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城街道,一路走去,商鋪高高飄揚著的招牌旗幟,大橋西側一行列的攤販,好些遊客正在與店家討價還價,還有的,靠在橋側的欄杆上,看著河中來往的船隻,或指指點點。
那時國丈路過於此,倒也一番欣慰,先皇雖去了,但北國,不論都城亦是其他地方,看起來是如此的泱泱盛世,和睦融洽。
太子雖未被直言廢黜,但亦等同被廢,新皇登基,將來有了子嗣,哪還有這個太子的位置,想到此,他便替師師擔憂,他的大女兒碧蓮如今出宮改嫁,而師師呢,她還在王府中,名不正言不順,連是什麽都不知!難道,該稱為王妃了?
待要過大橋朝王府走去的時候,卻聽得旁人正在碎語議論著皇宮的事情,他停下來,但聽那些人說——
“上官府的女兒聽說了嗎?如今可是飛上枝頭做鳳凰了!”
“不止呢,我聽說,家人如今做了昭儀娘娘,還住在皇帝的寢宮裏呢!”
“呀,跟皇帝一起住了?想當初她在君府,聽說是最不受寵的妃子了!”
“嘿,人家有媚術迷惑了皇帝唄,想想,去年中秋節的事情,你們還記得嗎,那上官昭儀,可是偷過漢子的!誰知她這次又給皇帝下了什麽*!”
“你不說都差點忘了,對啊,那昭儀娘娘,好像不止在宴席上偷漢子,還在自己的夫君家,被現在的皇帝抓奸在床呢!”
“被抓奸在床了?那,那皇帝現在怎麽還冊立她為昭儀娘娘,矣……該不是,她使了什麽妖術吧?”
“這有可能,可能呀……這上官昭儀,就是個狐狸精!”
“咦呀狐狸精?那她豈不是妖精了!”
……
那群人不停地扯談著,從會媚術,再到會妖術,最後變成了狐狸精……
國丈終於怒不可遏地,一把拎起其中一名婦女,“你剛才說什麽!”
“大……大……大人……”那婦女被嚇得張口結舌,完全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一起八卦的女人也退到一旁,膽顫地望著國丈,生怕自己也會被他拎起。
“你說!上官昭儀與皇帝同住?”
“是是……是……不……不不不是……”婦人雙腿發軟,跪了下去,渾然不知,自己到底怎麽惹上這麽位蠻人!
國丈甩來她,低吼著,“到底是不是!說錯了我砍了你的腦袋!”
婦女驚慌失措地,“是,是是是,還請大人……饒了……饒了我……”
國丈悶哼了聲,走下了大橋。
沒想到,皇帝竟瞞著滿朝文武讓那上官昭儀與他同住!
當初反對立她為後,皇帝卻在下朝後冊立她為昭儀娘娘,這也罷了,一個昭儀,還不足於威脅到他,但現在竟是,她住在皇帝的寢宮?
若是如此,她不是隨便在皇帝麵前進幾句讒言,便可挫了他的銳氣?
一個後宮妃嬪,住在皇帝的寢宮,這不是敗壞了這朝綱律法嗎!
皇帝竟為了一個女子,如此欺瞞於滿朝上下!
最重要的是,那個女人!是上官鐵冶的女兒!!!
國丈暗暗地想,明日早朝,他定要徹底的拔掉上官昭儀這根釘!
正想著,人已然到了王府。
門衛進去通報了聲後,便帶著國丈,走了進去。
那時,太子妃已經先聲迎來,她見了久違的爹爹,兩眼通紅,“爹爹……您終於來看女兒了……”
國丈抱著師師,緩緩拍著她的肩背,“這不來看你了,嗬嗬……”
國丈望了望四周,“師師,太子殿下呢?”
太子妃揚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低啞地,“他在陪柔妃。”
“什麽?他去陪一個側妃?”國丈憎憎地,“快!帶我去見他!”
太子妃連攔住他,“爹爹別去,女兒早前便說過,自己心儀之人,一直都不是太子,他愛寵誰,女兒都不在意。”
國丈萬分感概,是啊,當初若不是自己逼著師師嫁給太子,師師如今又怎會如此……
“都是爹不好……爹錯了……”
“爹爹無須自責,女兒在王府過得並不苦,太子他們,待女兒都很好。”太子妃微微笑著,僵硬的笑容,但手心卻握得緊緊地,似乎眼前的那個人是她的仇人般。
國丈微感到不對勁,“師師?”
太子妃晃過神來,應了聲,緊握著的手也緩緩鬆開了。
那時,太子正扶著柔妃走來,本是要出來曬曬陽光,卻見國丈就在眼前,他輕輕地攙扶著柔妃,朝國丈走去,“國丈怎有空到王府來?”
“臣參見太子殿下。”禮後,國丈瞥了瞥一身柔弱的柔妃,他撇撇嘴,“柔妃這是怎麽了呢?”
柔妃慚慚笑道,“謝國丈關心,不過是些小傷罷了。”
國丈冷哼了聲,淡淡道,“既是小傷,何必要勞煩太子殿下,難道……柔妃不知尊卑有別?”
“國丈!說話注意分寸!”太子暗瞪了他一眼,將柔妃扶到石椅上坐了下去。
“老臣冒犯了,不過……太子殿下難道隻想著柔妃,也不考慮下太子妃的感受?要知道,您的正室,是太子妃!不是什麽柔妃!”
太子瞥了太子妃一眼,冷冷道,“太子妃是個懂事的人,她不會計較這些。”
國丈更怒了,“難道懂事就可以不理會!”
“請注意您的身份!國丈若無其他事情!”太子朝身後的兩名護衛使了個眼色,喝道,“送客!”
國丈暴怒起來,待要上前,卻被兩名護衛架住,拉了出去。
國丈邊被拉出去,邊手指著太子大喝,“畜生!你這個畜生!你會遭報應的!”
喊聲已遠去,太子妃微微側過臉去,正要回房,卻被太子拉住,“啪”的一聲,一巴掌揮在她的臉上,滾燙滾燙的,太子妃捂著臉,咬著唇,不可置信的,“你打我?”
太子卻指著她罵道,“你這個賤女人!惡毒的婦人!之前在柔兒麵前裝好人!國丈一來,你便不停地煽風點火!”
說罷,太子攜起一旁的柔妃,又重返了柔閣。
太子妃輕碰著火辣辣的臉,“嘶……”
眼淚擠滿了眼眶,卻遲遲不肯掉落,她恨恨地,“你竟敢打我……”
她不與柔妃爭風吃醋,也不與她惡鬥,他竟然還說她是惡毒的婦人!
太子妃雙拳握得緊緊地,眼底充滿了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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