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吟雪

輕枝

第十九章 後崖之約

書名:鳳吟雪 作者:輕枝 字數:22582

再說南太行山北鬥寨寨主‘搖天獅子’古尚武從白馬鏢局回到客棧後,天已經擦黑,他回到自己房間,點亮燈,重新打開包紮的傷口,再敷上金創藥包紮好,劍傷隻傷在表皮麵,沒什麽大礙。

古尚武又打開房門,叫店家小二送幾樣菜和一壇酒到房間來,不多時,店家小二送來酒菜,又反手掩好門。

孤燈下,古尚武自斟自飲,心中甚是想念三弟十三豹子,不知他此時在那裏,他知道三弟是來洛陽城尋找一位舊友,擔心他涉世未深,江湖凶險,怕他吃什麽虧,還有明天少林寺會約,匯集了南北各路的江湖人物,以三弟年青浮躁,喜歡湊熱鬧的性格說不定已經趕去少林寺了,他一邊喝酒,一邊胡思亂想,不知不覺已經是更交二更。

古尚武放下酒杯,一口氣吹熄燭燈,和衣倒在床上入睡,可是翻來覆去怎麽也沒有睡意,聽著窗外已經敲過三更了。

古尚武隻感覺思緒紛亂,內心煩躁,心想;‘以三弟的性格肯定去了少林寺,不如前去少林寺找他。’念頭閃過,幹脆起身在桌上留下住房錢,悄悄收拾行李溜出門,又到馬棚裏麵牽出自己的坐騎走出客棧。

出至客棧後,古尚武跨上坐騎,沿官道尋路直向登豐縣方向奔馳而去,少林寺座落在嵩山峰麓的少室山山腰間,少室山在登豐縣境內。

直到少室山時,天已大亮,走進少林寺,寺裏麵黑壓壓的好大一片人,而且人群中央場上,一個白衣少年公子正在力戰少林寺達摩堂的五行羅漢伏虎陣,古尚武立刻被場中激烈的搏鬥所吸引。

古尚武知道達摩堂的五行羅漢伏虎陣為天下名陣,威震海內,就是各大名門巨派的掌門人也未必敢輕易貿然走進這個陣,沒有想到一個弱冠少年公子竟敢走進陣中,從容應對,瞬間,他就全身投入地注視著場裏的搏殺,緊張焦急,激動,興奮深深刺激著他。

之後,幽靈宮邪派人物到來,南秀公子又大戰吟花公子,少林寺主持長老搏擊幽靈宮主與飛鷹,少林寺的絕藝大宇宙雷音功,圓通大師淩駕演繹而出的金剛大乘龍,‘小雷霆’,‘大雷霆’的轟天攻勢,真是一波勝過一波,使人耳目煥然一新,直看得古尚武忘乎其形,如癡如醉,如果不是親目所見,簡直不相信天下還有如此神奇的武功,早把尋找三弟的念頭拋置腦後。

直到後來南秀公子倒身在金剛大乘龍下,又被他朋友背去後峰山求救後,場裏麵群雄們更是亂哄哄的,大家都感到忿忿不平,責備聲,辱罵聲混合著亂糟糟的,群雄們的情緒憤懣,場麵幾乎有些失控,直哄鬧到很久,群雄們才罵罵咧咧地離開少林寺。

古尚武第一眼看到南秀公子後,就被他清秀的英姿和他出色的技藝膽識所折服,在內心深處已經把他當作最尊敬的崇高偶像,此時見他負傷後,又為他擔憂,又為他不平,直到群雄們陸續散去,方才醒悟過來到少林寺的目的,慌忙四處張目打量,但是人群亂哄哄的,那裏有三弟的影子?

古尚武跟隨群雄們來到山下的集鎮上,有好多英雄們都不願意走,自願留宿在集鎮上等待南秀公子的消息,古尚武也身不由已地跟隨這些人選一家客棧住下等待消息,集鎮不大,容納不下成千上萬的各路英雄人馬,所以大多數人馬還是走了,留下的少部份英雄們也把小集鎮擁擠得密密實實的。

群雄們焦急地等待著,中途也有等待不住的陸續離開一些人,直到第三天的早上,古尚武起床洗梳完畢,來到客棧前堂吃早餐,卻見其它桌上的江湖人物們都在紛紛交頭接耳,不知在議論些什麽,古尚武集中精力注意聽才明白,原來南秀公子已經在嵩山後峰山得救,而且奇跡般地恢複如初,於昨天半夜趕回到集鎮上,今天天不亮就趕回洛陽城去了。

古尚武提著的心一下子落下來,暗自慶幸南秀公子平安無恙,同時又想;‘既然南秀公子回洛陽城去了,不妨自己也趕回洛陽城去,一則有機會再拜見一下這位南秀子,二則也好繼續尋找三弟。’

