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相魔

紫界

37.言蛇篇(九)

書名:無相魔 作者:紫界 字數:12239

朱淑宜掛掉電話之後,就把電話直接往地麵上摔過去,那可憐的手機被她砸得裂開幾道縫隙,但她沒有理會,而是轉身立刻開始翻找自己的包包。

朱淑宜包包裏的符咒全都讓言蛇給收走了,但是還有一張,應該還有一張沒有被收走。

以前言蛇給過朱淑宜很多張空白的黃符讓她練習寫符咒,但是符咒上的文字一般都是蝌蚪文一樣的古代文字,看不懂又很難寫,朱淑宜寫不好,寫了十來張,結果就報廢了十來張,在浪費了許多張黃符之後,言蛇改成讓她在普通的本子上自己練習了。

但是那個時候言蛇給過她的黃符,還有一張朱淑宜沒有用完,出於紀念的心態,被當時的朱淑宜偷偷摸摸折好,塞進了自己包包裏麵的暗袋中。

那個暗袋是袋中袋,容量很小但是塞進一張紙進去沒有問題,朱淑宜在裏麵摸了半天,終於摸出了那張空白的黃符紙,她欣喜若狂,拿著紙又四處開始尋找可以用來寫符咒的朱砂,但無果,她甚至沒有可以用來寫咒文的毛筆。

最後朱淑宜想了一下,掏出一把小刀,在自己的食指上割出了一道小傷口,用血代墨、用指代筆,然後在那張黃符紙上寫出了一個……有史以來她寫過的最完美、最正確的符咒咒文。

千裏追蹤符。

“要成功,必須要成功。”朱淑宜寫好符咒之後,又在那符紙下麵寫上了言蛇的名字,她一邊寫咒文一邊暗念著言蛇教過她的咒令,她不知道自己能否成功將這張符紙製zuò出來,因為朱淑宜很清楚,她雖在言蛇那裏學過一些修道的毛皮,但她完全沒有修道這方麵的天賦,她所能夠使用的法術都隻是依賴這些符咒而完成的。

就連製zuò符咒這樣簡單的事情,她都做得亂七八糟,朱淑宜從未如此憎恨過自己竟然是這樣不中用的人。

但她隻是想成功這一次,隻要這一次,哪怕日後她永遠和成功沾不上邊都行,隻要這次能夠成功,朱淑宜願意付出所有、一qiē!

朱淑宜捏著舉起手裏用自己的血寫好的符紙,她閉上眼睛深呼吸,重複了好幾遍咒令,然後慢慢地將那符紙給撕開。

那薄薄的一張紙在她手裏變成了兩半,那將寫好了的“言蛇”二字也撕裂成了兩半。

仿佛撕碎了一個無限美好的夢境。

……

就在言蛇解開了自己修為對冥火壓製時,朱淑宜的千裏追蹤符成功了,那張符紙在朱淑宜的手裏裏不點自然,被搖曳的火苗吞噬殆盡,然後朱淑宜忽然感覺到身體一輕,仿佛有一瞬間她失去了意識,身體和靈魂都被無形之中的能量給分解成粒子,而當她再次睜開眼睛時,她已經出現在了言蛇的麵前。

她不偏不倚,正好出現在言蛇的跟前。

言蛇剛剛解放了對冥火的壓製,這大約十六年間,言蛇用盡了自己全部的修為,來壓製這種可怕的冥火,這種火焰就像是貪婪的吸血鬼,它會逐步耗光言蛇身體裏的所有力量,當沒有能量可消耗時,它就會開始焚燒言蛇的靈魂,在燒光所有可以燒掉的東西之前,火焰不會停歇,永不熄滅。

所以當言蛇解開壓製的一瞬間,冥火便開始了瘋狂的狂歡,那是一種幽藍色透明的火焰,它沒有溫度,並不炙熱,除了靈魂以外,並不會灼燒其他任何事物,假設你能夠把手放上去,你也感受不到這火焰的存zài,使得火焰看起來就像是某種投影一樣,就好像是不存zài的。

