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皇後伽羅傳

良擇木

第264章 妙計安天(下)

書名:獨孤皇後伽羅傳 作者:良擇木 字數:4198

伽羅接著道:“我說:‘恭喜姐姐終於做了母親。’便走上前去抱她的孩子,可姐姐明明就在眼前,我卻總是靠不近她。最後姐姐哭了,她哭得很傷心:‘伽羅,你一定要替我母子報仇,記得替我母子報仇啊!’”

楊堅被伽羅描述出來的夢境,也感染到了,不知不覺流下了眼淚。

次日清晨,心神不寧的伽羅還是要堅持去長安,楊堅也沒有再阻止,因為他也放心不下,便要陪同伽羅一起前去。

伽羅擔心已經“死了”的楊堅不能露麵,楊堅道:“這好辦,我便扮作你的馬夫。”

夫妻二人商量定了,為了不讓崔夫人擔心,隻是謊稱楊廣在長安城裏又玩世不恭闖了禍,去把楊廣接回來而已。

晝夜兼程、風餐露宿向長安城快馬加鞭,在半途當中遇到了高潁派來送信的,拆開一看,雖然伽羅早有心理準備,卻依然受到了巨大的打擊,確信姐姐茱兒真的難產而死。楊堅安慰了伽羅,便改了名義,以參加皇後的殯葬為由進入了長安城。

皇後的葬禮大辦了數日,舉國戴孝,伽羅心想此時清河的母親也許已經接到了姐姐去世的噩耗,但願母親崔氏能挺過去了才好。然而此時比她和母親更傷心的還是宇文毓,給茱兒辦葬禮的這幾日裏,宇文毓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憔悴不堪、骨瘦如柴,還伴有咳嗽,好像病的不清了。

高潁聽聞楊堅回來,隻不過是一介馬夫的身份不能參加葬禮,躲在柴房裏休息,便帶著陽光前來相會。

楊堅問高潁皇後為何突然賓天,高潁將宇文護如何買通產婆,如何暗中對茱兒下毒手的事情一一道來,楊堅恨道:“宇文護一日不除,國一日不得安寧。”隻是對如何鏟除宇文護一籌莫展。

高潁已經了然於胸:“不能力敵,隻能智取,此事還得靠陛下。”

楊堅繼續追問,高潁說道,從禦醫那裏打聽來的消息,自從茱兒賓天之後,宇文毓身心受到了巨大的打擊,如今身體每況愈下,已然是病入膏肓了。這便是宇文護最希望看到的,他一定在謀劃著乘機奪取皇位了。

是夜,伽羅帶著楊廣和扮作奴仆的楊堅、高潁入宮。宇文毓守在茱兒的靈前,目光呆滯地燒紙錢,口中念念有詞:“皇後,你不能拋下朕一個人走,朕說過的,要和你白頭偕老,長相廝守。”

伽羅來到宇文毓的麵前跪下:“見過陛下。”

宇文毓好像看不見似的,繼續呢喃著:“朕要跟你和咱們的兒子一起,在那邊團圓,像民間一樣,一家人過著幸福的日子,有自己的小院子,你背著孩子織布,我在園子裏種菜,為何朕就不能享受這樣簡單快樂的天倫之樂呢?”

高潁歎息:“陛下神思恍惚,真的病的不清啊。”

楊堅心中也悲傷不已,也跪在宇文毓麵前,宇文毓抬頭看到楊堅,笑了:“你來了?楊堅兄弟你可好?朕這是死了嗎?朕真的死了?太好了!你有沒有見到皇後,帶朕去見見她可好?”

楊堅道:“陛下,我是楊堅沒錯,但我是活人,陛下你看,燭光下不是我的影子嗎?”

宇文毓看了看楊堅的影子,笑得更瘮人了:“沒有死?我真的是病得厲害了,開始糊塗了,竟然把死了的人看成了活的。”

伽羅和楊堅一起,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楊堅如何躲過宇文護迫害說得明白。

楊堅對宇文毓道:“陛下,皇後賓天我們都很痛心,還請陛下不要過度悲痛傷了龍體。當務之急是要鏟除奸佞,替皇後母子報仇雪恨。”

宇文毓點頭:“朕何嚐不想殺了宇文護這老賊,可惜朕後悔當初出於私心,讓你丟了兵權,如今想除掉他,真是難上加難了。”

高潁上前道:“小人有妙計要獻給陛下,定能鏟除奸佞,隻希望陛下能全力配合小人,演好這出戲。”

宇文毓聽了高潁的妙計,心中甚悅:“妙計妙計,真可謂是安天下的妙計!”

接下來的三兩日裏,文武百官在靈前之時,宇文毓顯得身體越發虛弱,幾次吐血暈厥在了靈前,禦醫隨時伴隨在宇文毓的身邊以防不測。有朝臣議論紛紛,陛下的龍體欠安,隻恐怕也時日不長了。

宇文護乘機上前進諫:“陛下,臣鬥膽諫言,如今多事之秋,陛下身體有恙,請再考慮儲君之事……”

“混賬!”宇文毓有氣無力地嗬斥道:“皇後和小皇子的屍骨未寒,你卻如此心急?朕明白了,你是早有預謀,一定想要宇文贇當上太子,便加害皇後母子,是也不是?”

宇文護雖然囂張跋扈,卻也不能將罪名明目張膽地攬在自己的身上,跪下求饒:“陛下冤枉,臣也是為了江山社稷著想,還望陛下三思啊!”

宇文毓一口氣沒上來,又吐血暈了過去,被太監們抬了進去,禦醫急急地進去給宇文毓醫治。

宇文護的黨羽責怪宇文護過於心急,如今陛下龍體不支,龍馭賓天也是早晚之事,到那時,宇文護是想立小皇帝也好,還是想自己做皇帝也好,自然是遂了自己的心願。宇文護笑道:“你們以為老夫不懂這些道理嗎?老夫是有意為之,不這般氣一氣這個皇帝小兒,他不還得多撐幾日?這皇位老夫是一日也等不及了。”

正待宇文護要離去之時,忽而太監走了過來:“大塚宰請留步,陛下醒來了,說是有要事和幾位重臣相商,請幾位重臣速速跟我來。”

宇文護覺得奇怪,陛下這才剛剛抬進去,卻醒來這麽快?看太監的樣子很是著急,又是為何?

宇文護的黨羽提心吊膽:“方才陛下還遷怒於大塚宰,這麽快便要宣大塚宰進去商議要事,很是蹊蹺,大塚宰小心為妙。”

宇文護仔細想了想,自信地笑道:“無妨的,無妨的,那皇帝小兒連走路的氣力都沒有了,能有何蹊蹺?必定是還撐著最後一口氣,臨終托付後事罷了。”(未完待續。)

上一章 目 录 下一章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