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儀風抬眸,眼神專注的看著他。
“這麽久了,你也該累了,回去休息吧。”還是那溫和語氣。
“可我……”儀風抬頭,對上那雙溫潤眸子。
她垂下頭,眼裏閃過濃濃不舍;“好,我回去休息。”
等到儀風走後,君墨聞重新取來那封標有加急印記的急報,修眉緩緩蹙起。
“來人。”
“陛下有何吩咐?”
“宣孫齊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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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水漣波,亭台之上。
一名男子慵懶的靠在亭中軟塌裏,耳邊有若隱若現的絲竹聲嫋嫋掠過耳際。
榻上之人似是十分愜意舒適。
此時,那雙上挑的狐狸眼微微眯起,一派鬆散倦意,讓他看起來愈發像一隻沒睡醒的狐狸。
看似俊美無儔,卻隱含狡詐危險的算計。
在水橋盡頭,一名侍從快步而來,即使心下焦急,腳下的步子卻保持著應有的穩健。
當他近了。
孫齊那雙狐狸眼似合微合的眯縫著一條線看向他。
搖了搖他那畫著灼灼桃花的扇子,孫齊笑著問道:“這是怎麽了?”
來人似已習慣主子這般模樣,仿佛再大的事情都不能讓主子變色半分,事實……也的確如此。
“邊關探子送來的急報。”
“哦?”
那雙狐狸似的眼睛微微閃了閃,折扇一收,伸出兩指取過那信函。
他伸手一倒,裏麵便滑出薄薄一張信紙,字跡潦草,看來寫信的人定是十分心急。
……
等到看完信上內容,孫齊的眼睛再次合上,他執起扇子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現在是秋日了吧。”
侍從一愣,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孫齊笑著道:“真真是多事之秋啊!”
他撐起身來,看向手邊棋盤,從棋盤上取下一顆黑子隨手扔進棋簍中:“北漠的呼延敦竟然死了,還死在了他自己的大帳中。”
“符衣,這在十數萬大軍鎮守的軍營中,你可能來去自如取將帥首級?”
“這……”那侍從低下頭慚愧答道;“屬下不能。”
“是啊,你身為我手邊武功最高強的侍衛,也是不能的。”
孫齊緩緩搖了搖頭感歎;“不能才是正常的啊……究竟是誰會有這般本事……”
好不容易在北漠布置了呼延敦這一步棋,還沒有完全發揮他的公用,這棋卻莫名的廢了,這件事對他可不是什麽好消息。況且……這呼延敦畢竟是北漠守邊的將軍,這在邊疆被殺,他們必然會懷疑到南朝的頭上來……
而南朝在這個時候能派去邊境的人,貌似隻有他了吧?
手中的棋子在他指尖靈活的跳躍,孫齊的眼睛裏閃過沉思之色,唇角的笑意卻從未散去。
“看來事情麻煩了……”
“麻煩……麻煩……”掛在旁邊的紅嘴鸚鵡歪了歪頭,一雙黑豆似的眼睛對上孫齊,模仿著孫齊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