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

佛佛

151章 比起你買凶殺我呢

書名:小娘 作者:佛佛 字數:46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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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戲已開鑼,善寶索性開門見山,直言要文婉儀放過青萍,否則她就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文婉儀千算萬算,沒算到青萍會來找善寶,且把一qiē都告sù了善寶,作為女兒謀逆父親,她有些羞慚,但這羞慚也隻是在心裏,麵上還是一味的驕矜倨傲,覺著當下要說的話不方便外人在場,於是留下芬芳之外,屏退了所有婢女,往善寶麵前走了幾步,手摩挲著軟紗的披帛,頭微昂,垂下眼皮看著善寶,惻然道:“大奶奶這是胳膊肘朝外拐呢,往小了說,你我是婆媳,往大了說,我現在是參幫的媳婦而你是參幫的總把頭奶奶,你不幫自己人反倒去幫外人,真是讓人心涼。”

善寶無心與她纏磨,更看不慣她的假模假樣,冷笑:“我幫理不幫親,況你我之間毫無親情可言,我既不是二少爺的親生母親,你也不一定是二少爺的至愛之人。”

文婉儀最怕的就是提及祖公略與她的貌合神離,自嫁入祖家,與祖公略分居兩處,不知有多少人譏諷嘲笑,甚至連那些婢女背著她都偷偷議論,說她恬不知恥的賴在祖家賴在祖公略身上,她****誦經以求內心平靜,別人也還是背後笑她,當下被善寶明明白白的說出,字字句句仿佛利刃,刮在她心頭亦刮在她臉上,羞惱。憤懣,切齒道:“大奶奶非要往我的傷口上撒鹽麽。”

坊間言,罵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善寶狠心用祖公略來打擊文婉儀,是因青萍說的那句好了傷疤忘了疼,她曾經以為冤冤相報何時了,但自從得知被祖公望侵犯,而祖百壽突然醒來,還有秋夫人以賞花為由對她的威逼。她深感四麵楚歌,怕隻怕自己不知何時會死在何人手裏,好比刀槍劍戟。為求自保,隻能鋒利,看文婉儀氣得青了臉色,她詰問:“比起你去衙門告發我一家偷越楊樹防。我這實在是小巫見大巫。偷越楊樹防者,一旦被官府抓住,很多都被砍頭了,這,你應該知道。”

文婉儀眉頭一挑,不曉得善寶何時知道了此事,事情太久遠了,她甚至忘了自己去告發善寶的初衷。隻道:“你一家還不是好好的。”

善寶目光變得淩厲:“那麽,比起你買凶殺我呢?”

文婉儀麵色一凝。身子簌簌發抖,連這個她也知道了。

彼此都想起了那個大雪天,朱老六家的巷口處,鄭大手揮屠刀奔向善寶,善寶倒在血泊中,血染紅了雪……

文婉儀不得不狡辯:“大奶奶誣我。”

善寶料到她會如此,這裏不是公堂,懶得與她對質,隻道:“你放了青萍。”

文婉儀究竟還是難改大小姐脾氣,從生下來就頤指氣使慣了,不信黃毛丫頭善寶能奈何自己,嗤笑:“我不放,大奶奶又能把我怎樣呢?”

善寶之前還顧及她是祖公略的妻子,哪怕是名義上的,還想著她或許能改過,聽她和自己叫板,心裏徹底涼透,這個女人已經無可救藥,作為女兒謀逆自己父親被人揭穿她絲毫不羞慚,枉殺無辜她絲毫不反悔,對於服侍她多年的婢女下手毫不手軟,善寶再沒什麽餘地留給她,於是簡單說了兩個字:“長福。”

文婉儀腦袋嗡的一下,她竟然用了這一招。

善寶追加一句:“他在我手裏,一頓馬鞭下去,他說了一qiē。”

文婉儀雙膝一軟,抓住芬芳的胳膊穩住自己。

接下來,兩個人對視,用目光較量,善寶心中坦蕩,文婉儀心裏有鬼,於是敗下陣來,有氣無力道:“你想怎樣?”

善寶笑了:“方才我已經說過,你放了青萍,或許我可以饒你。”

文婉儀懊惱,後悔當初沒殺了長福滅口,如今自己有把柄給善寶拿住,焉能不點頭。

恩怨在此畫了個逗點,善寶心裏毫不輕鬆,曉得文婉儀這種不達目的死不罷休的女人不會就此作罷。

從抱廈出來,芬芳便道:“小姐,善小娘真的會放過你?奴婢覺著她的話不可信,若是肯放過你,為何不答應把長福給咱們。”

文婉儀沒有說話,心裏也在合計這樁事,從頭到尾,自己所做的一qiē隻是想博得祖公略的垂愛,可是從頭到尾都是一場空,她仰頭望天,欲咬碎銀牙,心裏呐喊,天不予我,我自取之!

回頭望了望抱廈那雕花的窗戶,暗道善小娘,先讓你一步棋又如何,鹿死誰手還沒一定呢,當下沒有回去自己房裏,而是來找祖公略,心氣不順,也不讓丫頭們進去通報,徑直來到裏麵。

祖公略正捧著一件衣裳出神,是他從雁書處帶回的母親遺物,見文婉儀到了,忙把衣裳交給琉璃收了起來。

文婉儀直勾勾的盯著那粉紅的衣裳,女人之物,並非她所有,接下來便妄自猜測是善寶的,驟然的心頭堵得無法呼吸了,一時間想哭又想笑,自己這樣愛他,他卻癡戀別人,愛恨糾纏,氣得渾身發抖,站立不住,推說不舒服回了自己房裏。

諸多不如意,偏她又是跋扈慣了,瘋了般砸了房裏能砸的一qiē,包括婢女,然後喊芬芳去備轎子,急匆匆回了娘家,她一廂情願的以為,首先在財勢上贏了善寶,方能保住微薄的麵子,再圖謀祖公略不遲。

文重從郎中口中得知自己被下藥之後,一qiē都小心翼翼,身子逐漸好轉,也能下地溜達,也能打理木幫事務。

文婉儀回來徑直找到父親,不想再躲躲藏藏,開門見山要父親把木幫傳給她而非哥哥文武。

文重嚴詞拒絕,理由是她為女兒,已嫁入祖家,外姓,木幫不能易姓。

文婉儀徹底絕望,咳得直不起腰身,最後咳出血,人也倒在地上,即便如此還高聲質問父親為何如此偏心。

文重嚇壞,喊人七手八腳的將女兒抬回她之前的閨房,好歹勸說她平靜下來。

當晚,文婉儀住在娘家,不吃不喝,昏昏沉沉。

交了夜,房中微有涼意,她恍惚中醒來,見芬芳伏在炕沿上睡著,當下也不驚動,自己披衣下了炕,出了房,仰頭望天,無星無月,知道大雨欲來,這是長青山特有的天氣,到了夏日晚上多雨,次日清晨便晴。

“老天,何以欺我!”

她感歎一聲,喊了個夜裏上值的婆子,從懷中摸出一個紙包交給婆子道:“去廚房給我熬點甜湯,把這個放裏。”

婆子看她神情落寞,又捏了捏紙包像是藥粉,多嘴的問了句:“小姐,這是什麽?”

文婉儀難得好性子的道:“大補的物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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