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榮華之寒門毒妃

百裏雲初

第三百二十八章 人無貴賤之分,隻是身份之別

書名:盛世榮華之寒門毒妃 作者:百裏雲初 字數:7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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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的顯然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聽到華溪煙的話也沒有半分氣怒亦或是不滿,依舊笑得十分得體:“長公主說什麽便是什麽。【】[hua.超多好]。更新好快。咱們主子之前‘交’代過,若是長公主來的話,小店那必定是要全心全意好好招待的。”

這話聽起來沒有什麽問題,但是華溪煙還是將那隱含的意思聽了出來,這就把自己的主子抬出來了?

華溪煙捋了捋自己‘胸’前垂下的青絲,掃了一眼正在一邊圍觀的百姓,‘唇’邊的笑意更加深刻了些許,抬步朝著那掌櫃的靠近。

掌櫃的看著眼前幾尺之距那繡著芙蓉菡萏的宮裝裙擺如同水‘波’般‘蕩’漾靠近,莫名其妙地感受到一種壓迫感襲來。

“今日之事,本宮既然撞見,自然不能置之不理。”華溪煙清越的聲音響起,宛如深海寒潭,其中的冷意讓人聞之心頭一跳。

“京城之地,天子腳下,竟然有如此欺善怕惡之事,這就是京城的治安?這就是你天下酒樓的表率應該有的風度?”華溪煙聲音淩厲,是在質問者那掌櫃的,同時也是在質問著圍觀之人其中經商者。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人人盡心護之。人無貴賤之分,隻有身份之別,若是你身份論人輕賤,豈不荒謬!”華溪煙側頭看著那個渾身髒汙的乞丐,再次冷笑一聲,“就算是如今淪落到流落街頭的境地,也是情非得已,你不接濟也就罷了,何苦落井下石?”

“長公主,我們隻是做生意的……”

“做生意便不知仁禮?”華溪煙一甩衣袖打斷了那掌櫃的話,“今日之事隻是被我撞見了,誰知道在我看不見的地方還有多少這等髒汙之事!還是你的主子本就教育你,京城酒樓這四個字,本就是用來欺善揚惡的?”

“草民不敢!”一聽到這話居然牽扯到了自己的主子,那掌櫃的霎時間冷汗淋漓,慌忙跪倒在地。

他背後的主子如今是什麽狀況他明白地很,可是萬萬不能再出什麽問題了。尤其是現在這圍觀之人極多,若是一不小心得罪了百姓失了民心的話,那後果才是不堪設想!

一時間沒有人再說話,所有人都看著那個輕紗環繞的素雅‘女’子,心中五味陳雜。

人生貴賤,本就是他們深植於心中的觀念,販夫走卒不如達官顯貴,已經是所有人的共識。hua.但是他們卻沒有料到,又朝一日還能聽到“人無貴賤”這樣的話,尤其是這樣的話,還是被一個天之驕‘女’說出!

那乞丐早在華溪煙說話的時候便拿一種十足複雜的眼神看著她,從晉州到京城,這一路以來,可謂是看盡了世間冷暖,嚐遍了人間疾苦,受到了冷遇和白眼比過去一輩子受到的都多,但是不料,在最為尷尬的時刻,居然會有人出言,保全他的尊嚴。

眼看著華溪煙纖細的手指指著他,對那京城酒樓的掌櫃的語氣鏗鏘地說出“道歉”二字,乞丐忽然覺得心間酸澀無比。

他沒有聽到那掌櫃的是怎麽對他道歉的,也沒有聽到那掌櫃的說是要賠償什麽。他隻知道,如今他能聽到這歉意的聲音,完全是因為麵前這個‘女’子。

這些日子以來,名聲一直在他耳邊不斷回響的昌延長公主。

本以為是一個孤高傲絕到不可一世的‘女’子,他竟然想不到,是這般。

“看你的形容舉止,應當是個讀書人。”華溪煙走到了他麵前,肯定地說道。

乞丐點點頭:“識得幾個字。”

這麽謙虛,是文人風範無疑。華溪煙勾‘唇’點點頭:“你叫什麽名字?”

乞丐抿‘唇’,片刻吐出兩個字:“遲瀛。”

“是個好名字。”華溪煙點點頭讚歎了一句,從身後的婢‘女’手中接過一個袋子放進遲瀛手中,“拿著這個,等到文官會試的時候,參加吧。”

遲瀛搖頭,後退兩步。

華溪煙自然知道他在避諱什麽,清淡一笑道:“這個不是我施舍給你的,是我借於你,若是你日後發跡了,記得連本帶利的還給我。”

