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家給的價格低，但他們還是願意來我們這，說明他們覺得我們這邊的品質好。最多這樣，在成本允許的情況下，再附贈他們一些額外的東西。關於贈送的東西，你可以列一個條目出來，下午交去我的辦公室。我審核確定後，你們再去和他們洽談。”黎羽飛有條不紊的說著。
“好的。”
“黎總，明通的秦總明天回國，他秘書剛才打電話過來，約黎總後天上午十點見麵。”一個剛匯報完，另一個來了。
“你告訴黃秘書，讓黃秘書去安排。”黎羽飛說。
32層的電梯，從進電梯起，黎羽飛便被公司裏的好幾個人圍著。本來和他站得最近的蘇以彤，一點點地被其他人擠開。
站在電梯邊緣的蘇以彤，沒有往裏擠，也沒有去喊黎羽飛。她隻是隔著幾個人，注視著人群裏麵的黎羽飛。
從容不迫，處變不驚，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井井有條，渾身散發著與生俱來的沉著穩重和自信。公司裏的黎羽飛，是這樣的吧？
兩人的距離也就相隔半米多，是因為電梯裏人太多的關係嗎？蘇以彤又一次覺得，黎羽飛離她好像好遠。
“叮。叮。叮。”電梯下下停停，終於到了第一層。
“黎總，那麽我們先去吃飯了。”幾個員工對黎羽飛說。
“好。”黎羽飛點了點頭後，回到了蘇以彤的身邊。
從商務大廈裏走出，呼呼的大風掃來，卷起一陣的涼意。因為寒流影響，從今天起G市的天氣會持續降溫。
“冷不冷，天氣預報說這幾天的氣溫還會下降，你明天出門的時候，記得多穿點衣服。”黎羽飛見蘇以彤穿得有些單薄，他摟住了她的肩。
“還好。”蘇以彤說。
“到前麵吃吧，我讓尚傑定了位置。”黎羽飛帶著蘇以彤往前走。
蘇以彤跟著黎羽飛，偶爾，她會側臉看向他，隻是沒有說話，又把頭轉了回來。
黃尚傑預訂的餐館離公司不遠，走走便到了，是家粵菜的中餐廳，店麵中等大小，環境優雅，還不錯。自然，黃尚傑不可能幫黎羽飛訂那種環境簡陋，類似蘇以彤上次帶黎羽飛去吃海鮮的那家海鮮店。
畢竟，黎羽飛是一個公司的老板。
餐廳在三樓，靠窗的位置，透過淡藍色的玻璃窗，可以看到窗外的風光。
服務員拿來菜單，黎羽飛讓蘇以彤點，蘇以彤點了四個菜，然後對服務員說夠了。
大概十分鍾後，菜一樣樣的上上來了。
“第一天來公司，工作還適應嗎？”吃飯的時候，黎羽飛問蘇以彤。
“還好。”蘇以彤說。
“你初到社會，需要些工作經驗，等你先熟悉公司的業務後，我到時候再給你調崗。”黎羽飛說。
“沒事的。”蘇以彤答。
“要是有什麽事，不論大小，你一定都要跟我說。”黎羽飛說。
“嗯，好的。”蘇以彤應著，卻一個字也沒提早上在辦公室裏發生的事。
黎羽飛給蘇以彤的碗裏夾了兩塊水煮牛肉，然後又夾了一根西蘭花給她。
蘇以彤則盛了一碗冬瓜湯給黎羽飛。
吃過中午飯後，兩人回了公司。黎羽飛讓蘇以彤去他那邊睡一下，他辦公室裏有沙發，等到點了再去上班，蘇以彤說不困，於是回了財務部的辦公室。
辦公室裏，其他人都還沒有回來，或許還在吃飯，又或許去其他地方散步或休息去了，蘇以彤也不管那些，接著早上沒做完的工作。
下午兩點半上班，兩點鍾左右，人才陸陸續續的回辦公室。
“沈經理，你這包包是新買的嗎？以前沒見穿過。很好看，在哪裏買的？我也給我姑姑買一件。”吳潔麗和沈寧芳是一塊回來的，因為還沒到上班時間，兩人在說著話，然後吳潔麗說到了沈寧芳的手提包。
“好看嗎？我看著，也還行吧。”沈寧芳稍稍謙虛一番，神情卻是得意，想來她是很吃吳潔麗那一套。“前幾天我姐帶著她家孩子到我家玩，然後一起上街買的。就在南城百貨二樓，那裏有兩家賣皮包的，我不記得名字了，你去找找很容易找到的。”
