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柏之所以敢賭上身家性命,是因為他知龗道葉天的不凡之處,更知龗道葉天是個修行者。
朱林之所以敢賭,是因為他不知龗道葉天的不凡之處,但他以為林文實在是個“運氣”好到逆天的存在,他相信林文。
兩個金主並不親自上陣,他們隻負責出錢、出命,真正要一決勝負的另有其人。
“一把定輸贏!”,葉天那張陰沉的臉,即便是笑,看起來也有些嚇人:“是你來搖骰子,還是我來?”。
林文吞雲吐霧的抽著煙,慢悠悠的說道:“無所謂!不過,我認為還是找個第三方比較妥當!”。
話畢,林文伸手一指,看也沒看,就說道:“就你了!過來幫忙!”。
“啊?我?我……”。
聲音很熟悉,一回頭兒,卻是那個酒吧的小服務員兒,此時她正一臉的惶恐。
這裏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不管是誰都要過來看幾眼的,更何況小服務員兒心裏還有些擔心林文,她認為林文是個好人。
林文也沒想到自己隨便兒一指,就找出了這位,搖了搖頭,歎道:“我看,還是換個人吧!”。
“換個人做甚?這個就是極好龗的,不是麽!”,楊柏開口,頤指氣使的對小服務員兒道:“你叫什麽來著?過來幫忙搖個骰子就行,其他的跟你無關!”。
“我,老板,我叫楊苗苗……”。
小服務員兒有些害怕,這都要鬧出人命來了,而且這裏還是公海,真要是……
看著林文,楊苗苗真想對他說“趕緊離開”,她還在記掛著林文贈給她的那些籌碼、或者說錢財,那絕對是幫了她的大忙……
至少兩年內,她都不需要冒著危險來賭船打工,就能給自家妹妹繳住院費用了。
林文壓了壓帽簷兒,道:“別怕!搖搖骰子而已!”。
聽到林文的話,楊苗苗還是有些猶豫,磨磨蹭蹭的向賭桌走,但那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家夥可就不幹了,紛紛起哄……
“快點兒啊!”。
“就是!”。
“閉嘴!”,林文回身掃了這些人一眼,麵色冷峻,道:“安生看著!”。
隨著林文的冷喝聲,楊苗苗也鼓足了勇氣,搖動骰盅。
“嘩啦啦……!”。
骰子在骰盅中翻滾不停,葉天冷笑迭迭,道:“我決定將所有的籌碼,全都押大!你呢?”。
葉天跟林文心知肚明,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較量跟押大押小,並沒有太直接的關聯!
押大押小無所謂,能決定勝負的還是他們自己。
林文抽了口煙,道:“我決定還押豹子!還是二二二!”。
“嘶——!”。
這是什麽意思?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這也太亂來了吧?你以為你是誰?幸運女神的炮友啊!
朱林簡直要崩潰了,哭喪著臉,在林文身後,小聲地說道:“兄弟!你這是在作死麽?還是二二二?瘋了吧你?”
“既然二,那就要二到底!你懂個屁!一邊呆著去!”,林文風輕雲淡的說道:“現在被當作賭注押上去的,可不僅僅是你的全部身家以及性命,還有我的!”。
林文指著自己的鼻子,半側臉,認真地對朱林說道:“你認為我是那種拿自己性命開玩笑的人麽?”。
朱林咧了咧嘴,的確,被當作賭注押上去的,還有林文的性命啊!
“既然明白了,那就老老實實的別吱聲!”,林文轉過臉,眼睛一眯,緊緊地盯著葉天。
“砰——!”。
骰盅落地,像是放下了燙手山芋,楊苗苗畏縮的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別人看不到,但林文卻能看到,此時的賭桌上已經多了一些東西!一些尋常人並看不到的東西!
數個破布娃娃似的青皮小鬼兒唧唧喳喳的嬉鬧,扛著餐叉一樣的小叉子向骰盅行走,這些,是葉天養的小鬼兒。
如果是一天前,還是“築基期”的林文,可以揮揮手指就滅掉這些小鬼兒,但現在,他不能。
當然,如果是“築基期”的林文,葉天哪敢跟他對賭?隻怕林文一句話都讓嚇得他哆嗦半天。
正是因為葉天看清楚了,林文是個“煉氣初期”的修行者,而他則是“煉氣中期”的修行者,所以,他才認為自己必勝無疑!
事情是林文主動挑出來的,那種輕蔑的態度,著實讓葉天不爽。
正統的修行者對養小鬼兒的人都這樣,葉天早已經適應了那些凡夫俗子敬仰的目光,怎能受得了這個?
葉天心中已然開始琢磨著,等林文賭輸了,又不肯依約而行的時候,是將他扒皮抽筋好呢?還是扒皮抽筋好呢?還是扒皮抽筋好呢?
看著那些隻有修行者能看見的青皮小鬼兒,林文放在賭桌下的左手,捏了幾個指決。
絲絲黑氣順著林文的指尖兒尖銳指甲冒了出來,在賭桌下方,靈蛇吐信般襲向了葉天。
“吱嘎——!”。
鐵絲劃玻璃一樣的聲音突然響起,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一驚,頭皮發麻,尋其源頭,卻又不見。
而桌子下,葉天已經操控著一隻青皮小鬼兒跟林文鬥了起來。
“有幾把刷子嘛!”,葉天嘿嘿冷笑的看著林文,道:“我好歹也是賭場的顧問,像你這種人,怎麽混成別人的狗腿了?”。
林文不屑的嗤笑一聲,左手的食指與中指並攏,指尖兒縈繞的黑氣,像是黑色的長劍吞吐著劍芒。
“狗腿的人是你?”,林文道:“我隻是拿了別人的東西,幫他一個忙而已!這是我的守則!”。
葉天眼睛一眯,身體無由來的向後仰了一下,好像被人打了一下似的。
穩住身體,葉天哼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看來,你還真不是個……正常人呢!”。
林文並不氣,他的確不是個正常的人,他是妖修,是半妖。
桌下,林文指尖兒凝而不散,仿若劍芒的黑氣,靈蛇吐信般不斷的攻向葉天。
而葉天也禦使著三隻小鬼兒與林文鬥個不休。
突然間,林文嘴角的微笑更盛了一些,眼睛一眯,道:“看來你也不簡單啊!白?肯定不是!黑?定是了!苗?藏?山?還是降頭?到底是哪個?”。
不知何時,葉天桌子下的袖子中,一條赤色蜈蚣盤繞在他的手臂上。
赤色蜈蚣隻有大拇指粗細,卻也比尋常的蜈蚣大上無數倍,百足若刀鋒一般寒芒乍閃,赤色的身體仿若紅銅澆築,每一節都顯得鋥亮且猙獰。
這是——巫蠱!
許多門派都有關於養小鬼兒的術法,比如說盛名已久的茅山,比如說海外的降頭。
再有,便是這巫蠱之門了。
葉天冷哼兩聲,桌子上的手打了個響指,桌子下,纏繞在他另外一條手臂的赤色蜈蚣竄了出來,直奔林文的腹部要害。
巫術也分白與黑,白巫術、黑巫術這兩種。
名如其意,白巫術主讚美神明與向神明祈福。
而黑巫術則不然,一般較為邪惡,用來害人、爭鬥。
赤色蜈蚣在桌下來之甚急,林文卻並不慌亂,左手凝聚的黑色煙氣從一把劍的模樣,逐漸分離,編織成了一張網……
“知龗道我最喜歡什麽嗎?”,林文笑眯眯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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