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界最強二師兄

凡語2

第十六章 碎了,還是沒碎?

書名:萬界最強二師兄 作者:凡語2 字數:7032

第十六章碎了,還是沒碎?

俗家姓司馬,後被石玉國皇帝朱義天賜皇姓的老奴朱公公走了,走的無聲無息,沒有掀起半點波浪,對於駐守在滄酈城的厲風軍來說,就跟一個跳蚤被自己的臭汗味熏死了一般,不值得去計較這跳蚤是胖是瘦,是高是矮,死前有沒有懷孕產卵是一樣的概念。

太子殿下回來時比較沉悶,使得滄酈城太守鄧洗池想要阿諛奉承一番,也沒有機會,直接被太子殿下大門一關,鼻子上碰了灰不說,差點臉也被門給夾住。

鄧洗池看著緊閉的朱紅大門,眼珠在眼眶中想了想,突然眉飛色舞的上了馬車,“太子殿下關心民生政事,擔心我陪他老人家過久了,會讓敵軍有可乘之機!是我疏漏,不對不對。”

鄧洗池仿佛是在自言自語,又仿佛是在說給其他人說,他透過馬車的門簾縫隙又看了一眼關得緊緊的沒有一點縫隙的大門,然後大聲道:“變路,前往厲風軍大營,太子殿下有令,嚴加防守,防止風雲國大軍有可乘之機。”

朱晨桓並不知道自己一個閉門謝客的行為會給鄧洗池想出這麽多條條道道來,他隻是單純的心裏有些空落落的,不想見客而已。

三年時間,朱公公陪伴自己左右,他們一起逃過命,一起殺過敵,無論任何事朱公公總是會仿佛一個哲人一般,給他說大道理,告訴他做小事,教他分辨人心,育他待人接物。雖然朱晨桓每每都會不耐放的樣子,但朱公公說的話,每一句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他記得朱公公告訴自己的那些大唐趣聞。

他記得朱公公說自己此行如果考評的話,可以得甲。

他也記得朱公公說外憂內困,金絮其外敗絮其中,自己幾次決定,看似小兒心性,實則已然破局,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但他希望自己懂也不懂。

朱公公有時說話就跟那天上的星星一樣,看的著摸不著,但有的時候又都跟地上的****一樣,看得見又不想摸。但無論怎樣,朱晨桓卻知道,自己的這段經曆是其他人萬金難買,萬世難遇的,隻是此時時空已然不同,姓司馬的朱公公到底能不能完成那副史詩巨著,朱晨桓不確定,更不敢去想。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萬事萬物皆有道理,自己實力還太弱,若是不小心觸摸到了上麵的意思,那就真離死不遠了。

一夜,百無聊賴的過去,第二天一大早,朱晨桓就被吵醒。

來人是滄酈城的兩大實權人物,一個是太守鄧洗池,一個是厲風軍統領趙拓仁。

朱晨桓本想直接去見他們,但一想起朱公公的些許教導,又慢悠悠的洗了下臉,又讓侍婢準備好早餐,吃了後,大約兩刻鍾,才來到了前堂。

鄧洗池與趙拓仁早已等候多時,鄧洗池屁股仿佛長了刺一樣,一會也坐不住,眼睛不斷的向外瞄來瞄去,而趙拓仁則冷靜的多,他端坐在那裏,偶爾喝上一口茶,背脊挺直,目不斜視。

兩人見太子殿下進來,連忙站起身行禮,喊道“拜見太子殿下”之類的話語,之後朱晨桓擺了擺手,兩人才站起身來,卻無一人再入座。

朱晨桓坐在主座,看著性格迥異的兩人,鄧洗池眼睛賊溜溜亂轉,臉上汗水淋漓,滴溜的不住的往下流,而趙拓仁則是眉目平視,雙眼平靜有神,麵色冷靜,一點都不像是大事當頭的樣子。

“兩位大人久等了,鄧大人,現在冷靜些了吧?”

朱晨桓笑著看向鄧洗池,拿起茶杯吹了吹上麵的白氣,沒有喝茶,而是將茶杯重新放回了桌子上。其實他也搞不懂這樣做的意義,但朱公公說這樣會給自己更多的時間考慮所收集到的種種情報,而且也會給他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是居家旅行的必備姿勢。

鄧洗池聽到朱晨桓的話,神情微微一動,身體也是不經意的一頓,但很快這種異常就被他壓了下去,隻見他連忙點頭,仿佛膽小的老鼠一般,道:“太子殿下高才,下官現在冷靜了。”

朱晨桓點了點頭,然後才問道:“兩位大人一起拜訪,想必不是想問我吃了沒有睡得可好這些問題吧?”

鄧洗池與趙拓仁被朱晨桓跳脫的思維弄得一愣,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隻是發現先前準備好的說辭一時間竟然派不上用場了。

“啟稟太子殿下,風雲國大軍使臣前來,說我石玉國派兵夜襲風雲國大軍軍營,乃是做損壞兩國和平關係的錯事,需要我們給個說法。下官與趙將軍商量過後,還是認為太子殿下乃此處地位最高之人,更是未來石玉國帝王,所以特前來請求太子殿下的意思,看如何處理此事。”

鄧洗池字字斟酌,句句肺腑,每一句話每一個措辭都想了很久,最終才想出這對自己沒有絲毫壞處,找不到任何毛病的話術。

朱晨桓聽得鄧洗池的話,臉上沒有任何的異樣,他看向趙拓仁,道:“趙將軍有何建議?”

趙拓仁掃了鄧洗池一眼,旋即高聲道:“生死仇敵,何能低頭?”