但它確實出現在了言蛇的身上,讓言蛇整個人都燃起了無比美麗的幽藍色的大火,可他的衣服並沒有被點燃,身上沒有出現任何一處被燒焦的痕跡,沒有冒起渾濁的煙霧,言蛇卻在慘叫。

言蛇有些痛苦……不,應該說是非常痛苦,火焰正在侵蝕他的靈魂,那種灼燒魂魄的痛苦讓人難以描述,所有的情xù都在他的腦海裏尖聲吼叫,所有的記憶似乎都在混亂中逐步消失,讓言蛇感到痛苦之餘,又顯得十分迷茫。

然後時間……就好像定格在了這一刻一般,

最後,言蛇於迷茫中睜開眼睛時,他看見朱淑宜出現在麵前,高聲喊著他的名字,朱淑宜伸出手,似乎想靠近他,似乎想觸摸他。

不,你不能這麽做。

言蛇搖頭,他的聲音仿佛也被火焰給灼燒殆盡了,已經說不出話來,卻用自己僅存的妖力在自己麵前奮力一掃,妖力產生的勁風把想要觸摸他的朱淑宜給掃開了,朱淑宜連退了數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臉上盡是驚慌失措。

“別過來。”言蛇對朱淑宜說話,但實際上他並未發出任何聲音,他隻剩下口型,他在如此寂靜的環境下發出無聲的呐喊。

沒有人可以聽見他的呐喊。

然後言蛇跪在地上不動了,他保持著那個姿勢,低頭跪坐,黑發披肩,渾身是血,像是在對著什麽事物虔誠的祈禱。

他身上的火焰在極端的旺盛之後,火勢開始漸漸變小,越來越小,這證明他的魂魄也已經被焚燒得差不多了,在沒有可以繼續燒的事物時,那冥火才會消停。

朱淑宜剛剛利用千裏追蹤符傳過來,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她剛想去碰她重要的師父,卻被師父用妖氣彈回來,這讓朱淑宜坐在地上愣了一下,並未被打擊到,而是鍥而不舍立刻又爬起身來,想要去扶言蛇,旁邊一直看戲的鴉羽這時候開口了:“你如果夠聰明的話,就應該知道現在不能去碰他。”

朱淑宜頓住身形,然後回過頭看著他。

“你對我師父做了什麽?”這個女人此刻語氣低沉,壓抑不住的憤怒爬上她那張姣好的臉,她站直了身,反身朝著鴉羽走過來,並且伸手抓住鴉羽的衣領,一副要質問的姿態,鴉羽自然不會把一個女人放在眼裏,被朱淑宜扯住了衣服,他也還是一副笑眯眯的欠扁模樣。

“做了什麽?”鴉羽歪著腦袋思考,然後微笑道,“讓我想想,嗯……我想起來了!我剛剛用冥火燒死了他!”

朱淑宜不懂什麽叫冥火,她厭惡鴉羽這樣的態度,她討厭從鴉羽嘴裏聽到殺了誰這樣的字眼,隻要想到她最重要的師父有可能是被眼前這個家夥給殺死的,朱淑宜就覺得自己的理智連同她思維一起在腦海裏煙消雲散了。

而鴉羽也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會如此毫不留情,絲毫不顧及鴉羽現在占據的可是她親生哥哥的身體,這女人竟不知從什麽地方快速掏出了一把小刀,直接一刀戳在了鴉羽的肚子上……或者說,是朱秩的肚子上!

