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之蛻變

東立

第十一章、計得班長

書名:青春之蛻變 作者:東立 字數:11359

夜,在月光和路燈的照耀下,不黑。心,在夏嵐和韓雪的刺激下,很痛。跑出門口的楚涵,又怎麽知道韓雪跑去了哪裏。但是,他要追,就算沒有方向,他也要追。楚涵拚命的向學校的方向跑去,幾分鍾後他停下來了,酒勁和劇烈的運動使他的胃很不舒服,他想吐,最終沒有吐出來。

此時才想到電話的楚涵,趕緊拿出了手機,找到韓雪的號碼,撥了出去。他在等著對方的應答,在這等待的過程中,他體會到了煎熬這個詞的更深一層含義。終於,電話那邊傳來了韓雪的聲音,但也隻有五個字:“運河彩虹橋。”電話被韓雪掛斷了。對於楚涵來說,這幾個字夠了。他又飛奔了出去,這次不同的是他有了目的地。

將這個城市分開的河叫運河,但是又將分開的城市連接起來的橋,卻各有名字。彩虹橋在這些橋裏麵是最受人們喜歡的橋,因為這裏車少,又在市中心,橋的前麵又是南湖廣場。楚涵跑到了這裏,今天橋上的人不是很多,但是美麗的景色卻依舊在。楚涵顧不上欣賞它的美麗,因為他的眼睛在尋找著韓雪。

“我在這裏,楚涵。”隻見韓雪雙手拄在橋的欄杆上,向楚涵喊道。此時的她平靜了許多。順著喊聲看到韓雪的楚涵,趕緊跑了過去。

“你沒事吧?韓雪。”來到韓雪身邊的楚涵趕緊問道。

韓雪眼睛盯著流動的河水,說道:“我能有什麽事,嗬嗬。楚涵我現在要你為我做一件事情,你願意嗎?”

以楚涵的性格,像這樣的要求,他都會深思熟慮之後才去回答。但是現在,他想都沒想,便答應了。也許他真的不想再傷害韓雪了,也不能再傷害她了。

看到楚涵答應的如此幹脆,韓雪笑了,開心的笑了。笑完,她看著楚涵的眼睛說道:“你現在對著這條運河喊:楚涵是個傻子,楚涵是個大傻子。一定要大聲的喊。哼,這就是得罪我的下場。”說完,韓雪竟像個孩子一樣,厥起了嘴。

韓雪這樣的要求一時讓楚涵愣住了,他不知道該怎麽辦。見到楚涵這樣,韓雪瞪著他說道:“怎麽,你不願意?那好,我走了,不要跟著我,後果自負。”

“我願意,我願意。”眼看韓雪真的要走,楚涵急忙說道。說完後,他將眼睛看向了水麵,向護欄後麵退了兩步,深吸了兩口氣,大聲的喊道:“楚涵是個傻子,楚涵是個大……”就在他喊著的時候,韓雪突然衝進了他的懷裏,將他緊緊的抱住,哭了起來。哭的同時,嘴裏還不斷的說著:“你是個大傻子,你就是個大傻子……”

雖然彩虹橋上人不是很多,但這一幕還是吸引了他們的目光,就是這樣一幕,也便成為了他們議論的話題。此時的楚涵有些不知所措,因為他從沒有抱過女孩子,包括夏嵐。韓雪並沒有想從他懷裏離開的意思,當然,也沒有停止哭泣的意思。楚涵隻能這樣靜靜的站著,此時的雙手顯得非常的多餘,因為他不知道該把它們放哪裏。就這樣,美麗的河景、韓雪的哭聲、楚涵的不知所措、看景人的議論聲形成了一幅既美麗又不和諧的畫麵。

終於韓雪不再哭,她鬆開了楚涵,看著楚涵的眼睛說道:“楚涵,如果你失去了夏嵐,能給我一次機會嗎?”

