訝異的情緒也隻是一閃而過,徐柏之目光柔和的看著她:“此次來,你打算做什麽?”
思疾塵眼神中掠過沉思神色。
得知孫齊手下的力量後,她便確定,隻是一擊根本無法給予對方重創。所以她從來沒有打著一鼓作氣給對方重擊,她隻是與孫齊一樣,選擇最穩妥的方式去布一局棋,並且要潛移默化、悄無聲息……
她現在要做的……
是將孫齊一步步置入敗局之中……
挑起北漠與南朝的衝突,一不過是要將孫齊從京都引去邊疆,妖鯉這邊便好趁機削除他的羽黨。二也隻是用北漠的兵力暫時牽製住孫齊,兩方僵持,孫齊便隻能暫時留在邊境,她在為下一步爭取時間。
至於下一步……
思疾塵抬頭看向坐在對麵的徐柏之,緩緩開口道:“西齊……葉妙惜。”
“西齊國的那位和親公主?”
自大皇子君墨嚴逼宮一事後,大皇子的勢力幾乎無一逃脫幹係,殺的殺、貶的貶、散的散……
至於葉妙惜……
如今當還關在大牢中吧,當時參與這場亂子的,的確也有她的參與。
徐柏之一訝,苦笑:“看來疾塵的這盤棋下的當真大的很。”
思疾塵神色淺淡,秀雅的眉似顰非顰:“若是可以,這棋我倒是不想下。但既然已經下了……”她眸子裏閃過堅定:“就必須贏了……”
徐柏之搖搖頭:“你會卷進來,也有我的原因。”
若不是他將那些資料信函拿個她看,也許她便不會……
思疾塵打斷他:“不是你的原因,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
很難想像一個病弱的少女,竟然能有這般的心性,竟然能如此堅強冷靜。徐柏之看著對麵麵容沉靜的思疾塵:“我如何幫你。”
思疾塵一笑:“能幫我見到葉妙惜嗎?”
沒有多做考慮,徐柏之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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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思疾塵與徐柏之談完事情。
思疾塵便暫且住回原來她在丞相府的院子,有一瞬的錯覺,仿佛一切都寧靜安然,仿佛一切都沒有變。
但……
怎麽可能呢?
她最後仰頭望向天邊,正值一陣風過,皎潔的月隱在了雲層中。
……
院牆之上。
思疾誌枕著手臂看著夜空,隨著思疾塵的房門合上,他微微側頭,極為輕巧的一個翻身躍出了圍牆。
房內,徐柏之的身影被昏暗燭火映在窗紙上,正打算熄燈休息。他的房門卻被人輕輕推了開來。
他微微一挑眉,他記得,房門應是鎖著的。
回身便看見風流韻致的白衣少年。
正是今日隨思疾塵一起入府的師兄……思疾誌。
“徐柏之?”他上下打量徐柏之一番,開口道。
“正是,想來這位就是疾塵的師兄,思疾誌了。”
看著徐柏之麵上沉穩神色,思疾誌灑脫一笑,將懷裏抱著的酒壇向他一拋。
見徐柏之穩穩接住,思疾誌笑道:“出來喝酒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