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相魔

紫界

75.冥妖篇(13)

書名:無相魔 作者:紫界 字數:12651

那一年,人間界戰火紛飛,死魂無數。陸宣閣從戰場上將賀千玨帶回青鴻劍派,並且作為自己的親傳弟子來培養。

那一年,青鴻劍派還不是修真界第一門派,陸宣閣也並不是修真界第一人。

修真界的第一門派,當時是一個叫做“森羅門”的門派,一個勢力非常龐大的門派,發展了有數千年的曆史,收過的弟子無數,門派中人才輩出,幾乎每百年間,森羅門就會有數個修者大能順lì渡劫,飛升成仙。

當時的森羅門實力強大,資源豐富,功法心法能堆滿他們門派的藏寶閣。而且其福利非常多,據說隻要加入門派,哪怕隻是最低級的弟子,隻要努力幹活完成門派交托的任務,就可以拿到每月俸祿,靈丹法寶的數不甚數,讓門中弟子們的修煉一日千裏。

福利這麽好的大門派,自然使得修真界無人不矚目、趨之若鷲,跪在地上膜拜這個名聲顯赫的森羅門。

於是當時,幾乎每一位修士都以加入森羅門為最終目標。

但森羅門的門規嚴禁,要遵守的條例非常多,弟子隻要違規,或在任務上出了什麽大問題,就會被沒收所有資產,然後逐出門派。

而且森羅門裏奉行等級製度,所有弟子都有低級中級高級之分,高級的弟子可以指揮低級的弟子去做任何事,甚至傳言高級弟子完全可以指揮低級弟子去死。這種等級製度在森羅門裏實施得相當嚴酷,甚至使得整個門派的門派之風都顯得有些扭曲。

這樣一個等級森嚴,規則繁多的門派,它的口碑在當時是兩個極端。一方麵此門派受到許多人的追捧和讚不絕口,一方麵也有許多人棄之如敝屣。

青鴻劍派的門主陸宣閣,就是對森羅門嗤之以鼻的那群修士的其中之一。

陸宣閣之所以會對森羅門嗤之以鼻,說起來其中還是有些緣由的,因為陸宣閣和森羅門的副門主,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過節。

在陸宣閣還未建立青鴻劍派時,陸宣閣曾經也是森羅門門下弟子之一,陸宣閣天資卓越,修煉天賦很高,深得他當時的師尊起重,什麽好的靈丹靈藥,天地法寶,隻要是陸宣閣想要的,他師父都會全力搞回來並且往陸宣閣手裏送。

陸宣閣也不會令人失望,不如說陸宣閣此人的人生簡直就像是開了外掛似的,從他邁上修真道路的那一天起,他仿佛就被神明保佑了,每一個人都很重視他,每一個人都很喜歡他,資源、法寶、丹藥、靈獸、奇遇等等,這些旁人要曆經千辛萬苦才能得到的東西,都仿佛趕上門來往陸宣閣懷裏送。

陸宣閣並不需要思考太多,他隻需要接受這美好的一qiē然後踩著別人的奉獻以及屍體往上爬就好。

他當時是森羅門裏最優秀的弟子,很快就被門派門主看中,在門派各個長老的支持下,被門主扶植為自己的真傳弟子,還被指認為掌門繼承人。

不過當時那森羅門門主的真傳弟子不止一個,掌門繼承人也不止陸宣閣一個。

森羅門門主還有另外一個真傳弟子,名字叫做薑瑜凱,和陸宣閣一樣,他也是個“天才”級別的修道者。

既然森羅門現在有兩位掌門繼承人了,這就代表這兩個繼承人必須要展開競爭,誰能在綜合實力中完全勝出,誰就是真正的森羅門繼承人,隻有真正的繼承人才能踏上掌門的寶座,執掌整個森羅門。