古尚武打定主意後,趕緊用完早餐,結清房錢,就騎上自己的坐騎往洛陽城方向趕回,行程匆匆,趕回洛陽城時,天已經黑盡。

古尚武連續縱馬趕路,此時已經感覺飲腸軲轆,或許是這兩天心情特別緊張,急躁,擔憂,張弛起伏,興奮過度,鬆懈下來也感覺渾身疲憊不堪,就隨意在路邊找個小酒店,要來一大盤牛肉,一隻燒雞,一壇酒和一碗陽春麵條,也讓店家小二將馬牽去洗漱,添料喂草。

古尚武酒足飯飽後,精神起來恢複如常,看看夜已深沉,就結清酒飯錢,牽著坐騎在大街上慢步遛達,又回到原來住的客棧裏麵。

第二天,古尚武起床後準備出去四處尋找十三豹子,剛剛打開房門,就見一位陌生的青衣漢子走上前來,雙手呈上一封書信問道;“閣下可是古寨主?”

古尚武一臉的疑惑,不由反問道;“朋友是誰?恕在下眼拙,咱們好像不認識?”

青衣漢子不回答,隻把書信交給古尚武後就迅速離去。

古尚武好生奇怪,忙退身進房掩好門來折開書信,信箋上書寫;‘北鬥寨古寨主座前;久仰寨主威名四播,如雷貫耳,在下神交向往已久,今令弟十三豹子危險在即,十萬火急!望寨主見信後日落黃昏獨身前來北門外回風崖見麵一晤,共謀商議救策,不可聲張,切記!切記!’下麵沒有寫發信人的落名落款。

古尚武讀完書信,頭腦‘嗡嗡’作響,他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十三弟不知闖下什麽禍?現在性命危在旦夕,又不知對方是些什麽狠毒角色?這位好心的朋友又不誰?古尚武十分作急,但又不敢聲張,隻好耐著性子等待天黑後前去探個究竟……

一片花團簇擁的開闊草地上,一把寬大的涼竹藤椅上,躺著一位肥胖的錦衣公子,旁邊有一張小圓桌,圓桌上擺著幾碟菜肴和一壺酒。

肥胖公子躺在涼竹藤椅上,時不時懶懶地伸手從圓桌上端起酒杯輕抿一口酒,他的神情顯得百般無聊,好像不知道怎樣打發時光。

不知什麽時候,肥胖公子身邊已經站立著一位精瘦的藍衫客,藍衫客雖然精瘦,但是發結高挽,綾緞的淺藍長衫,麵部表情冷峭,精明幹練,有一種莫測深淺的神秘氣份迷漫周身。

肥胖公子猛地發現身邊站著的人,驚嚇一跳,忙縱彈起來仔細打量來人,良久,終於認出來人,張開雙臂撲上前去緊緊抱住來人,口裏大叫道;“九哥,是你呀,三年來不知跑到那裏去了,想煞小弟了。”

被稱為九哥的來人伸手拍拍肥胖公子後背,哈哈笑道;“這不回來了。”

肥胖公子鬆開來人,將自己的涼竹藤椅讓給來人,又朝遠處喊道;“快拿一把椅子和一副杯筷來!”

遠處的奴仆聽見公子呼喚,趕緊又搬來一把涼竹藤椅,替圓桌上加一副杯筷。

主賓二人落坐,肥胖公子替圓桌上兩隻杯子斟滿酒,遞一杯給客人九哥,自己端起一杯敬向客人,恭敬地道;“來,九哥,這杯酒乃小弟為九哥的歸來洗滌風塵而幹杯!想當初,九哥帶著小弟們日進賭場,一擲千金,何等豪爽,夜宿柳巷,嫖盡洛陽城名妓,醉生夢死,那等快何簡直無法形容。”

倆人碰杯而飲,肥胖公子又感慨道;“可是自從九哥一走,樹倒猢猻散,弟兄們七零八落,各奔東西,如今好生冷落寂寞……”

九哥也斟滿酒,端起來回敬肥胖公子安慰道;“三虎弟,愚兄現在既然回來了,那些零散的弟兄們自然會望風歸順聚集,咱們今後的樂趣會更加輝煌。”

肥胖公子名叫王三虎,是洛陽城南門‘五虎斷魂刀門’的三少門主,‘五虎斷魂刀門’在洛陽城也是有名望的門派,門主王旬,一支虎形斷魂刀縱橫江湖數十年,在洛陽城及中州武林中也搏得一席之位,他膝下有五個兒子,都得他嫡傳親教,合稱‘斷魂五虎’,唯獨三兒子王三虎結交一些地痞鼠盜匪徒,日賭夜嫖,為王老門主深痛惡絕。

瘦子來人名叫張真九,是洛陽城中一大浪蕩紈絝弟子,揮霍完家產後,流落江湖上,聚集一些不肖之類專門幹些坑,蒙,拐,騙行徑,或者誘惑一些有錢人家公子誤入岐途的勾當,三年前因為債台高築,被人逼債,四處追殺而失去蹤跡,三年後又突然現身洛陽城。

