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陰間的老公

十月十二

黃紙梳子_第229章:我沒猜到

書名:來自陰間的老公 作者:十月十二 字數:14417

“要我說,那肯定行,可惜,你二姥爺根本不說啊!”魏五爺猶豫了一下,說道:“我隻知道,都說馬上就來不及了,一定要及早對你動手,將長生給取出來,免得落入對方的手裏,可是那個對方究竟是誰,我確實還不知道。”

“哇,連知道都不知道,就這麽賣命?”龔貝貝是個歎為觀止的模樣:“這就是所謂的義氣麽?”

魏五爺禁不住是一臉尷尬。

不,不一定是什麽義氣,隻是,潭深鎮的幾個老人,不想讓長生的下落,冒任何一點險。

而且,這一次如果真的能騙過我們,取得了長生,那魏家自己自然也能揚眉吐氣了。

這樣說來,二姥爺想要搶長生,還真的不是為了自己的貪念?怎麽想,怎麽不對勁兒啊,既然不是為了自己,他偷偷摸摸的又幹什麽?還有……他身上,也沾染了長生的甜味兒,跟蛻皮的事情也沒掰扯清楚呢!

裏麵未知的東西還太多……

我忙又問魏五爺道:“您冒充了鄧先生在這裏坐鎮,那真正的鄧先生呢?劉老太太將那個真正的鄧先生帶到哪裏去了?”

魏五爺搖了搖頭,說道:“因為怕走漏了風聲,所以我們幾個之間,都是由傳魂牌來溝通的,我根本也沒見到菊花和楊瘋子,接到了傳魂牌過來的時候,鋪子就已經給我空下來了,隻有,那麽一個小徒弟在這裏,就是那個小桃兒……”

果然,跟我猜想的一樣,魏五爺跟阿九兩個人互相不認識,互相又怕被對方識破。

“那小桃兒……”我問道:“現在怎麽樣了?”

“她好像看出來了我的身份。”魏五爺歎了口氣:“所以,我隻好將她給收拾了。”

“跟那個中年男人一樣?”我的心提起來了:“死了?”

“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那個中年男人自己服毒,可怪不得我。”魏五爺挺不高興的說道:“他說生意失敗,欠下了一屁股債,非要讓我出五百萬買他五十年的命……我又不是鄧龑意,怎麽買賣?他一聽我拒絕,帶了毒藥就死在我麵前了……估摸著,是想讓我不得不買,但我能怎麽樣,最多幫他收個屍。”

“真是傻到家了……”龔貝貝喃喃道:“五十年,隻值五百萬嗎?”

“誰知道……”魏五爺說道:“不過,他說家裏有一個得了病的,急需要錢,可是他隻有一身債,實在沒辦法了,所以,孤注一擲,除了命,他沒有任何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了。”

這件事情,確實讓人心裏憮然。

生死有命,這樣的死是很讓人惋惜,但是作為一個外人,也實在沒法子。

我接著說道:“那阿九……小桃兒呢?”

“捆起來丟進了那個雜物間了。”魏五爺不以為意的說道:“不然呢?殺人折壽,於我這種老頭子來說,劃不來。”

我這才鬆了一口氣,但是隨即又覺得可笑。

阿九,什麽時候輪得到我關心了?她總有自己的法子,自己的手腕,怎麽樣的身處險境,她都能逃出生天。

正這個時候,門開了,羅蔚藍和程恪兩個人一起回來了,兩個人看見捆得結結實實的魏五爺還有耳釘,全挑起了英挺的眉頭。

不愧是一家人,連個習慣動作都這麽一樣。

魏五爺抬起眼皮看了程恪和羅蔚藍一眼,不知不覺又歎了口氣。

大概人老了,要格外喜歡多愁善感。

我忙問道:“我說,那些個被迷暈了的活人怎麽樣了?”

