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王入帳:嗜寵盜夢毒妃

木子蘇V

第321章 習慣,莫如初見

書名:誘王入帳:嗜寵盜夢毒妃 作者:木子蘇V 字數:6845

馮德海聽到皇上的話,不禁有些遲疑地開口道:“皇上多慮了,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樂,怎麽會亂呢?”

“馮德海,你就不必寬朕的心了。”皇上看了馮德海一眼,淡淡地說道:“很多時候,下麵的人總想給朕看的是政績,是太平盛世,其實朕心裏比他們都清楚,這太平盛世的背後是蠢蠢欲動的野心。”

在這件事上,馮德海可不敢多言,亦不敢妄言。

皇上見馮德海不說話,當下歎口氣,搖搖頭說道:“罷了,擺駕去福熙宮。”

“皇上要去璽貴人那裏?”馮德海不得已要多問一句,因為他總得知道皇上是怎麽想的。

“嗯,朕得去看看那野貓是不是還活著。”皇上起身,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有些好笑地說道:“這偌大的皇宮裏,朕隻是想找個人說說話而已。”

馮德海聽到這話可不敢接。

皇上後宮佳麗三千,除了皇上自己,誰敢說皇上連說話的人都沒有?

若不是皇上親口說出來,隻怕根本沒有人敢相信這樣的事會發生在皇上身上。

隻不過,當人坐在這個位置上的時候,才會知道何為高處不勝寒。

這天下,大概隻有做了皇上的人,才知道身邊能有個說話的人是多麽重要的一件事。

福熙宮的璽貴人在這皇宮裏大概真的是個例外。

因為隻有她在看到皇上的時候從來都不行禮,也不起身,哪怕外頭唱喏的喊破天,璽貴人都不會出來迎接,依舊是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隻是皇上縱著,誰又敢說什麽?

這皇宮裏很多人都認為璽貴人不得寵,即便得寵,那也是以前的事情了。

這一輩子似乎就要孤獨終老在這皇宮之中了。

除了換來不用給太後行禮亦或者其他榮光,似乎什麽都沒有了。

但是馮德海比任何人都清楚,整個皇宮裏,哪怕是皇後,大概都沒有璽貴人得寵。

畢竟誰敢在皇上來了以後不接駕?

可璽貴人不就是這麽做的麽?

皇上進去的時候,一屋子人顫顫驚驚的跪在地上,唯獨璽貴人正毫無形象的蹲在地上給貓兒喂食,聽到腳步聲回過頭來就問道:“皇上怎麽有空過來?”

馮德海其實真的想說一句大膽,可是見皇上自顧自地坐下來,完全沒有一絲惱怒的樣子,不禁直接閉嘴不言。

“你們都出去吧。”皇上自己斟茶,隨後說道:“馮德海,沒有朕的命令,誰也不許靠近福熙宮。”

“是,皇上。”馮德海連忙應聲,對著那些還跪著的宮人擺擺手,將人全都帶了出去。

“朕今日來,不過是找個人說說話而已。”皇上低頭看著茶水,低聲說道:“這茶葉是什麽時候的,怎麽還留著?”

“約莫是前年的陳茶,我這裏隻有這些。”璽貴人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幾乎是不悲不喜,讓人聽不出究竟是什麽意思,“一個看上去不受寵的貴人,能有這個其實已然不錯了。”

“人,總是習慣自己眼睛看到的,自己聽到的,其實究竟是怎麽樣的光景,誰也不知道。”皇上摸著茶盞,淡淡地說道:“殊不知,這習慣是最害人的東西。”

“這麽多皇子之中,皇上不也有習慣相信的人麽?”璽貴人看著那貓兒吃好了東西,慵懶的伸了個懶腰,這才將它抱在懷裏,撫摸著它的毛發,坐在了皇上的對麵說道:“皇上可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朕想將皇位傳給阿焱。”皇上的目光落在貓兒身上,有些無奈地說道:“朕也不知這些話該跟誰說,阿焱不願意聽,可是朕是真心的。”

“可能在焱王殿下看來,這江山本也不是什麽值得高興的東西。”璽貴人淡漠地說道:“皇上珍視的東西在別人那裏也許不值一文。”

若是換做他人說這些話,大概早就被皇上一刀給砍了吧?

可皇上卻沉默了許久,二人就這樣靜靜地坐著,相對無言卻也毫無尷尬之感。

“可是這天下交給誰,朕都不放心。”皇上歎口氣,看著璽貴人說道:“你說朕是不是想的太多了?等朕百年之後,也許根本輪不到朕來操心這些事。”

“皇上遍尋天下這麽多年,不就是為了找到盜夢師尋求當年的長生之法麽?”璽貴人終於抬眸,目光漠然地看著皇上,許久才繼續開口問道:“皇上你還是當年我認識的那個少年郎嗎?”

