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之腹黑醫妃

古心兒

第157章 假死變真死?

書名:嫡女重生之腹黑醫妃 作者:古心兒 字數:18843

涼風見縫插針,迎麵而來。

秦睿瞧著半倚著美人靠的顧瑾汐,眼神迷離,透著朦朧,呼吸間帶著幾分酒氣,卻並不難聞,淡淡的菊花香,坐上美人似有一搭沒一搭的品著,飲著。心中不由感慨,好一副美人醉酒圖隻是當他視線落在旁邊明顯已經空底的酒壺上時,眸中頓時燃起了熊熊怒火。

“顧瑾汐”秦睿狠狠地咬著牙,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來。

“嗯”顧瑾汐卻好似對他的怒火全然無覺,側著腦袋,清澈的水眸眨巴眨巴,帶著單純又透著無辜,那模樣真是讓人恨不能湧入懷中好好的疼愛一番。

翻過年就已經十三了,秦睿閉上眼深吸口氣,努力地壓抑自己心中的怒火reads;庸醫,我愛你。算了,她還是個孩子,嗯,她還小不懂事,自己可以理解,可以理解。他在心中不斷的催眠自己,壓下自己滿腔的怒火,其中好像還夾著一點其他的什麽。

可顧瑾汐卻好似故意想要挑戰秦睿的底線般,端著酒杯的手竟然朝秦睿舉過來,“今年新釀的菊花酒,你可要嚐嚐”不知道為什麽看著身著一襲黑色錦服華袍的秦睿,她的眼神有著刹那的迷離和模糊,記憶中的兩個身影,似乎重合了般;不過很快,秦睿朝著軟榻處靠近兩步,看著顧瑾汐,眸底透著濃濃的深沉還有幾分連顧瑾汐都看不明白的。

如果是往日,或許她還會去琢磨,去猜測;可今天,她隻想放鬆,什麽都不願意去想,什麽都不願意去看,隻想這麽靜靜的,任性的,放縱一回罷了。垂眸,瞧著那白瓷薄胚釉亮的酒杯,在三指間,顯得格外的脆弱,好似稍微用力就會碎了般,自言自語地低下頭,“嗬嗬,我怎麽忘了,女人愛酒,獨喜酒的醇香;男兒愛酒,愛的卻是酒的烈性”

話罷,仰頭一飲而盡。

“既然是請我的,哪有自己飲盡的道理。”秦睿見狀,眼底猛然府上一抹邪魅的淡笑,上身微微前傾,攬著顧瑾汐的頭,側身朝著那雙覬覦已久的軟嫩狠狠地壓了下去。

“唔,唔”顧瑾汐怎麽也沒有想到,秦睿竟然會來這一套。她雙眸圓瞪眼底帶著濃濃的不敢置信,瞪著秦睿,那舌好似利劍般撬開自己的唇舌,滿腔的液體被盡數吸走。

在顧瑾汐發怒之前,秦睿直接放開了她,臉上還帶著意猶未盡的笑意,他咋了咋嘴,語氣透著幾分邪魅,“味道的確不錯。”

“你”顧瑾汐想要發火,可有隻覺得自己腦子暈暈乎乎的。

秦睿抬手過去試了個顧瑾汐額頭的溫度,臉燙得下人;剛好顧瑾汐在這個時候打了個酒嗝,濃濃的酒氣鋪麵而來,雖然並不難聞,但卻不同與之前那淡淡的菊花香,那樣濃烈的酒氣,定然是喝了不少酒的,想到這裏,他頓時就惱了。

“看來顧大神醫不愧是顧大神醫,這才幾日,身子就已經大好了”壓抑著胸中撲哧撲哧的怒火,秦睿側身坐在顧瑾汐的身側,視線落在那已然見底的酒壇時,更是,眸色沉沉;果然是膽兒大了,竟然一個人生生的喝掉了一整壇

