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變成了人渣
“他沒什麽大礙，不過需要修養一段時間！唉...真夠難為他了，明明自己走路都得咬牙，可是在媳婦麵前還得裝出來什麽事都沒有的樣子！”野狗歎了口氣問向我“你從裏麵沒挨打吧？”
“受了點皮肉苦，不過沒大事兒！剛好挖出來一條薛洋的狗，等王卓他們都出來，咱們今天扒了他的狗皮！”我恨恨的看向派出所的方向，牙齒咬的“咯吱”作響。
不大一會兒王卓，謝澤勇，潼嘉和毒藥就互相攙扶著走了出來，幾個人全都鼻青臉腫的，特別是王卓還被打的掉了兩顆門牙，嘴唇片子高高腫起，就跟咬著根香腸似得特別有喜感，謝澤勇也瘸著條腿，邊走邊罵罵咧咧著，看來他們幾個從裏麵也沒少遭受“款待”。
“媽了個巴子的，那個姓萬的警察擺明了故意整咱們，昨晚上隔一會兒打我一頓，隔一會兒打我一頓，**他爺爺孫媳婦的！”坐進車裏以後，王卓噴著唾沫星子連連咒罵道。
“我差不多也是這情況，被兩三個警察輪流的拿棍子打，***還讓我坐老虎凳，我這條腿都差點廢了！”謝澤勇鐵青著臉指了指自己的右腿。
“別著急，咱們待會好好陪他玩兒，喜歡玩兒，咱就玩死他！”我承認自己現在變得特別暴戾，尤其是陳雪走了之後，我就更有點肆無忌憚的意思，惡狠狠的瞅著派出所的大門口，姓萬的組長還有幾個警察站在那裏，同樣看著車裏的我們。
我把車窗放來，伸手比劃了個手槍的姿勢，朝著萬博指去，然後招呼野狗一聲“開車！”
不知道萬博現在心裏是怎麽想的，反正我是真心覺得超爽，尤其是看到那家夥紅著臉，一副吃了蒼蠅似得**模樣時候，我甚至有種心潮澎湃的暢快感，混了這麽久，打架也不在少數，但是整警察還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小四，你不是真準備弄那個警察吧？”野狗一邊打著方向盤，一邊問向我道。
“為什麽不能是真的？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在裏麵耀武揚威的時候就不知道裝逼是得付出代價麽？”我摸了摸到現在還有些生疼的腮幫子，接通了江北冥的電話。
找警察內部的人，江北冥再合適不過，電話接通以後，我沒有任何廢話，直接開口問他萬博的住址和手機號碼，他讓我稍等一會兒後，給我發過來一條短信。
“狗哥，和平區農業路，568號！”我朝著野狗囑咐道。
“四哥，你得考慮清楚了，對方警察的身份特別難辦，如果真出點事兒，可就是大事了...很麻煩的！”毒藥單手托著巴，臉色正經的看向我道。
“麻煩個屁，花2700塊考本駕駛證，再花5500買一輛破車，最後花8塊錢買一瓶老白幹，守在他家門口。等姓萬的出來的時候，老子踩死油門，轟然飛撞過去！”王卓捂著直跑風的嘴巴說道。
“然後呢？撞死人你不用負法律責任？還是準備跑路一輩子？”毒藥皺著眉頭望向王卓。
王卓嗤之以鼻的冷哼一聲“切，等把他撞死以後，老子就淡定地喝著老白幹，等待警察來酒精測試。半月後，法院宣判：醉駕撞人，三年。這比故意殺人判死刑合算多了！到時候你們在外麵在活動活動，頂塌天也就是一年的事！他四哥，這事交給我來幹，保準妥妥的！我從昨晚上就開始計劃這事了！”
我擦了擦臉上被王卓噴的吐沫星子，往旁邊挪了挪身體，盡量離這個“噴壺”遠點後才開口道“我卓哥消停點吧，消消火！我確實想報仇，但是沒準備弄死他，畢竟是條命！”
野狗很快就把車開到了萬博家的方向，“勇哥讓吳浩威喊幾個學校的混子過來吧，盡量找點十六歲以的！”望著萬博家的方向，我又跟謝澤勇說了一句。
萬博家住在靠路邊的一棟老房子裏，青磚大瓦房，一看就是**十年代的產物，現在郊區的農民估計都看不上這樣的房子，我心裏暗道“這萬博是真他媽能裝逼，不說他跟薛洋狼狽為奸貪汙的那些錢，就單是他當警察一個月的工資估計也夠在市中心買套房吧？長了一副正義十足的模樣，還住的這麽寒酸，真拿自己當成兩袖清風的好警察了！”
