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隻剩她一根獨苗

穆小幺

第115章 不見了

書名:魔道隻剩她一根獨苗 作者:穆小幺 字數:6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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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亦清這算是明知故問,孤竹已經跟魔尊殊儼聯手了,偷偷把魔將夙凝放出來,又有什麽新鮮的?可他就是想問,就是想聽葉風瑾怎麽解釋,對方越是欲蓋彌彰,他心中就越是得意。

葉風瑾倒沒露出什麽為難的神色,隻邊走邊淡淡道:“此事尚待查證,待此事處理妥當之後,我必會親自帶人去往南湘湖查證,勢必要查個清楚。”

這就是在拖延時間!這就是在避重就輕!秦亦清覺得,他如今能從字字句句洞悉葉風瑾的意圖,所謂孤竹弟子心思縝密也不過如此,惡事做盡,又怎能露不出馬腳呢?

秦亦清忍著笑,之前被魔將殺得片甲不留的惶惶逐漸散去,取而代之,倒是自信心比往日更盛了,他一派理直氣壯道:“南湘湖魔將夙凝失守,此事仙盟之主必然是要過問的,那不如這樣,稍後瀾兮君要去南湘湖的時候,我便一並前往吧,也省得孤竹查證之後,再派人稟報東都了。”

“也好,那就有勞朔方君。”

一行人的速度並不慢,有了底氣又急於見證一個精彩的時刻,秦亦清腳下就像飛一樣,隻恨自己的修為還修煉不出禦空之術,否則……人生哪裏會有那麽多難熬的時候?

而他腳下快,孤竹弟子倒是沒什麽意見,反倒是後麵的東都弟子,漸漸麵露怨氣。他們沒有秦亦清那種自信,也無法體會他心中的急切,一個個身上都帶著傷,行走不歇已是艱難,更何況還要飛奔呢?

當然,秦亦清也不會將他的打算告訴任何人,他要一鳴驚人,他也要一戰成名,他要享受的是眾人驚愕讚歎的目光,而不是此刻分享他的心情。

他隻一路飛奔,一路想起來點兒什麽,就問葉風瑾幾句,在他看來,葉風瑾就是個完全沒心眼的,讓他的計劃一再一再的完善,甚至到了一個天衣無縫的地步。

可在其他那些東都弟子看來,這嘴臉何止諂媚?無非三個魔將的劫殺,就把秦亦清嚇破了膽,一見到孤竹……這如今做派是要比親爹還親了。

漸漸的,本跟在秦亦清身後的東都弟子,都不約而同的跟在了秦賀揚身後,而這一切,秦亦清自己根本無從察覺。

路途已不算太遙遠,而孤竹那一邊,葉代依已經做好了應對的打算,東都的刁難可想而知,若其他還有解釋轉圜的餘地,可有些事,卻已然成為鐵證,抵賴不得了。

他不可能將希望都寄托在鳳起身上,孤竹的清譽與存亡……

“父親,該服藥了。”葉君芸端著藥進來,一眼見到的便是葉代依自午膳之後坐在桌邊似動也沒動過,勸道:“父親莫再這般憂慮了,兄長此去接應東都弟子,想必也有先手轉圜的餘地,若有為難之事,必然會先行傳訊回來。估算著時日他們恐怕也快到了,此時還沒有消息,那便是兄長應付得了,父親莫再憂慮,兄長做事必然有分寸的。”

一番勸解,總好過清冷寡寂的一個人,葉代依深深吸了一口氣,接過葉君芸手中的藥碗。

滌心草一味已經去掉了,那是他自己做主加的,他一直覺得自己心中鬱結難平,亦有悔不當初,亦有無從選擇,那仿佛猶如困境一般,令人恨不得屢屢想要掙脫,可鳳起卻說,他心中沒有魔性。

“我聽聞,你近日與潯陽二公子往來頗為頻繁?”

葉君芸一笑,在家休養了些時日,剛回來時候的枯槁也淡了不少,“我與藍煜自幼便是相識,這些日子我本不願與旁人多見麵,倒是難得他有心,總來找我聊聊。”

葉代依將藥一飲而盡,“都聊些什麽?”

葉君芸接了藥碗倒沒急著走,淡淡笑著道:“沒聊過什麽正事,大都是些年幼的舊事,我都不記得了,他反倒記得多。還有些詩詞雜本類的閑聊,父親且放心,君芸有分寸,藍煜也不是唐突之人,孤竹的家事他從未提過半字,我也不會與他說起。”

年幼的舊事……葉代依忽然有點兒恍惚,年幼……舊事……他似乎與鳳起也算是年幼相識,那幾年,他循規蹈矩的生活仿佛總是被她打亂,他也沒少因為她搗亂而挨父親的打,日子過得顛三倒四亂七八糟,可反而就那幾年發生過的事,他也是記得最清晰的。

而在那之後一晃二十多年,他除了打理孤竹,教導這三個子女,做過些什麽事,反而一件都記不清了。

“倒也並非是防備於他。”葉代依緩緩搖了搖頭,“藍煜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他心思雖比不上你兩位兄弟那般靈秀,但好在也不存惡念。如今潯陽雖家道中落,但其家風尚正,門第不俗,你倘若有心……”

“父親。”葉君芸趕忙打斷了他,“父親何以如此?我不過是剛被人休妻回家,難道與某個男子多說幾句話,父親便覺得我是有心了嗎?”

