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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思依帶著醫用口罩,悄聲跟在喬妍的身後。
她用一場免費的人工瓣主動脈瓣膜替換手術作為條件,換取了自己的逃脫。卻沒有想到剛剛從工廠裏出門,就看到了黑壓壓的一群人全副武裝守在門口。
為首的便是喬妍。
“薑薑你牛逼啊,竟然能說服綁架你的人把你放了。我還擔心你有個三長兩短的,我沒辦法和葉三交代呢。”喬妍回首,眼神中盡是激動和興奮。
用喬妍本人的話來形容——她非常享受由她主導主演的英雄救美的戲碼,尤其救的是葉清平的美人。
薑思依無奈地扯了扯嘴角,如果不是她電光火石間認出了喬妍,大概她是真的會出點什麽事……
喬妍端著喇叭那句不管來出來的人是誰,統統先揍一頓,打趴下再說,現在還讓她膽戰心驚。
“等會的流程記清楚了嗎?”
“當然。”薑思依扣緊了自己身上的白大褂。
電梯很快升上了六樓,濱州總政醫院心胸外科高級病房所在的樓層。
電梯門一開,兩雙黑黢黢的眼睛便嚴峻的落在了她們身上。
喬妍對著薑思依略一挑眉,率先走了出來。
“葉清平葉三少在哪個病房?我是喬妍,我來看他。”
電梯口的兩個人互相對著彼此搖了搖頭,然後對著喬妍異口同聲道,“請出示你的通行證。”
“通行證?本小姐走遍濱州,還沒有誰敢問我要通行證。趕緊讓開,耽誤了我去見葉三少,你們擔當得起嘛。”
“如果沒有通行證或者馮首長的命令,我們不能放你過去。”
喬妍卻是冷笑一聲,厲聲怒罵,“你們知道我是誰麽就敢攔我,是不是不想幹了!”
這時候薑思依也從電梯裏走了出來,她微笑著向體格魁梧的兩個保安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證”,語氣不卑不亢,“麻煩把這位小姐請離開這裏,她剛剛是強迫我幫她刷卡進來的。馮首長吩咐過,不許任何閑雜人等去見葉先生的。”
喬妍立刻作勢就要甩巴掌給薑思依,但她很快被人架了出去。
在兩個保安看不到的身後,喬妍卻是一臉得意的對著薑思依眨了眨眼。那眼神無疑在說,看吧,本小姐的計策最有效了,趕緊去找你念叨了一晚上的男朋友吧。
薑思依對她投過去感謝的笑意,繼而按下心頭激烈的跳動,讓自己的腳步和眼神顯得自然。
自然的像是一個在這裏工作的醫生,而不是來找男朋友的女人。
樓道的盡頭,一束光線隨著門開動的聲音緩緩滲出來撒到了樓道裏,薑思依抬眸遠望過去,熟悉的身影讓她心頭瞬間一喜。
段啟在的地方,意味著他也在。
——
晌午的陽光,清透又和煦。
葉清平坐在窗下的椅子上,捧著份報紙在讀,但他的眼神卻時不時落在手腕上轉動的指針上麵。
已經過了一天,喬妍應該找到她了吧。
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吃苦……
葉清平自嘲的笑笑,段啟說他看起來很自信,但實際上,昨晚的他一夜未眠。輾轉反側中,他甚至在腦海中構思,如果他從窗戶上跳下去,還能不能活著去見她。
屋裏格外的安靜,顯得忽然響起的敲門聲格外的響亮。
葉清平仍舊是垂頭在手上的報紙上,平靜專注,毫無抬眸往門口看一眼的意思。
卻在好幾分鍾的安靜後,猛地抬起了頭。
門口,一個女人正雙手插兜,歪著腦袋眼睛笑成了一彎月牙。
在發覺他終於抬眸看過來的時候,女人的雙手立刻從衣兜裏拿了出來,繼而一步步,緩慢的朝他走了過來。
像是走在他的心尖上。
葉清平手裏的報紙立刻就被扔在了地上,他踏過那份幾分鍾前還視如珍寶的讓他不至於的胡思亂想的報紙,快步朝著門口走去。
薑思依的眼裏瞬間就湧出潮濕感來。
恍如隔世,是她此刻唯一的感覺。
光是看著他雙腿交疊,眉目平靜的坐在窗下看報紙,都讓她覺得窩心,更不要說此刻與他相擁。他身上那份陽光鬆軟的味道讓她整顆心都落在了實處。
“葉清平,我好想你啊。”
不同於薑思依的直抒胸臆,葉清平低低笑了笑,替她把口罩摘了下來。
他用實際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惦念。
幾乎不沾染任何的情欲,他的吻裏是盡是對她遭受的安撫寬慰和別後重逢的慶幸。
薑思依深陷在床上,而葉清平的身子就架在她的上方。
他垂手在她的臉上輕輕摩挲,像是在細細打量自己的珍寶,又時不時在這份珍寶上落上輕柔憐愛的親吻。
他心愛的女人,終於安然無恙的回到了他的身邊。
不必看,薑思依也能想象出來他那雙澄澈的瞳眸裏所漾出清淺的光澤,而讓她歡欣的是那份光澤裏隻有她。
薑思依微微閉著眼,享受著此刻的溫馨和甜蜜。直到葉清平湊近了她,呼吸長久的噴灑在她的右臉頰上,遲遲沒有移動的跡象。
薑思依撩起眼皮,卻在發現他的目光黏在她的臉上,與此同時他的眼裏迸發出濃重的疼惜來。
“誰打的?”他問。
薑思依伸手拂上自己的臉,“你說什麽……”
“別妄圖隱瞞,依依,”葉清平覆著她的手,從她臉上拉開,“我看得出來的。”
她的耳下,有兩道紅色的未消散的指甲血痕,那必定是被人打了巴掌的痕跡。
“我知道了,是我的某個家人對嗎?”