當然,陸宣閣認為自己是不會輸的。

因為薑瑜凱雖然也是個天才,但他的實力比陸宣閣要弱許多,他的性格也比較軟,屬於比較溫和平易近人的那種,並無像陸宣閣那樣的鋒芒畢露,他雖然經常跟在掌門身邊隨同掌門行動,但在門中上下都屬於毫無存zài感的一個人。

麵對這樣一個沒多少挑戰性的對手,陸宣閣看見對方的第一眼就覺得自己已經贏了。他傲視群雄慣了,他是個當之無愧的天才,他總是能夠輕而易舉地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事情,甚至不需要花費任何精力,他太過優秀,以至於他驕傲萬分,在他還很年輕的那個階段,陸宣閣無疑是個自恃甚高、恃才自傲的人。

也許就是因為他太過恃才自傲吧?

森羅門掌門為了選出真正的繼承人,之後給陸宣閣和與薑瑜凱安排了一場比武,在那場無比當中,明明陸宣閣贏了,但是掌門卻莫名砰然大怒,斥責陸宣閣咄咄逼人、性情冷酷,以陸宣閣毫不顧忌同門之情為由將他趕出了森羅門。

這是陸宣閣如此順lì的人生當中第一次受到挫折,還是因為這麽可笑的理由。

在陸宣閣的觀念中,失敗者就要死,而且和自己競爭權利的競爭對手更要弄死,讓他死無葬身之地才能永除後患,這樣就不會有人和陸宣閣爭,也無人敢和陸宣閣爭。

這才是正確的理念,陸宣閣覺得自己沒有錯,所以在和薑瑜凱的比試中,他在勝利以後還試圖活活打死薑瑜凱,但遭到了掌門的親手製止,還被掌門莫名斥責一番,並趕出了門派。

陸宣閣甚至不明白自己哪裏做錯了。

失敗者就要死,就要被別人踩在腳下,就要忍受痛苦和折磨,這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嗎?

離開了森羅門的陸宣閣沒有忍下這口氣,他對森羅門抱有諸多極為扭曲的怨恨,對那個明明何處都不如他,最後卻成功踏上了副門主之位的薑瑜凱更是極其憤怒,薑瑜凱此刻雖隻是副門主,但等老門主飛升仙界,他就是真正的森羅門門主。

他才是真正的勝利者,怎麽可以被失敗的弱者踩在腳下?

陸宣閣雖然憤怒,但他很聰明,並沒有選擇極端的手段去報仇,反而自己拉幫結夥,建立了一個小門派,取名“青鴻劍派”。

他建立這個門派的原因很簡單,就是為了超越森羅門,甚至完全打垮森羅門。

那時青鴻劍派隻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門派。但是門中弟子也不算少,門派的資金和資源也不算少,陸宣閣這人有手段,他也很有野心,他甚至耐心十足,他一改自己以前的性格,讓自己在人前變得謙遜有禮,平易近人,用虛偽的笑臉去拉攏那些被他所吸引的人,甚至對他一直仇視的森羅門的故人們,也可以笑臉相迎假意討好。

他實在是很優秀,十分冷靜且不急不躁,所以不過花了幾百年,他就已經把自己的門派發展得小有規模。

然後他開始從森羅門那裏挖人,他不動聲色的把森羅門的人源拉到自己的門下,不動聲色地緩慢蠶食著森羅門的資源和人脈,吸取森羅門的養分來壯大自己,用溫水煮青蛙的方式,讓整個森羅門在毫無危機感的情況下慢慢被他瓦解架空。

森羅門並未感到太大的危機,隻是他們會發現他們門中開始出現大大小小的各種問題,比如財政問題,比如資源問題,比如門中弟子越來越少,遇到的麻煩越來越多,感覺整個門派的發展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穀。這個時候,陸宣閣掛著虛偽的笑容假意扶持了一把森羅門,然後整個森羅門上下就對他感激涕零,那些當初支持把他趕出門派的人都轉臉開始討好。

