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女皇妃

枯木道姑

第六十四章 死了

書名:棄女皇妃 作者:枯木道姑 字數:8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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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一直下了很久,天好像是被捅了個大窟窿一樣,之前一直沒下的雨水都在這一刻傾天而下,好像天決堤了一樣,大大的雨幕讓人們的視線裏除了水還是水,根本就什麽東西也看不見。

閃電好像一條條燒紅的火鏈從天上抽打下來,一鞭一鞭的抽打在劉文成身上,已經卷縮的身子被一道道的閃電劈得在法壇頂上蹦起來很高,燒焦的頭發,漆黑的麵孔,即便是大雨也掩飾不住太子此刻的慘狀,一大股濃濃的燒焦味,很遠都還在刺鼻。

雨在不停的下,雷在不停的打,風依舊還在不停的咆哮著,法壇下麵的人已經虔誠的膜拜在四周,劉文成的法力實在是太厲害了,驚天動地。

原來真正的神仙做法是這個樣子,沒有人想到,此刻法壇上的劉文成早已經死得不能再死,第一道閃電劈在他身上的時候,他在強烈的滿足之中,已經失去了意識,這樣的雷電交加,其實更像是天罰,哪裏還是什麽法術。

沒有意外,這樣的雷電之下不可能有僥幸,燒焦的屍體和人們傳言的一樣,劉文成蜷縮的樣子很像一條龍,真龍或許就和劉文成現在的樣子一樣。

電閃雷鳴了足足一個多時辰,汩汩奔流的山洪在幹涸的大地上衝出一條條撕裂的傷疤時,有人意識到這場雨不能在繼續下去了,再這麽下去,會出現山體滑坡,泥石流,久旱的大地經受不住這樣傾天的大雨衝刷。

百姓的山呼之下,馮保親自蹬上了法壇,當他淒咧著抱起一個卷縮著身子,燒得焦黑的屍體從法壇上下來的時候,四周的百姓頓時就被嚇得傻了眼。

如狼似虎的護衛們冒著大雨殺氣衝天,一個個的都在第一時間抽出了手裏的腰刀,悲愴而憤怒的目光在四處尋找著殺人凶手,驚擾的百姓頓時作鳥獸散去,也不管還在大雨如注,也不管路滑山峭,沐浴在大雨裏的百姓山洪一樣的快速往山下退去。

這個時候不再有人說劉文成是真龍轉世,幾個靠近法壇位置逃出來的百姓幸災樂禍的說道:“看見了沒?這就是罵天的後果,老天爺也是人能罵的?現在知道後果了吧?”

“是啊!剛才太子實在是太狂妄了,他盡然指著天大罵,本來閃電隻是劈掉了一棵大樹而已,現在好了,嘖嘖…你是沒看見,人都被劈得卷成了一團。”

“這是他活該,老天爺他也敢罵,你們看看,這雨什麽時候能停下來了,可是苦了我們這些無辜的人了,我們又沒罵天,現在也跟著太子遭殃,劈死了也好,連天都不敬的人,要是當了皇上,肯定也不會是個好皇上…”

……

如此雲雲,之前還對劉文成山呼萬歲,虔誠膜拜的百姓看著這如注的大雨開始把這所有的原因都歸咎在了劉文成罵天這個事情上來,劉文成的死被他們說成了理所應當,這是應該有的懲罰。

冒著大雨的人群從智雲山回來,所有的人臉色都不好看,太子的死沒有在他們心裏留下多少的感慨,反而更多的是埋怨。

邢老已經早早的守在了喬府的大門口,深陷的眼窩凝視著嘩嘩流下的屋簷水,不知道腦子裏到底在想著什麽。

東明很懂事,乖巧的站在他身邊,本來說好了這次過來要說他拜喬月為師的事情,既然邢老沒提,他也就不問了。

從智雲山回來的百姓要從喬府的門前路過,熙熙攘攘的百姓冒著大雨從喬府的大門前走過的時候,東明才小聲的提醒:“老爺,這些人是從智雲寺回來的嗎?”

邢老依舊是一副失神的模樣,從喬月那裏出來的時候就一直是這個樣子,東明知道,這是老爺知道了喬月不是神仙之後的失望,老邁如他這樣的人好不容易在心裏升起的希望被喬月生生的掐滅了,這種心情肯定不會好受。

啪啪的腳步聲踩著街道上的積水濺起很高,都走過了很多人的時候邢老才慢悠悠的回過神來,顫抖的聲音說道:“回來了,都回來了嗎?”

