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族遺客

流火狼煙

第八十一章 那一路上

書名:蟲族遺客 作者:流火狼煙 字數:4298

眾多青龍幫幫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沒有一個人敢率先衝上去的。慕容楠站在圈外,緊張的把自己背負的長劍抽了出來,猶豫著要不要一起衝上去。

“你們……在幹嘛……都給老子……上啊……”斷斷續續的話語從地上的堂主大人口中傳出,隻可惜他此時淒慘的模樣渾然沒了平日裏的王霸之氣,眾多幫眾愣了一愣,還是選擇了硬著頭皮上。

一時間喊殺聲不斷,在恐懼的時候人總是需要做一些事情來提高自己的膽量,諸如這些青龍幫弟子就一邊大吼著一邊衝上來,呼啦啦的雖然不是很駭人隻是士氣卻有很大的提升,看起來有那麽一些意思。

蘇釺麵色不變,整個人也衝入了人群裏,兩個拳頭無堅不摧,輕易的就把四周那些看起來根本無法躲避的攻擊和招式盡數回避,然後拳頭如風,在空氣中留下一個個殘影,伴隨著慘叫聲,地麵上大麵積的開始躺人。

沒過多久,此處已經全是呻吟聲了,蘇釺的表現太過勇猛,簡直和戰神一樣,打到最後,那些剩餘的弟子們已經不戰自潰,毫無抵抗之力。

簡直就是惡魔!

滿地都是人體,慕容楠打了一個寒噤,暗想還好自己剛剛機智沒有攙和進去,不然此時躺在地上的人群裏麵必然也有自己。

知道是撞了鐵板,但是唐雲卻絲毫不懼,他躺在地上衝著蘇釺怒吼道:“就算你可以擊敗我等,也不可能妄言與這出雲的天下對抗,到那時,看你還能如何得意!”

可我一點都沒有很得意啊……蘇釺望了望他,不再理會這群人,走到自己的馬邊翻身上馬,說道:“你們可別再來找麻煩了,下次我一定會下重手的。”

“哼!下一次,必然是你跪地求饒的時刻!”真不知道這個唐堂主是不是腦子裏都是肌肉,這個時候還不知死活的大吼大叫,差點沒讓蘇釺把他再打一頓。

“那真是你們想多了……在我看來,這所謂江湖,所謂武林……也不過那樣。”蘇釺淡然道,不再與他們交談,一揮馬鞭,繼續向著冀州的方向前進。

最近的麻煩事情似乎有點多了?但願那幫家夥能夠聽從自己的警告,別再來找麻煩了,他可沒興趣處理這種土著人的事情。

背後的倪絨兒輕輕的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動作很輕巧,與以往的姿態截然不同。

蘇釺扭過頭去,看著她,一言不發。

“你……不問點什麽?”少女有些吱吱唔唔的說道。

“你若不想說,我也不逼你。”

“我可以告訴你的,如果你問的話……你應該知道一切。”她的眼眸澄澈清亮,眼底有複雜的情緒混合在一起。

“你若是願意,就自己告訴我。若是不願意,就不用說……”蘇釺笑了笑,覺得這丫頭此時的模樣還真是可愛,看起來緊張兮兮的,一點沒有平日裏淡定自如的神色。

“我……我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你問我吧。”她鼓起了勇氣。

“那好……你先說,木子歌是誰?”

上來就問這個,足夠說明了蘇釺的重視程度。少女愣了愣,望了蘇釺平靜的臉頰一眼,道:“他,是我的朋友。”

“不是戀人?”

“不是……他很喜歡我,他一路上一直在保護我,但是……我並不喜歡他,我覺得相比愛人,他更加像是我的一個哥哥。”

“我懂了。”蘇釺聽到這兒,莫名有點心疼那個叫做木子歌的小哥,一直保護著一個深愛著的,卻又不愛他的女人,聽說下場還挺慘的?

“他是我在逃亡的過程中認識的,那時候我還沒有被皇後通緝,但也已經趕出了皇宮,便遇到了他。”

倪絨兒眼眸迷離,有許多追憶的神色在裏麵,看得出,那是一段痛徹心扉的回憶。

“然後,無依無靠的我就一直依靠著他的幫助。他說他很喜歡我,我說我不喜歡他,但是他不介意,他說要一直保護著我,直到他沒有力氣的時候。”

“然後他便帶著我一路向著京城外的地方走去,後來皇後開始通緝我,全天下人都認為我是妖女,隻有他還相信我,他護著我,他帶著我,向著邊塞逃去,路上很多人都在追殺我,全部都被他擋了下來,然後他受了傷。”

“他叫木子歌,他是天峰劍閣的少主,天峰劍閣是武林中數一數二的名門大派,可是他卻為了我和他的父親鬧翻了,甚至他自己都被他父親木子謝打的重傷。”

“我們一直逃,一直逃,很多的人在追殺我們,有朝廷的人,有正道人士,也有無門無派的江湖人士,除了一直在觀望的魔教以外,整個江湖,都在與我們為敵。”

“後來,天變了,魁嗣從天而降,於是所有人都認為,是我這妖女不死,迎來天罰。很多原本不對我們出手的武林前輩也重出江湖,隻為了殺死我。”

“在贛州,在落雁崖那裏,我們終於被大量的正派武林人士堵住了,所有人都要處死我這妖女,隻有他在保護我。當時他說:郡主大人,從落雁崖跳下九死一生,但是在這裏是必死無疑。郡主大人您跳下去吧,隻要我還活著,我就一定會為您拖延下去,直到我死掉的那一刻。”

“然後我跳入了落雁崖下麵的萬青河之中,萬青河很長,水流很急,當我被衝到岸上的時候,已經出現在了天關外,天關外當時我看到了很多的魁嗣,我不敢過去,就往遠處逃,逃啊逃,一直逃到了秦嶺山脈之中,遇到了你。”

蘇釺默默的聽著這一切,心中為倪絨兒的經曆而微微有些酸楚。而那個叫做木子歌的男子,他也在心中生出了一種敬佩的感覺。也許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男子隻是一個癡情的備胎,但是他能夠用生命來貫徹心中的念想,已經是世界上大部分男人所做不到的了。

“他是一個男人。”他感歎道。

倪絨兒不再言語,將視線投向了遠處的山巒景色,麵龐神情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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