當然,這還隻是陸宣閣徹底擊潰森羅門的第一步。

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陸宣閣再如何瓦解這個龐大的門派,這個門派也擁有豐厚的底蘊,不是那麽輕yì就可以被擊潰的,隻要陸宣閣稍有大意,森羅門很快就會振作起來,若是被他們振作起來,恐怕再對付他們,陸宣閣就要花費更多更大的精力了。

所以陸宣閣想了個法子。

陸宣閣的法子就是滿世界尋找有天賦有資質的人,最後他找到了賀千玨,並且把賀千玨收入門下。他花了大量時間精力財力去親自培養、親自教導。但培養賀千玨的目的,可不是單單隻是把賀千玨當做什麽寶貝徒弟來對待的。

不如說,那時候的陸宣閣隻是想找一個趁手的工具而已,一個可以用來擊垮森羅門的工具。

所以從賀千玨第一眼見到陸宣閣時,賀千玨就知道他是個很有野心的人。

因為陸宣閣的野心體現在方方麵麵,尤其是在賀千玨麵前時,陸宣閣會毫無保留地把他的野心暴露出來。

他會讓賀千玨承擔一qiē。

……

“上仙。”回到門派的十方恭敬地站在了陸宣閣麵前,低頭對陸宣閣說道;“我已經找到鏡子的下落了。”

十方一句話把陸宣閣從短暫的回憶裏拉回神來,這些回憶似乎令陸宣閣有點頭疼,然後他用手扶住額頭,對十方道:“不久前司徒過來稟報過我,說你已經有了封天鏡的準確下落,是真的嗎?”

“此話當然不假……”十方猶豫了一會兒,誠實道:“隻是出了點意外,我目前得到了兩麵疑似封天鏡的下落,就是不知道哪一麵才是您要找的鏡子,所以……希望上仙能親自走一趟,去鑒定一番。”

陸宣閣稍稍沉默了一會兒,半晌才回答十方道:“無妨,我就隨你走一趟罷。”

同一時間,身處魔界的魔尊逐日,也收到了一封紙鶴傳音。

那紙鶴上帶有一些熟悉的氣息,這種熟悉的氣息讓魔尊第一時間感覺到了,他心裏泛筆趣閣www.biquge.info驚喜的錯覺,尤其是當他打開紙鶴看到紙張上書寫的內容時,那種驚喜感更甚了。

“居然說想提前見我?”魔尊拿著紙張自言自語,火紅的眼睛裏透著寓意不明的光芒,“怕是別有用心吧……不過沒關係,千玨,隻要你想見我,無論在哪兒,我都會來找你的。”

自言自語地念叨了幾句,魔尊隨手一甩,手裏的紙張化為了灰燼,然後他站起身來,從他的王座上。

他朝著宮殿的大門口走了兩步,一個閃身,就消失在了原地。

……

賀千玨與他的一眾妖怪們,正在就“把封天鏡搬去什麽地方?”這個問題而展開了討論,本來說好要搬出A市,搬得越遠越好,但因為他們隻有一晚上的時間,明天陸宣閣和那魔尊就會找上門來,時間上趕不及,所以搬出A市這個想法被否定了。

其實如果用神行術之類的法決,帶著鏡子直接瞬移出A市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用法術來搬運鏡子這種事情,會在原地留下大量殘留的靈氣和法術殘餘特征,神行術雖然方便快捷,但也是最好被追蹤的一種法術,修士們若是想隱蔽蹤跡,反而要更加的去避免使用法術。

相反,用人類的方式來運送這麵大鏡子,就很難被修士們的追蹤術偵測到,頂多是會被人類的監控拍到,不過監控這東西也容易消除,狐狸混了這麽久的人間,做這種事情輕車熟路,她隻需要利用魅惑術迷惑醫院的保安室的保安,就能進去能把監控錄像給刪了。

且A市人很多,所謂小隱隱於林、大隱隱於市,越危險反而是越安全的地方。

所以賀千玨幾隻非人類討論下來,決定直接把這麵鏡子,搬去溪口醫院隔壁的市中心圖書館,那是一家很大的圖書館,而且圖書館的走廊上也會擺這種巨大的儀容鏡,他們還能順便把圖書館的鏡子和封天鏡調換一下。

