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女神捕:將軍請自控

木諾然

第三十六章 驛站鬧事

書名:一品女神捕:將軍請自控 作者:木諾然 字數:8056

尹東升等人還沒從隨歌滲人的話裏回過神來,隨歌已經吩咐梨花幫她們準備行裝了。

姬無塵試探道:“隨捕快,不若你等幾日,等將軍回來後我們可以一道結伴上京。”

眾人一聽,紛紛點頭附和,竟都你一言我一語地勸起她來:

“對對對,就你們兩個女孩帶著一個娃娃,太危險了。”

“可不是,我聽說入京那條路有很多強盜。”

“這城關的兵可都欺善怕惡,有將軍當著靠山這進城就更方便了。”

“我聽說那些小路還有強盜來著……”

隨歌挑了挑眉,說道:“不等。不危險。不怕。不用。我是捕快。”簡短明了,堵住了所有人的嘴,見他們還想說什麽,隨歌便說道:“你們知道嗎,這府衙裏飄著幾團白影,有一個頭掉了,腸子掛在了破了洞的肚子上……”

張三敲了敲自己的笨腦袋,驚呼道:“哎呀,陳老板家的盜竊案的案宗我都還未寫好。”

陳桑喃喃自語道:“這月的值周安排好像忘記做了。”

幾個捕快腳上抹了油似的一溜煙就跑了。

笑話,他們知道隨歌能看見那些玩意兒,知道是一回事,他們可不想知得那麽詳細呀!

見他們作鳥獸狀逃了,隨歌冷哼了一聲:“膽小。”

姬無塵好奇地問尹東升:“這唱的哪出戲?”

隨歌聳了聳肩,沒打算隱瞞,說道:“我有陰陽眼。”

姬無塵兩手一派,充滿了崇拜,“隨捕快可真是多才多藝!”

隨歌勾了勾嘴角,覺得姬無塵真的與她很對口味,說道:“你可以叫我隨歌。多才說不上,小道能力倒是有些的。不過我隻能偶爾看見,尤其是剛死的人,能看得清晰些。”

“你不怕嗎?”

隨歌冷笑道:“鬼又不能傷害人,活著的人不比死了的人可怕?”

姬無塵哈哈笑道:“英雄所見略同。”

尹東升壓根不想聽這兩個瘋子惺惺相惜,他其實也想走的來著,卻被姬無塵死死地抓住了,此刻冷汗直流地岔開話題:“隨歌,你剛剛說你和阮阮從亂葬崗來,這啥意思呀?”

隨歌的情況尹東升是知道的,隻是她們的出身從來未曾說過,隨歌不說,尹東升也不問,這是對她的一種信任。之前隨歌說白玉堂知道她們的身世,尹東升他們便起疑了,難不成……

“隨歌你該不會一直不知道自己和阮阮的身世吧?”尹東升覺得額前的冷汗更多了些。

隨歌也不想隱瞞,點點頭,說道:“是。我失憶了。隻知道和阮阮在亂葬崗醒來,我便帶著她離開了那邊,往南邊來了。”

穿越這話,怎麽說的出口,既然是新生,就權當是失憶了吧。

這倒是尹東升沒想到的。他原來也隻是以為她們出身特殊,不能隨便透露,倒沒想到是這樣的情況。遂問道:“白玉堂的話,可信?”

隨歌讓梨花把用完早膳的阮阮先帶去前堂玩一陣,等她離開後,才堅定地說道:“從前我不想查,因為怕有殺身之禍。但這幾日我認真想過,她有權知道自己的生父生母是誰,也有權選擇要不要和她的親人一起生活。”頓了頓,她看向尹東升和姬無塵,眸光似有團火在攢動,“但若她的親人當真要害她的命,從今往後她便隻有我一個親人。”

從前隻有她一個人,她沒有把握麵對未知。可如今,她不是一人,她身後還有鄭州府,還有一群她值得交付性命的同伴,或許是揭開這些未知的時候了。

尹東升見她愈發自信,心中竟倍感安慰,也為得到她的信任感到榮幸,拍拍她的肩膀,回道:“不止你一個,我們鄭州就是她的家。”

姬無塵默默地把這些看在了眼裏,但笑不語。幾人又說了些話,隨歌才離開,把衙門的事做好交接。

等隨歌走了以後,姬無塵才說道:“失憶,可信否?”