羅蔚藍說道:“程恪費了一番功夫,全收起來,已經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那個程天……倒是好像有人幫了他一把似的,跑了。”

“有人幫程天?”龔貝貝忙問道:“誰幫程天了?他的同夥?碧落門的?”

羅蔚藍帶著點迷茫搖了搖頭:“不知道啊,本來他也在的,可是突如其來就不見了,以他的本事,根本做不到,我覺著有點不對頭,要知道,他那個身體斷了骨頭,除非換身體,否則根本沒法動,一定是有誰在幫他……”

“他出現的就挺莫名其妙的,”我皺皺眉頭:“這一消失,更莫名其妙了。”

“程天是被人引來的,”程恪倒是言簡意賅:“有人知道咱們一行人會到這裏來,就以匿名信的方式告訴了程天,建議程天要想跟魏淺承換取自由,正可以過來昆侖山抓你。”

我說呢!又是匿名信,看來,是跟給惠人旅館裏麵發匿名信的是同一個人了。

而這個人的目的,也很簡單,估計著,是知道了魏五爺等人的計劃,想著讓程天作為一個棋子來添亂,使劉老太太和二姥爺魏五爺這個“冒充鄧龑意騙取長生”的計劃流產。

那個人……應該就是真正的幕後黑手了,他到底是誰呢……

好像是在下一盤挺大的棋,針對我們的棋。

菖蒲?魏淺承?他們都聰明的有點嚇人,讓我拿不準。

魏五爺哼了一聲,說道:“要不是那個什麽程天驅使了活人,這件事情,一準兒也就成了,隻可惜……兩頭夾擊,內賊難防。”

果然,魏五爺對自己這一假扮還挺自信的,完完全全是認定由於耳釘的出賣才導致了自己的敗露。

耳釘本來成了我們中間的“內賊”,就挺自鳴不平,這下子又成了魏五爺心裏的“內賊”,絕對是個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撇了撇嘴挺不樂意,但是也全無辦法,環顧四周,並沒有一個人是跟他站在了一起的,隻好嘟噥了一句:“媽個雞的,我這是招誰惹誰了,管我蛋事。有事怨小禿兒。”

小禿兒是潭深鎮的方言,意思就是一群人之中最慫的那個,也就是我們欺負弱勢群體。

“魏五爺,我肯定也不會難為你的。”我也沒理會耳釘,繼續問道:“關於我二姥爺跟你們謀劃的事情,您還有什麽別的線索嗎?現在,我們很希望能找到二姥爺,跟他好好談談。”

“沒有了,你二姥爺被你們給抓走了以後,我都沒看見你二姥爺,就被傳魂牌喊到了昆侖山上來了。” 魏五爺挺挫敗的歎了口氣:“事情本來就不太光彩,眼看著倒是被一個小輩給捆起來,更不光彩了,這下子也好了,我魏老五可以直接金盆洗手了。”

“這件事情,我們肯定不會說出去的。”我接著說道:“您放心吧。對了,後來是您又派了昆侖渡鴉,將這件事情通過傳魂牌告訴了我二姥爺嗎?”

“不是啊,”魏五爺有點莫名其妙:“傳魂牌都是別人發下來給我的,我就是照著計劃辦事。”

這樣說來……二姥爺自己也接到了傳魂牌,說明他倒不是這次事情的主導,他上麵,還有人,在給他和劉老太太發號施令。

好麻煩……

耳釘憋屈了這麽長時間, 早就忍不住了:“原來一直有人在暗中搗鬼呢?那我姑奶奶他們,不會也遇上了什麽危險吧?”

“那可說不好。”我故意嚇唬耳釘:“你知道,那些人既然在背後這樣操縱,肯定說明有備而來,不拿長生不罷休,眼看著你姑奶奶跟著搗亂,沒準就把她推上了風口浪尖兒,到時候被我給連累,真出點什麽事情,那就真是不好意思了。”

耳釘那一張臉又是發紅又是發白:“那不行,咱們得想想法子,別讓我姑奶奶跟著裹亂啊!她現在,看樣子也是陷入到了危險之中了吧?趕緊著,咱們得救她,別讓她也被那什麽幕後黑手的給抓住了!”