鴉羽大意了,因為他完全不把一個人類女人放在眼裏,他並不認為這個女人會對自己產生多少威脅,所以即使被朱淑宜近身,他也沒有提起太多的警惕心。直到那女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掏出小刀給了他這麽一下之後,鴉羽才在劇痛之下,條件反射一般使出了法決,一個盾掃直接把朱淑宜給甩飛了。

朱淑宜被甩出去大約十多米的距離,連著在地上滾了幾圈,法決對一個普通人的傷害是不可想象的,所以她當即就渾身青紫,往地上吐了一大口血,五髒六腑或許都受到了不同程dù的損傷,但竟沒有暈死過去,她趴在地上,抬起頭,用充血的眼睛瞪著鴉羽。

“誰都……不能……傷害我師父……”朱淑宜有著難以置信的執念,這種執念致使她此刻即使身受重傷,也顫抖著身軀勉強自己爬起來,她手裏緊緊地握著刀刃,那就是之前她為了寫符咒用來割傷自己手指的那把小刀。

她爬起來,拿著刀,朝鴉羽一瘸一拐地走過來。

鴉羽也捂著自己被一刀捅過的部位,這女人捅得很有技巧,準確來說並不是捅腹部那麽簡單,而是從肋骨下斜向上捅,試圖傷及主動脈造成大出血,來讓鴉羽在數分鍾內因供血不足而死亡。

幸好鴉羽反應很快,不然真的會被這女人一刀子就捅死。

“我該說不愧是學醫的嗎?”鴉羽捂著血流不止的傷口瞪著那女人:“想要一個人的性命,對你來說太簡單了。”

朱淑宜此刻已經聽不清楚鴉羽在說些什麽了,她一邊走一邊吐血,眼睛鼻子耳朵等等都在七竅流血,她拿著刀搖搖晃晃朝著鴉羽走過來,沒有理智沒有思維,支撐著她行動的,隻是心中那種再給鴉羽捅一刀的執念,她發誓這一刀她會很認真的,保證可以讓所有傷害言蛇的人死得透透的。

“真是薄情寡義的女人,麵對著親生哥哥的臉,依然還是下得了如此重手。”鴉羽咳嗽了兩聲,催動著法決止住傷口的血流不止,他抬起頭看著朱淑宜,心中略帶一絲後怕,卻勉強自己露出微笑:“但和你師父比起來,你果然是聰明太多了。”

鴉羽站在原地不動,看著朱淑宜慢吞吞又機械地走過來。隨後他抬起手,再次使出一個法決,想把朱淑宜弄死。

至於剛剛和言蛇許下的那個什麽不傷害朱家人的諾言……嗬嗬,言蛇果然天真,難道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個叫做咒法替身的玩意兒嗎?尤其是鴉羽現在占據的是朱秩的身體,用朱秩的名義來起誓,用朱秩的身體來違背誓約,懲罰也隻會降臨在朱秩的身上。

————

滿心以為自己已經大功告成的鴉羽,隻需要解決眼前這個礙事的女人就足夠了,可是,就在他使出法決,試圖殺死朱淑宜的時候,一陣不知從哪裏過來的陰風襲來,夾雜著鬼魂的尖聲嚎叫,引得鴉羽不得不強行將手裏的法決改變了一個方向,用來抵擋這個莫名其妙朝他撲過來的狂風。

這是個並不怎麽高級的法術,一般是鬼修,或者半鬼半妖的修者才會使用的一種法術,召喚惡鬼的怨氣化為實質性的狂風用來襲擊敵人,不會造成太大的傷害,但是會讓人心神不寧甚至短暫失神,處於一種“被控zhì”的狀態。

鴉羽不會希望自己被控zhì,所以立刻用咒法盾來抵擋,不過旁邊的朱淑宜倒是被這陣陰風給掃到,她本就身受重傷瀕臨死亡,一陣風下來直接讓她躺倒在地上昏過去了。

而鴉羽將這陣陰風甩開,依然豎著咒法盾,他環顧四周,大聲喊道:“誰!?”

賀千玨其實並未躲藏自己,不過他現在是一團黑漆漆的團霧的形態,加上天色漸漸暗下來,黑暗開始籠罩大地,這篇荒涼的郊區沒有多少光亮,當他漂浮在光線昏暗的地方時,仿佛就和周圍的黑暗融為一體。

鴉羽很快發現了賀千玨,眯著眼睛仔細打量了一番之後,鴉羽不明就裏道:“哪裏來的小妖,給我滾!”

