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宮

粉筆琴

尾卷 第五章 鈴蘭的答案

書名:謀宮 作者:粉筆琴 字數:7987

尾卷 第五章 鈴蘭的答案

太後提到鈴蘭,弄的拓跋端秀有些措手不及。雖然她也很清楚鈴蘭是最知道底細的,但是,鈴蘭可是她身邊的貼身丫頭啊,如果不是非必要,她並不希望鈴蘭站出來,這是一,其次卻是鈴蘭也是她最後的保障,倘若這些婆子們都不足以為證,那麽鈴蘭就勢必會被她推出來,以當年的事而證。

因著太後話已透亮,拓跋端秀也隻能看著自己最好的底牌早現,但多少她有些不解,太後那麽看顧著錦衣,怎麽倒這會幫著她要把錦衣拉下馬了呢?

心中雖是有些不解,但是既然太後點了鈴蘭出來,她自然是問的:“是嗎?我竟不知鈴蘭是熟悉的,怎麽,你的養母是懿貴妃的好姐妹嗎?”無錯不跳字。

她記得鈴蘭交代過,卻不知那是鈴蘭的養母,不過左右無差,倒也沒。

鈴蘭被太後這麽突然一點。人當下便是愣神似的一頓,繼而左右皆看,此時皇後再這麽一點她,她隻有出列跪地答話:“是,奴婢的養母鄭嬤嬤,當年的確和懿貴妃走的很近,以姐妹相稱……”

“有這事?她人呢?何在?”順帝一聽立刻興奮起來,他要的答案終於除他娘之外有人可以解答於他。

“回皇上的話,奴婢的養母早前因懿貴妃離奇失蹤被舊帝問詢,後因養母說不出懿貴妃的去處,而被舊地行杖刑,後……後被砍了頭。”鈴蘭說著眼圈便泛紅,人也低了頭。

這個答案令順帝的興奮立刻變為失望,與此同時也不由的撇嘴,心說那這鄭嬤嬤未免也死的慘了點。

拓跋端秀見皇帝問此,知道鈴蘭的答案足夠證明她話語的份量,便趕緊出聲詢問:“既然如此你不妨說說,賢妃娘娘和懿貴妃像與不像!”

鈴蘭點點頭:“是,奴婢當年隨著養母一起,多次見過懿貴妃與瓊華公主,賢妃娘娘的長相的確與懿貴妃相像……”

鈴蘭的話還沒說完,落雲就扯了嗓門:“她胡說!她說的怎麽能算,她可是皇後跟前的人,如今她昧著良心胡說一通,我家主子不是要被冤枉死?”

落雲的大膽行徑立刻遭到拓跋端秀的怒吼:“放肆,你這沒教養的丫頭,三番四次不知禮數。這會竟然敢如此插口,根本不把我們放在眼裏!鈴蘭,起來!給我好好的賞她**掌!既然她的主子之知道縱容,那我這個國母自當好好教訓教訓她!”

拓跋端秀這番話出來,誰也不能說,鈴蘭也隻好起身走到落雲麵前,當下抬手便打,而順帝則在一片震驚裏默默的看著,完全做不出任何反應。

啪啪的響聲清脆著,每一巴掌下去,都是落雲更加高傲的昂頭。鈴蘭看著她眼中的一份恨色,不由的手抽的更狠,而隨著落雲麵頰的紅腫,嘴角血色的乍現,錦衣卻突然抬手:“夠了!”

錦衣的反應令其他的人都有挑眉之色,而她卻是站起來盯著鈴蘭說到:“她是我的奴婢沒錯,可也是我的姐妹,她不過為我說兩句話而已,何以要被如此掌摑?”說完眼轉向皇後:“皇後娘娘,落雲說的話哪裏有錯呢?她不過就事論事罷了,若皇後娘娘聽不下去。大可喝止了落雲就是,何必如此作踐人?”說完她動手去抱落雲,並愛撫她:“都是我不好連累了你……”

“別說連累,當日裏拜姐妹時咱們就說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就是為了你死了都甘願,我絕不能讓她們這般胡說八道毀你名節!”落雲說的昂首挺胸,頗有分視死如歸的架勢,而鈴蘭卻是身子微微一晃,眼死死的盯著落雲了。

“你們當真是放肆到極點!”拓跋端秀說著一跺腳便轉身衝皇上說到:“皇上您先前可是聽清楚了的,鈴蘭說了賢妃與懿貴妃的相像,雖然她是我跟前的丫頭,但是我從來都不知道她們之間還這麽一層關係,而且鈴蘭的事是母後點出來的,她所說可於我無關啊,皇上您要好生查查啊,這宮裏可不能有舊宮之血來禍亂天下!”