醫院和圖書館相隔不過幾百米,近的可以,搬起來也很方便。

將事情敲定好以後,狐狸再次出門,這回她出門去找了幾個搬運工,挨個給他們背上貼一張忽略符,然後指揮這幾個搬運工把鏡子搬去隔壁的圖書館,再把圖書館裏走廊裏的巨型儀容鏡搬出來搬到醫院裏。

就這樣,把鏡子掉包以後,狐狸還把一路上可能殘留的法術痕跡挨個消除,最後還在封天鏡上下了一個小禁製,那種防止別人用預知之術來探測封天鏡位置的禁製。

做好這一qiē不過花費了一小時時間,之後狐狸還去醫院和圖書館的監控室把監控錄像給刪了,她甚至去了街道監控室把馬路上被監控拍到封天鏡的畫麵也給刪了,消滅了一qiē痕跡後,順lì回到了鏡子當中。

此刻鏡子裏的賀千玨顯得有些憂鬱,憂鬱的原因是“搬家”以後,他就不能經常跟隨醫院前台護士小姐的步伐,去看他最喜歡的電視連續劇了。

賀千玨憂鬱的原因被狐狸知道以後,狐狸扭著自己的尾巴笑道:“這有什麽好憂鬱的呀,你要知道圖書館的WIFI信號可比醫院裏好多了,完全可以用電腦繼續看連續劇的呀。”

狐狸這麽一說,賀千玨頓時感覺自己又振作了不少,他現在唯一要習慣的,就是鏡子外麵不再是人來人往的醫院大廳,而變成了安靜無聲的圖書館大廳,外麵擠滿了書架,書架上還擠滿了各種書籍,偶爾會有幾個戴著眼鏡的知識分子在書架之間徘徊,並且從上麵取出各種各樣的書籍來。

賀千玨挺感興趣的,對外麵圖書館存儲的大量書籍,他問狐狸道:“能幫我取一些書回來看嗎?”

狐狸自然答應,在問過賀千玨想看什麽書以後,去外麵的書架上到處尋找,找了一堆賀千玨想看的書端了回來。

然後這一天直到傍晚,言蛇也都沒有再回來過,他的不回歸令賀千玨很擔心,又和狐狸說:“能幫我去找找他嗎?我們搬了家他還不知道,說不定回來時會找不到鏡子呢。”

狐狸一向和言蛇兩看兩相厭,不過作為同一屋簷下生活了許久的“室友”,雖然不喜歡言蛇,但若是言蛇真的出了什麽事情,狐狸自然也會袒護和保護他的,所以賀千玨一說,她也應下了。

“隻是不好找呀。”狐狸撓著自己的黑毛耳朵道:“我也不知道他會去哪兒,先生你知道他可能會去的地方嗎?”

賀千玨想了想,便把朱淑宜的家庭住址報給了狐狸,說道:“他可能會去找這個人類女孩。”

狐狸聽後又開啟了嘲諷模式,說道:“嘖嘖,明明喜歡先生,還跑去找妹紙!”

賀千玨無可奈何,揉著狐狸的黑毛耳朵道:“他對朱淑宜的感情其實更接近父女一樣的感情……況且在我這兒受挫,自然會想要一些安慰,你就別老挖苦他了。”

狐狸隻好晃著尾巴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會找他的,不過他願不願意跟我回來,那我就不保證了。”

“沒關係。”賀千玨溫柔笑,“他想回來時,自己就會回來。”

狐狸眨巴著棕紅的眼睛看著賀千玨,不開心的晃著尾巴繼續道:“先生太溫柔了,難怪言蛇會喜歡你,我要是沒有師銘……我也會喜歡先生的!”

賀千玨更加無奈:“你們要是一個個都這樣,我會發瘋的!”