尹東升神情莫測地看著隨歌離開的方向,好一會才說:“她不願說,有她的道理。”

姬無塵搖搖頭,並不讚成他的態度:“東升,你可知你最大的毛病就是太容易相信人。”

尹東升看這姬無塵,臉上的表情愈見嚴肅,“而你最大的毛病就是對任何人都抱有多餘的猜忌。相信和信任是兩回事,她是夥伴。”說罷,拂袖而去。

姬無塵坐在空蕩蕩的院落裏,默默地喝了一口茶,最後把杯中的水全數倒在了地上,無奈地說道:“我對你可從來沒有猜忌呀……”

做好了一切準備後已經是第二日午時了,隨歌主意定了便不再改了,提前雇了一輛馬車,準備好了幹糧和水便準備出發了。

尹東升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抱著阮阮不舍得鬆手,連梨花也暗地裏嫌棄他了。

“你就非要走得那麽急嗎?早一日遲一日有什麽關係嘛!”尹東升活脫脫一個老媽子的模樣,對阮阮囑咐了一大堆的話,最後在梨花勸了無數遍後終於肯鬆手讓阮阮上了馬車。

隨歌站在馬車旁揚了揚手上的公文,涼涼地說道:“是哪個混球幫我升了官,還把調派去別的州郡查案的?”

尹東升咳了兩聲,看看日頭,說道:“時候不早了,那個,早些竹筏,注意安全。”

梨花把馬車的坐墊鋪好後才巨無不細地和陶紫衣說了許多要注意的話,陶紫衣哭笑不得地全應了下來後她才三步一回頭地回到了尹東升後頭站著,望著在車窗邊與她招手的阮阮揩了揩眼角的淚。

隨歌最受不得這樣的場景,等事情都準備好後,便準備讓車夫開車了。

姬無塵說對暗囑咐了幾句後,暗才躍上了馬車,鑽進了馬車內。隨歌對不停蹭她腳邊的小白低語了幾句後,小白便聽話地跑到了陳桑和張三的腳邊,隨歌不忘對他們吩咐道:“好好訓練它,小白會是條出色的警犬。”

陳桑小聲地問張三:“什麽是警犬。”

張三撓了撓腦袋,說道:“橫豎不是用來吃的,管它哩。”

隨歌她們出發已經五六日了,為了節省時間,這幾日多半都是在馬車中歇息的,陶紫衣和阮阮睡車內,車夫、隨歌她們睡車外。偶爾遇到驛站能稍微休息得好一些。

在路途中,隨歌細細地把公文和汴京的委托書看了一遍,還用自己自製的簡易筆頭在文書上做上了密密麻麻的標記,整件案子大概有了些頭緒。

如今她們正在一家距離汴京不遠的驛站歇息過夜,附近十幾裏也僅有這家驛站提供了床鋪小房,阮阮正在上頭舒服地睡著,暗留在了房內。隨歌完全睡不著,坐在了驛站角落的一張木桌旁。此時窗外正下著雨,沙沙的雨聲讓這個夜更顯安靜。驛站裏隻有寥寥幾人,說不上嘈雜。有幾個江湖人喝著小酒,談天說地;有一桌坐著兩個和尚,正用著齋菜,還有一桌坐了個小姐,麵容姣好,端莊大方,有一個丫鬟站在她身旁伺候著,看樣子像是個大戶人家的小姐。

陶紫衣叫了兩份夜宵送上去給暗和車夫,手裏端著兩盆小菜坐到了隨歌對麵,好奇地問道:“研究得如何?”

隨歌認真地盯著文書上的幾行字,淡淡地說道:“整整四個月的時間,京城內有十八名女子失蹤,年齡均在十四到十八歲之間,汴京尤為多,占了其中的一半。沒有任何線索,女子的背景也各不相同,住處及女子所到之處都無什麽共同點。”

陶紫衣渾身打了個冷顫:“這不會是連環凶殺吧?”