賀千玨沒說話,而是向前飄了一段距離,更加靠近鴉羽,然後又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旁邊保持著跪坐姿勢一動不動的言蛇,言蛇身上的火焰已經停止了,那種幽藍色的,純粹的火焰。

看到了言蛇,賀千玨又掃了一眼那邊昏迷不醒的朱淑宜,最後才把視線放回了占據著朱秩身軀的鴉羽身上。

“我本來以為我已經夠快了,沒想到還是稍微晚了一點。”賀千玨自言自語道,“不過還好,也不算太晚。”

鴉羽沒聽懂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妖在這裏胡言亂語些什麽東西,觀察到對方似乎瞥了一眼那邊的言蛇,心裏立刻聯想到一種可能性……說不定這小妖是過來跟他搶言蛇的身體和內丹的。

所以鴉羽事不宜遲,甩出幾個法決想要解決這個小妖,這妖怪看起來應該是怨氣陰氣凝結而成的那種小妖怪,身上雖然靈氣充沛,但修為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以鴉羽的能力,解決它實在是輕而易舉。

可讓鴉羽吃了一驚的事情發生了,隻見到自己幾個法決技能都甩過去了,那邊的小妖怪居然也隨手也掐了一個法決,不知道是什麽法決,但就是將鴉羽的所有攻擊都擋住了,鴉羽幾個絢麗的技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那邊的小妖隨手一揮舞,就消失的一幹二淨。

怎麽回事?這不可能!

鴉羽心中驚駭,他會的好幾個法決都是從龍族那裏偷學而來的,雖然不算頂級但絕對也是十分優秀的法決,不可能就這麽隨隨便便被人擋下來,一定是這個小妖身上有什麽他不知道的法寶。

“修真界內、乃至仙界魔界,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法決、陣法等等這之類法術相關東西,其實都是有原理的,它們有一個能量構成式,它們雖看似強大卻十分脆弱。”賀千玨一邊說話,一邊飄到了那邊的言蛇身邊,輕聲道,“隻要解析了原理,要破解它們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說到這裏,賀千玨就笑起來:“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知道這些,但我就是很清楚。”

“是不是很神奇呢?”

鴉羽一時半會兒沒說話,過了一會兒,他才壓低了聲音詢問道:“你是誰?”

“我叫賀千玨。”賀千玨認真回答,他圍著言蛇轉了一圈,似乎覺得沒什麽問題,又朝著朱淑宜那邊飄了過去,這女孩的傷勢比較嚴zhòng,賀千玨用靈力給她做了簡單快速的修複。

鴉羽見到這妖怪若無旁人的在給那女人療傷,心裏不由地憤怒起來:“我不是問你的名字,我問你是什麽東西?”

“什麽東西?”賀千玨不解道,“和你一樣是個妖怪唄,還能是什麽東西。”

“你想做什麽?”鴉羽覺得自己的臉抽搐了一下,隻好換了個問題繼續問。

“你忘了嗎?”賀千玨不答反問道,“我之前跟你做了一個交易。”

“交易?”鴉羽莫名其妙,冷笑道,“什麽鬼交易,我甚至沒有見過你!”

“你沒見過,但朱秩見過。”簡單給朱淑宜處理了一下傷勢之後,賀千玨站起身來,“在那麵鏡子裏。”

鴉羽立刻反應過來了,臉色陰沉:“我就知道那鏡子有什麽蹊蹺……想不到果然惹來了麻煩。”

“麻煩?”賀千玨抬起頭看鴉羽,“你是指我嗎?那可真是不好意思呀。”