“好一個禍亂天下啊!”太後此時卻幽歎一聲似的開了口,然後她瞧著鈴蘭說到:“丫頭,你是說賢妃就是瓊華公主嗎?”無錯不跳字。

鈴蘭一時有些發怔似的站著並不答話,她越是不答話反叫氣氛越緊張,拓跋端秀甚至都有些意外的回頭去看她,而鈴蘭卻是有些猶豫似的隻來回看人就不言語。

她不言語,拓跋端秀可急了,趕緊插言:“你這麽不回話?母後啊,方才鈴蘭說了像的話,但是不是瓊華公主,隻怕她倒不敢妄斷了……”

“一個丫頭尚且知道不敢妄斷,皇後,你不妨學學!”太後的言語令拓跋端秀臉上一白,但太後又接著說到:“瓊華公主早先就被送到白芷縣出家為尼了。這個,我想大家都清楚。賢妃的容貌哀家打第一次瞧見她就略有詫異,詫異的是她生的美,仿若當年的懿貴妃,但是,但是哀家倒不覺得她像!丫頭,你口口聲聲說她和懿貴妃長的像,你不妨說的仔細點,看看是哀家記性不好,還是你認錯了人!”

太後這麽點了鈴蘭,擺明了是要再問鈴蘭,可鈴蘭卻似聽不見太後的問話一般,隻瞧著臉頰已經腫起的落雲問到:“她有好?你要這麽護著她?就因為她是你主子嗎?”無錯不跳字。

落雲瞧著鈴蘭眼裏閃過一絲鄙夷之色:“她是我的主子,也是我的姐妹,你們主仆想要陷害她,我就是死也要替主子喊一聲冤!”

“死?你不過口上說說而已!”鈴蘭不甘心似的搖著頭呐喊,而落雲卻是一笑隨即大聲喊到:“皇上,落雲從不說謊,今此是皇後要陷害我家主子,她要害死我家主子肚子裏的孩子,你可別上當……”她話還沒喊完,拓跋端秀就衝過去揚手,可落雲卻是一甩胳膊把拓跋端秀推搡倒地。繼而衝皇上再吼:“皇上你要記住我家主子沒做過對不起您的事!我,我已死諫言!”說完人就往一旁的柱子埋著腦袋衝了過去。

順帝被落雲之喊已經驚了心,瞧出落雲的架勢就已經猜到,當下便是一個躍起飛身過去,一把扯了落雲的衣服一個後扯,當下落雲就被這一拉一扯的倒摔了出去落在地上,卻是沒撞到柱子。

“落雲!”錦衣一臉悲色的衝到落雲跟前,也不管肚子,就往地上跪:“你這是何苦?”紅袖也撲了過來:“傻落雲,要死我們也是陪著主子一起死!”

“錦衣,我。我說過我們兩個要彼此幫助,我就是死也不能看你被誣陷……”落雲被這麽轉了力道的一摔,可是摔的不輕,這會覺得自己渾身的骨頭都要散了,而順帝這會也一臉怒氣的吼道:“死死死,就知道死,朕有說賢妃就是嗎?一切可都還未定!”

帝王的怒吼令殿內的人都有些不安起來,順帝一臉怒氣的一把扯了鈴蘭:“說,到底賢妃和懿貴妃有多像?她,她是不是瓊華公主?”

鈴蘭被扯了衣領,呼吸有些艱難,但是她就是不出聲隻盯著落雲與錦衣還有紅袖,一雙臉都因氣上不來,都漸漸發紫。

“混賬!”順帝見鈴蘭那死樣便將其一丟摔於地,繼而就要去問那三個婆子,此時鈴蘭卻忽然開了口:“我娘因懿貴妃而殞命,我恨透了懿貴妃,若是瓊華公主在此,我一定要她以血來償,就是萬劫不複也在所不惜。可是,可是,可是我真的無法再騙下去了,皇後娘娘,我對不起您,您拿了我的命去吧,我真的不能看著她們在我麵前以死抗爭……”

鈴蘭的話令殿內的人都詫異起來,就連錦衣都微微有些愣。

“你,你胡說?”拓跋端秀的雙眼睜的溜圓,仿若見鬼一般,可鈴蘭卻是一骨碌爬起來,直接跪行的抱了拓跋端秀的腳:“主子,您收手吧,您不能為了奪賢妃的孩子,就如此加害啊,奴婢糊塗陪您一起布局,可是奴婢真的再無法騙下去了啊……”

拓跋端秀聞言魂都要沒了,她急得一邊動手扯鈴蘭的頭發。一邊抽腳,口裏更是說著:“胡說八道,你胡說八道!我沒有,我沒有。”

“夠了!”順帝再次怒吼,而後將拓跋端秀和鈴蘭一扯而分,將鈴蘭再度抓起來:“你給朕說清楚,說清楚!”