隨歌搖搖頭,說道:“不像。官府派了大量的士兵連番搜索,連亂葬崗都搜了一遍,方圓百裏都沒找到少女的屍首,倒是找到了許多無人認領的無名屍,增加了官府的負擔。”那些無名屍放在義莊,無人認領便會燒毀,若有人認領,家屬對死者的死因或仵作的驗屍結果有異議的便要立案徹查,因此汴京可說一案未平一案又起,知府和知州無不焦頭爛額。這也是他們要找上隨歌的原因。

隨歌和尹東升破了許多宗疑難雜案,甚至破獲不少皇榜高額懸賞的案子,前不久逃竄江南的大盜被懸賞了半年有多,隨歌追了幾個州郡硬生生地把人逮到了,整個江南一片嘩然,隨歌的名聲便出去了。

隨歌看著那些案宗,又想了許久,才歇了下來,吃了些小菜,飲了一杯茶水才收起桌麵的資料。為了方便入京,隨歌穿著一身書生的儒裝佯裝男子,而陶紫衣則是一襲黃衣小姐的模樣,兩人看上去就像是年輕的一對夫婦,加上水靈的阮阮,外人看來隻當他們是出遊的一家人。

陶紫衣正有一搭沒一搭地和隨歌說著話,忽然,那一桌江湖人似乎是喝上勁了,一桌人對著那個大家閨秀和陶紫衣吹起了口哨來。見兩位小姐不理會,一行人竟還吹氣了口哨,笑著鬧著用語言調戲起兩人來。

“兩位美人,何不來陪哥哥喝點小酒,難得遇上,也是哥哥與你們的緣分啊。”

“這外頭還下著狗屎一樣的雷雨,打雷時如果怕了,哥哥的懷抱可隨時歡迎美人兒呀~”

其中一個大膽的臉上熏紅,長得粗裏粗氣,身材魁梧,走路搖搖晃晃地竟走到那大家閨秀麵前,輕佻地說道:“小美人兒……嗝……哥哥不僅懷抱暖,哥哥擋下那根更暖啊,哈哈哈,你要不要嚐嚐……”

一桌人哄堂大笑起來,掌櫃的怕他們鬧事,送上了幾碟小菜稍作規勸,那兩位和尚更是搖搖頭,嘴裏不住地叨念著:“阿彌陀佛。”

陶紫衣一咬牙,忍不住想要過去教訓教訓他,卻被隨歌僅僅地抓住了手腕。

那大家閨秀就似沒有見到他們一樣,依舊喝著她的小酒,用著她的小菜。

那魁梧的漢子“呸”了一下,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張狂起來,道:“小美人兒是沒聽到哥哥的話還是嫌棄哥哥長得不好看,嗯?你們這樣的小姐不就最喜歡小白臉嗎,格老子沒有一張好皮囊,但我胯下那根可讓不少婆娘十分滿足啊,哈哈哈哈!”那桌江湖人笑得更開懷了,吹起了口哨,道:“老鬼有你的,怎對人家一個小姑娘這麽不講理,你看你都下著人家了。”

“小美人兒不怕,哥哥幫你把這糙漢子趕走,來哥哥的懷裏,哥哥一定好好地疼惜你。”另外一個長得尖嘴猴腮的矮小男人張大了雙手最摟抱狀徑直地往大家閨秀那桌撲了過去。

那大家閨秀這才站起來往後退了一大步,手肘碰倒了桌上的酒壺,酒水灑了一地。那矮小的猥瑣男子直接裝上了飯桌,把桌上的小菜全部打翻了。

大家閨秀的臉色十分難看,隱忍著怒火憤恨地瞪著那兩人,她身邊的丫鬟氣不過,終於開了口:“休要碰我家小姐!你們好大的膽子,擾了我家小姐用膳的興致,還打翻了酒菜,你們可知道我家小姐是誰!滿嘴穢言穢語的汙了我小姐的耳朵!”

那個叫老鬼的魁梧漢子一聽,耳朵都紅了,麵色猙獰地往地上吐了口痰,罵道:“給臉不要臉的婆娘,就算是觀音菩薩格老子今天也要幹了我跟你說!”

那丫鬟惱紅了眼,從腰間抽出了一根鞭子往地上狠狠一砸,發出了清脆的“啪”聲。丫鬟嬌斥了一句:“我家小姐乃祥雲山莊的大小姐,今日你們一再出言侮辱,我祥雲山莊必饒不過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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