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衣

韋一同

第268章 黎黎寨

書名:屍衣 作者:韋一同 字數:6797

在與蘇溪米嘉說鬼城之事時,我一不小心說漏了嘴,讓她們知道了我要去雲南的事,這下她們就不依不饒。(無彈窗廣告)讓我說什麽也要帶上她們,見著我麵露難色,她們又忙著保證說自己不會添亂的。

我想了一下,石碑上的內容隻是提到我需要去雲南找一枚戒指,這應該不會有鬼城酆都那般的危險,便點頭應了下來。

拐子哥聽說米嘉想要出去走走,也是舉雙手讚成,說他已經恢fù得差不多了,完全能夠自己照顧自己,不用米嘉擔心。說實話。看到拐子哥這樣,我真的很開心,至少之前的事沒有在他們父女之間留下什麽隔閡,不然我的罪過可就太大了。

楊浩聽說我要去雲南之後,也僅僅就是開玩笑的說了一句:“有任務你可得回來啊!”顯然也是非常支持我去的。讓我頗感欣慰。劉勁也吵著鬧著要跟著,還說他成天呆在派出所的宿舍裏,都快生出黴來了,其實我也很希望他與我們一同出去散散心,無奈他的傷還沒有痊愈,隻有作罷。

不過,我覺得這事還是得和南磊商量一下,可是他回到山上後,手機一直打不通,他走的時候也沒與我交待歸期,我又等了他五天,他仍然沒有回來,我擔心再拖下去會對蘇溪有影響,當下一狠心,收拾好東西便帶著蘇溪米嘉踏上了通往雲南的火車。

下了火車。我們坐汽車、步行,一路打聽,又用了兩天時間才到了一個雲南的小寨子,這裏,就是石碑上提到的那個小寨子――黎黎寨。有了酆都的經驗,一路上我都留意著身後,卻是並沒有發現有人跟蹤我們。

接待我們的是一個苗族的少女。十六七歲的樣子,上身穿著一個天藍色短袖,下身則穿了一個牛仔布的熱褲。她自稱阿蓓,說來這裏的外人都是由他們一家負責接待的,後來我才知道,她媽媽是這裏的族長,類似於我們常說的村長。

苗族的族長一般應該都是由男人來擔當,至於這裏為什麽是由阿蓓的媽媽擔任我卻是不得而知,第一次相遇,就向人家打聽這種事,多少有些不合禮節。

跟在阿蓓旁邊的,還有一個滿臉皺紋、微微佝僂著腰的老婆婆,看樣子,應該是苗族裏麵那些比較保守的一派,穿的還是他們苗族的特色衣服。

與阿蓓看向我們時天真的笑容不同,這個老婆婆的目光總是給我一種陰鷙的感覺。米嘉和蘇溪則說是我多心了。我也隻能笑笑,畢竟這就是一種感覺而已。

這裏是個很小的寨子,沒有旅館一類的東西,我們最後進寨子的時候步行了大半天,真的可以說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它。

因為實在太偏僻,這裏的旅遊業並沒有被開發出來,外來的人很少。偶爾有個別的遊人到這裏來,阿蓓的媽媽便把這些人招待在他們家裏。我們也跟以前的遊客一樣,就住在了阿蓓家東麵的一個閣樓當中。

等到阿蓓走後,米嘉看了看我,問道:“你確定你看到的石碑上描述的是這個地方嗎?這裏好偏僻啊,不僅沒有旅館,連超市飯館都沒有,好不方便。”

原本我想跟她開開玩笑,說這裏是個黑店,讓她害怕的話可以先回去。但是一想起剛才的那個老太婆,我就禁不住地渾身一哆嗦,說實話,這也並不是不可能。

就在這個時候,阿蓓走了進來,拿了一些水果給我們,說是讓我們先歇一歇,中午飯等會兒再吃。看著阿蓓的樣子,我又覺得,這裏的人大多還是很淳樸的,殺人越貨的事應該並不會發生。

我點了點頭,見著阿蓓準備出去了,忙叫住她問:“阿蓓,那個,能不能冒昧地問一句,為什麽你婆婆看起來好像並不怎麽歡迎我們?”

阿蓓搖了搖頭,解釋道:“沒有,我婆婆她並沒有不歡迎你們,隻不過這兩天因為一些人的到來,發生了一些怪事,所以她看你們才會是那種眼神。”

我一愣,怎麽我還沒來呢,怪事就發生了?

我趕緊問道:“什麽事?”

我問這話的時候,見著蘇溪和米嘉的臉上也露出了擔憂之色。

阿蓓往外張望了幾眼,見閣樓四周沒人,這才小心翼翼地道:“最近寨子裏莫名其妙地死了幾個人,送到醫院裏去根本就查不出來是什麽原因,而且這件事的發生就在那群人來了之後。”

“哪群人?”我問道。

阿蓓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那群人都是我阿媽接待的,我並沒有看見,你們先歇息吧,等到吃午飯的時候,我會過來叫你們。”

我趁著阿蓓還沒走,趕緊又問了一句:“會不會是寨子裏麵有人用蠱?”