“人生難得任性幾回,今宵有酒今宵醉,嗬嗬。”顧瑾汐隻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發暈了,可臉上去透著淺淡的笑意,那樣的笑,甚至連秦睿都有些看不透。許是因為喝得有點多了,她覺得有些燥熱,抬手將睡袍的衣襟稍微扯開了些,粉嫩的舌頭微微伸出來,看起來俏皮而又可愛。

秦睿隻是眼角輕輕掛著那麽一眼,就不由得覺得嗓子幹啞,一股邪火從小腹竄了上來。那不同尋常的誘惑勾人;帶著青春透著嫵媚,如果不是秦睿素來不近女色,又擁有足夠的自製力,換了個男人見到她這墨陽,怕是早就被吃幹抹淨了,“你醉了。”

“嗬嗬,或許吧。”顧瑾汐將酒杯放到小香幾上,沉沉地歎了口氣,那樣的沉重,那樣頹然的模樣瞧得秦睿隻覺得心疼到了骨子裏,側身,將顧瑾汐擁入懷中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放心,沒事的,都會沒事的。”

明明隻是個小丫頭,可心裏裝著的事情比誰都要多;謝逸與顧子騫聯合針對耿家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自然也明白顧子騫和謝逸不想讓她參與其間的道理。一來,她現在的身子的確太弱;二來,耿家背後的人是誰,他們彼此心知肚明。

在夏涼國的事情上顧瑾汐已經出了足夠的風頭,隻是那手握權柄的人現在沒時間來針對她,如今他們能做的就是讓她盡力淡出人們的視線,盡力轉移那個人的注意;待以後,誰知道又會是什麽光景;至少,在蘭妃的病情沒有惡化之前,絕對不能再讓皇帝注意到她了。

顧瑾汐並沒有掙紮,隻是這麽靜靜的,任秦睿抱著,聽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抬手輕輕覆上去,如果不是她親自出的手,又有誰會知道這看似與旁人無異的男子體內,竟然壓抑著西楚皇室傳聞中的秘毒,一夢千年reads;有我在,看誰敢要你。

“夏惜柔,還是不肯說出催命的解藥嗎”沉默許久,她終於是忍不住開了口。

“別擔心,就算她不說,我們也能找到的。”隻是可能會麻煩一些罷了;秦睿雙眼微微眯著,那深邃的瞳眸,隨性而又慵懶的神態,瀲灩風華,清逸高雅;隻是現在顧瑾汐將頭埋在秦睿的懷中看不到,如果看到定然能夠將他的身份認出來,那模樣分明跟當初見到的黑衣男子,一模一樣

隻可惜現在的顧瑾汐卻沒有心思想那麽多,她隻是低著頭,薄唇微微抿著,帶著輕歎,“真的能找到嗎”就算是她都沒有辦法從顧子齊的血液中分離出毒性,師父曾經教過她的解毒之術在顧子齊的身上似乎完全不取作用般。曾經以為,這天底下真的如師父所說沒有解不了的毒,可現在她卻真真切切的是被難住了。

“肯定能找到的。”秦睿輕輕地拍了拍顧瑾汐的肩膀,“楚淩陽那邊已經有了消息,催命或許跟夏涼國皇室秘毒有關,隻要夏惜柔和夏茜月還在涼都,那夏涼國主就不會放任不理的,別擔心了”

話未說完,卻感受到自己懷中的小人兒似乎已經呼吸平穩,氣息綿長了起來;他垂眸看,果不其然,原本靠在他胸前的顧瑾汐,早已經閉上眼睛,夢周公去了;想發怒,可看著那張靜謐的睡顏,宛若初生的嬰兒般,靜謐而又透著天真,所有的火幾乎瞬間煙消雲散。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側著身子正準備起床將人送到床上去,可剛動了下,顧瑾汐的手就直接抓著秦睿的衣襟,那像是生怕他離開般的模樣徹底地取悅了秦睿。

“咚,咚咚”

