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

佛佛

217章 聽說有三百多歲的年齡

書名:小娘 作者:佛佛 字數:4308

窗戶開著,一株海棠將椏杈探進來。

白金祿盯著那海棠出神,恍惚善寶就是這海棠,一時花開,一時花落,海棠是因這節氣,善寶卻是因了他。

心念動,便轉頭對李青昭道:“告sù你表妹,我答應娶祖靜婠。”

說完旋過身子走出門去,白色的長衫如練,頎長的背影如玉樹,是另一番好看。

李青昭愣愣的看著下了藥的茶杯,猛然想起什麽,喊:“喂喂,你的茶水,毒藥還沒吃呢,怎麽就答應娶四小姐呢,這算怎麽回事?”

說書人口中經常的一句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這,成了名副其實,善寶費盡唇舌沒有說服白金祿,李青昭一番胡謅八扯他竟然答應了。

李青昭在表妹麵前可有的吹噓了,然後不問借機索要兩隻燒雞作為回報。

善寶最初還以為自己的獨家秘方起了作用,聽李青昭說白金祿並沒有吃下那藥,不禁一頭霧水,總之糾纏不清的事有了結局她還是非常高興,更高興的是祖靜婠,郝姨娘也是眉開眼笑,雖然她一心想把小女兒嫁給白金祿,眼下能讓大女兒成了漁幫的當家奶奶也不錯,所以拿出珍藏許久的老山參過來答謝善寶。

阮琅和朱英豪也在,一個,是為了最近孟姨娘房裏的用度超支,另個,是為了護院的人員分配不合理。

善寶讓丫頭給郝姨娘看了座奉了茶,先問朱英豪:“依你,護院如何安排才合理?”

朱英豪又擼袖子又叉腰,大大咧咧不拘小節的樣子,阮琅微微皺眉,不知善寶為何對這種粗俗之人那般好,聽朱英豪嚷嚷著:“五少爺之前把護院大多安排在上半夜,可我覺著,盜賊一般喜歡在下半夜下手,這明擺著,上半夜睡的不沉,更因這節氣悶熱,有的上半夜根本睡不著,就是去妓院找姑娘頑,也是在上半夜,你看上半夜街上人來人往,盜賊不方便下手。”

善寶幹咳幾聲示意他跑題了,又及時截住他的話:“此事還得需要問問五少爺,畢竟他是專門管護院的,不僅僅是大院,各個商號上的他也管。”

朱英豪大嘴一撇:“拉倒吧,五少爺成日的在園子裏帶著那些紅紅綠綠的丫頭們練功,哪有心情管護院的事。”

善寶還真是對朱英豪的表xiàn到意外,隻以為他粗枝大葉甚至有點傻,至少行事冒冒失失,不曾想他還對這份差事如此上心,這或許就是英雄有了用武之地,也開心朱英豪能如此,但聽他對祖公卿有微詞,顧及郝姨娘在,不想話傳到祖公卿或是孟姨娘耳朵裏,以此而離間朱英豪同他們的關係,於是道:“你先回去,新來的那些護院功夫不怎樣,你得手把手教教。”

朱英豪走了,善寶看看阮琅,又瞅瞅郝姨娘,示意他不方便說話。

阮琅領會,便借口道:“賬上不明白的,我去問問賬房罷。”

阮琅走後,善寶才招呼郝姨娘:“靜婠馬上要出嫁了,你這個當娘的可別舍不得。”

郝姨娘一壁拿出那苗老山參,一壁滿麵掬笑道:“大奶奶費心,給她找了這麽好的人家,我怎麽會舍不得,橫豎雷公鎮離白家莊也並非千山萬水,她想回來就回來,我想她也可以去看看。”

說著把人參恭恭敬敬的捧給善寶:“大奶奶笑納,我存了多少年,一直舍不得用,老爺在世時收的,因這樣子像極了伉儷情深,老爺就送給了我,聽說有三百多歲的年齡。”

善寶瞅著那人參幹品,最近多少學了些鑒別人參的法子,看這苗人參似一對戀人相擁,造型不錯,但皮膚粗糙不似放山所得的純野生人參的皮膚細膩,頂多是苗移栽的林下參,哪裏有三百多歲,當下也不戳穿,或許是郝姨娘無意,或許是她存心,但人參還是好人參,於是欣然收下。

眼下聊天離不開的就是祖靜婠同白金祿的婚事,善寶問了郝姨娘的意見,其實郝姨娘沒什麽意見,隻希望女兒快點嫁出去,越晚,一朝分娩就越無法尋個合適的理由。

善寶也是這麽個心思,嫁娶曆來都是男方主動,作為女家,也隻能等著白金祿帶著媒人來提親、定日子等等。

聊完祖靜婠的婚事又閑話了些其他,郝姨娘見天色不早便起身告辭。

送走郝姨娘,善寶複又召回阮琅,因紫竹苑那件事,對他善寶存有戒心,說話再不是濟南家裏時的自然隨意,主仆保持著該有的距離,善寶正襟危坐,表情亦是非常嚴sù,問他:“方才你說最近孟姨娘房裏的用度超支,因英豪和郝姨娘在,所以我沒問個仔細。”

阮琅微微躬身道:“我查過,祖家大院各位主子的用度是按月領取,可是最近兩個月孟姨娘領取完該有的月錢,又掛在賬上很多筆。”

善寶問:“都是以什麽由頭呢?”

阮琅道:“或是丫頭打碎了花瓶需重新添置,或是她病了抓藥,還有一筆是購置新衣。”

他這麽細心究竟是想當個好管家還是他本就駕輕就熟呢,善寶故意道:“這也沒什麽稀奇啊。”

阮琅搖搖頭:“丫頭打碎了花瓶是要從丫頭的月錢裏扣的,孟姨娘病了抓藥也是該她自己出錢,購置新衣,曆來都是掌家人統一購入布匹統一分發下去,比如每個時令換季,比如年節,沒有個人添置新衣的道理。”

他一番大戶人家曆練過的口氣,雖然他曾經在善家做過事,但當初可是家奴,對管家如此嫻熟,看樣子倒像個男主子,善寶笑了笑:“阮琅,我才發現你對大戶人家各種事情很是熟悉,亦或是你本就是生在大戶人家,當初賣身到我府上為奴,不是家道中落就是另有其他因由。”

阮琅玩味下她的話,兀地挑起眉頭,神色微有些淩亂,隨即恢fù常態道:“小姐說笑,我生在窮人家,長在窮人家,這些事情都是我想來應聘管家時東問西問,學來的。”

善寶目光逼視過去:“那麽應聘管家那天,你說你五歲讀經史子集,七歲學南拳北腿,十五歲隨父經商,十七歲得中秀才……又是怎麽一檔子事?”

阮琅咽下一口吐沫,遲遲不知回答。(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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