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過要替田雨她父親報仇,我錢小光說到做到,你們,一個都跑不了!”錢小光衝著巴裕大吼一聲,他的眼中出現了如鐵般的決絕。
“好啊,那你點火啊。”巴裕麵無表情的刺激了錢小光一句,風輕雲淡的,沒有一點的惶恐。
“你們以為我這炸藥是假的?哈哈,告訴你們,這炸藥是我自己搞的,如假包換。”錢小光說著,從兜裏摸出一個打火機,他打著了火,慢慢的將火苗往炸藥的導火索上靠。
然而,巴裕依舊淡定如初,好像根本不擔心炸藥會爆炸似的,而那個邪神,則抱著肩膀現在一旁,仿佛一個看熱鬧的。
“你們不害怕嗎?”錢小光抬起頭,納悶的問了一句。
我無語的捏了捏腦門,你要點就點,遲疑個毛線啊?
正是這個遲疑,給了巴裕他們機會,女人頭瞅準機會,無聲無息的飄到了錢小光的身後,然後靈動的轉到了錢小光的手臂旁,張開大嘴,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腕。
“啊!”錢小光疼得大叫了一聲,打火機從手中跌落,他一個趔趄,正巧踩在打火機上……
這個蠢貨!
我在心裏罵了一句。
當然,我也挺感謝那個女人頭的,我可不希望與自己的兄弟陰陽兩隔,那種滋味我再也不想嚐了。
“沒有了打火機,你怎麽點燃炸藥呢?”巴裕一邊說著,一邊邁步往錢小光的方向走。
“是嗎?”錢小光嘴角一勾,咬破中指,往頭頂一甩,快速的畫符念咒:“三清之術,火焰之法,承九天雷祖大帝之名,天火速速招來,助弟子錢小光一臂之力!天火,降……”
伴隨著咒語,他頭頂之上驟然亮起了一團火光,那火光很微弱,就像燃燒的煙蒂,但隨著咒語的完成度,火光越來越盛,隱隱的有著要燃燒成火的趨勢。
眼看著錢小光要念出最後一個“臨”字,那火焰也要形成了,恰在此時,邪神仿佛瞬移一般的繞到了錢小光的正麵,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口上。
下一秒,火光湮滅,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錢小光噴著鮮血,落在了我旁邊的草地上,好像沒噴痛快似的,他一偏頭“哇”的又吐了一大口。同時,也看到了我。
“袁、袁哥,你和嫂子怎麽在這?”錢小光想要站起來,可是他掙紮了兩下也徒勞無功,也不知道被摔懵圈了還是受了重傷。
我歎了口氣,走過去將他攙扶到一棵大樹底下,讓他坐在地上,靠著大樹休息會。他卻緊緊的抓著我的手說:“袁哥,這裏不是野戰的地方,你和嫂子快跑,我拖住他們。”
艸,這貨想哪去了?就算野戰,也不會跋山涉水的跑這麽遠啊。
我解開他身上的炸藥,沒好氣的說:“你給我歇著吧,這邊交給我了。”
“袁哥,你……”錢小光說著,突然眼睛一亮:“袁哥,你就是那個高人?”
我將炸藥一甩手扔進了黑暗之中,懶得搭理這個逗比,媽蛋,連同歸於盡都能讓人家破壞了,不曉得這貨的腦袋裏是不是裝滿了大便。
“我們又見麵了。”巴裕直視著我,淡淡的說道。
“是啊,遇到你這種蒼蠅真是倒了黴了。”我順手打死了一隻落在脖子上的蚊子,張開手掌,將死蚊子吹落在黑暗中。
“上次讓你撿了便宜,這次不會那麽大意了。”巴裕說這話的時候,嘴角露出一絲沉沉的陰笑。
不可否認,現在我看似滿不在乎,實則手心裏已經一片潮濕了。雖然我和巴裕過過招,但那一次畢竟是我偷襲在先,巴裕究竟使了幾成的力量還未可知,如果他上次僅僅使用了三成的力量呢?
這不是沒可能的,以一個幽冥降頭師的高傲,麵對一個卑微的人類時,或許三成實力都給足對方麵子了吧。
再加上一旁虎視眈眈且看不出本體的邪神,我們這一仗可以用勝負難料來形容。
或許是看出了我的緊張,韓曉琳眼睛一閉一睜,站在了我的旁邊。
有了她在旁邊,我頓時有了很大的底氣,一個半步紅眼僵屍,可不是開玩笑的。
我慢悠悠的將誅邪劍攥在了手中,嘴角一勾的說:“是麽,那就試試吧。”
巴裕看到變身後的韓曉琳時,眉頭微微一皺,他開口說道:“如果那個小子是你的朋友,我可以既往不咎放他離開,我隻要這女孩的命,希望你能理解。”
臥槽,看來真是刀在誰的手中,真理就在哪一邊啊。
在泰國人人畏懼的幽冥降頭師,這是在向我妥協嗎?
說真的,能夠不動武的解決事情是我最希望看到的結局,但錢小光的馬子,我能不管嗎?
我一偏頭,就看到了錢小光滿是期盼的眼神。
哎,真是麻煩啊!
我搖了搖頭,說道:“抱歉,那個女孩,我也要帶走。”
“哦?真以為我巴裕是好欺負的?”巴裕一抬手,輕輕的拍了拍他旁邊的一顆樹,那棵樹一下就枯萎了,葉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黃色,片片飄零。
而我們,就站在樹下,落葉打在身上,唯美感十足。
我敢打賭,如果巴裕想談戀愛,僅僅憑借這一手,便能俘虜眾多美女的芳心,特麽的,這等於自己製造浪漫啊,多有錢都買不來的!
不過這一幕放在我的眼中,除了唯美,更多的是震驚。
所謂的黑衣降頭師,都是先學著給自己下降,再給別人下降,因此黑衣降頭師的身上滿是劇毒,黑衣降頭師越厲害,那麽他們自身的腐朽程度也就越高。
傳說,到了絲羅瓶的境界後,他們的身體已經不能容納更多的毒素,必須用童子尿來解毒,但泰國民眾大多信佛,因此孩童的身上也大都有佛珠佛牌守護,因此降頭師一旦觸碰,便會招來佛光的洗禮,那麽輕則一身降頭術被廢,重則魂飛魄散。
於是,黑衣降頭師便想到了一個極度瘋狂的修煉方法,修煉頭身分離的邪術,這種邪術可以將自身的氣息降到最低,這樣一來,他們就能輕易的接近孩童,飲孩童的童子尿解毒了。
這個說法到底是真是假我不知道,但巴裕露的這一手等於明確的告訴了我,他身上的毒很重,極度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