門外傳來了陣陣敲門聲,緊接著是兩個丫鬟壓低嗓音的交談。

“小姐呢還在喝”青黛的嗓音清冷,但卻不難從其中聽出濃濃的擔憂和不悅。

半夏轉頭瞧著那緊閉的房門,薄唇緊緊地抿著,眉宇顰蹙,“剛好像還有點兒動靜,現在已經沒有了;我盤算著,那酒壇中餘下的量本就不多,小姐可能是睡著了。”

“這怎麽行,小姐喝了這麽多不喝醒酒湯明日起床定是要頭疼的。”青黛聽了頓時就著急了起來,“你去廚房取點熱水,我先進去看看。”

半夏聞言,連連點頭,“也好,不過你小心些,萬一小姐沒有睡著,可能會生氣的。”自家小姐那脾氣,本來就沒有什麽惡意,但人總有控製不住情緒的時候,尤其現在這蘅蕪苑上上下下,縱然顧瑾汐從來沒有跟她們這些下人說過,但也從來沒有避開她們。大少爺身中劇毒躺在床上生死未卜,自家小姐又莫民奇妙的被人重傷好不容易才清醒過來;三少爺近來又早出晚歸不知道到底在忙些什麽。這些事情,她們都看在眼裏,記在心底。

“嘎吱”

木門被推開然後又飛快地被闔上。

青黛剛往前走了兩步,隻覺得有些不對勁;往前,卻剛好看到顧瑾汐趴在秦睿的懷中,看樣子已經是睡著了,她不是半夏,不會動不動就大呼小叫,可縱然如此,看到這樣的場麵還是忍不住驚了驚,好險還沒有將手中盛放著醒酒茶的托盤給扔到地上。

她深吸口氣,眸色沉沉,臉上帶著幾分意味不明,薄唇微微嚅了嚅,剛想說話卻看到秦睿將手指放到唇間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視線落在已經沉睡的自家小姐身上時,她這才死死地咬著牙。

“出去說”秦睿小心翼翼地將顧瑾汐打橫抱起,竟然讓她睡得舒坦些;隻是在放開的時候,顧瑾汐的纖纖小手仍舊抓著他的衣襟,他側目從旁邊取了個抱枕塞到顧瑾汐的懷中,給她蓋好被子之後,這才朝外揚了揚下巴。

青黛瞧著秦睿對自家小姐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不可否認,如果他能夠成為自家姑爺,除開他頭上頂著的“病王爺”名號,其他的真的無可挑剔。

“小姐用了太多酒,如果不喝醒酒湯,明兒會頭疼的reads;親愛的,請拜倒在本宮的石榴裙下吧。”

“她現在已經用不到那個東西了。”秦睿垂眸眼角隻是輕飄飄的帶了眼,放在桌上的醒酒湯,看得出來這丫鬟對顧瑾汐是用了心的,隻是對於顧瑾汐之外的女人,他素來沒什麽耐性,刷開流行大步,就朝著門外而去。

青黛眉頭緊皺不懂秦睿那句不需要這個東西是什麽意思,回頭看了看自家小姐,確定沒有任何紕漏之後,這才快步跟上秦睿。

深秋的夜,涼風習習,顯得格外的陰冷。

尤其是剛從溫暖的廚房出來的青黛,之前因為心憂顧瑾汐,趕著將醒酒湯給送來倒是沒有察覺,現在懸著的心放下來,竟是不由得狠狠地打了個寒顫。

“王爺,您”青黛薄唇抿了抿,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秦睿雙眸半眯,背對著青黛,隻能看到他半張風華絕代的臉,“汐兒這幾日的情緒都是如此”

“”青黛聞言,身子明顯地怔了下;好半晌才反應過來秦睿是在跟她說話,趕緊低下頭神色恭謹道,“小姐這兩日情緒都不太高,大少爺病情未定,三少爺又來去如風,小姐口上雖然不說,但心裏卻是擔心的。”

秦睿聞言,眸色暗了暗,顧家兄妹間的感情可真的是讓人羨慕。以前,顧家兄弟對顧瑾汐的寵溺之名,遠揚在外;可誰又知道這丫頭對顧家兄弟的感情,未必比他們少了;所謂手足情深,不外如是了。

