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的穿越日常

食餅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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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太子妃的穿越日常 作者:食餅筒 字數:6503

柔嬪坐在院子裏對著一株盆栽修剪枝椏,腰彎的久了有些累就直起腰抬頭望望頂上四方相圍的天空,湛藍無雲,偶有飛鳥掠過停在簷角的片瓦上,啄幾下羽毛又展翅遠飛,自由自在無所纏束,柔嬪看著臉上不自覺帶出幾分笑來。

貼身侍女勸道:“娘娘累了吧,這等粗活怎是娘娘做的,還是讓奴婢們來吧。”

柔嬪未應聲也未抬頭,複又去觀摩那盆栽的形狀去了,侍女知道這便是拒絕了,安安靜靜地立在一旁不再多言。

柔嬪剪去藏在暗處的一處枯枝敗葉,拿著剪子的手頓了頓。這等粗活,這等便算是粗活了?她當年在皇後身邊也不過是個二等侍女,不說搬搬抬抬這等粗重的,擦拭小幾傳膳提盒這等還是沒有少做的,說來她和如今伺候她的這些侍女們也沒有什麽分別。

二皇子步履輕盈地免了通傳便走了進來,柔嬪頭也不抬隻辯足音便道:“多大的人了,還這麽沒規矩。”

二皇子行了一禮,笑嘻嘻地回道:“母妃恕罪,兒子下回記著了。”

柔嬪抬頭看他一眼:“什麽事啊,今個這麽高興。”

二皇子出了探望生母本就帶有一層表功之意,柔嬪一問當即道:“父皇下旨命兒子輔佐太子監國。”

柔嬪臉上的笑僵了一下,動了下嘴唇終究隻是說了句:“這是好事,你幫殿下辦差時要經心些。”

若是平日,二皇子必能察覺柔嬪情xù的轉變,但他此時還沉浸在突如其來的狂喜之中,頭腦微熱,顧不得旁的,直接忽略後半句,接道:“自是好事,兒子必會爭氣不負父皇厚望。”

柔嬪笑了一下不再說什麽繼續手上的動作,二皇子有些訕訕,想搭把手又怕母妃不喜,問道:“母妃什麽時候喜歡侍弄這些東西了,讓宮人們來便可。泥都還濕著,弄髒了衣擺不值。”

“主子娘娘最近喜歡上了侍弄這些,這一盆弄好了是往延望宮送的。”

僅此一句,二皇子臉上的笑全散了。因為皇後喜歡,所以母妃也喜歡了,不論從前還是如今,他們母子總是依附皇後而活的。

沉默片刻,二皇子近前半蹲著作勢要接過剪子:“母妃莫累了,兒子來吧。”

柔嬪躲了一下:“知道你孝順,這又是泥,又是水的,別髒了手。”說著吩咐侍女領二皇子往偏殿去,再上些他小時愛吃的茶點。

侍女應了去吩咐差點,二皇子卻不起,看著柔嬪一字一句地道:“既然會髒了手,兒子不做,母妃也別做了。”

柔嬪麵沉如水,神色未動:“今日在昀光殿陛xià誇讚了你,你很高興?”

二皇子點了點頭。

“昨日是祥瑞,今日是輔佐殿下監國,你到底是想做什麽?”

母妃的反對,倒不在二皇子的意料之外:“兒子的想法很簡單,不不過不願意一直屈居人下罷了。”

淑妃默了一瞬才道:“也是,因為生母的關係,你出身便矮人一頭,這十數年,怎有不憋屈的呢?”

這話便誅心了,二皇子該蹲為跪,以不語作著沉默的反抗。

柔嬪輕歎一聲,放下剪子,從侍女手中接過絹布擦了下手,站起身來把手搭在二皇子的肩上:“溶兒,你可知母妃當初為何要為你取這個名字。”

二皇子垂頭不接。

“母妃出身不高,沒讀過什麽書,隻知這個字是個寓意好的,有時候和和相容,泯然於人,並不是什麽丟人的事。”

二皇子並未接受到母妃這一番殷殷勸導,心中長久以來的不忿反增了幾分,若不是皇帝皇後都不重視皇子的出身,又怎輪到一個不得寵的宮嬪來從玉碟中選名字。

柔嬪看著兒子線條冷硬的麵龐,知道這話是勸不動了,她素來不是個硬氣的,即便是對著親生的兒子,也端不出什麽嚴母的架子來,能做的就隻有適當的時候勸一勸,至於聽不聽得進,兒孫各有兒孫福吧。

二皇子僵了片刻的臉,孝順的心占了上風,抬臉笑道:“母妃說得事,兒子記下了。”