不多時,一個健壯的男子快步從喬府的大門前走過,雨幕中,這個人已經全身濕透,回過頭來看見了屋簷下的邢老,他才腳步一頓,兩步走上前來,一臉沉重的說道:“爹,太子…太子求雨的時候被雷劈死了…”

邢老滿是褶子的臉緊張的一顫:“死了?”

邢正道:“死了,孩兒親眼所見。”

“哈哈…”邢老顫抖的大笑起來,老邁的身體好像一時間又有了無限的精神,“死了,他終於還是死了,老朽沒有猜錯!”

“爹…”邢正責問一聲,“您是不是老糊塗了,太子死了,咱們都在寧州,這個事情皇上追問下來,咱們邢家脫不了幹係。”

邢老還在哈哈的大笑著,好像是聽見了最振奮人心的消息,他顫抖著狠狠的揮一揮手,“不會的…不會的,皇上誰也不會怪…”

“不會怪?”

邢老的話邢正聽不明白,正要追問的時候邢老已經悶著頭一瞬間就鑽進了大雨之中,瘋了一樣的喊道:“喬娘子,你騙不了老朽,你就承認了吧,給老朽這樣已經行將就木的人一點希望又有什麽不好?”

東明舉著鬥笠急忙追上去:“老爺,慢點,慢點,雨大…”

邢正無奈的跺了跺腳,不知道他爹這是中了什麽邪,皇上的兒子在寧州死了,他想想都覺得害怕,寧州肯定又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目睹了劉文成被雷劈死的還有衛征,還有寧州的一大群官員,和其他的人不同,馮保從法壇上抱下來劉文成屍體的這一刻,衛征整個人都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心道,太子終於還是死了,死在了寧州,不過這個事情不牽扯到他衛家,更不牽扯到懷王,一顆懸在了胸口很久的心終於是落了地。

“哈哈…”他看似悲愴的大笑一聲,雖然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不過心裏明鏡似的,這個事情肯定和喬月脫不了關係。

餘光瞄一眼四周怪異的目光,他頓時就一步走進了大雨中仰天大喊:“老天爺,你既然已經下雨了,何故又要奪走太子的生命?

太子是為了天下百姓而死的,他死的壯烈,死得高尚,永遠活在百姓心裏…”

雨水很快就打濕了衛征的頭發,不知是淚水還雨水流下的臉看起來慘痛無比,看得四周的人心裏都是一陣的心酸。

是啊!衛征的悲愴感染了以莫智達為首的寧州官員,更感染了找不出凶手的護衛。

太子死了,死在天雷之下,眾目睽睽之下,所有人能都親眼目睹,沒有凶手,沒有謀殺,這個時候他莫智達能做的也就隻能是當一次太子的孝子賢孫。

學著衛征的樣子,所有的人都走進了大雨裏,高呼太子高尚,太子永遠活在百姓心裏,寧州的官員心裏是苦的,他們的悲切好像哭的是他們自己,真情流露出來,哭得比死了他們自己的爹娘都還要淒慘。

護衛們也加入了他們的哭喊的隊伍,反正人都死了,誰也不吝嗇在這個時候給太子說些好話,什麽英明神武,什麽一心為了黎民百姓的誇讚一個比一個說得高尚。

哭喊的人群裏,隻有衛征一個人是在真心的大笑,寧州城的苦悶他終於算是解脫了。

太子終於是死了,這算是還了劉項一個當年不殺他家人的人情,他會為張猛見證太子是被天雷劈死的事實,和他這個南域節度使無關。

所有的事情都歸咎於天意,即便是在劉武德麵前,他依然會剛正不阿的見證這樣一個事實,他心裏這樣想著,看似淒慘的樣子更是肆無忌憚的在雨中放聲大笑。

往北城外的軍營裏也是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關蒼子高深的揮動著他手裏的羽扇,得意的說道:“張大人,怎麽樣,關某沒有胡說吧,我家小姐不會放過太子,這一下你不會擔心太子回京之後來找你的麻煩。”

張猛還沉浸在太子死去的消息裏:“死了,怎麽這就死了呢?她到底施用了什麽法術,盡然連天都要聽她的號令?

