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實並沒有薑思依想的那樣順利,盡管她得了葉清平的西裝外套,也提前喝了藥,她還是感冒了。
病來如山倒,薑思依抱著熱咖啡氣若遊絲。
“小薑呀,你生病了就不要來上班了。回家休息吧。”仁和的護士長鍾姐遞給她一杯熱水換下她手裏的咖啡,“咱們這裏,不缺你這個勞力的。”
薑思依心道就是生病了她才堅持來醫院的。
她一個人住,在家燒暈過去都沒有人發現。
她拿了儀器掃過自己額頭,看了一眼——39.2度。
非常厲害了,薑思依都有些佩服自己。
“鍾姐,我大概得打吊瓶了。”她把體溫計和一張紙一起遞過去,“這裏是我寫好的藥,你可以幫我去拿一下嗎?我頭有點暈。”
“哎呦,咋燒的這麽厲害。我去叫醫生。”
薑思依昏昏沉沉間笑了起來,“鍾姐你忘了,我自己就是醫生。你幫我拿藥就好了,我沒關係的。”
鍾護士長拗不過薑思依,隻好聽了她的去藥房取藥。
——
薑思依靠在椅子上,心想這懲罰是不是來的太快了些?她還沒來得及道歉,身體就先行懲罰她了。
可她現在這個樣子,怎麽去見葉清平啊。
想著想著,她突然覺得胃裏一陣的惡心,翻江倒海地幾乎讓她喘不上來氣。
不能吐在辦公室裏,薑思依掙紮著起來,打算去衛生間衝洗一下。
誰知她剛打開門,就見走廊上一陣風似的七八個人推著一輛推車從她眼前呼嘯而過往盡頭去。
薑思依扶著門框愣了愣,她是產生幻覺了嗎?
為什麽她覺得那張病床上麵色慘白的人,長得那麽像葉清平?
——
薑思依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夜裏。
窗外夜色昏沉,她動了動身子,發現鍾姐正伏在她的床邊。
“你可總算是醒了,昏睡了一天多了都。嚇死個人。”
“鍾姐,我暈過去了?”薑思依艱難地咽下杯子裏的水,聲音格外地沙啞。
“可不是,我拿藥回來,你就倒在辦公室門口。可嚇壞我了。”鍾護士長抬手摸了摸她額頭,“現在好了,燒可算是全退了。這嗓子休息幾天也就沒事了。”
“鍾姐,我手機呢?”
“在這呢,快給家裏報個平安。之前有人給你打了電話過來,我看你睡著就沒接。”
薑思依扯嘴角笑了笑,她知道鍾姐是以為她從美國回來注重隱私才沒有幫她接電話。
“謝謝鍾姐。”
“謝什麽。”
薑思依看著鍾護士長離開,這才連忙打開手機。
眼裏的期待一下子落空,薑思依重重的歎了口氣,是從美國打來的電話。
不是國內。
不是葉清平。
一股說不出的失落在她心頭來回震蕩。
就算不能立刻去見他,她還是應該先打個電話過去吧。
畢竟,道歉這事宜早不宜晚。她已經耽誤了好久,再拖下去可就真不好意思說自己是誠心道歉了。
薑思依思慮良久,雙手在電話簿上來回滑動了好幾次,終於還是決定按下去。
——
仁和醫院三樓,葉清平正半躺著看書。
他身側,一個身穿黑色風衣長相美豔的女人正專心致誌地削著蘋果。
“葉三,你這回可牛逼大發了。這要是讓你們家老佛爺和你兩個姐姐知道,不親自過來教育你才怪。”
葉清平接了被削成長方體的幾乎沒了果肉的蘋果,沒有掩飾自己的嫌棄,直接放在了一旁櫃桌,沉聲道:“喬喬,我是病人。”
“你還知道你是病人啊。”喬喬冷笑一聲,眯著自己那雙桃花眼揶揄道“為了美人在寒風中凍著的時候,怎麽就忘記了自己是病人了。”
葉清平靜了片刻,終於還是放下了書。
“這事,不許外傳,不許再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喬喬輕哼一聲,心道事情還肯定就是我想的那樣。我和你葉三青梅竹馬,以往你被逼著相親都是我出馬解救你。這回倒好,說是有人幫忙。結果呢,被人放了鴿子。昨天又不知道什麽原因,把自己凍進了醫院。
現在好了,受累照顧你的還不是我喬妍。
“說真的,葉三,你不會是真的喜……”喬喬話沒說完,自己到先閉了嘴,仿佛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她自己也難以相信。
“雖然我覺得不太可能,但我還是想問……”
“不是。”
“不是什麽?我話還沒說,你就知道我想問什麽?”喬喬指著葉清平,一臉被我發現了吧的表情。
“隨你。”葉清平輕笑一聲,又拿起了書。
喬喬卻是不依,“得了吧,你看得進去嗎?你那眼珠子隔幾分鍾就往手機上麵瞟,從醒過來都看了快一天了,我又不瞎。”
葉清平不搭理她,但他的確又看向了床側的手機。
恰在此時,手機屏幕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