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時間，無所事事。
和珈百璃吃了晚飯，清明就回到自己家裏。
和平時一樣。
星野日向待在書房裏，背靠書架坐在地麵上，翻看手裏的書籍。
那是有關兄妹的小說。
清明就覺得，她應該看描寫姐妹的那種。
雖然好像沒有。
漫畫倒是有不少，都被他放在二樓的書房裏麵。
“清明哥哥。”
星野日向抬起頭，看向書桌這邊。
滿臉笑容。
“你回來了。”
“嗯。”
清明點點頭。
在椅子上坐下來，看向正對麵的小姑娘。
她就坐在那裏。
背靠書架、膝部屈曲，那本小說就放在上麵，白色絲襪套著小腿，短裙鋪在地板上麵，沒能遮擋視線。
清明瞄了幾眼。
很快就收回視線，翻著手裏的書籍。
但完全不能平靜。
那抹純白、那隻卡通貓，讓他心情起伏不定、讓他思緒萬千。
但還是開口提醒。
“日向。”
“有事嗎，清明哥哥？”
“伸直你的腿，整理好裙子，要不然就換個姿勢。”
“為什麽？”
星野日向滿臉疑惑。
清明再次瞄了幾眼，看了看小姑娘那純真的表情，又收回視線。
“看到了。”
“嗯？”
“那隻小貓，很可愛。”
“……啊！”
星野日向總算反應過來。
伸直雙腿，壓住自己的裙子，將小貓保護起來。
有點不好意思。
“那個……”
張張嘴，卻不知該說點啥。
看著前麵低頭翻書、舉杯喝茶的清明。
突然有點好奇。
“清明哥哥，難道不想看嗎？”
“噗~咳咳~”
一口熱茶，直接噴到書本上麵。
不停咳嗽著。
同時抬起頭，看著前麵的星野日向。
此時的她，滿臉無辜。
“呼~”
調整呼吸。
表情變得不太高興。
“你這小丫頭，不要亂說話。”
“誒？”
星野日向表示疑惑。
“可是清明哥哥，你不是說你是蘿莉控嘛，既然這樣的話，那應該想要看才對吧？”
“……對。”
“那剛才……”
“想歸想，能不能做，那是另一回事。”
“哦。”
星野日向若有所悟。
清明伸出手，將書本上的茶水消除幹淨。
眼睛還盯著小姑娘。
“懂了？”
“好像懂、好像不懂。”
“那……”
“還是看書吧。”
小姑娘不再關注這個話題，低下頭繼續看小說。
清明把話咽回去。
“唉~”
搖搖頭。
也沒有多說，而是做自己的事情。
……
夜漸深，人語初歇。
喧鬧的城市，逐漸變得安靜。
月亮高懸。
清冷的光芒，仿佛灑滿整個世界。
“叮咚~”
突如其來的鈴聲，讓沉迷於書海的清明驚醒。
抬起頭。
發現自己的正前方，依舊坐著一個小姑娘。
星野日向還沒有回去。
“日向。”
“……”
“日向。”
“啊？！”
看著小說的小姑娘，抬起頭看向清明。
“有什麽事嗎，清明哥哥？”
“很晚了，你該回去了，你媽媽都過來找你了。”
“是嗎？”
“叮咚~”
她話音剛落，門鈴聲就再次響起。
清明看看時間。
“都十一點了，快點回去休息吧。”
“哦。”
小姑娘點點頭。
給小說夾上書簽，並且放回原處。
看向清明。
“那我就回去了，清明哥哥，晚安。”
“晚安。”
清明朝她笑笑。
也沒有送她出去，而是做自己的事情。
星野日向自己往外走。
很安靜。
除了自己的腳步聲，就沒有其他的聲音。
安靜得讓人有點怕。
“嗯……”
停下腳步，轉頭看向清明。
自己離開後，清明哥哥要麵對的，就是這種可怕的安靜嗎？
感覺好可憐。
“嗯？”
清明察覺到她的視線，抬起頭和她對視著。
眨眨眼睛。
小姑娘的眼神裏，帶著點讓他不太舒服的情感。
勾起嘴角，露出笑容。
“怎麽了，還有什麽事情嗎？”
“啊，沒有。”
小姑娘搖搖頭，朝他揮揮手。
“清明哥哥，再見。”
“嗯。”
清明保持著笑容，目送小姑娘離開。
直到她消失在視線裏。
“唉~”
獨自歎息。
放下書籍站起來，伸伸懶腰，走到窗戶旁。
站在那裏，抬頭望月。
不管在哪個世界，月亮仿佛都是差不多的。
清冷、寂靜。
若真有吳剛伐桂、嫦娥獨舞的話，倒是顯得有幾分熱鬧。
還有那玉兔。
但很可惜，上麵什麽都沒有。
“看著感覺真可憐！”
搖搖頭。
不知是說自己、還是說月亮。
或許都有吧。
“啊！”
再次伸伸懶腰。
歎口氣。
“還是早點休息吧。”
雖然不睡也能頂得住，但畢竟還是人呢。
……
星野日向是被自己的媽媽帶回去的。
洗漱、換衣服。
在媽媽的監督下，乖乖躺在自己的被窩裏。
但她有點不想睡。
“媽媽。”
“怎麽了？”
星夜千鶴坐在床邊，輕輕撫摸女兒的腦袋。
“還不想睡嗎？已經很晚了哦！”
“不是。”
星野日向搖搖頭。
睜大眼睛，好奇地看著自己的媽媽。
“媽媽，聽說兔子太寂寞的話，是會死掉的，這是真的嗎？”
“兔子？”
星夜千鶴愣了一下，不知道女兒為什麽會突然問這種問題。
笑著搖搖頭。
“太過寂寞的話，兔子會不會死掉我不知道，但絕大部分的人都無法承受。”
“真的嗎？”
“你自己想想，如果媽媽和姐姐都不在的話，你會不會很難受？”
“嗯……”
星野日向很認真地思考。
接著點點頭。
“會！”
如果媽媽和姐姐都不在的話，她可是會哭的。
“那就是了。”
星夜千鶴溫柔地笑著，再次摸摸女兒的腦袋。
語氣輕柔。
“好了，快點睡吧。”
“嗯。”
這次星野日向沒有再問什麽，隻是乖巧地點點頭。
“晚安，媽媽。”
“晚安。”
星夜千鶴俯下頭，在女兒的額頭上留下輕吻。
笑了笑。
站起來離開房間，順便把燈關掉。
關上房門。
幽暗的房間裏，隻剩下星野日向自己。
她還是沒睡。
睜大眼睛，感受此時的黑暗、感受此時的寂靜。
雖然是晚春，半夜的氣溫還是有點低。
緊緊身上的被子。
“嗯……”
思緒飛到隔壁清明的身上，想要思考有關清明哥哥的事情。
但什麽都想不出來。
身為五年級的小學生，或許還當不成思考者。
人生？
孤獨？
寂寞？
都什麽跟什麽呀，完全搞不明白。
“清明哥哥……”
此時此刻，她想要跑到清明的房間裏，抽他一巴掌把他叫醒，接著進行人生谘詢。
就像昨晚對姐姐做的事情。
但也隻是想想。
這大晚上的，也不能從自己家裏跑到清明家裏。
雖然就在隔壁。
“唉~”
年幼的姑娘，忽然發出歎息。
“睡覺吧。”
翻身換個姿勢，閉上雙眼，進入美好的夢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