鈴蘭當下就是眼淚鼻涕的混在一起,卻是口中清晰而言:“皇上,奴婢錯了,奴婢代皇後娘娘向您求情,奴婢願意都招,隻求皇上您別罰我家主子!”

“錯了,求情!鈴蘭你給我閉嘴,你給我閉嘴!”拓跋端秀已經抓狂,甚至衝著鈴蘭抬腳而踢,但順帝卻一把將皇後扯開,繼而一個手刀敲在皇後的脖子上,皇後便倒了地,他叫人抬了皇後歪在椅子上,便看著鈴蘭急速的說到:“隻要你都交代清楚,朕,朕會考慮從輕發落!”

鈴蘭聽了順帝的話,眼裏閃出一份欣喜,繼而口若懸河般的說到:“這一切都是主子和奴婢預謀的,不,沒主子的事,都是奴婢預謀的……主子見您十分寵愛賢妃,她心裏苦悶不已,是奴婢慫恿主子要想辦法讓皇上討厭賢妃才成。奴婢的養母當初和懿貴妃走的很近,拜了姐妹,也知道懿貴妃當年與,與侯爺的一些瓜葛,後在宮裏知道懿貴妃是不能提的禁忌,便尋思著隻要說賢妃和懿貴妃長的像,那麽皇上就會不理賢妃而對娘娘好,這邊起了心思。主子受奴婢慫恿,便同意這麽做,奴婢也四處收買宮裏的老人,那知道就在這時,兩位皇嗣卻急速的病故,皇後娘娘心中吃痛,她更擔心賢妃娘娘會生下一個皇子,若是那般,儲君之位不在她手,便和奴婢商量如何陷害賢妃與人私通,好讓賢妃娘娘和皇嗣同去……”

“這,這是真的?”順帝聞言人忍不住退後一步,鈴蘭卻是點頭:“是真的,皇上。皇後娘娘本來是和奴婢要以賢妃時瓊華公主為名,讓賢妃失寵,並為此精心籌謀,但奴婢正把那些婆子們收買的差不多時,皇後卻失去了孩子,而賢妃卻因有孕,被皇上您寵愛有加,主子這才設計告發賢妃……”

“哼,好一個設計啊,難道你們不知瓊華公主在白芷縣出家嗎?哀家難道就不能把人找來與你們對質?”太後忽然憤慨似的插了一句。

“太後,您怕是對質不了了,奴婢恨透了真正的瓊華公主,已經求了主子動手,以死無對證之由,派人去燒了白芷縣的靜月庵,如果主子沒得了那邊的死訊怎麽會冒然而告呢?”鈴蘭說著竟是一個苦笑:“不過終歸我娘的仇倒是報了。”說著她看向了錦衣,眼裏閃過一絲光輪。

“那,那誣告賢妃與人通奸的事呢?”順帝聽的已經火冒三丈,更是問起了這個。

“那是因為皇嗣一死,主子心裏大亂,她生怕賢妃產下皇子,她的計劃功歸一簣,便幹脆一不做二不休,自己安插了人進來指證賢妃,但皇上,這個人如何進來的奴婢並不清楚,這事主子是瞞著奴婢的,隻知道是主子自己安排的,所以奴婢說不大清楚……”

“你說不大清楚,可哀家卻查的清楚!”太後這會一擺手,蓮兒跑了出去,不多會司禮監的太大監被孫常引了進來,繼而老花奴也被蓮兒帶了進來。

“這是……”順帝一見這等情形,隱隱發覺自己的母後早就有所安排,不由發問,而太後卻是對順帝說道:“弄醒端秀吧,有些事和話,她聽著更好!”

順帝聞言,隻得過去以指按壓端秀的穴位,端秀立刻咳嗽兩聲睜了眼。

順帝一臉冷色的回到一邊坐下,拓跋端秀卻看著麵前的太監和老花奴愣住了。

“端秀,先前你話太多,皇上讓你閉嘴一會,如今叫你醒來,也是有些話擋著你的麵說清楚的好,你切好好聽著,別在大呼小叫的失了儀態!否則,就算你是皇後,我也叫人縫上你的嘴!”太後說著衝拓跋端秀問到:“先前你說有婆子們瞧見花園裏的雜役小廝與賢妃通奸,那人是叫做燕六對不對?”

這話先前就是說過的,拓跋端秀自然點頭。

“哪個婆子說的?”太後安然而問,端秀便指,那兩個先前跪行出來的婆子腦袋都杵到地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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