待到他坐上那個位子,母妃便不會再說什麽了,反會以他為榮,母妃隻是在這個不尷不尬的位子上待得久了,膽子也待得小了。

柔嬪也是溫和一笑,把他拉了起來,侍女這才敢端著茶盞果盤現身,領著二皇子進去,柔嬪落在後頭又望了一遍天空,還是依舊的顏色,隻是此時再看,四方全角圍起來的狹小,怎麽看怎麽逼仄。

生了宮中唯三的皇子,連個一宮主位都混不上,居於這偏僻狹小側宮混日子,她的一生,早不必再去爭什麽了。

許蓮最近很痛苦。

痛苦的來源有二。其一,待產生活很無聊,此時的醫學認知認為孕婦是可以適當走動有利於日後生產的,當然這個適當僅限於饅頭或者春桃扶著她胳膊跟慈禧似的每日飯後在東宮晃一圈,除此之外,她要敢想一出是一出,比如宮鬥中出事最多的蕩秋千(哪怕她是想玩那個兒童用椅,並表示會先讓人上去試坐一會),柳嬤嬤也會一臉“天要塌了”的樣子,長篇勸說的話開頭就是一句“哎呦我的娘娘誒,這可使不得。”

其實許蓮特別想對她回一句,找錯地方了啊喂,你家娘娘在延望宮不在這啊親。

也沒辦法,對於這種空降派,還是延望宮出來的皇後欽點的空降派,用一句很俗的話來說,不要說許蓮,太子也是要敬上三分的。再加上許蓮的性子有點吃軟不吃硬,如果說對於韓嬤嬤那樣的冷硬派她是陽奉陰違的話,對於柳嬤嬤這種“哎呦我的娘娘”派,基本就真束手無策了。

其二在於吃吃睡睡不能去做什麽運動也就罷了,還不能進行打馬吊玩葉子牌等略微不利於胎教的活動,這些倒不用別人阻止,許蓮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她雖然沒有指望過生出什麽曠世奇才來,但總還是希望孩子能健康聰明,要是這娃子生出來後說的第一句話不是爸媽爹娘,而是碰或者炸,那就真的是作孽了。

製衣司的人過來為許蓮量體裁衣,顯懷後身形變化不說,就是生產之後也要衣服也是放幾尺做的,許蓮一聽尼瑪要量三圍,扭扭捏捏地有些不想出去。

“春桃,你在宮裏也有幾年了,人脈總是有些的吧,去和製衣司的姐妹們套套近乎,把工具借來,咱們關起門來自己量吧。”

春桃有些為難:“主子恕罪,奴婢在尚宮居主學的是膳點烹飪,與製衣司並無多少交情。”

都是同窗,沒事就不能去串個門子。許蓮很桑心,想想她們尚宮居肯定沒什麽社團組織什麽的讓她們交流感情,沒辦法地又問:“那誰是製衣司出來的?”

春桃更為難了:“原本夏荷是學刺繡製衣的。”

許蓮:“”好嘛,問了還不如沒問。

好像是擔心許蓮不死心,春桃又加了一句:“晨露雖針法頗精,但屬自學成材。”

也就是說這是個半路出家,和製衣司也沒半點關係。

許蓮這下是真的放棄了

,等製衣司的人進來上手量的時候,她真心想放肆大哭一場。

歸功於這段時間的各種滋補膳食以及她平日裏本就不加節製的暴飲暴食,胖了真的不止一點點啊媽蛋。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小宮女將皮尺圍上她大腿的時候,她總感覺那姑娘抬頭看她的眼神中透著一股同情。

等終於結束了這無聲的折磨,許蓮攬鏡自照,突然想起了一個前世聽過的一個不知可不可信的說法。

胎兒的智力育程dù取決於母親肚子和大腿的脂肪的多少。

許蓮微笑著打量了下自己,如果此話當真,沒準她還真能生出一個愛因斯坦來。

無獨有偶,禍不單行,在因為身形走樣沉寂了幾天之後,許蓮又被一件事打擊得不要不要的。

肚子裏的娃不到四個月,她臉上開始長斑了。雖然隻是眼角的幾粒,淡淡的遠看看不出,但也都說了是遠看了,她和太子之間的距離能用遠看來形容嗎?

雖然不好聽,說穿了她也就是個以色侍人的,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是希望顏值往正常方向增長下的。

事與願違導zhì的結果就是許蓮開始避著太子,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臉,而太子因為代理國事早出晚歸的兩人確實也沒什麽見麵的機會,許蓮也就順勢真當了幾天的鴕鳥。

直到有一晚,太子回來早了,離許蓮平日歇下的時候還有約莫半個時辰,太子心下有些愧疚,最近事務繁忙沒能在許蓮身邊陪伴一二,今晚便做些補償,陪她多說些話。

誰料剛一靠近,就眼看著前院正三間的燭火一間一間地滅下去,再過片刻,僵著臉的春桃走上前來,福了一禮:“見過殿下,娘娘已經睡下了。”

太子:你騙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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