閉上眼深吸口氣,轉頭深凝著那緊閉的房門,像是能通過房門看到裏麵沉睡的顧瑾汐般,想到無夢傳回來的話,催命的解藥失敗了縱然在意料之中可卻仍舊有些失望,所以這才神不知鬼不覺的摸了過來,“照顧好你們家小姐,一日三餐別由著她的性子胡來”

“是,奴婢明白。”青黛低下頭,其實她們比誰都想讓自家小姐每頓多用一點。小姐的身子自來孱弱,而今發生這麽多的事情;昨兒蘇怡遣人送了新買的布料讓她給顧瑾汐裁製新衣,給顧瑾汐量身的時候這才發現,自家小姐都快瘦了一大圈兒了。

隻是有些事情,她們這些做奴婢的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卻是沒有辦法訴諸於口的。但凡她們表現出絲毫的憂愁來,怕是隻會讓自家小姐更加難受罷了。

“以後酒這種東西少讓她碰,如果下次再給本王知道,哼”秦睿雙眸半眯,雖然知道顧瑾汐是主,她們是仆;但隻要想到顧瑾汐本就重傷初愈,又喝了那麽多酒,就忍不住的發火。對顧瑾汐發不出來,並不代表對著兩個丫鬟不能發火。

感受到秦睿的怒火,青黛原本就心驚膽戰的,此刻更是心都猛的懸到了嗓子眼兒上,她全身繃緊,艱難地吞了口唾沫,“可,可是”

“沒有什麽好可是的,時辰不早了,本王就先走了。”

話音尚未落地,秦睿足尖輕點,幾乎隻是三兩個呼吸就消失在原地;青黛再抬起頭來時,哪裏還有秦睿半點身影,如果不是額頭上那被驚出來的細密汗珠,怕是她都會以為自己剛才隻是做了一場夢。

半夏取了熱水回來,遠遠的似乎看到青黛在跟誰說什麽,不由得腳步加快,可走到近處時,卻隻看到青黛一個人,心裏不由得帶著點點疑惑,隻是卻並沒有說。

青黛也覺得秦睿夜探自家小姐香閨這種事情,沒什麽好說的,也就沒有開口;兩人之間的氣氛陡然變得有些詭異。

進屋之後,瞧著那圓桌上隔著的醒酒湯,已經涼透;可是卻滿滿當當的一碗;半夏順手取了拔步床頭木架上的棉布,用熱水浸濕擰幹給顧瑾汐擦臉,邊壓低嗓音道,“不是說給小姐喂醒酒湯嗎怎麽,小姐不喝”

其實她更疑惑的是,以青黛一個人的力量是怎麽將顧瑾汐給弄到床上的;難道是自家小姐清醒著自己到床上睡著的以她對自家小姐的了解,自家小姐素來隨性慣了,哪裏困了就往哪裏睡,不會自己跑到穿上還蓋好被子的reads;少將的參謀妻。

“”青黛抬眸深凝了半夏一眼,心中其實很明白;人與人之間的信任非常脆弱,有些時候真的經不起任何考驗,低頭垂眸,同樣壓低了的嗓音,“睿王來過了。”

至少在有一點上她們非常的默契,那就是不想讓好不容易才睡過去的顧瑾汐給吵醒。自家小姐太不容易了,這些日子,接二連三的事情,如果是換上任何一個人,怕是早就已經扛不住了,可自家小姐卻是那麽的堅強。旁人瞧著,或許覺得自家小姐不過養在深閨,什麽都沒做。隻有他們自己知道,宋公子隔山差五送來的醫術,那旁邊櫃子上厚厚的一遝手劄,還有每日從淺閣運出去的藥渣,自家小姐所做的努力,隻有她們才能看得到。

半夏聞言不由得眉頭緊皺,薄唇微微嚅了嚅,到底是沒有能說什麽,隻是簡單的給顧瑾汐擦了擦臉和手,然後端著銅盆,給青黛使了個眼色,“時辰不早了,你先去歇著吧,今夜我來守。”

