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男神狠狠愛

跳海躲魚

155我太貪婪了

書名:高冷男神狠狠愛 作者:跳海躲魚 字數:7504

我深怕自己隻要展露出哪怕一絲不開心的樣子,就會將他陷入更加糾結為難的境地,我竟然不忍,我竟然心軟到了如此的地步,我將手覆上他的後背,我強行將自己就要奪眶而出的熱淚硬生生地壓製下去,我說:“我沒事。”

我說完,輕拍了一下他的後背,又是若無其事的樣子說:“你肯定會有點餓吧,飛機餐肯定沒對你的胃口,我給你熬了湯,喝點再去睡吧。”

然而,當我正要站起來,林至誠卻將我用力地禁錮住,他自顧自地說:“我過去沒兩天,楊橋不知道怎麽回事,也飛了過去。她原本就跟客戶比較熟,談判的時候她也出席了,還為宏德爭取了不少優勢,她也是宏德的股東,我沒法開口讓她別摻和。總之,我當初沒給你撒謊,而我不想你來接機,是不想你太晚了還在外麵奔波,也怕你看到楊橋在,心情不好。至於剛才為什麽別開你的手,是怕場麵失控。”

我循例地噢了一聲,像是為了催眠自己也像是為了讓林至誠寬心一樣,我沒問為什麽怕場麵失控,我依然是若無其事地說:“我沒事,知道了。我去給你舀碗湯。”

可能是我走神了,打湯的時候,剛剛熱好的滾燙燙的液體潑了一些在手背上,那些灼痛隨著白皙的皮膚變得通紅起來而侵襲而來,還好春裝還沒上陣,我把冬衣的袖子拉過來一些,將這些會增加現在疲於奔命的林至誠的愧疚感的傷口收起來,然後把湯給他端到了桌子上。

讓我最恨的是,他偶爾總有名偵探柯南一樣敏銳的觸覺,我的手在他的麵前不過是晃了一下,他就一把抓住,小心翼翼地將我的袖子挽上去。

他盯著那一塊通紅看了不下五秒,忽然眼眶微紅,微微歎了一口氣,他說:“我給你上點藥吧。”

他在給我塗膏藥的時候,頭頂正對著我,他的頭發烏黑發亮,促使著我無法控製地用另外一隻手覆了上去。

林至誠低著頭,他的聲音沙啞著,他說:“別亂摸了。”

而藥物在傷口上發揮了作用,我感覺到一陣涼涼的,剛才的灼痛慢慢被淡化,最後變得若有若無,沒有了這些痛,我甚至都有錯覺我剛才壓根沒有被傷到。

朝著林至誠揚了揚手,我說:“好了,我不痛了。”

林至誠的目光一直落在我的臉上,盯著我看了十幾秒之後,他忽然一個猛然地將我拽進懷裏,狠狠地抱住,什麽也不說。

在這漫長的沉默裏麵,林至誠的手臂越環越緊,我有點快要窒息了,就推了推他說:“別這樣。”

林至誠忽然鬆開我,轉而用雙手捧起我的臉,他盯著我說:“周沫,我太貪婪了。我一方麵用自以為是的方式在彌補自己對別人的虧欠,另外一方麵又深怕你離我而去。我錯得離譜。最傷你的那個人是我,是我林至誠。”

我的目光糾纏上他的目光,我從他的眼眸裏麵看到的不僅僅是愧疚,那些複雜的神色我難以形容,他就這樣盯著我,一字一頓地說:“周沫,你介意我我三十歲的男人,後麵一無所有重新來過嗎?”

我怔了怔,林至誠已經繼續說:“我想把宏德的股份,全部給楊橋,還給她,我就不欠她什麽了,我可以建議她去看心理醫生,我跟她斷絕往來,你也不用再委屈了。我再也不管什麽狗屁的風度了,我也不管欠著還是不是欠了。我們可以去湛江,或者去徐聞,過一些簡單的日子。這套房子還值個幾百萬,我另外幾套也可以出掉,我們去過一些簡單的日子,重新來過,怎麽樣。”

我完全愣在那裏。

過了良久之後,我才緩慢地說:“你別傻了。”

他確實是傻了。

我可能不算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但是我知道,在林至誠他的骨子裏麵,財富與成功,也是他的靈魂的一部分。

他的傲氣,也需要他的高高在上來成全。

像他這樣的人,永遠無法作為一個如同我這樣平凡普通的人存活著。

他無法跟我一起,接地氣地去菜市場買菜的時候,計較著那一塊幾毛。

他無法像我一樣,看膚淺或者深度的b,他的生活裏麵大多應該是國際國內的財經新聞。

他無法像我一樣,脫掉他頭頂上麵的光輝,像個普通人一樣活著。

因為他是林至誠,他是周美英的孫子,他是顯赫家庭裏麵出來的人,似乎財富和成功才是他的銘牌。

當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以愛為名擁抱在一起,其實結局早已經決定。

我低下頭去看了看自己的小腹,卻很快抬起頭來,我裝作不經意地繼續說:“我沒事,我真的沒事。”

其實我,累了。

我以前從來不知道這一段愛情,不僅僅隻讓我走一遭的地獄,我還需要無數次的輪回。

原來它也不像是遊戲裏麵那樣,打怪就能升級,也能滿血複活铩羽歸來。

我忽然第一次覺得那麽疲憊不堪,一點兒想一起走下去的勇氣都被消失殆盡。

看看吧,這種不適合的愛情,就是將兩個人同時毀掉的過程。

而我已經毀得麵目全非了,我為什麽還要拖他一把。

我就這樣推開他站起來,我說:“你喝湯去吧,我幫你收拾一下衣服。”

我知道,現在所有的平靜下,暗藏著我再也無法平息下來的心。

楊橋不是有他林至誠的孩子嗎?而我不是很難再生育嗎?

