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聞柯的家裏宅了一周之後,我回到了學校,開始著手準備這學期的期末考試。
時間過得很快,兜兜轉轉的,大一的生活就這樣即將走到了盡頭。
還記得上一個寒假,似乎就是昨天發生的事,那些瑣碎,那些經曆,沒有一件不在刺激著我的神經。
生活總是這樣,不停的在角落裏碰撞火花。
中午從食堂吃飽喝足後,我一個人幽幽的在寢室樓下逛遊。
現在是接近夏天的季節,陽光暖暖的,空氣也暖暖的,如果樓下沒有人的話,我想我一定會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
我晃晃悠悠的走向寢室樓,突然被兩個熟悉的身影吸引了目光。
寢室樓旁的兩個人正在在門口相互拉扯,不一會,兩人手中的書本和實驗器材就落了一地。
我剛忙走上前,原來是王豔芬和朱陽,可是他們兩個怎麽會走到一起呢?
“你倆怎麽湊一起去了?”我懷疑的看著王豔芬和朱陽。
朱陽看到我後,眼睛一瞪,像是受了驚。
王豔芬則站在一旁,紅著臉說:“我是幫他拿東西!別多想!”
王豔芬的語氣有些結巴,一聽就知道她和朱陽有事。
“你倆不會是把那天酒席上的話當真了吧!假戲真做了?”我直勾勾的盯著朱陽。
“你別多想了!我倆就是一個社團的而已,她幫我拿東西的!”朱陽潦草的說道。
“那你們倆的臉紅什麽!”
“太陽曬的!”王豔芬一口高亢的腔調隨即噴出,震得我耳朵生疼。
“那兩位需要我的幫忙嗎?”我應景的問道。
王豔芬點了點頭,朱陽則一臉無奈的蹲下身,開始撿東西。
“不過,我剛才在遠處看你們倆的時候,還真挺登對的!可以考慮試一試!”我有心無心的說道。
“去一邊去!”王豔芬依舊紅著臉,埋怨裏帶著嬌羞。
我們把書本和實驗器材整理好後,便朝著教學樓的方向出發了。
奔往教學樓的途中,王豔芬一直默默的跟在朱陽的身後,她的眼神裏帶著一絲絲的專注和欣賞,而朱陽則木訥的走在前頭。
我靜靜觀察著兩個人的神情變化,我越來越覺得王豔芬是喜歡朱陽的。
如果我的推測是真的,那或許是皆大歡喜的,但是,一向固執己見的朱陽未必那麽容易被感動。
走到教學樓後,我們三人並排走進了大廳,隻是剛進大廳,裏麵就傳來了兩個我耳熟能詳的聲音。
那是房聞柯和王櫻的聲音。
此刻的大廳裏,空曠又涼爽,加上房聞柯和王櫻,一共隻有我們五個人。
看到房聞柯和王櫻的時候,他們兩人正結伴的向外走。
我不悅的看著房聞柯,我想質問他weishenme會和王櫻一起出現在這裏,但是我又不能直接開口。
顯然,房聞柯還是先發製人了。
房聞柯看到我的時候,表情緊張了起來,他定定的站在原地,喊出了我的名字:“未名!”
我看著房聞柯的失神表現,又看了看王櫻,王櫻衝著我聳了聳肩,好像她在示意我什麽。
“你不是在家嗎?怎麽突然回學校了?”我故作鎮靜的對房聞柯說道。
“恩???”房聞柯突然語塞。
王櫻見房聞柯尷尬了起來,她拍了拍房聞柯的肩膀,然後一臉輕鬆的對房聞柯說:“我說你就和李未名說實話吧!或許她能理解你!我先走了!”
說罷,王櫻便離開了教學樓。
王豔芬和朱陽看著眼前的混雜場麵,也泛起了迷糊。
我見形勢愈來愈混亂,我轉身把手裏的一厚摞書本放到了朱陽的懷裏,然後拉起房聞柯的手,走向了大廳外的雨簷下。
房聞柯低著頭,不敢正視我。我想,或許是關於去美國留學的事。
我平靜了心情後,對著房聞柯說:“你說吧!是不是有什麽事?”
房聞柯低著頭,開始了猶豫。
我和房聞柯之間的氛圍冷卻了三分鍾後,他終於抬起頭,麵色凝重的對我說:“未名,我下個月要去美國了,去留學。”
聽到這句被確認的事實後,我的心徹底下墜了,就像一塊布滿針刺的石頭,狠狠的紮在了我的心口。
我以為,他以前不說,就代表他在猶豫,或許他zuihou不會去;而現在,他說出了口,就代表他一定會走。
“去多久?”
“三年。”
聽到“三年”這兩個字的時候,我的腦海裏開始了各種運算符號的加減乘除,我想有一個明確的時間概念,可是數字越算越多,越算越無力。
“一定要去嗎?”
“恩,我必須去留學。”房聞柯的語氣堅定讓人心碎。
“那就去吧!”我放鬆的說道。
突然,房聞柯抓住我的肩膀,說:“你會等我吧?”
我看著房聞柯的雙眼,我想點頭,可是我使不上力。
“weishenme不說話?你會等我嗎?”房聞柯再一次問道。
“可以不去嗎?”我試探的問道。
房聞柯緊皺著眉頭,堅定的搖了搖頭。
或許是起風了,或許是我眼暈了,我看著房聞柯否定的動作,就像是在觀摩一出默片電影,結局是悲劇。
“你weishenme猶豫?難道你不愛我了?”房聞柯開始變得多疑。
“我想好好考慮一下。”我無力的回應道。
“有什麽可考慮的?不會很久啊!隻要三年就可以了!”房聞柯的聲音開始變得嘶吼。
“我隻是覺得這樣對我不公平。”
我扔下這句對白後,掙開了房聞柯的雙手,轉身跑向了宿舍樓。
房聞柯沒有追上來,好像他也在猶豫,猶豫是否要擱置我三年的時光,去為一份不確定的未來。
我曾經以為,aiqing是一種固態的存在,隻要相愛,就會看到,就會摸到,就會感覺到。
可是當時間和分離真的來衝擊aiqing時,我突然覺得aiqing是這世間萬物裏最獨特的存在,摸不到,看不到,甚至也感覺不到。
如果它脫離了你的可適度的範圍,你就會不安,會害怕,甚至會惶恐。
但也恰恰因為這些考驗,讓我知道我對房聞柯的感情,到底到達了一個什麽樣的地步。
aiqing是不可以被距離隔開的,可是現實主宰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