“還是你去吧,我睡不著。”青黛麵色沉沉,同樣的擔心。

“就算不困也去洗洗,秋夜涼,小心自己的身子。”半夏不由分說地將青黛推出門外,看著青黛那猶豫的表情,“難道你想讓小姐明兒起床沒有人服侍”

“也好。”青黛低下頭,“你也別太累了。”

“嗯。”半夏點點頭。

隔天,當顧瑾汐醒過來時,奇跡般的竟然沒有覺得頭疼;瞧著外麵天氣尚好,雖然仍舊不見半分陽光,可是卻涼風習習,合著蘅蕪苑的萬年青,格外的怡人。

可她剛走到水榭汀蘭,還沒來得及進屋就聽到裏麵蘇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腳步不由得加快了幾分,屋內,蘇怡的滿臉通紅,淚跡斑斑,看到顧瑾汐時,竭力的想要壓抑住自己的哭腔,可眼淚卻怎麽都忍不住,站在旁邊的蘇嬤嬤見狀,有些著急,又有些無可奈何。

“到底怎麽回事”顧瑾汐眉頭緊鎖,看向蘇嬤嬤的眸底帶著濃濃的疑問和探尋。

蘇嬤嬤沉沉地歎了口氣,“哎汐小姐,你自己看吧。”說著將旁邊茶幾上平攤開的黑漆木框做邊,上好的宣紙做底,類似請柬模樣的東西遞過來;隻是與平常的請柬不同,這次是黑白兩色,在木框的邊緣還有一朵白色的雛菊。

不知道為什麽,在請柬入手的時候顧瑾汐就聞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心猛的懸到了嗓子眼兒,難道是三哥他們的行動失敗了不可能,她配的藥從來就沒有出過任何差錯;不是自誇,隻是自信,連藥塵都曾經誇獎,若是身為男兒身,他定將全身本事悉數相傳,隻可惜了。

展開,在看到裏麵的內容時,雙眸圓瞪,顧瑾汐隻覺得兩眼發黑,身子不自覺地朝後倒去。

“小姐,小姐您沒事吧”青黛趕緊上前,攬著顧瑾汐的腰將顧瑾汐攙扶到旁邊的軟椅上,眼底還帶著濃濃的擔憂,不自覺的腦中又浮現出昨兒夜裏秦睿離開時候的眼神,不由得惡狠狠地打了個寒顫。

蘇怡瞧著顧瑾汐險些暈倒,驚嚇得忘記了哭泣,走到顧瑾汐的旁邊,“汐兒,汐兒,你沒事吧汐兒,你別嚇娘,你別嚇娘。”說著,將顧瑾汐攬入懷中,“娘什麽都沒有了,娘隻有你們了,隻有你們了”

好不容易找回來的親生父母,原本以為會是皆大歡喜,原本以為自己終於可以過上那種承歡父母膝下的日子,可惜老天爺給她蘇怡開了一個諾大的玩笑。她其實真的,真的不恨他們;當初之所以會決絕的說出那些話,是因為耿氏,因為謝臻,因為自己一雙兒女身受重傷,生死未卜的遷怒,可現在想來,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我沒事的娘reads;落跑蘿莉,總裁老公好苛刻”顧瑾汐隻覺得嗓子幹啞,連帶著說話都有些艱難,她閉上眼深吸口氣,頜骨不斷的顫抖著,隻是那請柬卻被她緊緊地捏在手中,喉頭滑動,好艱難的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這請柬是什麽時候收到的”

蘇嬤嬤聞言,趕緊低下頭,恭謹道,“是今兒一大早,謝家的下人送過來的。”

“”顧瑾汐聞言,心仍舊緊緊的懸著,眼淚順著眼角;謝安,一生正直,剛正不阿;陸氏,心軟良善,卻一生坎坷;他們如果真的是真的是因為自己配藥失誤而真的真的,她身子顫抖著,甚至不知道該怎麽跟謝逸和謝瑋兩個人交代。