倆人物以聚類,一邊喝酒,一邊談些賭局上的技倆和****的風流韻事,正談得高興,卻被一陣輕脆的馬蹄聲吸引住,倆人不由自主地尋聲望去――

一匹紅赤碳般的烈焰紅馬奔馳而來,馬上乘坐一位姑娘,紅巾束頭,長發飛飄,紅衣勁裝,颯爽英姿,猶勝須眉,姑娘連人帶馬都是紅色,憑地馳騁,宛若一團飄浮的紅雲。

王三虎直傻傻地看得瞪目結舌,直到姑娘連人帶馬都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還沒有回過神來。

張真九伸手拍拍他問道;“三虎弟,怎麽啦,喜歡上這姑娘了?”

王三虎回過神來,害羞地搖搖頭回答道;“不瞞九哥說,這妮子是小弟生平見過的最美麗的,真是一眼瞥過終生難忘,隻是不知是哪家的千金?”

張真九縱聲淫笑道;“三虎弟算是有眼光,這妮子可是城南外路家莊莊主路雲泰的獨苗千金小姐,妮子不但美貌若花,而且武功與性格也讓好多男兒避退三舍,算是一位巾幗英豪,江湖人稱‘賽牡丹’,如果三虎弟喜歡,愚兄一定撮合你們。”

王三虎立刻忸怩地笑著回答道;“九哥說笑了,兄弟這副模樣,無德無能,那能配得上人家?”

張真九一拍圓桌桌麵,滿臉認真地道;“憑什麽配不上,就憑你是我的兄弟,洛陽城隻要三虎弟看上了那家姑娘,誰敢不答應,這‘賽牡丹’愚兄三天內保管她自願送往三虎弟的懷抱。”

王三虎見他說得認真,不至驚訝地打量著張真九,要知道三年前他被追債人四處砍殺,狼狽逃竄,想不到三年後的今天他口氣之大,幾乎使人難以置信。

張真九見他半信半疑,不由感到好笑,馬上站立起身來拉住王三虎道;“走,三虎弟,咱們哥倆到城裏去遛一遛。”

張真九拉住王三虎的手,倆人逍遙自在地在城裏閑逛,不覺來到一家賭館門前,張真九看看賭館大門裏麵,淡淡笑道;“三年前,愚兄曾經在這裏丟掉不少的銀子,而且還欠它幾百兩銀子,被它派人四處追殺,欠債還錢嗎!也應該還給它了。”

張真九說著話,一頭紮進賭館大門,王三虎知道張真九三年前四處欠債,被人追殺,而且此時也不像帶得有足夠的銀兩來還債的,居然敢自己尋進討債的大門,想到此,不由背脊發涼,寒毛直豎,但看張真九已經進去了,也隻好硬著頭皮跟隨進去。

張真九走進賭館裏麵,四周打量一眼亂哄哄的賭賻人群,大咧咧地一聲高叫道;“掌櫃!”他聲音響亮,立刻壓倒賭館裏麵所有的聲音,所有的人也被這聲音鎮住,一起回過頭望著他。

賭館掌櫃聽見聲音,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急忙從裏間裏麵出來,打量著叫喊的人,仔細看一陣,不由一聲怪笑道;“呦喝,張真九,居然是你,真是踏破鐵鞋不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來人呀!”

立刻有幾個滿臉橫肉的打手上前圍住張真九與王三虎。

張真九一點不慌張,笑嗬嗬地對掌櫃道;“看來貴寶號生意還不錯,人氣旺盛,不錯,三年前,本大爺是欠貴寶號幾百兩銀子,也該歸還啦!”說完,他用雙掌猛擊幾下。

隨著他的掌聲,大門外麵走進幾個白衣人,這些白衣人身段矯健,剽悍幹練,人人背負長劍,神情冷酷,他們輕易分開人群來到張真九麵前恭敬肅立,他們隻輕易地抬了抬手,那些被分開的人群立刻如波逐浪湧般地東倒西歪,有倆個打手也包括在內,其他的打手見狀,紛紛悄悄退讓,如果說剛才這些氣勢洶洶的打手像似一群豺狗,那麽來的白衣人就像似一群獵豹。

張真九吩咐白衣人道;“本大爺欠這家賭館幾百兩銀子,就還它一千兩吧!”