葉代依歎息著搖了搖頭,“為父怎能這般詆毀自己的女兒?隻不過,你母親去世得早,本家旁係之中,也並無能掌起家事的女眷,你還年輕,自己的事,你且多上幾分心思。”

葉君芸顯得有些落寞,搖了搖頭道:“父親誤會了,我與藍煜並無別樣心思,父親若覺得這般落人口實,我避嫌就是了。”

“君芸,不瞞你說,孤竹此次恐怕劫難在即,存亡不定,屆時很可能不僅僅是口舌之爭那麽簡單。我隻期望你們都能安好,若說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你若能離開孤竹,也算了卻我一樁心事。”

葉君芸這些日子沒再過問這家裏的大事,畢竟她一個女子,被休妻回到家中,身份已顯尷尬,再加上引了鳳起去後山,卻出了秦橈被殺之事,她雖疑惑重重,但終究是闖下了禍事,沒敢再多問其他。

她沒想到,孤竹的境地已這般艱難?難道……真是因她闖下的禍?

“我……哪裏也不去。”葉君芸咬了咬唇,“無論如何,我也是孤竹弟子,豈能在這個時候避禍偷生?”

“倘若藍煜有心……”

“那我也無心!”葉君芸索性挑明了,忽然落寞艱難道,“父親就別再多想了,不管是誰對我有心……不瞞父親,我與蕭湛這些年……也算恩愛有加,若不是東都從中作梗,他……縱是他此次如此絕情寡義,我也無心再嫁了。”

父女之間說起這樣的話,到底有多尷尬,葉代依也不是個粗糙的人,眼見葉君芸將話說到了這個地步,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堅持了。

而就在這時,忽聽門外傳來了聲音,“叔父,重琅有要事求見!”

“重琅?”葉君芸一喜,趕忙轉身去開門,上上下下打量著葉重琅,笑道:“你總算是熬過今年這一劫了,之前一直想去你房中,可是……都不大方便了。”

“見過長姐。”葉重琅向著葉君芸躬身施禮,本冷然的臉勉強浮上幾分笑意,“長姐回家,重琅未能相迎,卻勞煩長姐掛念,著實有愧,長姐近來可好?”

葉君芸笑著連連點頭,“都是自家人,竟還這麽客氣,我現在這是回家了,如何還能不好?倒是你……眼見著又瘦了。”

葉重琅微微頷首,卻是真有要事,轉頭向著葉代依拱手道:“叔父,叔父曾答應重琅不會為難於她,如今為何將她遣離孤竹?”

“什麽?”葉代依也愣了,他自然知道葉重琅說的是誰,整個孤竹,讓葉重琅掛念的還有別人麽?

可他沒說過要趕鳳起走,鳳起也沒說要離開,他趕忙問道:“我從未將她遣離孤竹,她曾說去找你,我以為,她一直在你房中。”

葉重琅也微微一愣,冷沉的臉上染了幾分焦急,“那叔父可有得到消息……”

話沒說完,他就覺得是自己急中生亂了,葉代依以為鳳起一直在他房中,又怎會得到什麽消息?

可葉代依也染了幾分焦急,問道:“你已經找過了?”

“都找過了。”葉重琅陰著臉,“她在孤竹不會隨意走動,我也問過其他弟子,沒人見到過她。”

然而,葉代依畢竟了解鳳起的秉性,她說不走,應該就不會走,不管發生什麽事,避而不見都不是鳳起會做的事,他突然問道:“你可有給過她孤竹的門令?”

“沒有。”

沒有孤竹門令,誰也下不了勁節山,而且,孤竹門令人手一個,皆與主人氣息相連,就算旁人偷到了也沒用。

葉君芸總算是聽明白了,反而沒多少擔心,她笑看著葉重琅,忽覺這個常年性情清冷的弟弟竟有如此可愛之處,笑道:“你前兩日才熬過此次舊疾複發,之後又睡了這兩天,不會是剛一醒來,就到處找媳婦吧?”

葉重琅倒是不顯尷尬,點頭道:“她不會四處亂走,也不該這般毫無音訊,我怕她出了什麽事。”

“孤竹本家內能出什麽事?後山溫泉找過了麽?”

“找過了。”

葉君芸無語了,連沐浴的地方,葉重琅都毫無顧慮闖進去找了,那要說找不到……

葉代依忽然開口問道:“重琅,你可知她總抱著的那隻狐妖,到底什麽來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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