“好的，謝謝沈經理。”吳潔麗嘴巴很甜的說。
整個辦公室的人，有說有笑，隻有蘇以彤低著頭，沒有加入進去。直到兩點半，大家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坐好。
下午四點左右，吳潔麗又拿起一遝的數據單給蘇以彤。
“這些，後天之前做好。”吳潔麗有那麽點高人一等的對蘇以彤說。公司向來是這樣，老員工擺譜端架子，欺負和壓榨新員工。
“那個……”蘇以彤早上那遝數據單才核算了不到五分之一，她看著吳潔麗又拿來的一遝，她有些為難。
“怎麽，做不完？”吳潔麗一副不太瞧得起蘇以彤的神情。
“……做得完。”蘇以彤遲疑了會，才回答。
“一定要做完。後天我們要進行數據分析，你別拖我們的後退。”吳潔麗說完，又回了自己的座位。
旁邊的人，轉頭看了眼蘇以彤桌上的數據單，搖了下頭，但什麽也沒說。這年頭顧好自己已經不容易了，哪裏還有工夫管別人。正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便是很多人在公司的生存之道。
下午六點下班，陸陸續續有人收工了。
“你走的時候，記得把燈和電源都關了。”走在倒數第二個的同事，對蘇以彤說。
半個小時後，辦公室裏的人全都走了，隻剩下蘇以彤一個。她臉轉向窗外，春天的天黑得比較早，此時已是黑蒙蒙的一片。
蘇以彤看看了自己的手表，給楊淑曼打了個電話，“舅媽，我晚點回家，不用等我吃飯了。”“舅媽，我晚點回家，不用等我吃飯了。”蘇以彤打了個電話給楊淑曼。
“工作順利嗎？和羽飛在一起嗎？什麽時候回來？”楊淑曼總是很操心蘇以彤。
“都還好。”蘇以彤簡單的說。
和楊淑曼打完電話後，蘇以彤沒有把手機立即收起來，而是拿著手機猶豫著，要不要給黎羽飛打個電話，但她又怕打擾到他的工作。
正在蘇以彤猶豫不決時，她的手機響起來了，是黎羽飛的電話。
“還在公司嗎？”黎羽飛問，一忙起來，他就忘記了時間。等得空閑的時候，才發現那麽晚了。
“還在。”蘇以彤回答。
“我現在過你那邊去。”黎羽飛說。
“沒事的，你忙你的吧，待會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蘇以彤說。
“你在辦公室等我，我兩分鍾到。”黎羽飛說。
黎羽飛的辦公室裏，他把外套穿上，準備走的時候，又有人進來了。
“黎總。楊總說，晚上一起吃個飯，順便談一下芯片生產的細節，酒店包廂他那邊已經訂好了。”進來的是黃尚傑，他向黎羽飛匯報。
“我還有事，讓彭濤和方格平去。告訴彭濤，原則性的東西一步也不能退，其餘的部分自己把握。還有，明天一早，讓他們來辦公室來一趟。”黎羽飛又看了次表，和黃尚傑說。說完之後，出了辦公室。
各個部門，都還有在加班的人。不過相對於白天的忙碌，晚上要安靜得多。
黎羽飛到財務部時，蘇以彤還在核對數據。
“還沒忙完嗎？”黎羽飛站在蘇以彤的旁邊，看著她手下的一遝數據單，問。
“第一天，很多東西不是很熟悉，所以做得比較慢。”蘇以彤說。
“走吧，一起去吃飯，明天再做。”黎羽飛讓蘇以彤別做了。
“羽飛，這一項是怎麽來的？我用了幾個公式套進去，算出來的數字都不對。”蘇以彤沒有站起來，而是指著數據單上的一項數據問黎羽飛。
黎羽飛大學的時候除了本科的學位以外，還同時修了一個管理係的學位，公司成立初期，人員不足的時候，公司裏的財務報表都是他親自做的。雖然後來公司擴大，但大概的東西，都到還知道，所以基本上看一下，就懂了。
“因為涉及到公司的具體情況，在這裏，還要多乘以一個係數。”黎羽飛認真拿著蘇以彤指著的那份數據單，告訴蘇以彤怎麽去計算。
“還有這個呢？”蘇以彤指著另一項數據問。