看著韓雪的眼睛,楚涵的眼睛也模糊了,他被感動了,他將手放在了韓雪的頭上,說道:“韓雪,這對你不公平,你肯定能找到比我好的,真的。”說完,楚涵抬起頭看著頭頂上的月亮,眼淚流了下去。韓雪低著頭,不再說話。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站著,直到站累了,才一起走回了學校。

楚涵將韓雪送到了宿舍門口,便離開了。他不知道韓雪能不能原諒自己,他也沒敢問。這一切來的是那麽突然,結束的又是那麽快,楚涵累了,心力交瘁。

回到宿舍的他,一句話沒說,便拿起臉盆去了水房。對於他這一舉動,大家一頭霧水,當然玉龍除外。

“楚涵怎麽了?玉龍。”一晨知道玉龍和楚涵是一起出去的,本來玉龍先回來的時候,他就覺得奇怪了。由於當時自己在聽子楓彈吉他,便沒有多問。但是現在楚涵的這個樣子,又讓他擔心起來。

“楚涵,他……不要問我了,一會你們問他吧。”玉龍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說,因為他也隻是知道中間部分,前後的事情他確實不知道。

大家本來期待從玉龍那裏得到點信息,現在落空了,他們的臉上充滿了失望。無奈的子楓爬上床將自己早已掛起來的吉他拿了下來,邊談邊唱起了他最喜歡的那首歌:

“當火車開入這座陌生的城市

那是從來就沒有見過的霓虹

我打開離別時你送我的信件

忽然感到無比的思念

看不見雪的冬天不夜的城市

我聽見有人歡呼有人在哭泣

早習慣穿梭衝滿誘惑的黑夜

但卻無法忘記你的臉

有沒有人曾告訴你我很愛你

有沒有曾在你日記裏哭泣

有沒有人曾告訴你我很在意

在意這座城市的距離……”

子楓的歌聲,順著樓道傳進了每個宿舍,也沒有人出來打斷他,因為他唱的確實很好聽。如果真有不喜歡聽的,關上宿舍門就可以了。

子楓的歌聲也傳到了楚涵的耳朵裏,這首歌他是聽過的。現在聽子楓這麽一唱,他想家了,他決定洗漱完給媽媽打個電話。電話雖然他隔三差五都會給媽媽打,但是今天他想和媽媽多說會話。

洗漱完的楚涵回到宿舍,放下臉盆從床上拿起電話便走了出去。這個速度之快,以至於大家本想和他說點什麽都沒來得及。來到小陽台的楚涵撥通了媽媽的電話,他本來想說話,但喊了一聲媽媽後,他哽咽了,眼淚瞬間掉了下來。現在的他迷惑、麻木、委屈。

“你怎麽了,楚涵。”媽媽在那邊好像聽出了什麽,便急忙問道。

“我……媽媽……我想家……”伴隨著眼淚的狂流,楚涵再也說不出話了,隻有哭泣。

“孩子,別哭了,誰欺負你了嗎?”媽媽那邊擔心的問道。

“沒……”楚涵努力的從嘴裏擠出了一個字。

“孩子,別哭了,有什麽事和媽說啊。”電話裏能聽的出來,楚涵媽媽非常的著急。

“我沒事,媽媽,我一會再給您打吧。”說完他掛了,他想控製下自己的情緒。他抬頭向遠處看去,依然是這個城市的夜景,但是現在的他,眼中隻有刺眼的光,不過這刺眼的光倒是把他的眼淚控製住了。

稍稍平複下來的楚涵,趕緊又給媽媽打了過去。因為他知道自己的這個電話越早打,對母親的身體越好。電話再一次接通了,媽媽那邊焦急的問道:“孩子,你怎麽了?”

“沒事,媽媽,剛才就是太想家了。”不知道是不是流過眼淚的緣故,楚涵的心情現在好些了,他便趕緊編了一個謊言。

“孩子,想家了就回來看看,請幾天假。”楚涵媽媽一直都相信自己孩子的話,從未懷疑過。

“嗯,我知道了,媽媽,和您打完電話好多了。我在這邊挺好的,還有一幫好哥們呢,嗬嗬。”楚涵開始給媽媽寬起了心。

“那就好,那就好。”楚涵媽媽聽楚涵這樣一說也似乎放心了。

“那您早點休息吧,媽媽,注意身體啊。”楚涵見媽媽不再擔心了,自己也放心了,不過他也很後悔給媽媽打這個電話。

“唉。”說完楚涵媽媽掛斷了電話,至於她是不是真的像楚涵想的那樣不在擔心,其實很明顯,恐怕又將是這個做母親的一個不眠之夜。

打完電話的楚涵走進了宿舍,將手機放在了床上,此時子楓已經停止了演唱。楚涵脫著鞋,準備洗腳。見這次楚涵沒有再出去的意思,玉龍走了過來,說道:“楚涵,剛才班主任來過了,通知我們,明天下午四點在教室裏選班長。”

