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太深,終成劫

荒蕪人煙

0090 綁架了

書名:我愛太深,終成劫 作者:荒蕪人煙 字數:23965

秦東籬眼神靜地可怕,“你在鬧什麽?你一句話的事,怎麽不說?”

我在鬧?

領證,我在鬧?

林豔美偷我的鐲子,也是我在鬧?

林家一家人為難我一個人的時候,難道也是我在鬧?

真是可笑,什麽都是我在鬧,他在等我說話。

說什麽?

說求他的話嗎?

我憑什麽求他?

憑什麽讓我開口說求他,幫忙的話?

他為什麽,就不能主動?

他有驕傲?

我就該低下?

“帶著你的女朋友過來跟我叫囂?還說我一句話的事情?秦東籬,你當我是什麽!”我覺得自己現在情緒十分不冷靜,我也沒辦法冷靜。

我在秦東籬未開口前又說道:“是你自己,先不遵守協定,不要來質問我,惹不起你,我躲得起你。”

秦東籬手上沒有戒指,那麽不願承認他已經結婚了,我為什麽要低三下四,求他來幫我?

“裴叁叁,你在折磨我!”秦東籬冷然道:“看見我這樣,你開心?”

我輕笑:“秦先生,帶著女朋友來挑釁我,咱們倆到底是誰看誰不順眼?你?我?還是其他人?春色紫羅蘭摔爛了,咱們就不可能了!我在這邊祝你,和林小姐百年好合,早得貴子。”

楊淩軒對我微笑:“有我,不怕!沒事的,沒事的!”

努力的平複了一下,心情,喘氣非常。

秦東籬低氣壓的望著我,楊淩軒道:“秦先生,抱歉,文景風投不歡迎你,帶著你的女朋友離開!”

林豔美瞪著我,那眼神仿佛在說,裴叁叁,我知道你偽裝的一切,你就裝吧,你討厭什麽人,你自己就是那種人。

趔趄後退,搖頭,整個人的情緒不受控製,“楊淩軒,帶我回家,我不要見到他們,楊淩軒!”

我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楊淩軒,他現在是我唯一能抓牢的。

楊淩軒麵容一肅,擁著我,揉在我的肩膀上,“沒關係,沒關係,有我在,沒人能傷著你……”

秦東籬見我這樣,不確定道:“她怎麽了?”

楊淩軒冷聲道:“怎麽了也不管你事,秦東籬,她有什麽事,我不會放過你,這就是你,答應我的好好照顧?叁叁,我們走!”

我攥著楊淩軒,跟著他往外走,踏出樓梯,我從楊淩軒懷裏閃出,笑著說道:“老板,我演技不錯吧?”

楊淩軒一愣,猶豫道:“你是裝的?”

我點頭:“不想和他們扯上關係,就裝成若無其事,神經病的樣子,這樣才不會跟他們多打交道!”

“真沒事?”楊淩軒問道,他口袋手機響起。

看了一眼手機,又問我,“你真沒事?”

“哪有那麽多事情,你想多了!”我揮手讓他去接電話。

楊淩軒不放心地接通電話,走到一旁,對著電話裏說了著什麽!

好像有什麽急事一樣,我在一旁,靜靜等候,大概說十分鍾左右。

楊淩軒掛掉電話,來到我的身邊,我搶先對他說道:“把你車鑰匙給我,我知道你不放心我,其實我沒有病,也沒有複發,隻不過這幾天心情不好!”

“叁叁!你……”楊淩軒緊張地問道:“在我麵前不用逞強!”

“沒有逞強!”我拉著楊淩軒的手:“我真的沒事,把你車鑰匙給我,我認識一個很好的心理醫生,我再去看看,然後把病曆拿回來給你,行麽?”

楊淩軒有自己的人生,他好不容易變成一個正常人,我不能讓他重新變回來,這樣的他,才豐姿維雅,才是我心中的楊淩軒……

楊淩軒掏了車鑰匙遞給我,“相信你!”

我接過車鑰匙,他又說道:“看完心裏醫生,把病利拿回來,給我看!”

我晃了晃車鑰匙,“當然!”手一伸,“給錢,我沒錢了!”

楊淩軒失笑,從西服口袋掏出錢包:“這才乖,拿去,花完,告訴哥!”

“嗯!”我甜甜笑開,“我努力當個米蟲,幫你花錢!”

“乖,去吧,別忘了吃飯!”

“好!”我拿著楊淩軒的銀行卡,歡樂的和他揮手道別。

坐上楊淩軒的車,帶上楊淩軒的墨鏡,我沒有立馬啟動車子離開。

等了半小時,見秦東籬和林豔美出來,撥了電話給秦東籬,見他接通,“我有話跟你講!上車!”

按了一下喇叭。

秦東籬抽了自己的手臂,順著喇叭聲,望著著我。

我心中冷笑,蕭助理曾經說過秦東籬,不喜歡不喜歡的女人在他身邊,把他當獵物,那現在的林豔美算他喜歡的人了?

豪門公子哥,有幾個說話算話,有幾個對別人真心的?