“你要是早有這個覺悟呢!”我伸手習慣性的推了耳釘的腦袋一把:“下次,再來了那種傳魂牌,你就得跟我們說,這樣,咱們才能齊心合力的,看看那個二姥爺他們想阻止的人,到底是誰。”

“有點亂……”耳釘哭喪著臉:“不行,是非常亂,我得在心裏消化消化……”

“我也不攔著你,你自己慢慢消化。”

接著,我伸手就把魏五爺身上的床單子給解開了。

魏五爺一見我解開了床單,倒是個挺納悶的模樣,有點難以置信:“你就這麽放了我了?”

“不然還能怎麽樣,讓自己腹背受敵啊?”我說道:“咱們未必非要對立,甚至完全可以合作,隻是不知道為什麽,二姥爺非得瞞著我。”

現在,也不知道我二姥爺怎麽樣了,他沒有拿到那個傳魂牌,也不知道跟著那昆侖渡鴉上哪兒去了。

“這也是……”魏五爺苦著臉將自己的手腕子揉了揉,說道:“你二姥爺其實很可以把事情直接告訴你,明明可以溝通的,硬是要搶……”

“因為,二姥爺防著我吧。”程恪忽然涼涼的開了口:“二姥爺隻怕,我也知道了這件事情,未必依著他,因為他認定了,我也要長生。”

原來如此,這樣就說得通了!二姥爺一定怕跟我有陰陽禦鬼之術的程恪洞察先機,到時候把長生先拿過去獻給菖蒲,才一次一次,要出其不意的搶。

本來,他自己的身份也是瞞著我的,後來沒法子,被我給揭穿了。

“事情從長計議,”羅蔚藍說道:“咱們得好好想想,上哪兒去找劉老太太跟那個真正的鄧先生去。”

“就是!”龔貝貝倒是記吃不記打的給興奮了起來:“真是太刺激了!”

“笨蛋,胡亂高興什麽。”羅蔚藍看著龔貝貝的眼神,讓人羨慕的帶了點寵溺。

“那你們也得放開了我啊!” 耳釘不甘寂寞的嚷了起來:“魏五爺你們都放開了,那我呢?那我呢?我才是真正無辜的受害者啊!”

“受你個頭!”其實,也算真是把耳釘當成個“小禿兒”,他除了賣朋友,也沒別的危害了。

龔貝貝也就把耳釘的手腳給解開了:“我勸你,你還是將功補過的好。”

“知道知道,我不傻!”

“你不是傻,你是蠢。”

“對了……”我想起來,還有一個阿九,忙說道:“咱們也問問阿九吧,看看阿九是不是知道些個什麽。”

我有點疑心,自從我和程恪在一起以來,跟我們鬧騰的最歡的就是阿九了,會不會,阿九跟那個幕後黑手有關係?

可是這一次,吸引程天的事情,她卻並不知道,還喊了羅白來幫忙,不像是一夥的。

糾纏著想要長生的幾股子勢力,都能湊成一桌麻將了。

魏五爺大概是對我噴麵門絕技和撞運氣大法十分欣賞,就痛痛快快的答應了,領著我們往雜物間去了。

結果一進了那個雜物間,不出所料,阿九已經不見了。

“誒?”魏五爺愣了愣:“那麽結實的結子,她一個小姑娘怎麽掙開的?”

“她歲數比您還大點,估摸著,現在是知道究竟怎麽回事,已經先走一步,去找那個真正的鄧先生了。”我想了想,說道:“事情現在成了這個樣子,您打算怎麽辦?”