“嗯。”楚涵答應著,並沒有抬頭。換上拖鞋的他又去了水房,當然這次隻帶了腳盆和洗腳的專用香皂。

“楚涵,怎麽有那麽多心事啊。”張達坐在床上感歎道。

“估計是被情所困啊!”一晨也跟著張達感歎起來。

“對了,明天選班長,大家都投我一票啊,嘿嘿。”張達改變了話題,並拉起了選票。

“有什麽好處?”國強躺在床上問道。

聽國強這樣一問,張達便站了起來,走到了國強的床邊,笑眯眯的說道:“要好處,是吧?好處就是……”話沒說完,張達雙手已經插進了國強的腋下,並開始撓起來。突如其來的攻擊,害的國強在床上一頓亂動,並笑個不停。

“好了,好了,我選你,無條件的選你。”在猛烈的攻擊下,國強屈服了。張達也停手了,得意的走回了自己的床邊,坐了下來。

“達哥,你就那麽想當班長啊?”一晨看張達坐下了,便問。

“那是必須的,當班長不用掛科,你懂嗎?”張達說完笑了。聽到張達的解釋,一晨似乎明白了,但好像他又想到了什麽,便問道:“那當班長很忙的,你考慮過嗎?你還有時間玩遊戲嗎?”

“對啊,這個我怎麽沒有想到。”張達拍了下自己的腦門,繼續說道:“我要玩起遊戲了,哪還有時間處理班裏的工作啊,算了,不當了。”停頓了一會,他又說道:“那我們也要從我們宿舍裏選個班長啊,不能落到其他宿舍啊,要不將來誰照顧我們呢。”

“對啊,對啊,你看選我怎麽樣。”看到張達鬆口了,一晨趕緊說道。但他沒有想到的是,張達一口回絕了:“你不行,你太軟弱,你還是有時間去找你的若君吧。”看來鄭若君和一晨的事情,都被大家掌握了。

聽張達這樣一說,一晨有點生氣,便問道:“那你覺得誰合適?”

一晨這樣一問,張達也猶豫了,便小聲的嘀咕起來:“子楓太帥,不行。楚涵太傷感,不可。玉龍太傻,不能。國強嗎,國強可以,嗯,國強可以。”小聲嘀咕一會後,張達終於做出了決定,便對著大家說道:“明天選班長,我們集體選老學究啊,都聽見了嗎?”

“好吧、行、無所謂。”張達得到了這些答案。

對於老學究的外號,國強雖不知道怎麽來的,但他從來也沒有反駁過,因為他知道反駁也沒用。聽到大家選自己,他便坐在了床上,說道:“你們說選我,我就是班長啊,還有那麽多人呢。”

此時的張達又笑了起來,走過來說:“國強,這你就不懂了吧,看哥來給你分析分析。知道我天天和605的胖李,還有603的瘦容玩魔獸嗎?讓他們宿舍選誰,那還不是我一句話的事。女生那邊,馮燕交給玉龍不就行了。你放心,至於其它的宿舍,肯定會亂戰,不會形成統一的。”張達分析完後,非常的得意。

“屈才啊!達哥你沒有生在三國時期,真是屈才啊!要是生在三國,諸葛亮都不是你對手啊!”聽到張達分析完的一晨,不禁發出了感歎。

“哈哈哈,這都是小謀,小謀。”張達說著故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因為他沒有長長的胡須。他摸著下巴走到了坐在一晨床上的玉龍,問道:“玉龍,馮燕那邊交給你了,有壓力嗎?”

“馮燕交給我做什麽?”玉龍沒有聽明白張達的話。

聽到玉龍的回答,張達不免有點生氣,說道:“哎!有你這樣的將領,就算我一身謀略又有何用。我讓你去和馮燕做個交易,班長不是一男一女嗎?讓她們宿舍選國強,我們選她,明白了嗎?”