半個多小時以後，吳浩威開了輛麵包車載著**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來到了我們所在的位置。
“四哥，具體需要怎麽做？”吳浩威停好車以後，領著那幾個滿腦袋染著五顏六色頭發，耳朵上紮耳釘的不良少年恭恭敬敬的問道我。
“進那間院子裏抄家，看見什麽砸什麽，別傷人，隻砸東西！手腳利索點，完事就帶著弟兄們閃人，該給的好處，一毛錢不能少了！”我管野狗要了兩千塊錢遞給吳浩威。
“都聽明白了吧兄弟們，開工吧！”吳浩威擺擺手，那幾個不良少年就衝進了萬博的家裏，他則坐在車裏麵充當司機的角色。
隔著大老遠都能聽到裏麵“叮鈴咣當...”的摔砸聲和小孩的哭鬧，看來他們幾個辦事的效率還是挺高的嘛！
“小天砸，我覺得你這麽辦好像有點不太合適，畢竟禍不及家人！”安然欲言又止的看了眼我，估計是女孩子心軟，聽見小孩兒的哭聲覺得於心不忍吧。
“我隻是想給萬博或者說薛洋他們提個醒，別真覺得咱們好欺負，惹急我了，大不了就魚死網破！”其實我心裏也稍微有點後悔了，可是一想到在審訊室裏，那混蛋牛逼哄哄欺負我的樣子，心底的那一抹不忍也徹底被獸性給壓去了。
“對敵人的仁慈是對自己的殘忍。”我咬著嘴唇搖了搖腦袋。
“算了，這種欺負人的事情，反正我看不去！先走了，想喝酒的時候給我打電話吧，我最近也心情不順暢！”安然緊皺著俏眉，朝我胡亂擺擺手後就跳了車，從路邊攔一輛出租車毫不猶豫的離開了。
“小辣椒這段時間身體長開了，脾氣也見漲哈！”王卓含糊不清的嘟囔一句，這個時候吳浩威也帶著那幾個少年腳步匆忙從萬博家出來，吳浩威朝我點點頭後就鑽進麵包車了，極速離去了...
“我得給萬博打個電話，要不然他還不知道自己的窩讓給人拆了呢，狗哥把車開進那條巷子裏，等他回來以後咱們再跟進家裏問問關於薛洋的事情！”我一邊撥通薛洋的手機號，一邊讓野狗把車停進斜對麵的胡同裏。
不大一會兒，一輛警車就風馳電掣的飆了回來，停到萬博家的大門口，車子都還來不及熄火，萬博就火急火燎的狂奔進去。
從門口抽了一根煙後，我將煙頭彈出去老遠，朝哥幾個擺擺手道“走，去會會薛洋養的這條狗！”
抬腿走進萬博家的小院子，院子裏亂七八糟，晾在鐵絲上的衣服床單全都被踩著滿是腳印，花盆水缸什麽的也得砸的支離破碎，看來那幾個少年辦的很盡心盡力。
我又朝堂屋走去，遙遙聽到一個小女孩“嗚嗚...”啼哭的聲音，“爸爸...熊熊壞了，那是媽媽給我買的生日禮物，嗚嗚...”小女孩貌似哭的特別傷心。
聽見小孩的哭聲，我心裏就隱隱覺得有些不好受，深吸一口氣走進了他家的正屋門口，隻見一個紮著羊角辮大概四五歲的小女孩滿臉掛淚指著地上被拽的四分五裂的大毛絨玩具對萬博說：“爸爸，熊熊被壞人弄壞了，你可以再給我買一個好麽？我想媽媽了...嗚嗚”
萬博背對著我們，看不到具體什麽樣子，隻能看到他摸摸女孩的頭，聲音沙啞的說道“爸現在沒錢，等爸爸發工資了再給你買好嗎？”
小女孩很懂事地吸了吸鼻子，擦幹淨臉上晶瑩的淚花點點頭“嗯！那就等爸爸有錢了再買！”
萬博抱著女孩從地上站起來，朝內室走去，走了沒幾步又聽到小女孩的聲音，爸爸，你別哭啊，以後有錢了再買好多好多給我好不好？不哭了，乖…
“狗哥，照著這個毛絨熊再買兩個回來！”我不知道毛絨熊對於小女孩來說意味著什麽，但是我此刻心裏特別難受，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嘴巴子，再罵上一句“人渣！”
“叔叔，你們是我爸爸的朋友麽？”聽到我說話的聲音，小女孩和萬博一起轉過了身子，小姑娘長得特別漂亮，盡管臉上還掛著淚痕，可是依舊像個洋娃娃似得可愛，眼神清澈如水，天真無邪的回頭看向我們問道。
萬博眼圈紅紅的，抹了一把鼻子戒備的往後退了兩步，狠厲道“張竟天，我警告你，別他媽亂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