“我?” 魏五爺倒是愣了愣,隨即歎了口氣,說道:“我這件事情也沒做好,估計著,他們也沒有其他的事情讓我做了。”

其實這件參與進來騙取長生的事情,對魏五爺來說,應該是個很不容易才能得到的機會,可惜,現在錯過了這個機會,魏家重新拿回長生的機會,可就更渺茫了。

怎麽也沒想到,昆侖山之行會是這麽個結果,實在讓人很鬱悶。

又等了一陣子,果然,耳釘和魏五爺都沒有得到昆侖渡鴉送來的金牌,也就是這件“假冒鄧先生”計劃失敗,他們也就失去了這個局的價值了。

“那現在怎麽辦啊?”一直拖延時間的耳釘倒是給著急了:“咱們上哪兒去找我姑姥姥去?”

“金玉裏。”程恪忽然說道:“既然是那個劉老太太相邀,肯定是想讓那個真正鄧先生走的越遠越好,這樣,給冒充鄧先生的魏五爺留下的時間才越長,機會也就越充分。而既足夠遠,鄧先生又足夠願意去的地方,應該就是有自己三個姐姐所在的故土金玉裏了。”

對啊!我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劉老太太這一來,本來就是為了把那個鄧先生給引開,探親倒是個理由,好家夥,白讓咱們繞了一個圈子,走岔了頭啊!”

“那咱們,趕緊著回去?”龔貝貝忙說道:“在玉寧我有人啊!我們龔家的那個實力,你們放心吧,他們真的要是回到了玉寧,管是金玉裏還是哪裏,掘地三尺,我能將人跟紅薯一樣翻出來!”

白白來了一次昆侖山,什麽收獲也沒有不說,反倒是險些上了當,讓人心裏怪不舒服的。

“咱們找個能收到信號的地方,讓貝貝打電話聯絡一下,”羅蔚藍說道:“隻要確定了,咱們就趕緊動身回玉寧。”

“可是,再走岔了怎麽辦?”耳釘擰著眉頭說道:“會不會…… 咱們一去,他們又折回來了?”

“放心吧!”龔貝貝小手一揮,特別豪邁的說道:“要是真在玉寧,我們龔家的勢力在那擺著呢!在咱們趕回去的這段時間,還能可以把他們留在原處的。”

“我覺得也不會很快就回去,”我說道:“上次正見過鄧先生那三個姐姐,說跟鄧先生很久沒見麵,真要是去了,絕不可能一兩天就回來。”

“那可自然好。”耳釘這才像是有了滿心的希望似的:“那咱們……說做就做,開車下山先!”

“你是不傻?現在幾點?” 龔貝貝指了指手上的運動手表:“這會兒開山路,找死呢?”

“先住一晚上,”羅蔚藍說道:“明天咱們動身,睡一下,不能疲勞駕駛。”

魏五爺雖然不是這裏真正的主人,但好歹先來,將我們住的地方給安排了。

但是魏五爺一張滄桑的臉上,禁不住是有點失落。

“魏五爺,那您……”我就轉過頭望著魏五爺:“明天您是回玉寧,還是怎麽樣?”

“我還是留在這裏吧。”魏五爺搖了搖手:“鋪子交給了我,不能壞了人家的托付。”

老一輩的人,就是把個承諾,看的比什麽都重要。

進了房間裏麵,程恪先要彎下身子幫我鋪床,我一手撐在了他腰上,跟跳馬似的就坐上他後背去了。

程恪怕我滑下來摔著,隻好一手托住我,被迫將我背好了,側了頭,皺著英挺的眉毛,顯然有點不悅:“莽莽撞撞幹什麽?”

“沒什麽。”我伸手勾在了他脖子上:“程恪,我重不重?”

程恪薄唇一勾,不想笑也忍不住那個笑意:“不重。”

“那……”我繼續伸頭問道:“你能背多久?”

“隻要你願意,背多久都行。”程恪的聲音柔軟下來:“怎麽今天想起來問這個?”

