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願意與否，馬奮鬥都被逼上了一條沒有退路的道路。
或許有退路，但嚐到甜頭的他不願意在做一個之前那樣的生活，他有手機，有一個可以不斷尋找商機的微博，他有改變這一切的能力。
馬奮鬥跟著老人走出了房子，身後還有李春生。
在他的手指下，他們來到了老楊的家裏。
馬奮鬥用了一個最笨且不遭人閑話的笨法子，按照順序，一家家尋上門去。
對於一群老人的到來，老楊不知道具體的原因。或許是因為張家人的飯菜原因，昨晚支起一個水煮攤子讓他賺到了將近兩百塊錢，此刻見到馬奮鬥和幾位老人，還是熱情的遞了一根能掏出的最貴香煙。
與老楊不怎麽對付的李春生今天高興，還是給了個笑臉將那根紅塔山點著，隻是更多的視線還是停留在馬奮鬥的身上。
“老楊叔，那攤子做得怎麽樣？”馬奮鬥找了個地方坐下，嘴裏淡淡道。
“還行，比單純的修路是好很多。奮鬥，這到底怎麽回事啊。”瞧見提起，老楊頭敷衍的應付著，他可不想把這個純利潤說出去，悶聲發大財的到底他還是懂的。
“那就好，今天來找叔是想說一下擺酒的日子定下了，後天記得來喝酒。”馬奮鬥也沒有追問，有些既定利益他還是能猜個八分準。
“哦，好事啊。那恭喜你啊，春生。”老楊轉頭看向李春生，笑臉隨意。沒有兒子的李春生在他眼裏，這輩子都不可能鬥過他，哪怕認了馬奮鬥做幹兒子還是不行。
“老楊叔，還有一個事。我想跟你借錢，一分的利息。”看了幾眼三個老人，馬奮鬥說出了真正的目的。
“買地？”老楊幾乎是一瞬間就抓住了重要點，微微沉默，好一會他才追問道：“你準備借多少？”
“數目不限，叔拿得出多少我就能借多少，最起碼利息每年都能給你們結算清楚。”馬奮鬥一咧嘴，大話連篇。
“幾位叔是來當個見證？”老楊轉頭看向幾個老人。
在得到點頭承認後，他坐在長凳上抽著煙，並沒有急著第一時間答應下來。其實他在等老張家，借錢或者入股他都有想過，隻是還沒有想清楚。
馬奮鬥也不急，忙著給眾人發煙，在他的小本子上記著的是老楊家有將近四萬塊錢。當然他並沒想一口氣借幹他們，但這個數額毫無疑問會在他心裏擺下一個位置。
“小楊，怎麽說？大男人的想個半天，不就是借或者不借嘛。還有那麽多家要走，都像你這樣那不還得到天黑去了。”
老楊被一位老人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他還是抓準了幾個詞，看向馬奮鬥連聲問道：“奮鬥，你到底準備借多少錢？”
“叔，不是說了嘛，有多少借多少。”
幾個思緒如洪水般湧出，他知道馬奮鬥是想幹一筆大的，能夠找到這群學生來寫生，誰說就不能找到更多的學生呢？
可就是這種時候，他的愈發的猶豫不決，相比之下他更想以入股的方式，把這筆錢用出去。
有了打算，他看著馬奮鬥問道：“奮鬥，上次叔說的你還記得麽。”
馬奮鬥點點頭，但連忙開口說道：“叔，這個事情不準備合夥。”
“我這輩子其實沒多少錢，那些錢都是我兒子這幾年打工存放在我這裏的，現在也這麽大了，我怕萬一找到合適的閨女了，一下子拿不出錢來……”聽到馬奮鬥的話語，老楊心裏有了底，他也就不再猶豫，說道。
“叔，這你放心，要是急用錢的時候，我一定第一時間還給你。我再混也不能耽擱樹青的大事不是？”
“這樣吧，我們家就不到三萬的錢，要不我給你借兩萬，總不能讓老村長和幾位叔白走一趟，利息是……”
“一分，一萬塊錢一年有一千二百，您借兩萬，就是兩千四百。”馬奮鬥淡淡說著，臉上掛著笑臉。
老村長看向老楊，得到確定的回複後開始掏出紙筆，在一張紙上寫下借條兩字。
老楊去內屋拿錢，馬奮鬥則是坐在一邊幹等著，借到一半對於馬奮鬥來說能夠接受，畢竟他都想過空手出門。
走完流程，馬奮鬥再次給老楊發了一根煙說道：“叔，借條你收好，有事多溝通。我還要去下家，就不耽擱了。”
就像是碰運氣，馬奮鬥帶著三位老人與李春生一家家走進去，有借的、借一點意思一下的，當然更多的還是以各種理由回絕。
讓馬奮鬥意外的反而是趙寡婦，許是關係好，許是她相信了那天的話，隻留了兩千來塊錢過年，硬是湊出了兩萬塊錢，這讓他感激涕零。
直到中午，這個事情才算告一段落。
將幾位老人請到了李春生家裏吃飯，大廳裏三位老人坐在椅子上說話，大多都是新中國後幾年的往事。
馬奮鬥此刻沒有心情去聽這些，將自己鎖在房間裏，一邊統計自己借了多少，一邊推算這個村子全部湊起來有多少。
二十二張借條，少的五千，多的五萬，累計二十七萬。
這個數字是這個村子、這些人一半的財富，剩下的數據很快被他統計出來，預計還有三十萬的財富在村民的手中。
而他也知道了自己每年需要支付的利息，一年三萬二千塊錢。
馬奮鬥呆呆的看著這個數字，視線不時在自己不到兩萬的老婆本上一掃而過。不知道是害怕還是什麽，他的身軀抽搐了好幾下，長長的煙灰掉落在床上。
一聲呼喊，喚醒了他。
連忙應了一聲的馬奮鬥將錢整齊的放回背包裏，將背包背在胸前的馬奮鬥像極了一個守財奴，仿佛隻有在自己的視線下，這筆錢才會是絕對的安全。
等他再次出現在這裏後，院落裏多出了十幾個學生，李嬸與李春生正在忙著給他們打菜打飯。
再次給那幾個哥們發了一根煙的馬奮鬥這才回到大廳陪著三位老人。
他端起一個杯子，對著三位老人說道：“這事還要多謝謝幾位爺爺，不然我估計借不到錢。”
“你小子，從小就看你鬼、嘴甜，不幫你幫誰。以後發達了別忘記了村子和我們幾個的小孫子就行。”
“饒爺爺，這個你放心，有我馬奮鬥的，肯定就有這個村子的。”
馬奮鬥幹了一杯啤酒，連忙拍著胸脯說道。
“行了，我們都快死了，就別表態度了。給說說你跟張家的事情吧，我瞅著村子出問題了，這樣下去不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