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君綺煙一個不備，被那人拍得五髒移位，月落寶劍也失去掌控，“啪啦啪啦”地甩遠了。
那人身上，她並未感應到絲毫靈力波動，這到底怎麽一回事？
“前輩？晚輩君綺煙。”君綺煙擦了擦嘴角的血漬，警惕地爬起身卻沒有上前。
那人撩開了遮擋在麵前的長發，緩緩地坐直了身子。
君綺煙看到那張美到窒息的容顏時，不經愣住了。她身邊不少美女，她娘親雲傾城那一輩的嬸嬸阿姨，還有她自己的那些姐姐妹妹，無一不是美人。卻從沒有見過這樣一位，即使一身沾染了塵埃的灰布衣衫也難掩那人脫俗的氣質。
那人就坐在那裏，靜望向她的雙眸仿佛一潭死水般平靜無波，那張令天下顏色盡失的容顏也沒有絲毫表情。不像沐輕寒那般由裏到外散發寒氣的冰塊臉，更不是齊羽那樣嚴肅沉穩的麵癱臉，這個女子的表情是看透世事，超脫世外，對一切都以渾然不在意。
“怎麽進來的？”女子的聲音雖然還是有些低啞，卻比先前好聽多了。君綺煙知道，她一定是長時間未開口的緣故。
“晚輩是為從霧獸之王口中救下哥哥姐姐，脫力掉下了這黑水湖。”雖然沒從這女子身上感受到危險，君綺煙還是有所保留地簡單說了自己掉到這裏的原因。
“霧獸之王？黑水湖？”一直沒什麽表情的女子終於蹙了下眉頭。
君綺煙猜測這女子不會是不知道自己被關在哪兒吧，於是開口解釋道：“黑水湖在迷霧沼澤中心，黑水湖中還囚禁著一位霧獸之王。據說曾有妖王名霧，吞食不少妖修者提高自身修為，為害妖界。後被妖界一位起義的九尾狐妖白青聯手妖界大能抓住，殺之不死，困於黑水。”
見女子平靜地盯著她看，君綺煙稍稍放鬆了下來，又說道：“白青除惡有功，深得民心，入主妖皇宮，自號白帝。自此，九尾狐族掌控妖界，每一任妖王都被稱作白帝。”
“所以，你想說什麽？”女子的目光似能穿透人心。
君綺煙覺得她的所有小心思都被這女子看穿了，也不知這女子說真不知道白青，還是裝不知道。
在女子看似平靜的目光下，君綺煙坦白說道：“由之前所見，綺煙懷疑這迷霧沼澤就是封印妖王霧之地，而這迷霧沼澤的霧氣也是霧弄出來的。隻是不知前輩是霧，還是那位霧獸之王名為霧？”
“竟說本座是妖物，好大的膽子！”盡管女子話音十分平靜，君綺煙也沒有看見女子有絲毫動作，卻感受到一股壓迫襲來，仿佛下一瞬就會被人捏爆軀體。
“嘩！”月落化出人形，閃身至君綺煙麵前，對著女子就是伶俐的一掌劍氣之風。
“咦，月落。”沒有疑問，語氣平淡卻透著肯定。
女子說完，瞥了一眼君綺煙，平靜地說道：“她是你主人。”
月落雖然疑惑女子怎麽會認識她，但是在強者麵前，君綺煙又被製住的情況下，她不敢有絲毫怠慢，遂向女子點點頭承認。
君綺煙在月落點頭的下一瞬就感覺到周身壓力驟散，無力地癱坐在地上急促地喘息著。
“仙界如何了?”女子難得地問君綺煙了個問題。
君綺煙眨眨眼，這女子不該問妖界如何了嗎？難得是看出她來自仙界，所以先問仙界？即使有疑問，君綺煙還是恭敬地回答：“如今四大帝君合作共處，尚且安寧。”
“四大帝君？”女子揚了揚眉看著君綺煙。
君綺煙心中驚駭，這女子竟然不曾聽過四大帝君，那豈不是被關了很久很久的老妖怪？
斟酌了一番，君綺煙簡明扼要地說：“自億萬年前古仙庭覆滅，仙界動蕩。古仙逐漸衰落，又因仙人們沾染了七情六欲而爭權不斷，仙界眾生死傷無數。此時還保存著較為純粹血脈的四位古仙君依靠強橫的實力脫穎而出，四人不相上下，因此商量之後，未免仙界獨裁，將仙界四分，被眾生封為四帝君。”
女子聞言，眸光閃了閃，又問道：“可有神界消息？”
這回君綺煙一點都沒有掩藏自己的疑惑，反問道：“前輩不問問妖界嗎？”
看到女子沒有任何回答的跡象，隻是一直盯著她，君綺煙仿佛又感覺到那種壓迫感，無奈地回答：“並無，神界自被祖神搬離後，尋常仙人根本得不到神界消息。”
“你不是一般仙人。”對上君綺煙驚愕的眼神，女子繼續說道，“你身上古仙血脈極為濃鬱，且心頭還有神之血護持，你是神胎轉世。”
“轟！”君綺煙感覺腦袋裏嗡鳴一片，這女人，竟然真的能看穿她！神胎轉世是她最大的秘密，連月落都不知。
“不必驚訝！若非看出你的秘密，那一掌之下，你就是死人了！”女子依舊平靜無波，讓人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危險。
“前輩究竟是何人？不是妖王，為何被困於黑水湖底？”君綺煙大著膽子問。
“玉衡宮，廉貞。”女子幽幽歎了聲，眸光飄忽，似是在追憶著什麽。
“什麽！”君綺煙心中掀起滔天駭浪，哆嗦著問，“您……您是億萬年前的廉貞星君？沒有去轉世？”
“轉世？我為何要轉世？”許是話都說開，廉貞也不再裝深沉嚇唬小姑娘了。
“傳言，北鬥七星君為求更進一步，特入輪回曆練，將北鬥星域交與兩位隱星君打理。億萬年來，早已迷失於輪回，從而導致仙界大亂，人界紛爭不斷。”君綺煙正色地看著廉貞星君。
“胡言！誰傳出來的？北鬥星域關乎人鬼兩界平衡，我七人怎會主次不分？”廉貞星君氣憤地說道。
君綺煙第一次看到廉貞星君失態，然而她並不為此感到新奇，反而遍體生寒：“當年，究竟發生了何事？”
廉貞星君搖搖頭，歎道：“當年有人擅闖北鬥星域，大哥命我等守好星域，便追了出去。那時我見大哥擔憂大哥一個人會吃虧，與其他人說了聲，便也追了上去。怎知我才踏出北鬥星域不遠，便被一群人突襲，又中了暗算昏過去，再醒來就在此處關著。”(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