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雙姝

涼小龜龜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一曲成殤(1)

書名:夢雙姝 作者:涼小龜龜 字數:3937

她們眼前閃過一片刺目的猩紅。

且遇渾身是血,倒在寒汐與司徒璽之間。他素白的衣裳被鮮血染紅,觸目驚心。為了掙脫司徒璽強加在他身上的束縛,且遇情急之下,激發了血脈之中深藏的靈力。然而他自己的筋脈也遭到重創,全身遍布細小的傷口!在衝破束縛的一瞬間,他如離弦之箭,衝到寒汐身邊,再一次讓她遠離危險。而且遇自己,整個後背被司徒璽那枚帶著鋒利刀片的戒指割開一道長長的傷口,血流不止!

“咳咳,咳咳……”且遇虛弱地伏在地上,因打破束縛反噬太強,自身受創嚴zhòng,不停地咳嗽。

司徒璽愣在原地,完全不能相信自己文弱的兒子,能在一瞬間爆發出如此巨大的殺傷力。原來,且遇體內的靈力也是不弱的,隻是很難被激發出來。這就難怪,難怪他跟南宮寒瀟的孩子,尚在娘胎,就會有那麽強大的力量!

寒汐俯下身,顫巍巍地伸出手,將且遇摟入懷中。此時他實在太虛弱了,他身上布滿了傷痕,如同被摔碎裂痕滿布的瓷器。而背後的傷口更是深可見骨,血肉外翻,十分駭人。

“容哥哥……”寒汐聽到自己的聲音都顫抖地變了音調,她試圖伸手捂住且遇背上的傷口,為他止血。可是那傷口實在太長,她捂都捂不住!

且遇費力地衝她扯出一個微笑:“汐兒,我沒事,無需。無需擔心……”

此時所有的靈力結界全部消失,唐不驚終於能近得寒汐身邊了。他迅速在且遇身上點了幾處穴道。使他暫且不再流血。唐不驚探了探且遇的脈搏,稍稍鬆了口氣。對寒汐道:“還好。雖然容公子脈搏很弱,但尚且平穩,應該是失血過多所致,不至於傷及性命。”

寒汐聽了,常常地舒了口氣,如釋重負。司徒璽深深地凝視了且遇一眼,終於下定決心,打算趁著這個間隙逃脫。他悄悄地向後退了一步,轉身便要離開!

“休想逃走!”一旁的皇甫憑欄始終觀察著司徒璽的動向。見這奸詐的老賊竟不顧自己親生兒子的性命。隻顧自己逃命,他立時抽刀朝司徒璽砍過去。

“哐!”

一尾銀鞭如水蛇般騰空而出,靈敏準確地擊中了憑欄的出雲刀,又迅速將其纏住。憑欄難以置信地順著鞭子望去,隻見寒瀟不知何時站在了司徒璽身邊,右手握著銀鞭,一張近乎完美的臉冷若冰霜。

“師、師妹……”素來冷酷穩重的憑欄,此時竟也有些亂了手腳,隻能怔在原地。

其餘人也都像被石化了一樣。望著寒瀟,無法動彈。司徒璽身邊的那個女子,用明顯站在他那一處的姿態,站在他身側。她素日裏慣有的溫柔和怯懦已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讓人壓抑的冰冷和冷漠。

寒汐瞪大了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姐姐,卻陌生地讓她覺得不認識。她努力找尋著可以讓自己信服的理由:“姐、姐姐。你怎麽了……可是司徒璽給你施了什麽法,控zhì了你的心智嗎?”

寒瀟冷冰冰地看著她。又看了看伏在她懷中傷痕累累的且遇,撤回了纏著出雲刀的銀鞭。轉而用鞭子指著寒汐:“離開且遇,把他還給我。”

扶疏見一向疼愛妹妹的寒瀟,竟然對寒汐擺出了攻擊的姿態,訝然:“寒瀟師姐,她是汐兒啊!”

“司徒璽!”寒汐始終無法相信這一qiē是發自寒瀟內心的,她大吼一聲,舉劍指向司徒璽,怒道,“你究竟對我姐姐做了什麽?”

司徒璽聳聳肩:“我什麽都沒做。是她自己被心魔所控,而你們始終沒有察覺罷了。她的執念太深,積鬱也非一日兩日的事情了。你們此時站出來,不相信她變成這個樣子,怎麽不反省一下自己,根本沒有察覺她的異樣呢?”

寒瀟聞言,冷笑:“他們的眼中,早就沒有我的存zài了,又如何能察覺出我的不妥?唯有大師兄,發現我有走火入魔之兆,不惜耗費自己的功力替我治療。隻是……”提及杜詠,她的眼神終於柔和幾分,夾帶著濃鬱得化不開的悲傷,“隻是,唯一關心我、保護我的大師兄,也不在了。這世上,再不會有人在意我了。”

寒汐輕輕地托起且遇的頭,讓他依靠在唐不驚身上。自己則站起身,朝著寒瀟又近了幾步:“姐姐,對不起,這段時日發生的事情太多,我沒能及時發現。可是姐姐,我真的很在意你!在這世上,除了師父,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了。姐姐,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不能失去?說得好聽!”寒瀟不屑地重複寒汐的話,“是了,你說不能失去,我便要永遠陪伴在你身邊,不離不棄,是不是?寒汐,你是過慣了眾星捧月的生活,受不了任何一個人不再追隨你吧?”

寒汐隻覺得被寒瀟傷害得體無完膚,心如刀割。她努力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

寒瀟卻以為她是被自己戳中了要害,無話反駁,於是繼續說道:“師父打小就最偏疼你,師兄弟們也都喜歡你。唐不驚自始至終在你身邊,任由你呼來喝去。到了這裏,連命定的神宮之主都是你。這一qiē一qiē,我都可以不在乎,都可以讓著你。甚至我自己,也可以無條件嗬護你一輩子!可是偏偏我唯一想要的,我唯一摯愛的,他也選擇了你!我愛他愛得命都不要,名節也不要,什麽都不要。可他明知道你愛的不是他,還要拚命護著你。哪怕我有了他的孩子,他也不會愛我。我們母子加起來,還不如你一根手指頭來得金貴。寒汐,你讓我如何不恨你?”

且遇見狀,掙紮著要唐不驚扶他起身。他的嘴唇蒼白幹涸,每說一句話,都需要耗費極大的體lì:“寒瀟姑娘,你剛剛所說,都是我的錯……寒汐常常勸我放下她,去接受你,是我自己做不到。你們姐妹情深,相依為命那麽多年,何苦因為我這個不值得的人,弄得姐妹反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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