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桐和

若止未央

第四十四章 換藥

書名:鳳鳴桐和 作者:若止未央 字數:3976

門打開了,一聲輕笑傳進來,“藍公子也在啊!”緊接著一個藍色身影閃身進來,正是柳小真。她端著一個方盒,看到雪照坐在林修遠身邊不由得一愣,隨即笑道,“於小姐原來在這裏,怪道我剛才去那邊院子送參湯沒見到人呢!”雪照見她如此熱情,又想起上次來找林修遠求藥時她說過的話,不由得懷疑起她的用意來,表麵上卻隻淡淡地笑道,“有勞柳姑娘掛念了。”

柳小真笑了笑就不再看她,隻是把方盒放在屋內正中的桌上,朝著林修遠道,“大少爺,該換藥了。”她似乎有些擔心林修遠拒絕,立即補充了一句,“仁伯伯囑咐我一定要給你換好藥才行哦。”

林修遠未置可否,他依舊將雪照的手緊緊地握著。見林修遠不答,柳小真略有些尷尬。旁邊的年輕男子見狀,忙笑著走上前來,對柳小真說道,“柳姑娘,男女授受不親,你來換藥恐有失體統。不如這樣,我來幫他換藥,你先暫且回避一下,等我給他換好了,我自去告訴你,可好?”

柳小真聽了他的話,又轉頭看到林修遠握著雪照的手,臉上似有不悅之色,卻不好發作,隻得說道,“那好吧,那我先去了。”

說罷她低眉看了林修遠一眼,轉身慢慢地出去了。年輕男子看她關上房門,回頭看著林修遠,狡猾地笑道,“說吧,如何謝我?”

林修遠瞟了他一眼,說道,“下次我幫你打發白竹。”

年輕男子聽了喜不自勝,問道,“此話當真?”

林修遠點點頭,說道,“你可以走了。”

年輕男子聽後又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把頭湊上前來輕聲問道,“我走了,誰給你換藥?”

林修遠說道,“你若再不走,我便將你作的那首詩背於白竹聽。”

年輕男子聽了臉色蒼白,他說道,“究竟要怎樣你才能把那首詩忘掉?”

林修遠抬起頭看著他,眼含笑意,說道,“賢弟乃本城第一才子,作的詩百姓爭相傳誦,我有幸獨覽一首,怎麽能忘呢?”

那人滿臉恨意地盯著林修遠看了片刻,最後咽了口唾沫,轉頭朝向雪照說道,“嫂。。。啊不,於小姐,我還有些事,先走一步了。你是女兒家,更細致些,換藥肯定比我強。那個,我叫藍田玉,是你旁邊這位自小一處玩的兄弟,他若有什麽對不住你的地方,你隻管告訴我!”

雪照聽了不禁驚訝地看了他瘦弱的身軀一眼,那人察覺到了,趕緊補充一句,“我好告訴世伯,讓世伯教訓他!”雪照聽了隻得點點頭,謝道,“多謝藍公子。”

藍田玉點點頭,看也不看林修遠一眼,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轉身出門去了。

待他將門關好,雪照一邊輕輕地將林修遠握著她的大手推開,一邊說道,“林大哥,我來給你換藥。”林修遠卻兀自緊握著不放。他的眼眸如黑曜石,深深地看進她的眼睛裏,目光中的溫柔繾綣把雪照緊緊包圍住。他聲音低沉,帶著一絲痛苦,說道,“我怕我一鬆手,又把你弄丟了。”

雪照聽了心裏一痛,卻不知該如何做答。隻聽林修遠又輕輕地問道,“東邊的別院你可喜歡?我思慮再三,那個別院很清淨,不會有人打擾,而且它是在桐和堂院子外麵的,你住在那裏也不必擔心有人說什麽是非。那裏麵有一個密室,我已經把你的鳳尾棲放置於密室之中了。你大可放心,隻要有我在,就沒人敢動它。”說著,他把雪照的手抬起來握在胸前,說道,“雪照,以後你就住在那裏,我可以隨時保護你,可好?”

他本不善言辭,這次卻一口氣說了這麽一大堆,無非是因為他心裏極為渴盼她可以留在他身邊。她抬起頭看著他的臉,見他的眼神中露出不安和期盼,她又低下頭,輕輕地笑了笑,說道,“林大哥,現下,雪照也無家可歸了。”

林修遠鬆了一口氣,笑道,“既如此,為你的新家取個名字吧。田玉不隻文采好,書法也好,我讓他給你題個字,做成匾額掛上去。”

雪照聽了沉思了一會,說道,“我見那個院子裏種有許多翠竹,鳳尾森森,別有韻味,就叫‘鳳鳴館’,如何?”林修遠默念了兩遍這個名字,說道,“鳳鳴館,桐和堂,聽起來很般配啊。我明日便叫田玉過來題字!”雪照聽了不由得臉色通紅,本是無意之間想到的名字,聽起來卻恰與桐和堂的名字相呼應,像是別有用心的一對,不知道外人聽起來會作何感想。

雪照站起身來,打開桌上的方盒,見裏麵有藥瓶和布條,便問林修遠道,“現下可以換藥了吧?”

林修遠笑著點點頭,坐著不動。雪照站起身來,解開他肩上已經洇出血跡的布條,看到觸目驚心的傷痕,不由得微微蹙眉。她一邊小心地將藥瓶裏的藥塗在他的傷口上,一邊問道,“林大哥,是不是很痛?”林修遠聽了抬起頭看看她,不在意地搖了搖頭,說道,“一點也不痛。隻要你安然無恙,我這點小傷不算什麽。”雪照輕輕地歎了口氣,他為她付出的太多,而她的回報,簡直是少得可憐。

一邊換藥,雪照一邊好奇地問道,“那位藍公子是林大哥的好友麽?白竹又是誰呢?”

林修遠聽了笑道,“田玉是和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他的父親和我父親是至交,我們打小就在一處玩。我長他幾歲,他叫我大哥。他文采極好,卻厭惡功名,幸得家裏有一些田產,吃穿用度皆不用發愁。他每日便是呼朋喚友,吟詩作賦,自在得很。”

雪照笑著說道,“本城第一大才子的名頭,我之前也是有所耳聞,隻是從未見過他。我見他性子隨和不羈,卻又為何如此懼怕那個叫白竹的人?”

林修遠聽了,不由得笑了,說道,“他和那個白竹的糾葛,說來就話長了。白竹也是個奇女子,他倆是半年前在一家酒館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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