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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眼珠轉動，問道：
“就算那女人有些特殊，為何又牽扯到區域裏不規範操作？”
女人麵色略微變化，道：
“誰知道！有一些人，就愛胡亂瞎扯！每日都琢磨著，怎樣的改造體才算完美。既要更好管理，又要有更多屬於人類的東西，還希望有自我發展規劃的能力。”
搖搖頭，女人還要繼續說，男人卻是道：
“你的嘴，依然這麽鬆！你這些話，如果被其他領頭人，或者改造有些成功的人聽到，到最高領導那裏告你一狀，你這領頭人的身份，也算是做到頭了。”
女人頭微微低，抬起頭，卻是一抹苦笑，看著男人道：
“詹野！我的領頭人，已經做到頭了！”
男人眼眶放大，繼而恢複正常，看著女人道：
“怎麽回事？改造體能成功到你這一步，已是難得。他們應該沒有更好的替換品才是。”
女人搖搖頭，道：
“你不知道！這就是我跟你說的，牽扯到區域裏的不規範操作。”
男人身形坐正，定定看著女人道：
“艾絲！你犯規了？”
艾絲苦笑道：
“你也是一方區域的領頭人，難道不知道，那犯不犯規，就看怎麽說，誰來說麽？”
男人眉目轉動，看向女人道：
“可今日，你依舊是以一方領導人的身份到我這裏的。”
艾絲背靠到綿軟椅背，看著詹野，全身有著疲憊之態。
詹野眼眶再次放大，張張嘴，最後低頭，嘴裏囫圇道：
“你，改造失敗了？還是太成功了？”
艾絲聽到詹野這般說話，嗬嗬笑兩聲，道：
“怎麽？知道我的情況，連話都不願跟我說了？還是不敢說了？”
詹野抬頭，麵色嚴肅，道：
“你不該在我麵前，展示這幅模樣。”
艾絲冷笑一聲，道：
“是嗎？你會去告發我？”
詹野眉微微皺，半晌後，搖頭，道：
“我不會告發你！那不是我一慣行事手法。”
艾絲扯扯嘴角，道：
“我自然知道！”
身子坐正，微微前傾，艾絲與詹野，相距不過一個呼吸的距離。
詹野定定看著艾絲，艾絲卻是聲音模糊道：
“我還知道！你跟我情況差不多！”
詹野瞳孔放大一晌，繼而恢複正常，身子往後靠一些，然後看著艾絲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與你情況當然差不多，我們都是改造體，而且是同一批，采用同樣手段的改造體。雖然說改造過後，我們能同時坐上區域領導人有些巧合，可到底，我們與其他的改造體的區別，也不過是運氣好一些而已。”
艾絲看詹野一臉正然的模樣，嘴角微扯，坐回身子，靠到綿軟椅背上，閑閑看著詹野道：
“當然！你說的這些！都是對的！”
嘴角微扯，眼珠一轉，道：
“剛剛我不過跟你開個玩笑罷了！看你緊張得！”
詹野眉頭微皺，眼睛一眯，道：
“開玩笑？”
艾絲伸出潔白的手指，來回撫摸兩下，點點頭，道：
“自然是開玩笑！”
詹野眉頭再一皺，道：
“你牽涉違規的事，也是開玩笑？”
艾絲眼皮一抬，道：
“那是真的。不是開玩笑。”
詹野眉目轉動，看著艾絲的臉皮來回琢磨，半晌後道：
“若是你麵對那些糾錯隊的人，也能有這般表現，相信他們即使懷疑你有問題，也不敢貿然做最後結論。”
艾絲抬起眼皮，冷哼一聲道：
“想不到如今，你還這般天真！還是你偽裝得太成功了，不用接觸那些人的手段，所以不知道他們如今的變化？”
詹野眼皮一動，卻隻看著艾絲。
艾絲放下自己細白的手，平放到大腿上，抬頭看向詹野，嘴皮一掀，冷冷說道：
“現如今！他們做結論，已經不講究完全證據。隻需要一點懷疑，就可以領到處理證！也不知最高領導人，為何要如此放縱他們。哼！你的有些小動作，還是收斂一些好！隻是我知道自然沒事，但保不準哪一日，我被他們處理了，那時候，我腦子裏有些什麽東西，說不說，可不是我的嘴來控製的。”
詹野眉目一動，站起身，轉身，背對著艾絲。
詹野的右手，再次撫上手鐲上，星雲所在的位置。
星雲能感覺到，詹野情緒波動很大。但是單看他的麵色，並不能發現他的異樣。
艾絲在座位裏鬆一口氣，抬眼看到詹野高大的背影，開口道：
“此次中央區出現的那個女人，不論是不是失敗的改造體，隻因為她身體的古怪，就夠讓那些人抓出一大堆他們心生懷疑的領頭人。我，一早就進入他們的名單。此次，恐怕難免被處理的結果。”
詹野依舊背對著艾絲，聽到艾絲的話，卻是開口道：
“你之前表現太活躍了。被他們懷疑，並不奇怪。”
艾絲眉眼一張，道：
“時事如此！在那個時候，隻有表現活躍一些，才不會被當成失敗品處理。嗬！沒想到現在，表現活躍已經不是成功的標誌，而是失敗品懷疑的重要指標。失敗品！嗬！情緒過於豐富，過於有自己的想法，也是失敗品？他們要的，究竟是怎樣的改造體！又要有屬於人類的東西，又不能有過多的自我想法！有自我想法，不就是人類最基本的標誌嗎！”
詹野猛地轉身，視線壓向艾絲，道：
“艾絲！你很危險！你這個樣子，莫說他們要懷疑你，就是我，也要懷疑你！”
艾絲低頭沉默。詹野走幾步，坐回座位，看著艾絲道：
“你說吧！你到了哪一步？可還有挽回的餘地？”
艾絲搖搖頭，道：
“沒有到死路。剛剛我那般樣子，也隻在你麵前展露過！在其他人麵前，我依然是一個標準的領頭人。”
詹野細細看向艾絲，發現艾絲麵色平靜，頓一頓，道：
“你能控製就好！這是一個扭曲的世界，你若內心不夠強大，要麽被自己摧毀，要麽被這個世界摧毀。所以，將自己蜷縮在這方天地，尋求內心的安寧。時日過去，或許哪一天，這個世界，還能恢複到許多年前那般。那時，我們，也能做真正的，正常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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