既然他們是同一類人,那麽就由我來做最後的一次成全,我就會成全他們,我會成全林至誠的愧疚,我會成全楊橋的守候,我也成全我自己,我成全自己的簡單平凡,我成全自己的海闊天空。

等到我把孫茜茜還有劉曉梅一並送回去地獄,我就走。

都說有的時候,有些事情需要遠走高飛來解決。

雖然我的遠走,未必確實能高飛,但是我卻想過一些沒有他,卻哪怕活在想念裏麵掉眼淚卻也好過現在三人行,楊橋步步逼近,他節節敗退左右為難進退維穀,而我委屈叢生的生活。

人生沒有多少個十年,更沒有跨不過去的坎,多少錯落有致的荒唐,總需要一個人來鼓起勇氣去了解。

而我想,在後麵,我會感激自己成為了這段故事裏麵最爺們的那個女人。

我一邊在思維的廢墟裏麵奔跑著,不斷地動手給林至誠收拾衣服,他很快把碗洗好了過來,他把行李箱拉過來,他的擁抱又湧過來,他抱著我說:“周沫,我們盡快懷上一個孩子吧。”

我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他環腰抱起。

整個過程,我如同木頭一樣麻木回應,而他,哪怕看起來眼神空洞,他卻似乎樂此不疲。

當那陣溫熱留在我的身體裏麵,我的眼淚快要掉下來。

我推開他,坐起來背對著他穿衣服,我說:“林至誠,我明天要回去湛江一趟。”

他的手環過來,他說:“我陪你。”

我把他的手摘下來。

我需要先提前習慣一下,我要提前重新習慣一下,沒有他的擁抱是個什麽樣子,我要提前為我的決意離開做足準備,我要提前預習一下再一次失去他,我會是怎麽個樣子。

我裝作心情還算不錯的樣子說:“不用啊,你去忙你的。我是以前的一個同事結婚了,請我去喝喜酒,我就回去喝喝。”

我說完,又把他剛覆上來的手摘下去,我說:“哦,對了,就是你出差的那一天,你奶奶過來了,她說想你了,讓你有空回去吃飯。”

林至誠卻執意再將手覆上來,他說:“周沫,你這樣讓我特別害怕。”

我笑了。

我很開心的樣子說:“你害怕什麽?”

林至誠的眉頭蹙起來,他的眼眸斂起來,好一陣才說:“害怕你會不辭而別,害怕你會再一次逃開我身邊,害怕一眨眼,你就不是我的了。我也害怕,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一個家,一轉眼就崩塌了。而我,始終還是一個人。”

我不置可否地笑笑,沒再搭話。

我起身去了洗手間,還沒剝掉衣服就狠狠地拿花灑清洗自己,我的眼淚在嘩嘩的流水聲的掩蓋中終於唰唰落下,流過我的臉頰,它這樣廉價與難以存在,它很快跟那些溫熱的水混合在一起,齊刷刷地流到腳下,最後變作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就如同這一份看似濃重卻其實輕薄的感情一樣,它很快也會變作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而在這段感情裏麵,我除了獲得傷痕,還有什麽?

我開始迷惘了。

我就這樣抱著肩膀蹲下去,無法控製地被那一波又一波的孤獨感吞噬,可是我卻不得不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這樣的我,比那個工於心計的我更讓我討厭萬分。

我成了這個世界上自己最厭惡的那個人。

我就這樣坐在那裏,心無旁騖地掉著眼淚。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麵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林至誠在外麵急急地喊:“周沫?周沫?周沫說話啊?周沫?你怎麽了?”

我很想穩穩自己的聲音應一下他,可是我張嘴開來,已經泣不成聲。

林至誠又在外麵把門敲得更大聲,他說:“周沫!說話!你別嚇我!”

最後,門是被他撞破了的。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衝動,他的頭不知道怎麽的撞擊門板,破了一大塊皮,血很快順著額頭往下蔓延,我懵了幾秒鍾之後彈起來伸手上去捂住他的額頭,血很快從我的指縫間溢出來,我的眼睛裏麵全被這紅彤彤的一片侵襲,激動起來就這樣衝他吼:“你瘋了是不是!”

他的眼淚從眼眶裏麵出來,血在他的臉上逶迤,他的語氣頹然沉下去:“我就是瘋了,才會沒把自己摘幹淨,就把你陷入這樣的境地。我真的是瘋了,我越缺什麽就越急著要什麽,我卻一點也沒有想過,我有要的資格嗎,我要得起嗎。我真的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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