一名白衣人立刻照吩咐從背上卸下包袱,解開取出一千兩銀子放在一張桌麵上,賭館掌櫃見到銀子,馬上換一副麵孔,點頭哈腰道;“九爺這是在遠處發了財,衣錦還鄉,就在這裏隨便玩幾把,來人!看座,泡上最好的香茗。”

張真九不悄地看一眼掌道;“本大爺住在魏王閣大酒樓客棧,掌櫃如果覺得數目不對,盡管來魏王閣大酒樓客棧找本大爺。”說完,帶著王三虎和白衣人揚長而去。

魏王閣大酒樓是洛陽城最豪華的酒樓,那裏接待住宿的都是朝廷的重臣,或者是達官貴人,平常人哪裏靠得到邊?王三虎此時才明白,張真九一點沒有說大話,他三年的飄蕩一定身逢奇遇,從他的下屬白衣人的武功與氣質上看一定決非等閑之輩,而且張真九的言行舉止所流露出來的財大氣粗的氣度非同凡俗,此時跟他在一起的感覺有些飄飄然然,如同淩駕百眾之上的欽差命官一樣。

張真九帶著王三虎一連走了十幾家賭館,都豪爽大方還清了欠債,最後回到魏王閣大酒樓客棧裏麵,酒樓客棧裏麵果然住宿的都是些達官貴人與巨賈豪商。

晚上,張真九又包下一個大雅間宴請王三虎和他的一些狐朋狗友,席桌上都是些飛禽走獸的稀罕珍品,百年花雕陳酒,雅間兩側各有一排美女彈奏著樂曲,靡靡之音彌漫雅間,宴席上又有十多名洛陽城名妓伴酒,妓女們袒胸露懷,弄姿撓首,媚眼飛波,風情萬種。

雅間裏麵燈紅酒,紙醉金迷,沉溺於淫逸的氣份中,王三虎和他的一班爛兄爛弟隻感覺到神魂顛倒,幾度疑身於夢中。

第二天午後,王三虎才起床,昨天一夜放縱****,今天起來感覺有些疲憊困倦,早有使女端來熱水替他一番洗梳,換上嶄新的綾緞衣襟,灑上香水,又有丫鬟在桌上替他備好上品的燕窩參湯。

王三虎吃下燕窩參湯後,頓時感覺精神清爽起來,他伸手摸了摸丫鬟胸前的****,嘻嘻淫笑起來,恰在此時,張真九推門進來,見到這種場麵,不由取笑道;“三虎弟,昨晚一夜風流,現在還有餘力,不錯嗎!”

王三虎趕緊縮回手,哈哈大笑道;“仰仗九哥,小弟好久沒有這樣痛快過了,方佛又年青了十歲喏。”

張真九點點頭道;“好,你的那些朋友們已經打發走了,呆會兒陪愚兄去遛遛馬。”

一名白衣人進房來垂首恭敬地對張真九稟告道;“各大賭館的掌櫃都齊了,在客廳裏麵等候。”

張真九帶著王三虎來到客廳裏麵,客廳裏麵堆滿了人,有的坐著,有的站著,見張真九與王三虎進來,馬上迎上前來,躬行大禮,這些人都是昨天收了張真九歸還所欠銀兩的賭館掌櫃。

張真九冷漠地看著大家,這些人立即捶胸脯拍腦袋連賠不是道;“九爺,都怪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您老人家昨天賜給小的們的銀兩如數歸還,另外還奉上兩千兩紋銀孝敬您老人家,望您老人家大人大量,不與小的們計較。”

張真九揚起手來,眾人立刻安靜下來,張真九笑笑道;“諸位,從現在起你們都是我九爺的人了,每月的奉稅必須按時按數量交納到我九爺這裏,洛陽城有我九爺罩住你們,不論是誰,隻要與你們作對,九爺就會替你們出頭作主。”

眾人先前行的恭維隻是唯唯喏喏,有幾分不安,此時見張真九發話,才定下必來,轉憂為喜,方佛一夜之間這些人都領教了張真九的能耐,知道他厲害。

“不有――”張真九又指著王三虎推薦給眾人道;“這位王三虎,三虎爺,今後有什麽事情找他如同找我九爺。”

眾人又立即給王三虎躬行大禮,請安問好,王三虎馬上飄浮起來,好像一下長大起來,他知道這些賭館掌櫃都是些江湖亡命徒首領,手狠心毒,自身也有些功夫,而且背後都有黑白兩道的厲害人物支撐,張真九一夜之間將他們弄得俯首帖耳,足見他手段的高強。

張真九轉頭吩咐白衣人道;“馬上安排幾桌上等酒宴,替九爺好生款待他們。”

眾人馬上推辭道;“九爺看得起小的們,小的們就心滿意足了,那裏還敢討擾九爺。”

張真九回過頭來注視著眾人,嚴肅地道;“你們現在是我九爺的人,九爺不會虧待你們,你們今日的孝敬,日後不用多久九爺會加倍奉還給你們,魏王閣大酒樓從今天起,諸位隨時可以來暢飲請客,沒有人會收你們的錢。”

