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的時候,我揉了揉發脹的腦袋,移開了趴在我身上的梁雪,她壓的我半隻胳膊都麻了。
而睡在另一張床上的林一水,同樣的壓在了王櫻的身上。
林一水是齊耳短發,王櫻是沙宣短發,乍得一看,還以為她們兩個是同性戀。
昨晚後來又喝了多少啤酒,我已經記不清了。
我隻記得我們四姑娘,大半夜跌跌撞撞的找到了一家賓館,隨便的開了一個標準間,然後就睡下了,臉也沒洗,衣服也沒脫。
薑芸也一直沒和我們聯係,看薑芸的意思,她是真的想要和趙駿生米煮成熟飯了!
這年頭,軟的不行,就來硬的,霸王硬上弓這種事,還是比較常見的!
我躡手躡腳的爬下了床,在地上的一堆包包裏尋找我的手機,可能動作太大,還是驚醒了正在睡覺的梁雪和王櫻。
王櫻吃力的坐了起來,看了看趴在自己身上的林一水,一把推開了她。
王櫻的起床氣可真不是鬧著玩的,這一掌直接把林一水推到了地上。
“啊”的一聲,林一水從夢中驚醒,她的臉剛剛好撞到了自己的運動鞋。
“我靠!誰的鞋這麽臭!”林一水大吼。
“你的!”王櫻毫不客氣的說道。
林一水撣了撣身上的灰塵,重新坐到了床上,用力的按壓著自己太陽穴,聲音扭曲的說:“昨晚真的喝大了,現在我的頭都痛‘屎’了!”
梁雪癱坐在床上,耷拉著腦袋,頭發胡亂的垂在胸前,看著林一水說:“屎?你的屎還會痛?”
林一水崩潰的看著梁雪說:“你還真是不解風情,兒化音聽不懂啊!”
梁雪繼續咬尖的說道:“那和屎有什麽關係!”
林一水拿起手邊的枕頭,朝著梁雪就撇了過去,說:“屎是我的屎,痛是屎的痛!可以了吧!”
梁雪接住了枕頭,說:“所以你的頭就是屎?”
王櫻倚著床頭,輕笑了兩聲,然後衝著梁雪說:“梁雪,你邏輯思維這麽強,畢業就去參加公務員考試吧!”
“算了,官場上的活,我可玩不明白!”梁雪輕蔑的說道。
從賓館回學校的路上,我們給薑芸打了很多個電話,但依舊沒有人接。
趙駿更過分,他的電話直接關機。
這一路上,我們四個人對薑芸和趙駿進行了各種猜想,大致版本如下。
林一水版本:薑芸趁趙駿醉酒,直接把趙駿騙上了床!
王櫻版本:薑芸趁趙駿醉酒,直接把趙駿騙上了床,並拍了各種裸照,進行情感威脅!
梁雪版本:薑芸趁趙駿醉酒,直接把趙駿騙上了床,並拍了各種裸照,進行情感威脅,隨後去民政局領了結婚證!
我的版本:薑芸和趙駿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我們懷著各種不靠譜的揣測,一路顛簸的回到了寢室,推開寢室門的一刻,看到了正在呼呼大睡的薑芸。
事實證明,隻有我的版本是正確的。
梁雪激動的跑到了薑芸的床邊,捏住了薑芸的鼻子,憋得薑芸從夢中驚醒。
見薑芸睜開了眼,梁雪迫不及待的朝她大吼:“你個混蛋!你昨晚跑哪去了!”
薑芸摸了摸心髒,眼珠瞪得比瓶蓋還大,顯然她是被梁雪的舉動驚嚇到了。
“昨天把趙駿送回寢室後,我就回來了,然後借著酒勁,我就睡著了。”薑芸翻了翻身,樣子很是疲憊。
梁雪倒是長舒一口氣,放心的說道:“我們還以為你昨天把趙駿給辦了――”
薑芸挑了挑嘴角,輕哼一聲,說:“那還好了呢!他跟有潔癖似的,我想扶著他,他都不讓!”
“那就好――”梁雪小聲的嘟囔道。
“什麽!”薑芸懷疑的看著梁雪。
“沒沒沒,沒什麽!”梁雪下意識的擺擺手,心虛的說道。
“薑芸,你可真沒膽量!換做是我,我就直接把他給就地正法,他要是不從,我就站在大街上脫衣服,然後誣蔑他是流氓!”王櫻一邊換衣服,一邊說道。
“下次我試試。”薑芸一本正經的答應著,好像她真以為這招能成功一樣。
我脫掉髒兮兮的棉服,走到水房,用濕毛巾擦拭汙漬,然後在心裏不停的念叨趙駿,詛咒他所有褲子都開檔。
不過,人就是不經念,我剛在心裏叨咕趙駿的壞話,趙駿的短信就衝到了我的手機裏。
“未名,我昨晚喝多了,我記得我好像對你做了什麽不該做的――”
我看著手機短信裏的一串省略號,一股怒火湧上心頭,心想著你摟摟抱抱的就算了,竟然還吐在我的身上,你怎麽不直接親我幾口呢!
當然,我不能這麽回複。
我擦了擦潮濕的雙手,回複道:“沒事,隻是衣服髒了而已,洗洗就好了!”
我快速的按下發送鍵,趙駿的短信卻又進來了一條。
“昨晚薑芸好像也喝多了,她把我送到寢室樓下的時候,她又對我表白了。我當時神誌不清,沒理她就上樓了,她好像在外麵呆了很久,具體的細節我也記不清了。總之,幫我和她說聲抱歉。”
看完趙駿的短信,我關上了手機屏幕,繼續用濕手巾擦拭著棉服。
大概擦拭能有五六十下的時候,我放棄了,因為汙漬很難擦掉,難聞的氣味也無法祛除。
我拿起棉服,直接送到了樓下的幹洗店。
幹洗店的阿姨給我開了一張收據,並收了我三十元錢,囑咐我大後天來取衣服。
我揉搓著手裏的收據,看著上麵的金錢數目和日期。
我想,這個shijie可能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麽困難,很多事情,是可以依靠外力來解決的。
比如力所不能及的事,可以用金錢來解決;比如手洗不幹淨的衣物,可以用幹洗來解決;比如無法開口的話,可以用短信來解決。
可是這世上唯一棘手的事,是人的真心。
即便我幫趙駿再一次拒絕了薑芸,卻也沒辦法阻擋她的心意。
薑芸的aiqing已經千瘡百孔了,我怎麽忍心再讓她穿腸破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