“哦,明白是明白了,可這是作弊啊。”關鍵時刻,玉龍說話總是讓大家哭笑不得。

“我……”張達說著,就要用手去彈玉龍的腦門,但卻被子楓喊住了。張達停下了手,轉身坐在了自己的床上,小聲的嘟囔著什麽。子楓走過去,對玉龍說道:“玉龍,你明天上午下課了,就按張達的意思和馮燕說,這又不是什麽考試,不存在什麽作弊。”

“嗯,好吧。”玉龍答應的有些不情願。

就這樣,一件班級大事就被這樣定了,大家也踏實的睡去了,當然除了玉龍和楚涵。玉龍在想明天怎樣和馮燕說,楚涵卻在想韓雪。

沒有農村裏公雞的打鳴聲,沒有父母的催促聲。但是,這群學生也不能睡懶覺。因為在每個宿舍裏,充滿了不同時刻響起的各種類型的手機鈴音。不是他們想定時,而是定時必須成為他們生活的一部分。起床、洗漱、吃早飯、去教室。這一套流程他們也適應了,是被強迫適應的。

就在有人昏睡,有人認真聽課的兩極分化中,第一節大課上完了。下課後的教室內炸開了鍋,大家在討論著人生、哲學、星星、月亮等等等等。就在這嘈雜的討論聲中,在張達的鼓勵下,玉龍走到了馮燕的身邊。馮燕正在看書,玉龍便敲了下她的桌角。見馮燕抬起頭來看自己,玉龍趕緊說道:“馮燕,咱們出去下,我和你說點事。”對於玉龍的這種要求,馮燕既高興又驚訝,便答應了他的要求。

兩個人來到樓道裏,找了個安靜點的地方站住了。玉龍開口了:“馮燕,你們宿舍商量過選誰當男班長了嗎?”

聽到玉龍這樣一問,馮燕並沒有吃驚,她好像知道玉龍要問他這個問題似的。她向兩邊看了看,附近沒人,便說道:“我們商量過了,選你。”說完的馮燕用期待的眼神看著玉龍,他期待玉龍聽到後高興的樣子。但是她失望了,玉龍不但沒有高興,反而顯得很糾結。玉龍糾結的是,馮燕的回答對他來說,有好有壞。好處,馮燕他們既然能選自己,那麽換成同宿舍的國強,她們也不會反對。壞處,馮燕她們選自己,肯定是馮燕做的工作,馮燕肯定對自己有好感,而自己不想成為第二個楚涵。

看到玉龍很糾結,馮燕不明白,便問道:“怎麽了,玉龍,難道你不想當嗎?”

見馮燕問自己,玉龍趕緊回答:“嗯,我不想當,我也沒那個本事。”他頓了頓繼續說道:“這樣吧,馮燕,你們宿舍選米國強,我們宿舍選你,行嗎?”

聽到玉龍的要求,馮燕笑了,邊笑邊說:“玉龍,你這是在和我做交易?這都是誰教你的?你可不能學壞啊。”

“我沒有學壞,行不行啊?”玉龍有些著急了。

“好,你說怎樣就怎樣,隻要你開心就行。但是,你和米國強要請我們宿舍吃飯啊,哈哈。”

“嗯,請。”玉龍完成了這個任務,如釋重負,也笑了起來。就這樣,事情又按照張達的計劃前進了一步。

隨著各個老師講課的深入,隨著各個課本內容的深入,有些同學開始掉隊了,609最先掉隊的是張達。以至於在四點之前的兩節大課,他一半時間都是在睡夢中度過的。但是老師也並沒有將他揪出來,因為這個大學有句名言“老師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下午四點,謝老師在大家的討論聲中走了進來,隨著老師的到來,班裏安靜了下來。這個老師還是他那標準的動作,雙手支桌,眼向前看,屁股後撅。他開始說話了:“經過大家這一段時間的相互了解,我想大家也已經有自己的判斷了,今天咱們就把各個班幹部選出來,咱們采取不記名投票,選取男女班長,男女學習委員,還有就是各個宿舍推薦宿舍長。好,開始吧。”

隨著這個老師的一聲令下,整個教室裏便充斥著“撕拉”的撕紙聲。伴隨著時間的流逝,大家的投票也匯聚到了講桌上。謝老師找了兩個同學計票,最後的結果和張達的預想沒有任何出入。米國強和馮燕當選了班長,學習委員被其他宿舍人獲得,張達由於計謀的成功,也被整個宿舍推舉成了宿舍長。

完成選班幹部的任務後,這個班主任站在講台上說道:“還有一件事情,在這裏和大家說下,中秋節放假三天,14、15、16號,大家自己安排時間,希望開學的時候,大家準時來上課。”說完,謝老師走出了教室。

對於學生來說,還有什麽比放假更開心的呢,現在的他們,心都飛了,飛去了自己想去的地方。但是,這些地方不包括自己的家鄉,因為他們很清楚,自己剛來學校不久,最重要的是,中秋假期後,再有不到半個月就是國慶,那個假期才是選擇回家的最好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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