張真九打發完賭館掌櫃們後,就與王三虎一道出酒樓,跨上雄健的駿馬直出城大門,尋官道放馬奔馳起來,不一會,張真九就騎著馬匹遙遙領先在前,時不時停下來等王三虎。

王三虎裏麵直納悶,張真九武功平平,騎術也很拙劣,趕自己都差得遠,沒有想到三年之間,張真九的騎術大為長進,從他身形舉止的輕盈矯健上看,不但騎術精湛堪稱一流,好像武學內功也深不止底,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張真九與王三虎沿途縱馬馳騁,時不時停下來歇一下腳,趕回城裏時,已經日近黃昏,張真九帶著王三虎沒有回歸魏王閣大酒樓,而是穿過一片密濃的樹林,來至一座精致的樓閣前。

樓閣小巧別致,描金塗彩,飛簷雕梁,巧奪天工,門上方有一副橫匾,紅漆古篆書寫;‘牡丹閣’。四周團花擁簇,綠茵似錦,時值秋季,可以看出如果是在春季,樓閣四周一定開滿牡丹花。

倆名白衣人上前牽過坐騎,張真九與王三虎走進牡丹閣,登上二樓來到一間花廳裏麵,花廳裏麵四壁彩燭明亮,一張大圓桌上擺滿豐盛的菜肴和一壺碧牡丹瓊漿佳釀。

一名白衣人呈上兩杯香茗,張真九接過茶碗,一邊喝茶,一邊漫不經心問道;“客人還沒有到?”

“回九爺的話,客人還沒有到。”白衣人躬身回答道。

張真九正要說什麽,樓閣外麵傳來一陣馬蹄聲,漸漸由遠而近,最後停止在樓下,張真九臉上掠過一絲笑容,放下茶碗,吩咐白衣人道;“快將客人迎上樓來!”

王三虎忐忑不安地張望著,看這陣勢不知要請什麽重要客人。

白衣人迅速下樓去,不多時,花廳門口色彩一亮,一位身段高挑,秀麗利索的女子站立在門口,女子長發高挽,紅巾紮束,紅色的蜻蜓勁衣,薄底快靴,斜肩披一件大紅的烈火披風,桃腮杏臉,櫻桃紅唇,一雙滾圓的大眼睛浮閃著水靈靈的光芒,英姿颯爽,正是昨天遇見過的‘賽牡丹’姑娘。

眼見朝思暮想的夢中情人忽然出現在眼前,王三虎一下子興奮至極點,不知所措,張真九迎上前去,拱手行禮道;“姑娘大駕玉臨,蓬蓽生輝,梁柱添彩,敝人張真九有禮了。”

紅衣女子看看張真九,又看看王三虎,一臉的疑惑表情,張真九明白她的意思,忙指著紅衣女子給王三虎引薦道;“路家莊獨苗千金少莊主路曉紅,路小姐不但人品俊秀賢淑,萬裏挑一,而且武功高強,為洛陽城的一代巾幗英雄,可謂才藝雙絕。”

引薦完紅衣女子路小紅後,張真九又指著王三虎引薦解釋道;“五虎斷魂刀門三公子王三虎,路姑娘莫介意,今天本來是五虎斷魂刀門長公子邀請姑娘共同切磋一下刀路武學,可是長公子臨時有急事,就由三公子代勞了,其實長公子的斷魂刀路穩重端莊,凝聚大家氣派,但是如果講到刀路的猛狠與搏擊技藝,那就唯有三公子更擅長了,路家莊路家刀路與五虎斷魂刀路頗有相同之處,你們倒是可以相互點拔以補不足之處。”

五虎斷魂刀門長公子王一虎,一支斷魂刀威震中州武林,他不但武功高強,人也長得魁梧雄健,相貌堂堂,名播江湖,為年青俠女們追求和仰慕的精英新秀,‘賽牡丹’路曉紅本是仰慕王一虎而來的,現在聽這位張員外解釋說王一虎因為有急事臨時不能前來,來代替的也是他親弟弟王三虎,表情頓時輕鬆下來,張真九馬上熱情地邀請路曉紅入席,親自執壺斟酒。

碧牡丹酒為名貴佳釀,香氣特別清新芬馨,幾杯酒下肚,氣氛也愉快起來,路曉紅臉頰浮閃起紅暈,更加美麗醉人,直看得王三虎心頭砰砰直跳。

張真九口若懸河,不停地勸酒夾菜,他博學多才,談一些古都深宮的傳聞和武林中的軼事,使大家喝起酒來更加津津有味。

一壺碧牡丹酒已經喝完,路曉紅已經顯示出醉態,滿臉通紅,方佛渾身熱燥難受,不停地解衣鬆帶,兩眼睛直愣愣看人,波光迷漓,閃爍出勾人魂魄的風騷邪欲淫光,幾乎是欲火中燒。

張真九見酒中的藥力已經發生效果,站立起身來湊近王三虎耳釁小聲道;“這可是來至回疆天山的最好****,藥力綿長,三虎弟,慢慢享受吧,裏麵有內室。”見王三虎仍然是沒有回過神來,就拍拍他肩膀,譏笑道;“笨蛋,那是日月乾坤旋轉壺,由愚兄親自掌執操作,你我喝下的自然是真純的碧牡丹酒,路姑娘喝下的當然是有藥量的酒……”說完,轉身出房間並掩上門。

