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匕首當刀用

小六先是做了酸菜魚，然後是鬆鼠魚，最後是牡丹魚。做好一樣小六就讓幫手端出去一樣，讓陳掌櫃和大廚嚐嚐這味道如何。

最後小六看到有茄子，又做了一個菊花茄子端了出去。等小六進了後堂的房間裏，桌上三盤菜吃的差不多了，牡丹魚讓吃的幹幹淨淨，盤上麵隻有一些裝飾物還在。

陳掌櫃和大廚兩人筷子又同時伸向菊花茄子那盤菜。沒一會兩人吃好後，陳掌櫃對小六說道:“如果不是我親眼見到，我都不會敢相信小六子你有這麽好的刀工和火候。”

小六對兩人笑了笑說道:“我師傅說我廚藝有天賦，他隻養我長大，不教我說書。等我長大點讓我學一個手藝，也好混飯吃。”

邊上酒樓裏王大廚說道：“全招會，不如一招鮮。你有這三道菜就不會餓著，我很好奇，你小小年紀竟然會做這三樣菜。不說別的，就你那鬆鼠魚做法看似簡單炸花，可是裏麵動作不易。”

小六一邊笑著聽著，一邊內心在吐槽。這次老娘操之過急了，全她大爺的都在懷疑她。老娘又不能和你們說，我有一個廚師老爸，我從七八歲摸刀一直到三十多歲。誰讓她現在才六歲多點的樣子。

“這話說來就長了，那年發大水，全家就我爺爺活了下來。後來我爺爺撿了我爹，我爹出生有一些胎帶的毛病。一隻腿和一隻手都有毛病，如果不是我爺爺撿去……”

小六這邊嘴裏說著話，那邊拚命想說什麽謊好，隻好把從爺爺那裏聽到的王麻子家的小兒子身份借用一下。本來她想說是趙家的菜譜，怎麽話說出來是這個編的身份，小六子家傳的了。

“我爺爺把我爹養大，沒錢給他娶媳婦，隻好把我撿回去養在我爹名下，讓我以後為他養老。”小六說完，掐了自己大腿裏嫩肉一下，眼睛瞬間熱淚盈眶。

“我三歲不到就拿著匕首當刀用，我家是生活在河麵上，俗稱船貓子。我爹不能做事，家裏做飯都是我。這三個菜是爺爺說他祖上傳下來的。”小六說完，那眼淚也落了下來。

“那天夜裏風大，我爹起身去方便。結果沒站好，掉了下去。我爺爺去救，沒救下來，爺爺在水裏時間太久，等爺爺被救上來，人都不行了。”

小六停了一下，內心狂呸、呸、呸，告訴自己童言無忌，我是在說別人的故事。

“爺爺臨終和我說，他不能在保護我了。讓我以後一個人小心點，多做事少說話，多學多看多想。說如果碰到好心人就賣了方子，可保我衣食無憂長大。”

小六擦了眼淚接著說道：“爺爺走了，第二天爹也找到了。他們幫我把家裏唯一船賣了，葬了我爺爺和我爹。我一路要飯走了很久才遇見我師傅，不然我可能餓死在路上。”

小六低頭想了想說道：“本來我想把方子給師傅報救命之恩，師傅沒要，他還和我說這方子遇到貴人是福，遇到歹人是禍。我現在有師傅養活，我聽師傅說陳伯伯酒樓要開業，我就過來了。”

陳掌櫃聽了小六的話，低頭想了想。王大廚看沒他的事，找了一個借口走了出去。

“陳伯伯，這幾個菜，你能看上眼嗎？”小六想直入主題。

“菜不錯，陳伯伯看上了，不過我隻想買方子，你看?”

“那聽陳伯的，我賣方子。”小六從頭到尾沒想什麽占股分紅，一錘子買賣現在對她來說最好。

“小六，咱們在商言商，我給你這個數。”說完，那邊用手指比劃出一個數來。

“陳伯伯，你說一個數，這動作我看不懂。”小六不敢亂猜，猜多還好，最多人家認為她不懂行價。如果猜少了，她腸子都能毀青。

“一口價一百五十兩。”陳掌櫃給出心裏底價，這價不底了，如果不是肖逸那小子......

“好，成交。既然陳伯伯這麽幹脆，那菊花茄子你如果要，我要你十兩好了。”小六裝出一副割肉的表情，本來她想說送的，想想人家家大業大的，話就轉了一個彎。

陳掌櫃笑著對小六說道:“我還認為那菊花茄子免費白送給我。”

“陳伯伯，這是親情價，等於白送。”說完，那小表情很是認真，這人太精了。

“親情價？我可是聽過親情無價之說。”

小六故作天真說道:“老話不是說親兄弟還明算賬，陳伯伯剛剛還和我說什麽在商言商。”

“哈哈哈……好，咱們在商言商，菊花茄子我給你三十兩。不過，你是不是還有事要和我說？”

小六笑道回道:“陳伯伯，你太客氣了。我這不是還沒確定你能不能看上這菜，說早也沒用。就是這幾樣菜要用澱粉，這澱粉可不是麵粉。”

陳掌櫃想了想問道:“這澱粉，你也要賣方子嗎？”

“不，澱粉做起來麻煩，用量不高，價格也不貴。方子我不想賣，我賣澱粉給你，就按麵粉價格算。這除了本錢人工浪費的材料，掙不到你多少錢，主要是我想幫師傅一家。陳伯伯你看？”小六說道。

“照你這樣說，掙不了多少錢，你怎麽幫你師傅一家？”

“蚊子再小也是肉啊！可以薄利多銷。如果這小本生意做起來，也多一項收入。碰到有什麽事，這心裏也不慌。陳伯伯，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嗯，是這個理。小六，你知道你親生爹娘是誰嗎？有沒有給你留下什麽紙條信物？”陳掌櫃總感覺這孩子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心智過於成熟。

小六那知道陳掌櫃信了她的故事，也許是看她是一個農家長大的孩子不會說謊，也許是認為這麽小的孩子不可能說那樣的謊言。小六那知道這社會，不會有人拿活著長輩說死之事。所以陳掌櫃信了她話，何況她還是一個孩子。

小六對陳掌櫃說她現在要好好活著，每天都開開心心的，他相信他爺爺和他爹在天之靈也會開心。小六和陳掌櫃打成協議，看到真金白銀放在自己的麵前，小六還是小小激動了一下。

小六把銀子一收，找她爹去了。抽一個空蕩，小六把書包往她爹坐的桌下一放。看了她爹一眼，轉身去了酒樓後廚。

她爹看到小六走過來，就知道小六那事辦成了。也不多話，隨小六來了又走。桌子下麵，她爹一手直接把小六書包提起，放到帶來的背簍裏。還好桌子四周都有鋪著布料，周邊人都是看不到她爹的小動作。

小六到酒樓後廚，看到王大廚正和陳掌櫃站在一起說著什麽。兩人看到小六走了過來，就停下要說的話，三人直接進了後廚。小六發現準備工作都做好了，就等她來了。二話不說教起王大廚這幾道菜的做法，還有要注意的事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