“如果是簽約一年合同，我們的元部件按照成本價的1.3倍提供貨源，要是三年，是1.15倍，五年則是1.1倍。所以在計算的時候，先要看年限。”黎羽飛一邊說，一邊用筆寫下來，讓蘇以彤更直觀的明白整個計算過程。
“原來是這樣。”還好有黎羽飛，不然，麵對那一堆的數據，蘇以彤還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第一天，他們就讓你核算數據了？”黎羽飛問蘇以彤。新員工進公司，怎麽說，一般也要熟悉一兩天，才會開始安排工作。
“嗯。”蘇以彤點點頭。
“做不做得來？”他問她。
“沒問題的。”蘇以彤不想讓黎羽飛覺得自己連這點事都做不好。
蘇以彤有不懂的地方，便問黎羽飛，黎羽飛也很耐心的告訴蘇以彤，一來二往，時間不知不覺又過了半個多小時。
“很晚了，先去吃飯吧。”黎羽飛有點餓，他看表，已經晚上七點多了。
不清楚的地方，蘇以彤基本上都問完了，終於站了起來。她收拾東西的時候，卻是把吳潔麗第一次給她的那一遝數據單放進了包裏。好在她的包比較大，就是鼓了些。
“這些數據單很急嗎？”黎羽飛問。
“哦，反正在家也沒什麽事做，我想盡快熟悉工作。”蘇以彤沒說那些數據單明天就得核對完。
“別累著自己，走吧。”黎羽飛幫蘇以彤提包，放了一遝厚厚的紙，他提起的時候，覺得有點沉。
吃過晚飯，黎羽飛把蘇以彤送了回去。
時間有些晚了，小區門口，蘇以彤讓黎羽飛不用送她了。
“開車小心點。”蘇以彤叮囑黎羽飛。“到家後打個電話給我。”
“好，你先進去。”黎羽飛等蘇以彤走了後，他才轉了方向盤離開。
到家後，蘇以彤先是和楊淑曼在客廳坐了會，然後便回了自己的房間。蘇以彤進房開燈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包裏的數據單全都拿了出來。
當天晚上，蘇以彤核對數據一直核到淩晨兩點。
實在是太困了，她才上床去睡覺。
因為睡太晚，她第二天早上差點睡過頭。
“小彤啊，醒了嗎？”
敲門聲把還在床上睡覺的蘇以彤叫醒了，窗外的天還是灰蒙蒙的，再看鬧鍾，已經7點50分，額。八點半上班，還有半個小時多一點。
蘇以彤一下子睡意全無，速度從床上蹦起來，在櫃子裏麵隨便拿了套衣服出來，然後把睡衣脫下，再把衣服往身上一套。昨天晚上實在太困了，睡覺的時候連個鬧鍾都忘了調。想著可能會遲到，蘇以彤手裏的動作更快。
她匆匆的洗漱完後，拎著包就準備出門。
“早點已經弄好了。”楊淑曼對蘇以彤說。
“沒時間了，不吃了。”蘇以彤對楊淑曼說。
“帶個三明治吧。”楊淑曼把做好的三明治給蘇以彤打包好。
“舅媽，那我走了。”蘇以彤一把把三明治塞進了包裏，火速奔出了門。
“路上小心點。”後麵是楊淑曼叮嚀的聲音。
“知道了。”蘇以彤回了一句，跑進了電梯。
當蘇以彤“咚咚咚”的跑進辦公室，其他人全都已經座好。和昨天來的時候一樣，裏麵不是鍵盤聲就是計算器的聲音。進門的時候，沈寧芳白了蘇以彤一眼。蘇以彤放輕了腳步，低頭走了進去，默默的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她看了看手表，8點29分，其實也還沒有遲到，隻是有點踩點的感覺。
忙起來的時候，辦公室裏的人都不說話，蘇以彤也不說話，她繼續核算整理昨天的數據單。
“那些數據單核對完了嗎？”離下班還有一個小時，吳潔麗走到蘇以彤那邊。
“快了，還差一點，二十分鍾應該就可以了。”蘇以彤大概估計了下做完其他的還需要多久，然後對吳潔麗說。(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