王三虎頓時明白過來,這日月乾坤旋轉壺以前隻是聽說過,壺中設有機關,轉動壺蓋,可以倒出兩種酒,是屬於江湖下三濫的勾當,沒有想到張真九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竟然設局動用這種江湖手段,他內心好生感激九哥的煞費苦心,偏頭再看路曉紅,已經處於半癡半醉的狀態,呼吸急促粗重,衣襟解開,肚兜掀落,一對滾圓秀挺,嫩滑如羊脂白玉的乳峰裸露出來,隨著她急促的粗重呼吸,不停地上下彈動,粉紅的蓓蕾花蕊搖曳顫抖,王三虎一看之下,獸性大發,猛撲上去。

路曉紅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午晌後,她轉動眼睛,發現自己是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慢慢她的神智和知覺恢複過來,挪動一下身子,發現下身隱痛,忙掀開被子,解開中衣,發現中衣裏層留有處女的落紅痕跡。

路曉紅這一驚非同小可,忙係好中衣,蓋好被子,模模糊糊的記憶起了整個事情的過程,她被那個什麽張員外和王三虎的合夥在酒裏麵下了迷藥,最後被那個王三虎的畜牲糟蹋了。

路曉紅不敢再回想下去,一聲尖叫,叫聲立刻引進房外守候的丫鬟使女和她母親謝夫人。

謝夫人來到她床前,輕笑怪嗔道;“紅兒,你終於醒了,一個姑娘家在外麵喝這麽多酒幹什麽?”

路曉紅瞪大眼睛,問她母親道;“女兒是怎麽回來的?”

“昨天子夜後,你喝醉了被五虎斷魂刀門的人抬著回來的。”謝夫人伸手摸摸女兒頭頂,愛惜地柔聲回答道。

路曉紅眼前閃過王三虎那張浮腫醜陋的臉孔,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哭出來,隨後抓起被子蒙住頭,不停地抽噎哭泣,任憑母親怎樣呼喚也不理睬。

謝夫人憑感覺知道女兒出事吃了虧,這一下慌了神,忙叮囑丫鬟使女守護住小姐,自己忙跑去顫告莊主老爺。

莊主路雲泰聞聽此事後,忙跟著夫人前去女兒閨房看望女兒,可是不管怎樣詢問,路曉紅隻是蒙頭哭泣,路雲泰膝下隻有一個獨身女兒,愛若掌上明珠,見此狀態,不由氣憤得捶胸跺腳。

路雲泰問不出所以結果,忍住一肚子氣在客廳裏麵大發脾氣,弄得莊裏上上下下的奴仆傭人們膽戰心驚,不知發生了什麽大事。

路雲泰在客廳裏喝了一夜的悶酒,到第二天早上黎明時分,謝夫人才從女兒口中斷斷續續得知女兒不幸遭遇的經過,她來到客廳裏麵戰戰驚驚告訴給丈夫聽。

路雲泰聽得女兒的遭遇後,怒不可遏,氣衝牛鬥,返身進內堂屋裏抓起自己的寶刀,也不說話,氣衝衝直奔馬廄裏牽出坐騎,跨上雕鞍徑直出莊園,向城裏南門奔去。

路雲泰縱馬進城南門來到五虎斷魂刀門府前,翻身下馬,衝站立守大門的奴仆吼叫道;“快去把王旬這個老東西給老夫叫出來!”

站立守大門的奴仆見他氣勢洶洶,不敢待慢,趕緊返身進去通報主人。

不多時,隨著奴仆一道出來一個年青公子模樣的人,公子寬臉盤,濃眉俊目,細腰紮膀,帶著幾分英武氣質,他對路雲泰行禮問道;“家父外出不在,在下敝門長子王一虎,老伯來敝門是訪舊,還是有什麽事?”

路雲泰伸手一捋項下須髯,怒極反笑,仰天長笑道;“老夫就知道這老東西沒臉出來見麵,好,老夫就送上一點見麵禮!”

“老伯怎麽不問青紅皂白就出言不遜?莫非與家父有舊隙?”年青公子王一虎已經略為變色,加重語氣反問道。

‘鏘’伴隨一聲金屬聲響,路雲泰已經抽出寶刀,一個點縱彈身而起,寒光閃耀,‘嘩啦’一聲,將王府大門上的橫匾劈為兩段,然後落身在一旁,看著王一虎冷聲問道;“難道王旬這老東西還不出來嗎?”