“汐兒,娘的女兒。”看著呆愣的顧瑾汐,蘇怡驚慌失措地將她湧入懷中,失聲痛哭。

可顧瑾汐甚至不敢抬頭看蘇怡,不敢告訴她謝家的兩老是因為她所以才會

青黛也知道顧子騫從顧瑾汐手中拿走藥丸的事情,垂眸瞧著那請柬上的字;雖然她沒有讀過什麽書,但跟著顧瑾汐耳濡目染的也認得幾個字,她眉頭緊皺,語氣帶著幾分疑惑,“這通常喪葬在頭七,謝家怎麽現在就開始發請柬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

顧瑾汐聞言,也似乎察覺到了哪兒不對勁;就算謝安和陸氏真的沒了,以謝逸的聰慧和謝瑋的沉穩,如何也做不出在雙親離世的隔天就發喪葬請帖的道理。難道這其中有什麽貓膩還是說,這又是謝逸和三哥他們計劃中的一環

不,不對,她得盡快找到三哥問清楚。

“娘,您現在房間好好歇著我有點兒事出去一趟。”饒是顧瑾汐素來沉穩,此刻也顧不得其他了,幾乎是站起來就直接往外衝;顧不上自己因為全身虛弱,而跌跌撞撞的腳步。

蘇怡看著這樣的顧瑾汐,伸手像拉住她問個清楚,可哪裏還能看到顧瑾汐的背影,隻能在後麵追著,喊著“汐兒,汐兒”可因為之前那樣撕心裂肺的哭過,此刻哪裏還有體力,隻能靠在蘇嬤嬤的身上望著顧瑾汐離開的方向發呆。

“夫人您別擔心,汐小姐素來知曉分寸,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的。”蘇嬤嬤同樣望著顧瑾汐離開的方向,眼底帶著點點感慨。如果是在今年春天之前,無論如何她都是說不出來這樣話的;可自從汐小姐參加花宴落湖醒來之後,一切好像都變了,不過這種變化,她卻是樂見其成的。

蘇怡卻有些怔怔的,哭聲雖止,可眼淚卻順著眼角不斷的往下,一滴一滴。

“夫人,您別傷心了,人有生老病死,總會走到這一步的。”蘇嬤嬤壓低嗓音,可話音未落,蘇怡的哭聲卻越發的厲害了,她嚅了嚅唇,真是恨不能給自己一嘴巴。

從水榭汀蘭跌跌撞撞的跑到顧子齊的院子,不顧院子裏下人傳來的疑惑神色,她揚聲厲喝,“莫雨,莫雨我知道你在的,你出來”

“你出來啊,莫雨”顧瑾汐的聲音越發的清厲。

跟在後麵追上來的青黛見狀,讓那些圍觀的下人都退下去之後她這才攙扶著顧瑾汐,“小姐,您別著急,莫雨可能真的不在”

“小姐找屬下有何要事”青黛話音未落,陡然隻感受到一陣微風帶起,一道青色的人影已經半跪在顧瑾汐的身前。

顧瑾汐閉上眼深吸口氣,抬手抹了把淚,以盡量平緩的語氣道,“我三哥呢帶我去找他”那請柬不管怎麽看都詭異得緊,她必須要確定,這件事情究竟是怎麽回事。

“”莫雨聞言,卻頓時眉宇微微顰蹙著,麵帶為難,“少爺讓屬下守好大少爺”

“我讓你帶我去找他”顧瑾汐儼然已經發怒,雙眸圓瞪,帶著濃濃的火光reads;星之真心。

昨兒夜裏兵荒馬亂,雲老夜探謝家主院未果;顧子騫跟謝逸商量好了事情的後續之後,這才托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回到蘅蕪苑自己的院子,可還沒來得及合眼,就聽到隔壁顧瑾汐那咋咋呼呼的驚叫,抬手揉了揉一扯一扯疼痛的太陽穴;也懶得走正門,蘅蕪苑中他們三兄弟的院子本就是挨著的,足尖輕點,幾乎是瞬間就看到了幾近暴走的顧瑾汐。

