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女皇妃

枯木道姑

第十一章 來人

書名:棄女皇妃 作者:枯木道姑 字數:4990

劉項又往火堆裏添了些炭火,完全就是大手大腳的樣子,絲毫不知道節約。

炭火不好,剛添上去的時候老是要冒起滾滾的濃煙,劉項嗆得咳了兩聲,把手往火堆上烘了烘,還是感覺冷,肚子又很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他一臉苦色的往門外望了望,粗造的柴門依舊靜靜矗立著,他不滿的嘀咕道:“怎麽還不回來,餓死我了。”

焦急的又在廚房裏轉悠了兩圈,實在是沒有發現什麽可以直接下口的東西,冷鍋冷灶的廚房依舊是讓他束手無策。

“吱呀!”院門打開,“小賊,我回來了。”喬月清脆的聲音在院子裏響起。

劉項聞聲,心裏一喜,不過還是裝作一副虛弱不堪的樣子,回應道:“喬娘子,今天還是頭暈的緊,身子無力,又冷得慌,勞煩你還是請個大夫來給我瞧一瞧。”

喬月滿臉的無奈,真不知道這算怎麽回事,自從劉項醒來之後,這都過去七天了,喬月硬是把能用的招數都用了個遍,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可是這個該死的小賊就是怎麽也趕不走。

可能是有過肌膚之親,又或者是劉項知道自己在暈迷之前的醜事,醒來之後發現自己的衣服也換了。

家裏又沒有別人,全身上下肯定都被喬月看了個幹淨,醒來之後倒是對喬月沒有了之前的警惕和高傲之色,短暫的尷尬之後,話也多了不少。

後來喬月又多次要趕他離開,他心裏最後的一點點警惕都煙消雲散了,心裏已經確定了喬月定不會是和要殺他的人是一夥兒的。

“你要死啊,家裏就剩這麽一點炭火,你全給用了,你個敗家玩意兒…”

喬月剛一進屋,看見熊熊燃燒著的火堆,頓時火大三丈,心裏一陣陣的肉疼。

劉項白皙的臉頰上沾了些炭灰,頭發也有些亂,見喬月發怒,他盡然嘿嘿的笑了起來,又委屈的道:“冷,我冷…”

這些日子喬月也很奇怪,無論他怎麽罵劉項,他盡然都不生氣,好像還對罵人的話很有興趣的樣子,每次喬月罵完,他都還要問上幾句,這讓喬月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冷死算了,真是個敗家子,我真是倒了血黴,你這該死的小賊,明天要是還不走,我就拉你去報官。”

喬月一臉恨色,不停的將火裏已經點著了的炭火扒拉出來用水澆滅。

麵對喬月的威脅,劉項好像是已經免疫了一樣,完全是吃定了喬月的樣子,他說道:“我餓了,你一走就是一天,快餓死我了,咱先吃了飯再去報官,行嗎?”

“啊…”喬月嚎叫一聲,實在是拿劉項沒則,剛陪完了瘋子,回來又遇到債主。

忽然,喬月怒容一換,想了想,臉色浮起一絲狡黠,笑道:“你隨便吃,炭火隨便用,你那身衣服還能值兩錢,就當抵扣生活費了。”

劉項臉色毫無變化,依舊是無所謂的樣子,暗自嘀咕道:“值錢是值錢,可有人敢收嗎?哈哈…這個虧你喬月是吃定了,誰敢收本王的衣服,我要他滿門抄斬。”

“你嘀咕什麽,大聲點,你要是不願意,回頭自己拿銀子來換?”

“沒,沒什麽,願意,怎麽會不願意,送你都行?”

“嘻嘻,那麽小的就卻之不恭了。”

見劉項答應,喬月扭頭歡笑,隻見她煙眉微顫,薄唇凝凝,眸邃清靈,雙頰生輝。

這扭頭一笑,恰似五彩斑斕,又清澈純淨。不染芳華,卻奪天地之色,若不是額頭上一塊頭巾稍顯素破,定是瑤池仙子,也不及萬分之色。

一眼徶之,劉項早就呆了,連著幾日共處一室,他盡不知眼前的女子在一身素破的衣衫下,盡是暗藏這般傾國之色。

喬月伸出手來,正色道:“拉鉤。”

劉項呆滯:“拉…鉤?什麽意思?”

喬月不管還在失神的劉項,拉起他的手,手指勾著手指,她才大大鬆了口氣,高興道:“嘻嘻,拉過勾了,以後你就不能反悔了,衣服是你自己送我的,生活費還要另外給…”

“你…你狡詐。”

“誰狡詐了,是你自己說的,哈哈…”

……

寒風不歇,夜色籠罩,一個急促的身影從齊州城方向而來,進入西郊的村落,直奔喬月家而來:“喬娘子在家嗎?”

從聲音聽來,這人大約三十多歲的年紀,是個婦人。

“在…在家?”

喬月隔著院子應了一聲,有些警惕。

“能進屋說話嗎?”來人又喊道。

“今日偶染風寒,身子有些不適,已經睡下了,怠慢了。”

說完,喬月便不再說話。

家裏還有個男人,喬月哪裏敢隨便開門讓人進來,要是讓人知道了,她這個待字閨中的女子,口水也能淹死,本來就已經是遠近聞名的醜八怪了,要是再加上一個不守婦道,那更是沒地兒活了。

外麵的人顯然是沒想到喬月會這般怠慢,黑夜中,這個婦人臉色有些難看,拉著臉吐了口唾沫,沒有再多言一句,高傲的轉身離開,直奔齊州城而去。

過得半晌,齊州城張家繡坊後院,剛才去了喬月家的婦人現在直奔而來,不過她快要走進後院的時候,狠著臉自己往自己臉上甩了兩個耳光,這才抬步而入。

“巧姐,那小乞丐給臉不要臉,還把我狠狠的打了一頓,你看,我這臉到現在還腫著。”

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日配合巧姐扇過喬月耳光的張家下人阿蓉。

“錢呢?錢收了嗎?”

阿巧盯著她的臉,一臉凝重。

“收了,收了錢,把我打了一頓就趕出來了,說是哪天我打她的醫藥費,她還說要去找小姐,說那個絲絹是她繡的,你現在這個教習的位置本該是她的。”

說話間,阿蓉還不停的觀察阿巧的臉色。

“她怎麽知道我當了教習?”

阿巧的臉色有些發白,臃腫的身子都顫抖了起來,好不容易當上了刺繡的教員,豈能就這麽白白的拱手讓人。

“許是胡媽那賤.婦嫉妒你當了教習,給她說了什麽。”阿蓉答道。

阿巧陷入沉思,臉色十分難看。

不多時,阿蓉一臉陰笑的從後院鬼鬼祟祟的走了出來,嘀咕道:“看你們狗咬狗,真把老娘當下人使喚啊,我得不到,大家都別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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