“善!”

朱晨桓大笑著喊了一聲善,然後見鄧洗池神色緊張,又笑著說道:“這樣吧,風雲國的使臣還未離開吧,讓他來見我。”

半刻鍾後,風雲國使臣前來。

這是一個年齡五十上下的男子,身體瘦弱,發須呈灰白色,臉上皺紋遍布,雙眼卻沒有任何老態的樣子,炯炯有神,充滿睿智之色。

“風雲國使臣賀子李,拜見石玉國太子殿下。”老者躬身而不跪,雖言拜見卻無任何尊敬之色。

“大膽!見我國太子殿下如此無禮!”鄧洗池見賀子李沒有任何尊敬之色,神色慌張,連忙怒聲斥吼,趙拓仁沒有出言,可眼中殺意凜然。

朱晨桓則是淡淡一笑,毫不在意,道:“給賀子李大人來把椅子。”

下人送上椅子,賀子李連句謝都沒有,就巍巍然坐了下去。鄧洗池神色不渝,剛想要再次嗬斥,卻見朱晨桓開口道:“尊老愛幼是我石玉國傳統美德,無論是敵國老者還是本國老人,我們都這樣對待,因為這體現了我們的德與美,但受到禮讓而不謝,則要麽是此人無禮無德,要麽就是這個國家無禮無德,鄧大人你說我說的對嗎?”

鄧洗池聞言一愣,心想朱晨桓怎麽點到自己名字了,但仔細一想朱晨桓的話,他雙眼又是不由得一亮,他從來沒有聽過“尊老愛幼”這四個字,但一想這不正是為人最基本的原則之一嗎?

“太子殿下有大才!”

鄧洗池雙眼愈發明亮,能說出這種話的人怎麽可能是傻子,那些說太子殿下是傻子的人才是最大的傻子。

“太子殿下所言極是,我們石玉國乃禮儀之邦,重禮重德,所以太子殿下才未給我國功臣賜座,反而給他國老者賜座,此乃大禮與大德,而受他人恩德不言謝者,實乃無禮無德之輩。”鄧洗池別的不會,在安全第一的處事原則下,阿諛奉承之言開口就來,絕不含糊。

賀子李聞言,雙眼閃過一抹異色,他想了想,這話無縫可入。若道謝,自己落得下風,若不道謝,那是自己無禮無德,還是風雲國無禮無德?此話蘊含大陷阱,稍有不慎就會落入圈套,身敗名裂。

所以賀子李思索片刻,未謝未坐,而是重新站了起來,道:“老朽身體還算不錯,站著也可。”

“哦?既然賀大人執意如此,那我也隻好收回我的好意了,但若賀大人就這樣累死了,到時候可不能對外宣傳我不愛戴老者哦!”

朱晨桓才不管賀子李心裏想的什麽,他大手一揮,椅子就被迅速撤走。賀子李聞言,心中也是冷笑連連,傳言“石玉國太子生來遲鈍,與花草樹木皆可言,就是不與人言”,此話有錯,乃是石玉國用來迷惑我國的計謀,幸虧老朽及時發現,未使我國受損。

“太子殿下,我風雲國與石玉國毗鄰而居,乃是友好睦鄰,和平相處數百載,但聽聞前夜太子殿下率軍前往我風雲國大軍軍營,行夜襲之事,斷我風雲國大旗,此乃損害兩國和平之要事,危機兩國數百萬子民的安靜祥和。遂微臣向問石玉國太子殿下,可有此事?又為何如此?”

賀子李發現朱晨桓牙尖嘴利,城府不比自己淺上多少後,決定開門見山,防止被朱晨桓帶到山溝溝裏。

鄧洗池聽到這話,緊張的看向太子殿下,生怕朱晨桓說錯話,真的招來禍患。而趙拓仁則是目露鄙夷的看向賀子李,雙手緊緊握住。

朱晨桓聞言,撇了撇心懷正義的賀子李,又看了看緊張的鄧洗池,忽然笑了笑,然後便見他拿起桌前的茶杯,突然在空中鬆手,茶杯落地,摔得七零八落,而杯中的茶水,也浸濕了地麵。

三人都被朱晨桓的動作驚到,齊齊抬頭看向朱晨桓。

“諸位,這杯子真結實啊,這樣摔都沒有壞,是吧?賀大人?”

賀子李聞言一愣,杯子明明被摔得稀碎,為何朱晨桓卻說沒有壞?難道又有深意,又有陷阱要讓自己跳進去?

“太子殿下還請告知下官回答,請勿左顧而言他。”賀子李沒有回答朱晨桓。

“賀大人,這杯子有沒有摔碎?”朱晨桓又問道,語氣加重了一倍。

“這……”賀子李隻覺得渾身壓力倍增,他緊張的看向朱晨桓,卻見朱晨桓正一臉笑意的看向自己,神色泰然,雙眼有光,就仿佛那九天日月一般,自己隻是渺小螢火。

“碎了――碎的不能再碎――”賀子李心下慌張,隻想得與朱晨桓說相反之語就準沒錯。

可誰知朱晨桓在聽到他的話後,突然冷哼一聲:“大家可是聽到了,看到了,這賀大人前後不一啊,按照賀大人剛才的說法,你風雲國與我石玉國乃是友鄰,數百年和平相處,此話當真感人啊,所以我按照賀大人的說法,說這杯子完好無損,又有何錯?但為何賀大人就說這杯子碎了呢?那我倒要請教賀大人了,這杯子到底是碎了,還是沒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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