“朕何曾變過?”提及當年,皇上的情緒明顯有一絲波動,看著璽貴人的眸光也柔和了幾分,輕聲道:“朕一直都沒有忘,葉兒,朕始終都是記得的。”

“當初我進了宮,也以為皇上就是那策馬而來的少年郎,直到孩子沒了的時候,我才意識到,原來那個少年郎隻是那個午後的少年郎而已。”璽貴人一下又一下的撫摸著貓兒,淡淡地說道:“至於以後,全都是皇上。”

皇上微微一怔,他一直認為,自己對於璽貴人,應該永遠都是初見時的那個模樣。

可是現在才知道,原來璽貴人早就明白,一旦踏進皇宮,那麽誰都不再是初遇之時的模樣。

這世間為何會有人生若隻如初見的話流傳而來?

其實不就是因為在後來的相處中,彼此都慢慢變了模樣嗎?

……

焱王殿下的出現使得整件事愈發複雜起來。

京兆尹想要讓焱王來主審,但是焱王不肯,徑直坐在了京兆尹不遠處的椅子上,雖然不主審,卻是旁聽。

這下,別說京兆尹,連蘇慕瑤多覺得今日的事愈發棘手了。

可是現在她似乎誰也指望不上。

畢竟蘇啟安要應付天一族的使者,而陳氏……陳氏應該早就接到了她被帶走的消息,為什麽還沒有到?

“焱王殿下,這其中應該有什麽誤會。”因為牽扯到華銘,那麽最先回答的當然是他,“我邀約焱王妃隻是為了想要說清楚我與阮鳳歌的事情,絕無他意,而且自和離以後,我並未見過阮鳳歌,又怎麽可能綁走她?”

“華大人,口說無憑,先不說你跟阮鳳歌為何和離一事,單就你與阮鳳歌的事,有必要跟本王的王妃解釋麽?”司空焱淡淡地看著華銘說道:“更何況,你和阮鳳歌既然已經和離,就算本王的王妃與阮鳳歌交好,這件事似乎也與你無關,難不成華大人還想借著阮鳳歌的事攀上焱王府?”

“殿下多慮了!”華銘被司空焱這幾句話說的一張臉通紅,頓時反駁道:“我隻是希望阮鳳歌不要在外麵說我的不是,但是又擔心阮鳳歌不見我,所以才會出此下策,驚擾到焱王妃實屬下官的不是,還請王爺見諒。”

“本王若是不見諒呢?”司空焱冷冷地看著華銘,沉聲道:“今日若不是本王早就察覺不對,隻怕本王的王妃遭遇到什麽事都不自知,華大人能不能跟本王解釋下,為何你所在的那裏會有這麽多人?”

司空焱指的自然是那些跪在堂前的婦人和大漢。

其實這會百姓倒是也多少看明白了,原來這華銘邀約蘇沐月沒安好心啊?

找那麽多漢子,還找了這麽多婦人來鬧事,擺明了是要毀掉蘇沐月啊!

方才酒樓裏的事,他們可還記得清清楚楚的,當時那婦人衝進來可就是再說蘇沐月和華銘私下裏見麵什麽的,原來都是計謀?

華銘也沒想到司空焱會這麽說,當下麵紅耳赤的辯駁道:“這件事我根本不知情,這些人到底是哪裏來的下官根本不得而知,還請王爺明察。”

“王爺饒命啊,先前小的們就是收到了華大人的安排,還有銀子才來的!”其中一個大漢見惹上了焱王,早就嚇得魂飛魄散似的,當下激動地磕頭求饒道:“王爺,我們都是收了銀子才替華大人辦事的,還請王爺饒命啊!”

“華大人讓你們做什麽?”司空焱冷冷地掃了那些人一眼,沉聲道:“一五一十地說清楚。”

“回……回王爺的話……華大人隻說讓我們今日到雅座等著,到時候會給我們送個姑娘過來。”那大漢被司空焱盯得隻覺得後背發涼,卻還是得硬著頭皮說道:“小的們鬼迷心竅,根本不知道那是誰,華大人還給了我們婆娘銀兩,說讓這些婆娘到了時辰就去鬧騰,隻要事情鬧騰的越大,之後他還會給銀子的。”

“你們不要血口噴人!”華銘聽到大漢的話,幾乎要氣的昏過去,他何時說過這樣的話?

“就是華大人安排的,當時他的小廝還帶著鬥笠,唯恐別人看出來。”漢子旁邊的婦人怕死,頓時嚷嚷道:“那些銀兩民婦還藏在家中的瓦罐裏,動都沒舍得動,請王爺明察啊!”

“我根本就沒有……”話說到這裏,華銘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亮光,目光不可思議地落在蘇慕瑤身上。

難道這一切都是……蘇慕瑤設計的?

這……這不可能。

他的瑤兒那般冰清玉潔,善良美好,絕對不是這種心狠手辣之人!

隻是……這件事似乎從一開始都是蘇慕瑤安排的,自己邀約蘇沐月是聽她的,那麽冒充自己小廝請來這些人的,又能會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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