“妹妹”顧子騫開口。

顧瑾汐轉頭在看到顧子騫的時候,幾乎是瞬間,朝著他奔過去,開口的第一句話不是問他的情況,反而直接開口,“謝安和陸氏真的已經死了”

簡單,粗暴,一陣見血。

“”顧子騫聞言,嘴角微微抽搐了下;雙眼微微眯著,抬手攬著顧瑾汐的腰,足尖輕點,揚聲嗬斥道,“女孩子家家的,什麽死啊活的。知道自己身子弱還不知道多穿點衣裳,欠教訓是不是”

顧瑾汐似乎這才醒悟過來,顧子齊的身份特殊,受傷又牽扯到夏涼,雖然蘅蕪苑被秦睿楚淩陽保護得鐵板一塊,可皇家派過來的人卻是不能拒絕的,在顧子齊的院子裏,還住著兩位美名其曰是來照顧顧子齊的太醫呢。

“你到底怎麽回事”

回到淺閣,傲顧子騫的麵色難看到了極點,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合過眼了;縱然不管是他還是謝逸手底下的那些人辦事都利落幹淨,但不盯著總覺得差了點什麽;好不容易瞧著能放鬆點,準備回來補眠,就看到了她在顧子齊的院子大吵大鬧的場景。

顧瑾汐低下頭,蒼白的臉,雙唇毫無血色,深吸口氣,“三哥你還沒回答我,謝安和陸氏”說到最後,她艱難地嚅了嚅唇,那個死字卻是怎麽都說不出來。

“要是他們真的死了,你三哥我還會站在這兒”顧子騫有些沒好氣地瞥了顧瑾汐一眼,“好了,你沒事別胡思亂想的。謝逸已經讓人封鎖了消息,隻待那耿家的人露出馬腳到時候”

“沒有到時候了,你自己看看吧”顧瑾汐聞言,知道謝安和陸氏安好,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不過隨即想到那張莫名出現的請柬,心又懸了起來;隨手將請柬扔到顧子騫的臉上

顧子騫先是疑惑,可在看到那請柬的時候打開,雙眸圓瞪,“這,這是誰送來的”

“蘇嬤嬤說是謝家的下人,不過我覺得不像。”顧瑾汐的語氣沉沉,眉宇微微顰蹙著。

顧子騫同樣眸色沉沉,半晌沒有說話。

整個淺閣的氣氛一時之間陷入了凝滯,氣息壓抑沉沉,好似周遭所有的聲音就此消失了般,連帶著讓人覺得呼吸都異常的困難。

“到底還是我們小看了那個人。”到頭來,顧子騫閉上眼沉沉地歎息了句,全身好似被人抽幹了力氣般靠在椅背上仰著頭,喘息沉沉。

顧瑾汐同樣麵色凝重,深吸口氣轉頭望向窗外,一樣的天,一樣的景,一樣的人,可是為什麽卻覺得有什麽不一樣了。

顧子騫再次沉沉歎息,手肘撐在座椅俯首上,拇指和中指用力地揉了揉太陽穴;不多時,兀自起身,背對著顧瑾汐,“這件事情不用你操心了,你身子不好,在屋子裏好好歇著;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必須立刻去一趟謝府。”

“三哥”眼看著顧子騫就要離開,顧瑾汐陡然開口,“你別衝動”

“”顧子騫準備離開的身子頓時怔了下,仍舊背對著顧瑾汐沒有轉身。

顧瑾汐低下頭,麵色沉凝,隻是語氣卻非常的深沉,“既然那個人已經決定了要對謝家動手,怕是現在的謝家早已經成了一團亂麻,你去了也無濟於事reads;荒唐愛,殊途歸。”

“”

這個道理,顧瑾汐能想的明白,顧子騫又何嚐不懂。這請柬是誰發出來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整個涼都城的上層都已經接到了請柬,現在的謝家怕也是一團亂麻。不該這樣的,果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們實在是太小看了那個人的野心。