一瞬間,遲瀛死寂的眸子中重新煥發了光彩,黑亮的瞳眸在那黑漆的臉上,亮得讓人莫能直視。

該說的都說的,該做的都做了,不過是萍水相逢的過客,無需再多言什麽,華溪煙一行人起步進了酒樓之中。

聖天的百姓向來對於文人都是十分敬重的,尤其是在聽到華溪煙和遲瀛的對話後,都知道了原來這個男子不是個乞丐,而是個落難的書生。

本來臉上鄙夷的神‘色’在一刹那間全部消散,所有人看著遲瀛都是一種含笑敬重的眼光,甚至酒樓旁邊的老板親自走了出來,要將他接進去為他量體裁衣。

遲瀛搖搖頭,隻是看著酒樓的‘門’口,那裏早便沒有了那個‘女’子的娉婷身姿,但是她方才的一言一行,卻好似深深留在他的腦海之中。

不是沒有放棄過,不是沒有自怨自艾過,但是一切的一切苦悶,都比不上那個‘女’子的一席話,讓他忽‘蒙’守得雲開見月明之感。

“姐姐,你幫他就是因為他是個文人?”京城酒樓五樓雅間內,華溪瑜透過窗戶看著下方那個清瘦卻‘挺’拔無比的背影,出聲問道。

“或許吧。”華華溪煙想了想,給出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

看著下邊那個身影離去,華溪瑜這才坐回到了桌邊,支著腦袋思索道:“亦或是姐姐本就看這酒樓不順眼了?”

“你把我想的太閑了。”華溪煙無奈地翻了個白眼,這京城酒樓是太子寧煊的產業不錯,但是她還沒閑到主動找事的地步。

尤其是近些日子以來樁樁件件的事情,寧煊都自顧不暇,她那麽善良,就不去添‘亂’了吧?

飯菜不多時便上了來,是掌櫃的親自著人送進,並且朝著華溪煙不斷道歉,而且保證今後再也不會發生這等事情。

華溪煙沒有什麽心情聽他做什麽書麵保證,揮揮手便讓他退下。

一頓飯姐弟二人吃的很是開心,許是因為許久沒有在一起用膳的緣故,亦或是今天謝家的事情讓二人的心情都輕鬆愉悅了不少。華溪瑜要了幾壇酒,竟然喝了個酩酊大醉。

華溪煙手中端著酒杯,似是在端詳著酒杯,亦或是透過這酒杯,在看著其它的什麽東西。

她方才沒有告訴華溪瑜,她今天出手救那個遲瀛,不單單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也不僅僅是因為看出了他是晉州的人,而是她敏銳地注意到了另外一件事情。雖然他的臉上滿是髒汙,看不清楚他本來的容貌,但是華溪煙卻十分相信自己的感覺。

這個遲瀛究竟是不是自己曾經有過幾麵之緣的人,她相信不多時,她便能‘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清風自窗口吹入,揚起華溪煙披散在背後的長發,有幾縷在她麵前飛揚繚繞,將她的麵容映襯得影影綽綽,而她清淡的眸光從發間顯‘露’出來,更是清明萬分,像是占盡了這世間所有的風采與清光。

——

一連幾日都是相安無事,亦或是說有事的是別的地方,並不是她棲鳳宮,所以華溪煙一直窩在宮中,樂的自在。

自從上次雲玨發病之後就沒有再來過,華溪煙知道自己不得他待見,於是也沒有過去看望,隻是聽說,這次的病好像並不輕。

那也沒有什麽辦法,華溪煙很是惋惜地想著,她當初可是給過那雲玨預防辦法的,是他自己疑心太重,怨得了誰?

‘迷’‘迷’糊糊,不知道過去了幾日,華溪煙隻是知道夏日已經有知了還是聒噪地發出聲響之後,終於有外人來了棲鳳宮。

經過幾日的調養,英姨的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上次的事情並沒有給她帶來什麽後遺症,這倒是讓華溪煙寬心了不少。

“公主,王府來人,請您過府。”英姨走進宮來,對著正在美人靠上小憩的華溪煙稟告道,“聽說挽魂公子已經過了王府。”

華溪煙閉著的眼睛猛然睜開,忽然意識道,恐怕是王擎煜的蠱要得解了。

前些日子,王璟謙看過了王擎煜的身體狀況,說是現在並不是解蠱的最好時機,於是一直給王擎煜開‘藥’調養著。

雖說是調養,不過是壓製著那蠱不讓它侵蝕他的心脈罷了,但是每次發作的時候,依舊是生不如死的痛楚。

想到這裏,華溪煙覺得著急得很,亟亟上了王府派人前來接應的馬車,朝著王府而去。

果真不出她的所料,進入王彥的院子,便看到了那個一身輕衫宛如琉璃般澄澈的男子正在院中淡然而坐。他穿著一身雨過天青‘色’的衣衫,織錦的料子舒雅萬分,空明澄澈,藍似淨川明‘波’。

上次在馬車中的光鮮太過昏暗,看得並不真切,如今在陽光下,華溪煙隻覺得這個男子的麵容,當真是如同琉璃一般,澄澈明淨,宛如深山之中養育而出的空穀之‘花’,純淨無比。

王璟謙比雲祁更多了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雖然他麵容親和,看起來要比雲祁平易近人得多,但是正是因為他太過澄澈,反而容易讓人退避三舍。

“煙兒來了!”王夫人的一聲招呼,打斷了華溪煙對這人的打量。

王擎煜並未開口,隻是衝著華溪煙的方向點頭示意。

看著他空‘洞’無神的雙目,笑意忍不住心下歎息,果真人無完人,造化‘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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