚。”尹東升微微皺著眉頭,“看樣子,今夜皇上他們並不打算讓我們隨便離宮。”

隨歌臉色微微有些難看。

季離人知她念著女兒,隻輕輕拍了拍她的手,低聲安慰了句:“有暗和紫衣在,別擔心。”

隨歌的臉色這才算好了一些。

在守衛森嚴的皇宮裏竟然還會出現這麽多的戲子要刺殺皇族,甚至殺了這麽多人,這樣的事若是傳出去了,怕是整個青雲國都會嘩然。

皇帝說得好聽讓所有的賓客都留宮治療休息,說白了,就是不願讓所有人離開直到查明真相,直到能保證堵了所有人的嘴。

伴君如伴虎,老虎總是要發威的。

既然不能離開,季離人他們幾人索性就決定今夜住在同一房裏了。畢竟如今皇宮裏處處都是耳朵,處處都是危險。

尹東升吩咐宮婢送了些吃食過來後便把所有的宮婢和太監都遣退了,這才回到了房裏。

“這事越來越撲所迷離了。”尹東升喃喃自語道:“在這關頭,這些戲子是誰請來的?我就奇怪了,在皇宮裏刺殺皇上,這不是那雞蛋打石頭嗎?”

姬無塵沉思了一陣後,才看了尹東升一眼,“那些人是故意尋死的。”

“死前想拉皇上當墊背嗎?”

姬無塵無言以對。

隨歌咬咬牙,有些急躁地敲著桌子,“不對,不對。”

“哪裏不對?”

“那些人的目標不是為了殺皇帝。”

尹東升與姬無塵對視了一眼,無法認同:“最後那歌姬不就是想用銀刀暗殺皇上嗎?”

隨歌烏黑的眸裏露出一絲精光:“不是,她是在創造一個他殺的機會,讓弓箭手親自解決他們的命。”

尹東升等人臉色一變,也覺得有些道理。

一直沉默不語的季離人望著隨歌,說道:“下令放箭的是景厲王。”

這麽說來,倒像是景厲王急著讓那些戲子死去,這樣要想查,也難以下手了。

“……可是,目的是什麽?”尹東升始終不知這樣做究竟對景厲王有什麽好處?

幾人沉默了好一陣,似有一個世紀那麽長。

隨歌望著眼前的燭光,幽幽地說道:“現在,隻有等了。我們等幕後指使的那人露出他的狐狸尾巴。”

一切似乎都亂了,現在除了等,他們好像也沒有可以做的了。

還沒坐一陣,尹東升他們便被傳召上殿了。直到卯時,徹夜未回的尹東升和代替季離人的姬無塵才急匆匆地回到了隨歌和季離人休憩的這屋,麵色凝重地說道:“今夜許多官員受傷,包括毓王在內有七個官員死亡,一個使者也死了,朝堂上已經亂成了一鍋粥。經過反複的商議,景厲王為首的一眾朝臣都提議要把京城附近的兵力全部召回皇城,恐防有人蓄意傷害皇族。”

隨歌擰眉:“皇帝準了?”

尹東升臉色更難看了些:“皇上……不得不準。這一次,除了太子這方的人,包括端陽王和景厲王在內超過三分之二的朝臣附議了。”

姬無塵這時也麵有難色地望著季離人:“堂上忽然傳奏了一份折子,說收到密報,邊疆北邊出現了一波匈奴的人馬,不出月餘,將有五萬精兵入侵青雲國邊境,皇上下令,鎮北將軍即日起立即啟程返回軍營準備迎戰。”

季離人的英眸頓時閃過一陣寒光,冷冷地問道:“密報何來?”

姬無塵與他正視道:“護國公遞交的密函。”

在場幾人的臉瞬間變得青白相間。

皇宮內忽然有刺客偷襲皇族,毓王死,死士接頭一事無下文;景厲王提議把兵力回調皇城,季離人此時卻要回邊疆鎮守,遠離朝堂。

明眼人一看便看出了端倪。

端陽王,護國公和景厲王結盟了。

如今太子方麵腹背受敵,如果沒了季離人的兵力,支持太子的朝臣遠不及其餘兩方的人多,要吞並皇權,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我倒是沒想過他們兩撥人竟然能結盟。”隨歌一臉陰騭地望著外頭漸亮的天空,“那群戲子就是景厲王他們一夥人的藥引,藥引點燃,他們的炸彈就能爆炸了。一旦兵力都回到了皇城,也就是回到景厲王和護國公的手上,太子就等於被他們拿捏在手裏。沒有兵權,沒有眾多朝臣支持的太子隻有兩個結局,一個就是成為被挾持的儲君,一個是‘主動’丟掉儲君的位置。”

而不管是哪一個,太子都要完了。

尹東升頹唐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語。

怎麽也沒想到,會到今天這一地步。

這段時間以來的所有的努力,太子推行的新政,季離人的加入,隨歌的幫忙,這一切都要成泡影了嗎?

尹東升覺得不甘心。

但是不敢有有何用,朝堂裏,不甘心的人比比皆是。

“尹東升,別哭喪著一張臉,這事,還沒結。”隨歌用力地托了托尹東升的下巴,臉上漸漸露出帶有狠意的微笑,“那些手握著政權的人往往都有一個最大的詬病,那就是太看得起自己的能力,總以為自己的想法自己的策略就是最完美的。”

爛船都有三根釘,更何況是一朝之君。

皇帝選得太子作為儲君,自然是在太子這一邊的。群臣做得最錯的事情,就是誤以為人多勢眾能夠以此要挾皇帝。景厲王與端陽王能結盟,隻代表他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隻要目標是一樣的,他們就有利益衝突。

季離人全程都望著隨歌,不知為何,此刻的隨歌雖然渾身冒著冷意,連眸裏的眼神都是生冷的,但是他卻覺得此刻的隨歌冷豔極了,世間再無女子能比。

隨歌覷了尹東升一眼:“當初我願意做你的手下,不是因為你是個好官,而是我欣賞你的淩厲。現在,該是你振作的時候了。你應該知道,現在要怎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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