薑思依睫毛飛速的顫抖了幾下,那是她在隱瞞事情時的下意識動作。
葉清平微怔之後,冷笑一聲低聲道,“我二姐。”
——
陽光刺眼的中午,馮剛氣急敗壞的大跨步往濱州總政醫院趕過來。
他身後的秘書幾乎要小跑才能追上領導的步伐,好給領導擋住燥熱的陽光。短短一個小時內,領導罵出口的髒話比以往一個月都要多,怎麽能不讓人更小心翼翼做事情。
馮剛猛一推門,卻發現病房裏麵被反鎖了。
哼,不是擺著冰塊臉不願意住進來,現在怎麽還反鎖起來。
隨行的秘書體貼的打算敲門,卻不防馮剛根本沒有那份耐心,他一腳踹過去,門瞬間就開了。
屋裏麵的病床上,一男一女同時間看了過來。
小秘書不禁暗暗咋舌,這就是領導那個傳說中的天資聰慧一表人才的,令首長掛在嘴邊讚不絕口的外甥?
英俊倒是的確很英俊,清秀白皙的男人自帶一份養尊處優的貴公子氣質。
隻是這天資聰慧……
原諒他實在是沒有辦法從一個窩在床上,抱著懷裏的女人一臉寵溺喂水果的男人身上看到天資聰明。
這沉溺女色的樣子和那些個紈絝無知的富二代們有什麽區別?
馮剛本就怒氣衝衝,看到眼前的場景更是一股戾氣湧上心頭,他一摔門便把秘書擋在了門外,語氣陰沉沉的對著床上的兩個人開口。
“清平真是好心情啊。”
葉清平輕笑一聲,摟著薑思依給她介紹,“我舅舅。”
薑思依心頭咯噔一下,掙紮著就要從他懷裏掙脫出來,卻被葉清平抱得更緊。耳邊更是傳來他低聲的威脅,“不許動,再動我就親你。”
薑思依很清楚,葉清平一向說得出就做得到。
因此,她隻好安分的繼續坐著,甚至開口吞掉葉清平喂給她的水果。沒禮貌就沒禮貌吧,對於綁架了自己的人,缺一點禮貌也不算是什麽大事,總比當眾親熱好。
“這麽熱的天,舅舅來有什麽急事呢?”葉清平淡淡開口,話裏話外卻仿佛是在嫌棄自己的美好時光被人打擾了。
馮剛滿肚子的火氣一下子就下去了。
他都弄不清楚他此刻到底是什麽心情,來之前他當然是生氣的。
幾封內容詳實的舉報信突然出現在紀委的辦公桌上,導致他剛剛升職的兒子大庭廣眾之下被紀委的人帶走。而他麻煩了好一些朋友,才打聽到那些舉報信都是從葉氏旗下的公司寄出去的。
換句話說,他的外甥葉清平親手把他的兒子送進了紀委。
還是以一種不怕被查出來的姿態。
他馮剛什麽大風大雨沒有經曆過,但禍起蕭牆,被自己人背後捅一刀的事情可是第一次發生。
而始作俑者,此刻竟然像個沒事人一樣坐在床上吃水果。
哦不對,是喂女人吃水果。
他記得他這個外甥可是一點也不喜歡車厘子這種酸甜味道都濃烈的水果的,可是一眼看過去整個玻璃碗裏都是鮮紅的車厘子。
葉清平不動聲色的淡定讓馮剛生氣之外更多一份愛才的喜愛。這份處事的氣度,是他費盡心思都沒有辦法在自己兒子身上複製的。
“這位就是薑醫生吧。”
“舅舅有事就直說,沒事就慢走不送。”
馮剛倏地笑了起來,果然人無完人。
葉清平大手筆的攪動著濱州的酒店醫療和金融等行業時都能麵不改色,鎮定自若,卻在他一句對著他懷裏女人的詢問下就著急忙慌的下逐客令。
“當然有事,你表弟……”
馮剛話音未落,葉清平便雙唇輕啟,輕笑著承認了自己所作所為,“是我讓人舉報的,但這隻是開始。”
“你什麽意思。”馮剛冷厲的目光落在葉清平身上,後者卻置若罔聞。
“這隻是個對舅舅以及和您統一戰線的所有人的簡單警告。如果我真的有心為難舅舅,那麽帶走表弟的就不是紀委而是檢察院了。”
馮剛笑意不變,他對葉清平的話沒有任何的懷疑。
在河邊走的時間長了,有幾個人是一點水不沾的。如果是有心想要搞垮某個人,自然能找到紕漏,更何況葉清平這樣心思縝密的人。
“舅舅隻是和清平你開個玩笑,薑小姐說是不是?”
薑思依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在馮剛肅殺的目光下保持鎮定。
葉清平也探過頭來,像是好奇她的反應,他看向她的目光裏寫滿了對她的回答的鼓勵和期待。
“不是。我一點,都不覺得好笑。”
薑思依直視著馮剛的眼眸,聲音不大,卻十分的堅定。
“被注射了麻醉劑沒了意識不好笑,被人仍在在破敗的角落更不好笑。我是外科醫生,不是喜劇演員,沒有逗人笑的義務……”
薑思依擲地有聲,言辭果決,仿佛麵對著的不是聲名赫赫的首長兼長輩。
葉清平搭在她腰間的手收的更緊了些,你瞧,這就是讓他著迷讓他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