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似乎陷入僵硬。
星雲伸手，向詹野討要他手裏的靈石。
詹野的手，刹那縮回。
星雲定定看著詹野，眼神平靜。
一晌後，詹野放開捏緊的拳頭，將那小塊靈石遞給星雲。
星雲接過靈石，先細細觀摩一晌，接著神識侵入其中。
伴隨神識的侵入，星雲的靈魂被拉扯，往靈石湧去。
星雲刹那切斷神識，整個人終於恢複正常。
這時，星墜卻是開口道：
“小主人！那東西！你要想辦法得到！”
星墜一句話，叫星雲捏著靈石的手輕微一抖。
詹野看向星雲抖動的手，又看向星雲。
星雲微微扯扯嘴角，靈魂問道：
“為什麽？”
星墜的聲音依然虛弱，卻較之前清晰了許多，道：
“寶貝！你隻需要知道是寶貝就行！此等寶貝，在宇宙中，輕輕鬆鬆排進前五。此等寶貝，管它為什麽，先弄到手裏再說。”
星雲淡淡搖頭，道：
“這不是我的。而且它的主人，很珍視它。”
星墜還要再說，星雲卻是一副不再言談的模樣，將靈石遞給詹野，道：
“這是個好東西！能夠宇宙排名的寶貝。”
詹野看向星雲手中的靈石，一抹會心的笑意。將靈石拿到手裏，細細摸搓，道：
“我知道。”
星雲眉頭微揚，淡淡搖頭。
星墜卻是小聲說道：
“即使不能整塊拿過來，拿一小部分也是好的。這樣的東西，相信即使是主人，也會眼饞的。”
星墜這句話給力，提到星河，星雲眼神一動，眼神再次瞄向靈石。
詹野抬頭看向星雲，星雲嘴角一翹，問道：
“這東西你哪裏找到的？還有嗎？我也想要。”
星雲說得理所當然，星墜卻是有些跳腳，道：
“這東西有一塊已是難得，你還想要另外的？”
星雲眼珠轉動，卻是道：
“這不是最高領導人那塊吧。他那裏也有這東西？”
詹野嘴角笑意放大，從平淡滿意，到仰天大笑，身上，突然多了釋然之意，看向星雲，道：
“他那裏應該是有的。而且據我猜測，不止一塊。”
星雲眼睛放亮，滿意點頭。
星墜住嘴了。
星雲與詹野交談愉快，艾絲卻是走回座位，一屁股坐下，道：
“雖然現在星球裏，有些人行事太過囂張苛刻。可到底，是最高領導人帶領我們走到這一步。而且，我認為，他關於改造的理論，如果實行得好，一定會是人類的另一種進化。”
看向已經安分坐好的兩人，艾絲繼續道：
“人體改造，將許多人應有的良好習慣，形成一種程序式的引導模式。人的自我意識依然存在。平日人都依照安排好的習慣做事，更多的自我意識，用於發展科學。這個理論，我認為沒有問題。不可否認，如果沒有好的習慣規劃生活，我們會浪費更多時間在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上麵。”
歎一口氣，艾絲的神色暗淡幾分，道：
“隻是，也不知最近幾年究竟怎麽回事，中央區有些行事，已經不是完全按照最高領導人最初的理論行事了。他們最近幾年抓的重點，已經完全變成做合格的改造體。怎樣算合格的改造體，這根本就沒有一個規範。如果硬要規範，他們改造出來的，將隻是一些知道移動，知道按設定程序運行的工具。”
詹野看向艾絲，搖搖頭道：
“你都看到這一點了，還不知道，那最高領導人的理論言辭，不過是一個幌子嗎？他在所謂改造體的道路上，已經走偏了。長時間的最高領導人的尊貴排場，已經讓他忘記了初衷。如果，他有初衷的話。”
艾絲眉頭一皺，看向詹野，反駁道：
“不論最高領導人的初衷是什麽，他所提出的那條理論，我認同。”
詹野點頭，道：
“單從理論來說，如果所謂改造科學，隻是簡單的植入尋常習慣的程序，不算過分。但是應該保留人的個人意願。對於程序是否取用，人應該有自己的取舍權。按照最高領導人的布置，我們對於有些程序的取用，是不能拒絕的。這，才是問題的根本。”
星雲聽兩人對話，對所謂的改造體有了進一步認識。看兩人還要辯論，開口道：
“最高領導人是不是這個意思，我們暫且不論。對於我們來說，更重要的是建立大方向上正常的社會。盡可能遵從所有生命的生存意願。按我說，星球在關於改造上如何使用，要達成什麽目的，需不需要改造，等等，這都要以生命個人意願為先。而在談論這些東西之前，我們首先要做到的，是讓生命擁有表達自我意願的權利。”
看一眼兩人，星雲道：
“據我所知，現在的改造都是強製進行，對嗎？”
兩人在星雲的盯視中，點頭。詹野開口道：
“這是植入程序。我們身為領頭人，必須要執行的任務。”
星雲看艾絲一眼，艾絲低頭。
星雲點頭，道：
“你們認為這樣對嗎？”
看兩人神色變動，星雲接著說道：
“用你們的自我意誌說！”
兩人沉默。艾絲額頭青筋暴凸，繼而蹲身抱頭，痛苦嚎叫。
詹野看艾絲一眼，道：
“艾絲要與改造好的程序做鬥爭，不太容易。”
星雲點頭，神識探向艾絲的靈魂中。
此時艾絲的靈魂，晃蕩！有如地震！
星雲看一眼，便擰起眉頭。閉上眼，神識快速在艾絲的靈魂裏選了一個點，開始走動。
很快，星雲發現艾絲靈魂裏有一塊地方，晃動明顯，猶如地震的源頭。
進入裏麵一看，卻是一根直通的管道。
星雲神識厲害，在那看似直通的管道中，看到了一個小小的疤痕。就如，曾經，那裏有一條岔路的。但是被人用手段，割斷了，然後將傷口填補好。
星雲神識震動。難以想象，究竟要科學發展到何種地步，才能做這麽精細的改造。
在星雲的神識中，那一片震蕩厲害的區域，傷口，有了破裂的跡象。
隨著傷口破裂的跡象越明顯，艾絲的吼叫，越痛苦。
星雲知道，艾絲的靈魂，說來已經是受到過傷害的。或者說，這個星球，所有的改造體，靈魂都受到過傷害。
星雲才剛認識到靈魂的奧妙，卻知道靈魂裏各種可能。如眼裏艾絲的這種靈魂，可以說，她，被人切斷了很多種可能。
星雲喟歎一聲，收回神識。看詹野一眼，站起身，走到艾絲跟前，一把將艾絲抱到懷裏，右手，放到艾絲的腦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