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女神捕:將軍請自控

木諾然

第四十九章 再見白玉堂

書名:一品女神捕:將軍請自控 作者:木諾然 字數:7372

“哎,司徒帥哥怎麽不見人影了?”陶紫衣招呼著隨歌兩人坐下,剛從攤主那取來了兩碗新鮮的豆花擱在了隨歌和季離人麵前。

隨歌舀了一口,細細品嚐著,豆腐花十分香甜,入口即化,糖漿濃稠。吃了好幾口,她才慢悠悠地說道:“他說有些要事要處理,這案子結了,他暫時不能與我們同行。懸賞金他讓我先代領,他說這筆懸賞金就當寄存在我這,日後他再找我取。”

陶紫衣壞笑著朝隨歌努了努嘴,“喲,這司徒帥哥還是挺上道的嘛。”說罷還借故瞄了季離人一眼,那唐門大小姐的事她還記著呢,想她昨夜還替這個老實的將軍說話,誰想這將軍還有個這樣的故人,當下撇了撇嘴,“真可惜司徒帥哥不在,否則準能勾走我們家隨歌的心。”

季離人低頭,認真地吃著豆腐花。

隨歌揩了揩阮阮嘴邊的白渣子,才淡淡地評論道:“你想太多了。”

本來她也沒有想到會遇上這個勉強算是故人的人,而且她原就沒打算要應酬他,如今這樣也好,省去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隨歌吃得很是開心。

陶紫衣在一旁看著,“嗤”了聲,搖搖頭道:“你最愛吃甜食了,我就知道你會喜歡吃這個。剛才我和阮阮聽路人說的,這檔的豆腐花最好吃了。不過你可別吃太多,就怕你像以前吃桂花糕一樣,我可不想每日都見你把桂花糕當主餐似的。”

季離人碗裏的豆腐花已經見底了,他雖不言語,卻默默地把陶紫衣這話記著了。

阮阮咯咯地笑了,一麵吃著水嫩的豆腐花,一麵附和道:“娘娘愛吃糖,娘娘說,吃糖蛀牙,阮阮不能吃太多。”

隨歌欣慰地點點頭,想不到自己的育兒法子還是挺有效的,“阮阮真聽話。”

軟軟重重地點了點頭,眨巴眨巴眼睛,看著暗,認真地說道:“娘娘說蛀牙的女孩子將來會沒有男孩子喜歡,阮阮將來要嫁給暗叔叔,不能蛀牙。”

這話一出,頓時如雷鳴霹靂,劈向了眾人的心。

隨歌和季離人均表情奇怪地看了暗一眼。

暗一口豆腐花噎在了喉頭,雙目圓瞪。原本他就沒想吃的,是阮阮和陶紫衣死活拽著他坐下他才吃的,一直默默地當個隱形人,不想這下竟被一個娃兒這麽當眾表了白。

陶紫衣楞了一下後才哇呀直叫:“小團子,你不能嫁給他!”

“為什麽不行?”阮阮嘟著嘴,“噠噠噠”地跑到了暗的隔壁,抱住了他的手臂,“暗叔叔也答應了呀。”

陶紫衣眯著眼瞪著暗,後者驚悚地使勁搖著頭。

他什麽都沒做呀!

“他沒有答應!”

“暗叔叔答應了啦!”

“他才不會!”

“為什麽不會?”

“因為他要娶我!”陶紫衣急得說了這話,甫一說出口,現場又是一陣尷尬的沉默。

隨歌幽幽地看了暗一眼,捕捉到他臉上一閃而過的暗紅和局促。再看陶紫衣,一張臉潤紅潤紅地,結結巴巴地轉移了話題,小孩似的和阮阮討論起五歲的娃兒不能嫁給三十歲的大叔的道理。

隨歌在一旁看著那三人就似在演一場戲劇一般,這一刻頓覺心頭所有的煩擾都消失無蹤了。她有些走神地想,如果前一世她沒有當傭兵,而是找了戶寄宿人家,她是不是也會像這些普通的女孩一樣隨意言笑?

想到了這裏,隨歌搖搖頭地苦笑了一下,抿著唇,道:“哪來的如果。”

季離人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隨歌的身上,因此沒忽略她說的這句莫名其妙的話。他就靜靜地看著她,似乎在猜測她說的這話的含義。

“……什麽?”陶紫衣耳尖地聽到隨歌說什麽,遂停了下來,望著她。

隨歌搖搖頭,正欲起身要結賬,卻不想被一個快步跑過的男人撞了一下。那男人穿著粗布衣,垂著頭,樣貌普通,看都沒看隨歌一眼,隨意地道了句“對不住”便跑走了。

隨歌警惕地摸了摸身上的錢袋,發現錢袋還好好地躺在衣服的暗袋裏,這才放鬆了緊繃的神經。但這一摸,剛巧摸到了身上衣服夾縫裏藏著一張顯眼的字條,打開字條後看了看,隨歌顰著眉,把字條遞給了季離人。

季離人看了字條,上麵就三個字——醉煙樓,頓時心裏有了數,“這上頭寫的是醉煙樓。”

隨歌一愣,“白玉堂?”