王一虎見來的老者一口一個老東西辱罵自己父親,而且又揮刀劈斷了府門橫匾,再也按納不住,搶身而出,直取老者,口裏叫道;“老伯,您口口聲聲辱罵家父,又毀我門庭橫匾,晚輩隻好得罪了。”

“王家少爺沒有一個好東西!”路雲泰在氣頭上,口裏應承道,手中寶刀卻一點不慢,寶刀呼嘯,橫削王一虎肩頸,二人立刻激烈地搏鬥在一起。

王一虎雙掌錯揚飛舞,將五虎斷魂刀式化於掌上,雖然是空手肉掌,仍然威力無窮,路雲泰報仇心切,刀路急厲,殺氣橫空,卻也顯得路數過於笨重遲緩,百招之後,已經被五虎斷魂刀掌勢逼得連連後退,寶刀鋒芒寒光的圈束逐漸縮小。

王一虎尋一個破綻,乘電光火石之隙突出一掌,猿臂舒探,透進寶刀的寒影裏擊在路雲泰胸脯上,路雲泰頓時感覺胸腔巨痛欲裂,幾乎窒息,一股巨力將他跌跌撞撞地推出十幾步。

路雲泰吃力地穩住身子,以刀撐地,此時已經失去剛才的暴躁雄姿,嘴角胡須上流淌著鮮血,粗重地喘著氣,顯得龍鍾老態,這一掌使他著實受傷不輕。

王一虎剛才盛怒之下突出殺手擊中對方,使對方受傷不輕,此時見對方神情黯淡,憔悴而蒼老,心中一軟,對方畢竟是一個老者,想到此,不免溫聲問道;“老伯,在下不是故意的,您到底與敝門有什麽過結?”

路雲泰暗暗挪動一下身子,知道受傷不輕,已經無力反擊對方,不由淒厲地慘笑道;“哼,你王家公子竟用江湖下三濫手段,用蒙藥坑害了老夫女兒,告訴王旬,老夫這條老命遲早要與他拚了。”

王一虎聞聽此言,怔了怔,繼爾辨解道;“敝門五虎,個個乃堂堂男兒,頂天立地,前輩,這之中莫非有誤會,或許前輩是聽信了什麽人的挑唆?”

“自己回去問你家三公子。”路雲泰狠狠扔下一句重話,就捂住胸脯走近坐騎,爬上馬背,伏身在馬背上慢慢小跑而去。

路雲泰回到路家莊後,奴仆們見莊主負傷,趕緊將他扶進內堂,安置在床上,同時飛快地稟告謝夫人。

謝夫人馬上趕到內堂,解開丈夫衣襟,見丈夫胸脯上有一個暗淺的烏紅手掌印,忙取來家傳金創藥替丈夫喂下,塗敷傷處上,又一番包紮。

路雲泰服下藥後,盤膝在床上自行緩運真氣舒通全身百骸經絡,不一會,就感覺輕鬆得多了,他睜開眼睛吩咐謝夫人馬上派人去把族中有威望的人都請來,有重要事情商議。

路氏家族有名望威信的人都坐在內堂裏麵,路雲泰已經更衣起床,就把女兒的遭遇和自己負傷的經過源源向族人道出。

路氏族人聽完,如何受得住這等侮辱,咽得下這口惡氣?紛紛站立起身來馬上就要召集族人殺向五虎斷魂刀門。

路雲泰搖搖手阻止住眾人,語重心長地道;“五虎斷魂刀門決非浪得虛名,老夫一支沉浸武學數十年的寶刀居然抵擋不住五虎斷魂刀門長子的一雙空掌,更莫說那王旬了,大家既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就耐著性子等上幾天,待老夫傷勢稍愈,再一起殺去五虎斷魂刀門,要王旬那個老東西給一個說法,大不了老夫路家莊與它五虎斷魂刀門拚個魚死網破,老夫今天告訴大家這件事情,就是要各位先作好準備,待老夫傷愈後聽候號令,咱們可能還得借助一些江湖朋友的幫助。”

眾族人見莊主這樣說,也覺得有道理,莊主的武功是家族裏麵公認第一的,他都被戰敗,就不要說其他人了,如果大家群起攻擊五虎斷魂刀門,不但丟掉路家莊顏麵,隻怕還要遭受更大的無謂創傷,莊主的安排是正確的,借助一些武林高手來擱平這件事最好不過。

坐一陣後,族人們為不打擾莊主療傷,都起身紛紛告辭而去。

第二天午晌後,路雲泰剛剛小憩片刻,莊園管家就氣急敗壞地跑進來顫告道;“老爺,大事不好……”

路雲泰聞聲驚嚇一跳,趕緊翻身坐起來問道;“什麽事?慢慢講!”