“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顧瑾汐低下頭,嘴角微微勾著,眼底清澈卻帶著幾分了悟;如果說以前她還有些懷疑,可現在她確定顧子騫怕誰已經知道了什麽,不然不會沒有絲毫芥蒂地與謝逸合作;到底她還是棋差一招。

顧子騫身子頓了下,轉頭看著顧瑾汐,想要裝傻,卻被顧瑾汐將話給堵了回去,“那個人針對顧家,針對謝家不是一兩日了,他到底有什麽目的,我知道你已經知道了,告訴我”

“”顧子騫閉上眼,仍舊麵色沉沉;良久,久到甚至顧瑾汐都以為他不會說話的時候,他這才嗓音沉沉道,“這件事情事關重大,汐兒你”

“別說知道得越少越好。”顧瑾汐嘴角噙著淺淡的笑意,清靈絕美的臉微微昂著,“不入棋局,不做棋子。可是三哥,如今我們已經走入了局中,稍有行差踏錯,或許就萬劫不複,難道讓我做個明白鬼,也不行嗎”

前世她活得糊裏糊塗,被人當做隨手可棄無關緊要的棋子;最後到底是讓他們成功了,顧蘇兩家一百三十餘口人命啊;今生,她以為自己活得明白了,鬥顧瑾瀾,鬥柳姨娘,甚至陰差陽錯的抖出了柳姨娘的身世真相,又讓蘇怡尋到了親生父母,合該是圓滿了。可她現在醒悟過來,其實自己仍舊是糊塗的。柳姨娘背後的主人她始終不知,也無從查起,還有那針對顧蘇兩家的背後黑手,眼看著就要真相大白,可每次都在最關鍵的時候出差錯。如果,如果真的命中注定,此生無法善終,至少讓她明白,害自己兩世為人卻都始終無法走到最後的,到底是什麽,這難道也不行嗎

顧子騫聞言,頓時就火了,瞪著顧瑾汐,嗓音粗啞,“你說什麽混賬話呢”鼻翼間大口大口地穿著粗氣,雙眸泛著惱怒的眸光。

“”顧瑾汐卻是沉默地低下頭,垂眸瞧著那左腕兒間的清淨琉璃珠。那傳聞中的普濟大師,又在其中充當了個怎樣的角色如果真的是方外高人,那他跟自己所說的那些話,還有這手串,又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等了好久,好久都等不到顧子騫開口,她閉上眼深吸口氣,“不管你說或者不說,那針對我,針對蘅蕪苑顧家的人,都沒有過手軟的時候。跌跌撞撞走到現在,這麽多的艱難坎坷都過來了,可笑的是我卻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麽”

“罷了。”聽著顧瑾汐那樣的語氣,顧子騫隻覺得胸口撕扯般的疼痛。那是自己的妹妹啊,自己捧在手心,舍不得讓她委屈半分的寶貝妹妹啊。他往回走了兩步,做到顧瑾汐對麵的軟榻上,遣退了半夏和青黛,深凝著顧瑾汐,“這件事情,我也是才知道的。”

顧瑾汐雙手捧著茶杯小口小口的飲著,臉上是沉沉的思索。

“針對顧家,針對謝家,甚至連帶著你也應該發現了針對蘇家的人是誰,不用我說你也應該明白。”顧子騫低下頭,眉宇微微顰蹙著。

顧瑾汐仍舊眉宇微微顰蹙著,嘴角斜勾,笑意清淺,卻不達眼底,“他不覺得累嗎”

“累”顧子騫嘴角微勾,“妹妹,你還是太天真了。正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你不是一直都知道那個人他在尋找一件東西嗎”

“嗯”顧瑾汐輕輕地點了下頭,抬頭迎上顧子騫的目光,壓低帶著淡淡的探尋。

顧子騫卻沒有就這句話說下去反而是話音陡轉,看著顧瑾汐一雙狐狸眼微微眯著,眼底浮起淺淡的笑意,“汐兒有沒有聽說過我們這片大陸的傳說。”

上一章 目 录 下一章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