“八成是。”季離人把字條給回隨歌,走到她一側,道“我陪你去。”

“不……”

“你幫過我,這次,輪到我幫你了。”季離人說的天經地義,表情嚴肅。

陶紫衣是知道白玉堂的,畢竟隨歌並沒有向她們這幾個好友隱瞞。她忍不住對揶揄道:“季……阿四,你不是還要陪那唐大小姐嗎?哪來的時間陪……隨……春花。”一想到這在鬧事,季離人和隨歌的身份都不能隨便暴露,她差點咬著自己的舌頭。

季離人望著她,目光澄澈,“不熟,不在意。春花的事更要緊。”

陶紫衣“噗嗤”地笑了。

阮阮的小臉皺在了一起,小孩子向來無法隱藏自己的情緒。

隨歌自覺欠她太多了,疼惜地走到了暗的麵前,抱過了阮阮,輕柔地說道:“娘娘辦完了最後這件事,便能陪你很長一段時間了。”還能找到你的親人,知曉你的身世了,是時候了。

“娘娘,拉鉤鉤。”阮阮一如既往地聽話,也不吵不鬧,雖然不開心,但是知道娘親在做正事,還是十分體貼的。

隨歌親了阮阮的小臉一口後,果真與她拉了勾。這麽做完後,阮阮的小臉才有了一點笑意。

陶紫衣揉揉阮阮的腦袋,笑嘻嘻地安慰道:“等今日忙完,紫衣姐姐和暗叔叔帶你出來放花燈,可好?”

阮阮興奮地歡呼起來,撲入了在一旁候著的暗的懷裏。

隨歌感激地看了陶紫衣一眼,對她細說了一陣,承諾私事辦完後會盡快敢去府衙旁聽審訊後,才協同季離人離去。

汴京的城鎮地帶很大,比邯鄲要大不少,兩人問了許久,才問得在東市上似乎有一家紅樓就叫醉煙樓。

“紅樓?”隨歌好奇,“又是青樓嗎?”

季離人眸色一閃,輕笑道,“紅樓的人隻賣藝,不賣身。京城就有幾家出名的紅樓,許多貴族大戶和有識之士都喜在紅樓飲茶作賦。”

隨歌側目,“阿四去過?看來阿四的生活真是多姿多彩。”

季離人挺胸收腹,眸中似有笑意,“春花很在意嗎?”

隨歌輕哼了一聲,沒有回答。

季離人的笑意更濃,“春花大可放心,阿四無什麽特長,隻有行軍打仗,尋常人家的姑娘瞧不上阿四這等粗人。阿四從前曾經陪某一位身份尊貴的主子微服巡遊,算是見識過一番。”

隨歌明了,望著季離人的眸子如朗月星辰,熠熠生輝,“阿四不必妄自菲薄,江湖大派的唐門大小姐都視阿四為心頭愛,日後阿四定受萬女景仰。”說罷,她大步地往前走去。

被隨歌將了一軍,季離人語塞了一陣,隨後才無奈地搖了搖頭,緊隨其後了。

好不容易走到醉煙樓,已是半個時辰後的事了。隨歌萬萬想不到這區區一座紅樓竟起得如此輝煌。

這紅樓外牆是用上等的紅木做成的,頂上鑲嵌著琉璃瓦,可謂碧瓦朱甍;打開的窗戶上用各色顏料雕刻著不同的圖案,其中龍鳳呈祥、繁花簇錦居多;正門兩側還貼著兩幅對聯,筆鋒輕狂,如行雲流水般流暢,整座樓給人的感覺隻有兩字可形容——貴氣。

隨歌淡淡一笑,“來這種地方,可要花不少的錢,我等窮苦人家,平日可真沒機會入內觀賞。”

季離人沉默了一陣,望著她,認真地問道:“鄭州的捕快每月俸祿多少?鎮北將軍府每月都能得到些朝廷的補助,我沒細查過有多少,但供養整府人是綽綽有餘的。若你有需要,我可給你信箋,你大可隨意支配。”他竟不知道原來她這麽缺錢。

隨歌麵無表情地望了季離人一眼,“你在開玩笑嗎?”

季離人不解,“我何時開玩笑了?”

隨歌無言了好一會後才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我都忘了阿四你的情商比較低。”說罷,她頭也不抬地便入了醉煙樓,才走了一步,她又回頭認真地望著季離人建議道:“以後出門,記住帶上姬無塵。”難怪連他的軍師都嫌棄他。

季離人懵在原地。

他說錯什麽了嗎?

才剛走入醉煙樓,便有一個小廝恭敬地走到隨歌麵前引路。隨歌默然跟在他的後頭,踏上了樓梯,沿著左拐右轉的精致走廊,不一陣便來到一間房門前。這房門上刻著幾條飛天的騰龍,整整四扇門上均刻著惟妙惟肖的祥雲和幾條盤旋半空、看不到頭的青龍。

小廝把房門打開後便離開了。

隨歌和季離人走入了裏頭,便果真見到白玉堂半躺在窗前的一張長椅上,胸前的衣衫隨意地解開,臉上表情慵懶,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愜意。

唯一沒變的,便是他身後始終縈繞著許多黑白灰的鬼影,隻是那些鬼影比起上次見到,還要亂許多。

搗獲了拐騙少女的那集團,隨歌均從幾個頭領和一些手下的身後隱隱看到一些冤魂的模樣,隻是十分清淡,看來時間已長,並且怨氣散得差不多了。但白玉堂的不同,那背後的各色影團就似流動的黑色煙塵,不斷在他身後滾動,這是有多大的罪孽,沾了多少血才又如此滲人的畫麵。

隨歌一邊看著,眉頭一邊蹙起。

“隨捕快何以皺著眉?我們醉煙樓是享樂的地方,若是有哪處做得還不夠好,壞了隨捕快的心情,還請隨捕快道出來,白某好令人改過。”白玉堂睜開雙眼,眸如桃花般妖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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