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衣店的營業員》
第五章葬禮的規矩
吳宇突然有一種上了賊船還幫賊數錢的感覺，指了指手裏的‘炸藥包’：“弟弟，你可別跟姐夫開這玩笑，你姐夫膽子小可經不起你這麽嚇。你私藏這玩意可是犯法的，這要是讓警察知道了可是要抓你的。”
於辰嗬嗬一笑點了顆煙，嚇的吳宇趕緊把手裏的‘炸藥包’往旁邊挪了挪：“你小心點，這要是點著了，你曉奚姐就真成寡婦了。”
於辰遞過一顆煙：“姐夫，你太高看我了，我上哪兒給你弄真的炸藥包去啊！這是我和薛浩從鞭炮裏摳出來的黑火藥，裏麵都是石灰粉和桃木屑。你要是遇到情況就把這東西點著了扔出去，這玩意一燃燒會產生大量的陽氣，算是我改良的聚陽陣，雖然跟真正的陽氣有差別，但是也能起到震懾效果。”
吳宇點了點頭：“嚇死我了，原來不是炸藥包啊！那把打火機還你，我自己有打火機。”
於辰搖搖頭：“這打火機可不是給你點它用的，這打火機裏麵是屍油，陰氣越重它燒的越旺，而且這東西燃燒不會驚動帶有陰氣的東西，活人頂大天也就看見一團光。”
吳宇‘哦’了一聲：“好吧！那咱們現在幹什麽？”於辰一指山下：“下山去那個趙老頭家，我得看看他們家的情況，我總感覺他們家有點不太對勁兒。”
等兩個人下山的時候已經是下午5點多了，趙連君正坐在山下一塊石頭上等著，見兩個人下來趕緊從兜裏掏出一包好煙遞了過來：“二位大仙辛苦了，我們家的鬆樹弄好了？”
於辰嗬嗬一笑接過煙：“樹呢！我們暫時用法術控製住了，您家老太太下葬的準確位置我也給測出來了，咱們趕緊回你家去看看小宋他們過來了沒有，要是來了咱們就趕緊準備葬禮。按照老輩兒的規矩屍體要放三天才能下葬，因為您家的特殊情況，我決定和我的助手今天晚上在您家的墳地給您家老太太進行引藏儀式。”
趙連君有點糊塗，前麵於辰說的屍體在家放三天他倒是知道，農村都這習俗，倒是後麵的要去墳地弄什麽儀式有點糊塗：“大仙啊！這大半夜的您要去墳地，要不還是明兒白天去吧！”
於辰一臉神秘的道：“這可不行，您家老太太生前有可能著了道，我必須在您家墳地給您家老太太辦這個儀式，要不然直接下葬會對您家有影響的。”
趙連君點點頭，又尷尬的說道：“那個大仙，您辦這個儀式這錢...您看看我家現在也拿不出多餘的錢來了。”
於辰點點頭：“這你放心，既然答應給您家辦葬禮，出現了特殊情況由我來負責，這部分就不會收您的錢。隻是晚上我和我助手要到您家墳地去，您得給我們準備點幹糧和手電什麽的，這需要我們在山上過一晚上呢！”
趙連君一聽不要錢，心裏才算鬆了口氣，連連點頭：“這沒問題，大仙您就放心，需要什麽我肯定給您準備全了。”
三人一邊說著閑話一邊往趙連君的家走，等到了趙連君家的時候小宋已經和趙家人忙活著搭靈棚了。
吳宇也是第一次參加葬禮，所以對靈棚有點好奇，趕忙給小宋遞過一顆煙：“哥們兒，這葬禮都需要弄什麽，我這是第一次跟我小舅子出來，對你們這套程序還不太明白。”
小宋嘿嘿一笑，接過吳宇的煙道：“您是辰哥的姐夫啊！那我就跟著辰哥一道叫您姐夫您看行嗎？”
吳宇一看這小宋也挺客氣，連忙點頭：“當然沒問題了，都是哥們兒，怎麽叫都行。”
小宋點點頭：“姐夫，這辦葬禮說頭可多了。首先就是這搭靈棚，尺寸到沒有什麽特殊的要求，這靈棚的開口方向可是有說道的。第一不能對著任何一扇活人住宅的門，第二不能迎風，第三就是在開口前五步之內，一定要比靈棚低一些。”
吳宇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這麽多說頭啊！哥們兒你跟我說說，這三點都什麽意思？”
小宋嗬嗬一笑：“其實也沒什麽特別的意思，第一點是怕不吉利，死人的門跟著活人的門對上了多不吉利啊！第二點呢，是怕靈棚裏麵灌進去風，影響長生燭和壽台蠟的燃燒。第三點其實最簡單，就是後人在靈棚外跪拜的時候，一定要處在低矮的地方，死者為大所以一定要讓死者在最高的位置。”
吳宇聽著感覺很有道理便道“哥們兒你接著說，我到是來了點興趣。”
小宋點點頭：“除了靈棚的位置，就得說靈棚裏麵的搭建了。首先靈台是必須放在靈棚最裏麵的，一是避風二是那個位置是整個靈棚的主位。要是火化的就需要把骨灰盒放在靈牌的下麵，要是棺材就得擺在靈台正前方。”
吳宇點點頭：“這麽分配倒是比較合理，看來這也沒什麽特別的嘛！”