“廢話少說。”鴉羽已經認定了賀千玨肯定是過來跟他搶言蛇身軀的,想到剛才賀千玨那一招就化解了鴉羽所有的招式,鴉羽心中驚駭,充滿了對賀千玨的忌憚,他無法摸清對方的實力。賀千玨現在這幅模樣,看起來就是個修為非常低、低到可以忽略不計的小妖怪罷了,隻是身上有很充沛的靈氣,不知道是從哪兒弄來的。

明明是那麽低級的小妖怪,可是鴉羽卻生出一種自己恐怕打不過對方的錯覺。

鴉羽不會對戰敗有所恐懼,他困擾的隻有一點,若是讓這半路殺出的程咬金把言蛇的軀殼和內丹搶走了,他該怎麽辦才好,千年的計劃難道就這樣毀於一旦嗎?

還是說要在這裏拚盡全力,破釜沉舟般賭一把呢?

就在鴉羽心裏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和對付賀千玨的對策時,賀千玨此時卻開口詢問鴉羽道:“你叫什麽名字?”

鴉羽頓了頓,想著和賀千玨說一會兒話拖延一下時間,便老實地回答道:“鴉羽。”

“猰貐。”誰知賀千玨竟然準確的說出了鴉羽的正名,他若有所思的看著鴉羽:“原來是你呀。”

這回鴉羽更加懵逼了,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賀千玨,又問:“什麽……你認識我?”

“傳聞龍族的龍洪蕭私生活非常**不檢點,是個見了什麽生物都能操的混賬,這也致使龍洪蕭在外麵和不知道什麽怪物生了不知道多少個私生子,龍族和其他種族的混血怪物,其中有一個非常有名,叫做猰貐的。”

鴉羽瞪大了眼睛看著賀千玨,又一次詢問這個問題:“你是誰?你怎麽知道這些的?”

這種事情已經是千年……不,是大約一千三百千年的事情了,久遠到臉鴉羽自己都差不多要把它給忘jì了,可是賀千玨卻知道得一清二楚,這是為什麽,他是誰?

沒有理會鴉羽的驚駭,賀千玨自顧自地繼續說道:“猰貐出生時就長相醜陋,因為是龍族和其他妖物的混血產物,據說雖有龍的身軀,但頭尾都是畸形,這在龍族眼裏是相當不可忍的事情。”

“龍族追求完美和強大,他們對自己的血脈秉持著自豪自傲甚至自大的態度,他們不能容忍龍族的血脈在如此畸形的怪物身上延續,所以召開了一次大範圍的通緝,所有和龍族私交而產下的混血妖怪,都在他們的剿滅範圍內。”

“龍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妖族,他們想剿滅一些小妖怪,那簡直信手拈來,因此那些被意外產下的無辜混血妖怪們基本上都被‘肅清’了,除了唯一的一個……那就是你。”

賀千玨說到這裏,伸手指向了鴉羽,繼續道:“你非但沒有死,還打傷了那個前來謀殺你的龍族,被一個年紀不滿一百歲的混血小妖打傷,這對龍族而言就是奇恥大辱,於是接下來的日子裏,龍族開始了針對你的無休止的追殺和討伐,你的母親也在這次討伐中喪命。”

賀千玨歪著腦袋,讚歎道:“這件事情在當年可是轟動整個妖界的,你是個很有天賦的妖怪,勤加修煉必定會超越無數妖魔,甚至超過龍族都不在話下,不過現在看來……你非但沒有好好修煉,還把整整千年的時間浪費在這些無意義的事情上麵。”

“你懂什麽!”鴉羽聽他說話就覺得不滿,厲聲反駁道:“修煉?光靠修煉我就能超越龍族?那簡直就是在白日做夢!我沒有好的心法,沒有高人指點,沒有任何靈丹妙藥,在修道的路途上不知道要走多少彎路,光靠修煉就想讓自己強大起來,強到超越龍族?那我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幾百年!幾千年!等到那個時候……我母親的魂魄……都不知輪回了多少遍……”

鴉羽說到最後,突然有些說不下去了,他伸手捂住臉,氣息堵在肺部,讓他呼吸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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