“你當蝸牛,我當你的殼吧!”我說道:“讓我當你的家,好不好?”

程恪一下子就怔住了。

“我知道,遇上什麽事情,多少風雨,你都是一個人撐著,”我將他的脖子勾的更緊了一些:“以後,咱們一起承擔吧!”

“應該是我保護你,怎麽倒是成了你保護我了?”程恪這才說道:“有些事情,我來就好,風吹雨打,更不用你受。”

“可是,”我貼在他耳朵邊:“我會舍不得。”

“胡思亂想什麽?”程恪想把我放下來,可我長如阿凡達的四肢纏在他身上,八爪魚似的就是不下來:“多一會兒,再多一會兒就好,行不行?”

“陸蕎……”

“別讓陰陽禦鬼之術斷。”我把頭低下來:“比起你想給我的,我更希望得到的是自己想要的,我想要你,就這麽簡單。”

程恪沉默半晌,聲音有點澀:“好。”

“菖蒲的事情,我可以不介意。”我說道:“不過,你瞞著我,我會介意。”

“你知道……”

“我知道你重情義。”歎口氣:“可是世上也許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聰明如你,你明白。”

“陸蕎……”程恪忽然歎了口氣:“我沒想到,好像對你上了癮……戒不掉。”

“所以就不要去戒,”我心滿意足的把頭靠在了他後背上:“反正,你也不是八戒。”

程恪後背微微一顫,終於是笑了。

這一陣子,好久沒見他笑。

這多好。

“我說……”我將胳膊在他修長而微涼的脖頸上纏起來:“事情結束之後,咱們結婚怎麽樣?我想穿婚紗給你看。”

“結婚?”程恪有點意外:“你為什麽突然想起結婚來了?”

我才不說我沒安全感呢!我也不覺得,跟自己的鬼結婚幼稚。

因為他是程恪,隻屬於我的程恪。

“因為不想當你的主人。”我一口氣吹在他耳朵上:“我想當你的妻子,好不好?”

程恪沒答話,修長的手臂彎下來,輕輕鬆鬆的就把我從背上攏到了懷裏,桃花大眼裏麵的光燦若星辰:“不好。”

“嗯?”

“求婚的話,該我說。”程恪薄唇勾起來:“陸蕎,雖然我……”

“好,我答應了!”我笑起來:“沒那麽多雖然,就算有,我也看不到。”

程恪輕輕的歎口氣,低下頭就吻了上來。

微涼的唇齒交纏著,吸吮著,我閉上眼睛,好熟悉的檀香氣息……他的動作,極盡溫柔,像是疼惜最珍愛的什麽寶貝。

赤裸的肌膚碰到了微涼的他,微微一層戰栗,但是沒關係,可以給他溫暖,真好。

“陸蕎……”

“嗯。”

“我愛你,很愛很愛。”

愛,他說的不多,所以每次聽到,心總要像是融化了似的。

“我知道。”

“怎麽也不想離開你……”

“那就不要離開。”我睜開眼睛望著他:“為什麽要想這個……”

他的睫毛微微顫動著,眼睛裏麵光芒閃爍映出我:“如果,我們隻能活一個……”

“那就同歸於盡吧。”

這樣就好。

終於,他忘了我不能碰涼的忌諱,這一晚上在他懷裏睡的安穩。

我習慣了啊,習慣為什麽要去改。我隻活這一場,一點也不想留下什麽遺憾。

有困難,可以爭取啊。

他擁我擁的很緊,像是想把我揉進了他身體裏去。

他睡著了之後,月光攏在了他近乎完美的麵龐上,安安靜靜,才像是終於放下了防備, 融化了那一臉的冰霜,像是個不經世事的少年。

想了想,還是沒有問那個問題。

那就是,他之前說過,續命的時候,沒有讓他一起進去,他起了疑心。

可是,為什麽給我續命的時候,他一定是要在現場呢?

我有點猜到了,卻寧願自己根本沒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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