狐狸就笑,眯著眼睛狐狸笑。

狐狸之後又一次離開了鏡子,並且按照賀千玨給她的地址前往了朱淑宜的家,她敲開了朱淑宜的家門,看著朱淑宜一臉迷茫的看著自己,然後狐狸就對朱淑宜施展了一個迷惑術,堂而皇之地走進了朱淑宜的家門,果不其然看見客廳的角落裏,言蛇正麵對著牆角發呆。

言蛇轉身看到狐狸在這兒,麵露驚訝道:“你怎麽找到這裏的?”

“先生說你在這兒。”狐狸說,“讓我給你過來傳話,我們把鏡子搬去了別地,地址就在旁邊的圖書館裏。”

“圖書館……?”言蛇沉默了片刻又說道:“太近了吧?不會很容易被找到嗎?”

“我們也沒有時間把鏡子搬去更遠的地方,隻能賭一把了。”狐狸回道,“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去?”

言蛇又轉過身麵對著角落的牆壁,問聲細語道:“再等等吧,我想一個人安靜下。”

“在這種地方安靜?”狐狸大大方方直接坐在朱淑宜家的沙發上,攤開雙手陷進柔軟的沙發墊裏,“不是我說,你也矯情過頭了吧?失個戀就能讓你這幅樣子?”

言蛇再次沉默片刻,反駁道:“我跟你不一樣,我比較專一。”

“是是是,那我就是花心了。”狐狸笑起來,“我可不管你什麽時候回來,不過回來時最好小心點,別碰上那魔尊或者陸宣閣,否則會很麻煩的。”

“我知道。”言蛇沉默寡言起來,繼續對著牆角發呆,狐狸也不理會他了,站起身離開了朱淑宜的家。

……

後來狐狸回來了,回到了鏡子裏,這時候贏乾也從魔界歸來,一夥人再次聚集在獨屬於他們的鏡子空間裏。

狐狸特別在外麵買了一大波好吃的,把飯菜擺滿了他們的桌子,賀千玨也把十分害羞的綠寧從溫室的花盆裏抱出來,綠寧太過於害羞了,基本整天都會縮在溫室裏默默當他的花朵,不會刻意和贏乾他們說話,又害羞又害怕,讓賀千玨不得不親自動手把他揪出來,否則他會和鴕鳥一樣一直縮在溫室裏。

把綠寧抱出來以後,狐狸對他還是很好奇,這個長得就是個縮小版的賀千玨讓狐狸有點興奮,也不知道她在興奮個什麽勁。

不過賀千玨很快就知道她興奮什麽了,趁著賀千玨轉身一個不注意,她伸手一把將綠寧抱過來,然後把綠寧使勁往自己懷裏塞,一邊獰笑著,一邊用她胸前那兩團駭人的大殺器放肆地折騰可憐的小綠寧。

不過令狐狸有些震驚的是,綠寧並沒有特別抗拒或掙紮,乖乖地趴在她胸口,把臉埋在她胸口兩團柔軟中間。

狐狸伸手去戳戳他,綠寧才會慢吞吞從她懷裏抬起腦袋看著狐狸,他那張臉完全就是迷你賀千玨,眼睛卻是亮晶晶的黑色,瞅著你的樣子莫名有點可憐,狠狠地戳到了狐狸的萌點,狐狸沒忍住,捧著綠寧的臉蛋又猛地親了幾口。

這時綠寧才害羞地紅了臉蛋,顯得更可愛了。

旁邊的賀千玨假意咳嗽了兩聲,試圖提醒狐狸收斂一下自己的行為,不過狐狸完全無視了賀千玨,繼續逗懷裏的綠寧玩。

言蛇還是沒有回來,賀千玨會時不時朝著鏡子出口那邊觀望,始終看不到言蛇的身影,這使得賀千玨始終有點莫名的焦躁感,這焦躁感讓他偶爾會在鏡子裏走來走去的徘徊,直到贏乾過來拍了拍賀千玨的肩膀,對賀千玨道:“先生,不用擔心,言蛇又不是孩子,他知道如何保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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