管家上氣不接下氣,喘息一陣後才將事情呈述而出道;“今天一早莊園有夥計進城,在城中得知五虎斷魂刀門發生大事,昨天夜裏五虎斷魂刀門的長子王一虎無故被人用刀劈死,五虎斷魂刀門都認為是路家莊幹的,因為白天老爺砸了他府邸橫匾,又被王一虎打傷,老爺故爾采取卑鄙手段半夜偷襲報複,五虎斷魂刀門門主王旬也是昨天傍晚才趕回府邸,得遇這種事情自然氣得七竊生煙,已經發出英雄請帖,隻待各路武林人馬匯集五虎斷魂刀門,要血洗,踏平我路家莊,玉石俱焚……”

路雲泰隻感到頭腦‘嗡’地一聲響,頓時天旋地轉,管家趕緊上前扶住他,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不停地唉聲歎氣,他知道這件事情隻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一個王旬就夠他頭疼的了,正為找不到對付他的人而犯愁,哪知道又偏偏逢巧發生這種事,老家夥遍邀高手助拳,一定瘋狂至極,一定會大開殺戒,路家莊如何抵擋得住?隻怕到時路家莊真的會血流成河,被五虎斷魂刀門夷為平地……

“快去叫族中有威望的人到大堂客廳等候!”路雲泰越想越害怕,魂不守舍,冷汗涔涔而下,好不容易才吐出這句話。

路家莊大堂客廳裏麵坐滿了家族中有名望地位的人,大家已經知道莊園即將麵臨的危險,也知道五虎斷魂刀門的凶悍來勢,大家七嘴八舌商議對策,也推薦出幾個武林高手來,但是最後敲定也沒有能擺平五虎斷魂刀門的勝算。

也有人推薦出來的武林高手其威望與技藝都能擺平五虎斷魂刀門,但是人又遠隔洛陽城,遠水難解近火,眾人紛紛商量過去,商量過來,但是都沒有一個實效的具體措施,沒有辦法,那就意味著路家莊隻有等待被血洗,浩屠……

眾人沉默,暴躁,焦急吼叫,再沉默,長籲短歎,無可奈何。

路曉紅忽然悄悄地走進大堂客廳裏麵,她環顧滿廳的人,鎮定地道;“父親,各位叔伯兄長們,這件事情由晚輩引起,連累各位,晚輩很過意不去,您們的談話晚輩在外麵都聽了很久,或許晚輩命運不好,給家族帶來災難……”

說到這裏,路曉紅停頓住話,略紅的眼睛竟閃爍起明亮的,堅定不移的光芒,她畢竟是習武兒女,雖然身遭大難不幸,仍然能夠挺身而起,她繼續道;“不管五虎斷魂刀門來勢有多凶狠,晚輩一人與他們了斷!”

路曉紅花容慘淡,清姿憔悴,仍然那麽美麗,如此可愛的女孩竟然無端遭受五虎斷魂刀門人的糟蹋,滿廳家族人眼看這個不幸的女孩此時居然還敢挺身出來與五虎斷魂刀門拚命,誰個不鑽心痛徹,早有人勸說道;“傻丫頭,快來坐下,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你是我路氏家族的人,這件事情就是我整個家族的榮辱。”

“五虎斷魂刀門縱肆妄為在先,他死去一個王一虎,那王旬也不問青紅皂白,就四處召集人馬,揚言要血洗我路家莊,真是欺人太甚,不過不管發生什麽事情,自有我族中叔伯兄長們擋住,其實大家也是在想一個萬全之策對付五虎斷魂刀門,既讓元凶得到懲罰,也不牽連無辜,塗炭生靈。”

大家繼續思索對策,商議對付五虎斷魂刀門的辦法,敵手太過於強大,時間太侖促,大家實再沒有一個好辦法,一陣長久的沉默,人人深感不安,內心壓力沉重。

不知什麽時候,天已經黑下來,整個大堂客廳處於黯淡的黑暗中,顯得陰氣沉沉,眾人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也沒有一個奴仆進來掌點燭燈,路家莊籠罩在一片恐怖之中。

“五虎斷魂刀門有什麽可怕?”客廳大門外響起一個聲音,聲音中氣充盈,音質清脆響亮,帶有一股男性特有的雄渾磁韻。

由於天黑,看不清楚說話人的容貌,隻能依稀看清他的身材輪廓,但是他說的話卻是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的,宛若平地一聲炸雷,驚醒了人們,人們此時才發覺大廳裏麵一片黑暗,天色已經黑下來,於是有人大叫道;“快掌燈,點亮客廳裏麵所有的燈!”

奴仆們飛快地進來點亮所有的燈,客廳裏麵頓時亮得如同白晝,大家這才仔細打量說話的不速之客,說話的人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壯年青人,長發隨意舒展飄散,方盤玉麵,長眉橫飛鬢角,俊目明朗,閃射著冷冷的逼人光芒,彪腹狼腰,膀闊三亭,雲條暗花的銀灰色劍衣,腰間肚腹處有一條綾綢挽結的木蘭花朵,花蕙分垂兩腿旁,矯健英武,瀟灑脫穎。

但是大家很快失望了,青壯年青人雖然英武瀟灑,但是畢竟年青幼嫩,而且無人認識他,沒有名氣,恐怕是仗持年青血氣之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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