其實我也就是隨口一問,因為說起苗人,人們很自然會將其與蠱術聯係在一起。可是,話剛一出口,我就有些後悔了,我好像聽說,蠱這種東西,曆來都是苗族人的禁忌,忌諱跟生人談及這些東西。

卻沒想到阿蓓並沒有在意,隻是搖了搖頭,笑著回答道:“老板就會說笑,蠱就是封建迷信的東西罷了,都是外麵的人誤傳導zhì,世界上怎麽可能有那種東西呢?”

見阿蓓如此說,我也就沒再追問,趕緊放了小姑娘出去。

而在她出去之後,米嘉卻是臉色一變,皺眉說著:“她沒說實話。”

我整個人一愣,不知道米嘉是什麽意思,看剛才那個小姑娘打扮的樣子,應該是早就走出了寨子的人,對於這些玄之又玄的東西不信也很正常,但是米嘉為什麽說她沒說實話呢?

“她的身體裏麵有蠱。”米嘉接著道。

聽了她這話,我可坐不住了,不知道是不知道,刻意隱瞞那就是另一回事了,這個阿蓓在我心中的形象瞬間發生了變化。

蘇溪輕輕抓著我的手,勸解我說:“學長,你也別太擔心,或許人家有什麽難言之隱呢?再者說了,咱們第一次見麵,人家怎麽可能就告sù你這種事呢?”

我坐了下來,臉上的神色卻並沒輕鬆,問著米嘉:“你是怎麽知道她身上有蠱的?不會是瞎猜的吧?”

米嘉搖了搖頭,回答我說:“不會,我身體裏麵也有蠱,所以我能感覺到。”

我心裏咯噔一聲,沒錯啊,米嘉體內還有一個厲害的迷魂蠱呢,雖然蘇溪幫她壓製住了那蠱蟲,可它一直存活在米嘉體內,這樣看來,米嘉的話就一定不會錯了。

在傳言當中,蠱這種東西,都是抓來一大堆有毒的蟲子,然後讓他們在一個密閉狹小的空間裏互相殘殺,最後剩下的那一隻,經過養蠱人的秘法祭練之後,便成了蠱蟲。

所以蠱蟲跟蠱蟲之間如果相遇,就一定會有所反應,甚至會有相互廝殺的可能。

明白這個道理的瞬間,我對這個小寨就多了一份戒心,可別戒指沒找到,反而將自己給交代在這裏,甚至讓蘇溪米嘉二人受到傷害。同時,我想起剛才那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是一個城府極深的人,我就渾身上下的不舒服。

當天中午吃午飯的時候,我多了個心眼,先讓米嘉感知一下,結果米嘉告sù了我一個令我極度吃驚地消息,阿蓓的婆婆身上也有蠱蟲。在場的他們一家三口,除了那個看起來寡言少語的阿蓓的父親,竟然沒有一個是普通人。冬廳低技。

一頓飯吃的我膽戰心驚,幾乎不敢下筷,生怕自己中了人家的什麽奸計,一覺睡過去,就永遠的睡了過去。

午飯吃完之後,我帶著她們二人在寨子裏轉悠,一來是觀察寨子的地形,方便行事;二來是打算先跟這個寨子上的人混熟,之後再打聽戒指的事。

阿蓓聽了我們的打算,便說她反正沒什麽事做,主動要當我們向導。雖然我現在對阿蓓有了一些陰影,但是有個妹子免費帶我們遊山玩水,我還是挺願意的。再者,有一個本地人帶著,我們在塞子裏穿梭才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打量與猜忌。

下火車後,雖然我們一直在趕路,可沿途的風景也著實看了個夠。雲南確實是一個很美的地方,這裏真的是山美、水美、人也美。記得舊時這裏被稱為彩雲之南,也稱作七彩雲南。

在阿蓓家的外麵沒多遠便有一條清澈的小溪流經而過,小溪大概有半米深的樣子,小溪裏麵有不少寨子裏十六七歲的孩子們在戲水。

就在我們在小溪邊觀賞美景的時候,突然一聲急促的呼聲傳來。

我們轉過頭去一看,卻是來了一個人找阿蓓的,阿蓓跟著那孩子說了半天,說的是苗語,我根本就聽不懂。

不過這一瞬間,我也知道了,米嘉跟我說的沒錯,這個寨子裏的人,就算不是生苗,也跟生苗差不了太多。

苗族分生熟其實也是後來的概念,熟苗就是已經被漢化了許多的苗人。他們說漢語,穿普通的服飾,做著跟漢人一樣的事,上學、上班、並接受工業化的東西。

而生苗則不一樣,生苗們至今還靠打獵一類非常古老的方式而活,與外界的來往很少,在寨子裏還有他們的族規,不過這種寨子實在是太少了,就算偶有那麽一個兩個的,也全部在深山老林裏麵,外麵的人是看不到的。

那些生苗才是苗人裏最可怕的存zài,精通下蠱一類的巫術,而且大多性情非常彪悍,一旦惹了他們,那麻煩就大了。

現在來看,阿蓓他們寨子應該是正處於生苗向熟苗的過度當中。

我看著阿蓓與那個少年交談,阿蓓的臉色不停地變化,到了最後,阿蓓原本天真的笑臉竟然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等他們講完後,我有些好奇地湊過去,試探著問道:“怎麽了?”

阿蓓從齒縫當中擠出來幾個字:“寨子裏又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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