小宋笑著搖搖頭：“姐夫你有所不知，整個靈棚最重要的是靈台。一張靈台上必須擺上死者遺像，兩邊點上三天不滅的壽台蠟，長生燭一定要是自家吃的豆油做燃料才行。香爐必須擺在遺像麵前，裏麵必須放上香爐三分之二深度的大米，表麵再壓上薄薄的一層自己門前的細土。長生燭和壽台蠟必須燃燒整整三天不能熄滅，一旦提前熄滅必須要在第一時間在自家大門口殺雞淋血，死者馬上下葬。這裏麵講究可多了。”
吳宇看了看已經搭起來的靈棚：“這麽多要求啊！那要是這些東西差了某一樣會發生什麽事？”
小宋搖搖頭：“這我也不清楚，我還沒見過。不過我爸跟我說過，他有一次不小心把人家的長生燭弄滅了。當時剛幹這一行業就沒太在意，等下葬之後這一家人在三個月內一個一個死了，我爸也因為這事後來廢了一隻眼睛。好在遇上個懂行的，要不然我爸就掛了。”
吳宇看小宋一臉認真的樣子不像是在騙他，心裏多少有點犯嘀咕：“真有這麽邪乎？”
小宋連連點頭，指了指不遠處他開來的一輛廂式貨車：“姐夫，你看見車裏帶來的活雞了嗎？自從我爸出事以後，隻要是給別人辦葬禮他都在車裏備著一隻活的公雞，就怕出事。上次我給人家辦葬禮，頭一天喝了點酒，結果搭靈棚的時候不小心把人家的香爐給打碎了。當天晚上再拿來香爐換上之後，點好的香往裏麵插就滅，要不是薛浩哥當時在場，用了什麽辦法幫我渡過這麽一劫，估計我也得像我爸那樣。”
吳宇聽的懸乎，再想想薛浩那不靠譜的樣子，忍不住搖搖頭。這會兒於辰拎著一個麻袋走了過來：“你們聊什麽呢！是不是又是薛浩幫你忙那次？”
小宋嘿嘿一笑：“哥你猜的真準！”
於辰白了他一眼：“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那是你靈棚位置搭的不對勁兒，裏麵進風吹的，跟薛浩一毛錢關係也沒有。你趕緊忙你的吧！葬禮的事是你家負責的，又不給我一分錢，我得和我姐夫出去呢！”
小宋點點頭：“辰哥，我這心裏還是沒有底。要不你和姐夫還是在這兒陪我吧！我怕我再遇上什麽事弄不好怎麽辦？”
於辰指了指小宋的車：“你車裏不是有公雞麽，遇到事就抹了脖子淋點血就行。要是這也不好使，你就趕緊上他們家房簷摳點土抹自己臉上，保證你沒事。我可告訴你了，我今晚和我姐夫得去趟這家的墳地，我們那邊要是有什麽動靜，你得安撫好這邊參加葬禮的人。理由什麽的你自己編就是了。”
小宋點點頭：“辰哥，這些你都放心，就是你們去墳地幹什麽啊！”
於辰點了顆煙：“幹什麽你就沒必要知道了，你沒聽那麽一句話嗎？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小宋看了看於辰手裏的麻袋：“哥，這邊棚子都弄完了，剩下的就是他們自己家的親戚看棚子的事了。姐夫車沒開上來，要不我開車把你們送過去吧！你看這天也黑了，農村的道還不好走。”
於辰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小宋：“管好你自己，我那邊要是需要你，我會給你發信號的。”說完衝吳宇一笑：“姐夫，咱倆出發吧！”
吳宇點點頭，雖然心裏多少有點犯怵，可是下午被於辰說的有點動心，還是想看看到底是什麽玩意在趙家墳地搞鬼。
兩個人剛一出趙家的大門吳宇便忍不住問道：“弟弟，我這兒正跟小宋學葬禮這一套程序呢！他剛才跟我說了不少，那些都是真的嗎？”
於辰嗬嗬一笑：“半真半假，姐夫你可得記住了，幹我們這行的沒有全說真話的，都是一半真一半假。”
吳宇看了看於辰：“那你跟他說的讓他殺雞淋血，還有摳房簷土都是怎麽回事？”
於辰歎了口氣：“死喪重地最忌諱的就是見血，打鬧都不允許何況殺雞淋血了。那是實在沒有辦法的辦法，遇到什麽不好解決的事情，雞血陽氣最重能暫時壓製住一些東西，治標不治本的法子。因為一般葬禮出事都是要下葬的人產生了怨念，但是怨念不會太重，房簷土抹在臉上會讓死者誤以為是自家人，剛死的人怨念不重，一般不會衝自家人的身子。”
吳宇‘哦’了一聲：“這麽回事啊！那咱們現在去墳地是不是不太好啊！我看小說裏都說午夜12點陰氣最重，咱們是不是10點多再去？”
於辰看了看吳宇，突然壞壞的一笑：“姐夫，我是帶你去看一個美女的！晚了就看不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