先生,您聽見了嗎?剛才稟報的人說閃電本來是要劈到很遠的地方,可是轉了個彎都直奔太子而去,難倒你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關蒼子停下揮動羽扇的動作,“我家小姐要殺的人,即便是再離奇的事情關某也不會覺得奇怪,你辦不到,老夫也辦不到,但是這並不能說明我家小姐就辦不到,就像南湖的萬毒窟一樣,你張大人能這麽毫發無損的走出來嗎?”

是的,誰也想不到太子會這麽離奇的死掉,而且是死在天雷之下,張猛還在愁眉不展,有些不情願的從手裏拿出一疊厚厚的銀票給關蒼子遞過去,認真的說道:“先生,這是你的報酬,太子死了,而且你為了幫助張某,神照堂的損失也不小。”

關蒼子哈哈大笑一聲,撩開張猛的帥帳,也不管外麵還在下著大雨,不急不緩的邁著步子就走進了大雨之中,他漂浮的聲音從雨裏傳來:“無功不受祿…”

說著,他的背影已經漸漸遠去,濕滑的山道上,他依然走得一如平時的穩健。

張猛凝重的追出來幾步,向著關蒼子遠去的方向喊道:“皇上真的不會遷怒南域嗎?”

“哈哈…”幾個呼吸的時間,關蒼子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你可以不信關某人,但你不能不信我家小姐…”

聲音悠悠蕩蕩的傳來,久久的回蕩在空曠的大山之上,即便是刷刷的大雨聲,依舊掩蓋不住關蒼子不大的聲音。

大雨之中的寧州,一時間變得壓抑又沉悶了起來,無數的信鴿衝天而起,冒著大雨朝北方飛去,八百裏加急的快馬剛剛跑出城外就折斷了腿,雨水裏爬起來的信使,匆忙的從驛站裏換了馬又開始焦急的奔行在大雨中。

所有的人,都在焦急的等待著京城的消息。

話說邢老冒著大雨跌跌撞撞的再次回到喬月住的小院時,整個人都楞了起來,隻見小院裏的閣樓安靜的矗立在大雨中,任由風吹雨打,閣樓兩邊的紗簾隨著風起伏著,吱呀拍打著的木窗,讓這個閣樓看起來有些冷清而孤寂。

追上來的東明把鬥笠給邢老頂在頭上,他說道:“老爺,咱們進屋去吧,這裏雨大。”

邢老楞楞的回過神來看他一眼:“人呢?她是什麽時候走的?”

聽見邢老這麽一說,東明這才發現了情況不對,丟了手裏的鬥笠就追上去把閣樓的大門推開,一陣叮叮咚咚的聲音從閣樓裏傳來,過了半晌,才看見東明的頭從二樓的紗簾那裏伸出來,他震驚的說道:“不見了,老爺,喬娘子不見了!”

“我知道不見了!”邢老大怒,猛的一跺腳,“我問你她是什麽時候走的,為什麽不和我說一聲?”

東明一臉的無辜:“老爺,東明一直跟在您身邊,咱們兩個一直在大門口,沒見喬娘子出來過…”

不等東明把話說話,邢老憤怒的把頭上的鬥笠往地上一扔,大叫道:“後門,後門在哪裏,快追,你不能走…不能走,我要求成仙之術,你不能就這麽走了…”

……

智雲寺裏的芭蕉樹要比山下低矮很多,不過大雨拍打在上麵依舊是啪啪的悅耳,好像是彈奏的曲子,寺裏依然還是和之前一樣的寧靜,除了不遠處一棵被雷劈得支離破碎的大樹留下著痕跡外,其他的一qiē都和之前沒有什麽不同。

荷葉傘本來是遮不住這麽大的雨,不過侵了蠟的油布又不一樣,大雨落在上麵就很快的向兩邊滑落了,傘下的人一點都沒有占著雨水,打著扇穿過入寺的院子,走到屋簷的時候有一個小和尚站在那裏。

看見喬月來了,小和尚作了個佛禮說道:“師父已經久等喬娘子多時。”

喬月嗯了一聲:“你家師父這一次怎麽不出來攔我?我可以進你們這個大殿了嗎?”

小和尚認真的說道:“師父說,喬娘子現在沒有殺念,可以入寺拜佛了!”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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