林豔美的眼晴都能噴火,秦東籬往我這邊走來,林豔美跟在他身側,儼然一個正牌的樣子。

我微笑著對林豔美道:“把你男朋友借給我一小時,你沒問題吧?”

秦東籬拉了車門,坐進副駕駛,理都沒有理林豔美,冷酷道:“開車!”

林豔美臉都綠了,我嬌笑道:“秦先生,好好的是你正牌女朋友,怎麽不懂憐香惜玉呢?隻有讓別的媒體八卦知道了,指不定把你寫成負心漢呢!”

秦東籬沒說話,林豔美體貼道:“東籬,你早去早回,我去秦氏等你!”

“不用,你不用來秦氏了,林氏豪泰和秦氏的合作,有專門的項目經理,你可以直接找他。”

秦東籬的話語冷酷又絕情,林豔美估計磨碎牙齒,想咬死我。

臉上掛上溫柔的微笑,“東籬,不要讓一些不相幹的人,破壞我們兩家的和作,林氏在服裝這塊,畢竟有幾個大的加工廠。”

我挑撥離間手一指林豔美,對秦東籬道:“她在威脅你,難道她不知道你媽媽,是國際著名高訂設計師莫幽幽嗎?你媽媽想跟哪個工廠合作,哪個工廠不是求之不得嗎?”

林豔美麵容僵硬,顯然沒想到,我說的如此直白,就道:“東籬,我還是希望林氏能和秦氏合作!”

“合作什麽呀!”我口氣涼涼的說道:“你不是他正牌女朋友嗎?嫁給他,秦氏有一半是你的,你想怎麽著就怎麽著,多棒,你說呢?”

“你……”

“開車!”秦東籬盯著我說道。

我衝著林豔美一笑,“這局是我贏了!”

說完踩著油門而去,不看林豔美讓人不能直視的臉。

秦東籬平靜地凝視著我,我側目,戴著墨鏡望著他:“怎麽,婚離了,你不認識我了?”

秦東籬望了我半響:“我發現從來沒有了解你,現在的你,對我來說,就像一個陌生人!”

“可不就是!”我笑著接話:“相識不到5個月,睡了兩次,你想怎麽了解我?剝光了,躺平了解嗎?”

“我不知道,你什麽時候伶牙俐齒了?”秦東籬平靜地說道:“在我的印象中,你可以調皮,可以任性,可以胡作非為,可以肆無忌憚,但現在的你,完全變了另外一個人!”

“變成什麽樣子了?”我嘲諷地說道:“言情中的套路,說出塵的白蓮花,是跟路邊妖豔賤貨不一樣,其實不然,都一樣,沒有誰能高貴了誰!”

“我本來就如此,是你把我想的太單純了!”

現在的我?

現在的我礙誰了!

“裴叁叁,你在氣我去法國沒跟你說?還是氣婚戒沒帶?”

我瞅了他一眼:“你說呢?秦先生?”

秦東籬從脖子抽出一根細繩,“戒指在這,不告訴莫幽幽,我結婚了,是因為……”

“夠了!”我輕斥把車停在蘇州河邊:“下車!”

秦東籬望了下,滾動的蘇州河水,下了車。

我深吐一口氣,手搭在車窗上:“秦先生,我不跟你玩霸道總裁愛上我的遊戲,咱們婚也離了,床也上了,各自為營,各找各家,我不希望你再去找楊淩軒!”

秦東籬繞在我這邊,彎腰望進我的眼中:“裴叁叁,你在怕什麽?”

“怕你的鶯鶯翠翠沒事摑我,你冷眼旁觀,怕你的不告而別,我獨守空房,更怕你……”我停頓了一下,曖昧地一笑:“女人上多了,得a病,我怕死,我膽小!”

秦東籬被我這一說,臉色不好:“我隻是在等你一句話,你為什麽不說?我隻是等你向別人宣布你是秦太太!”

等我一句話?

向別人宣布我是秦太太?

我看怪物一樣,看著秦東籬,“那你的愛情可真廉價,恭喜你,到死,我對你,永遠不可能象對楊淩軒一樣!”

秦東籬突兀駭然:“不要否認,你是愛楊淩軒!”

“是,又怎樣?”我大聲地應道:“縱然他劣跡斑斑,他不會像你,去哪都不說,縱容別得女人傷害我,更不會像你,為了所謂的麵子,讓我這個跟你領了證的妻子,成了別人口中破壞者,小三!”

如果不是墨鏡,我妒忌發紅的眼,一定會讓秦東籬望見。

秦東籬怔住了,“我一直在等你說話,等你承認我們領了證!”

“可不可笑?等我承認?婚姻是我一個人的事?”我笑容斐然:“秦東籬,我們就這樣吧,誰也別找誰的錯,你給不了我想要的,我當不了你的金絲雀,咱們沒有財產分割,也不存在孩子問題,就此別過吧!”

“裴叁叁!”秦東籬咬牙切齒,伸手拉我,我那會給他拉住,踩了油門。

眼淚落下,沒戀愛,就領證,一領證,就離婚,現在更是老死不相往來決擇。

這是我的愛情,參不了一丁點雜質,愛我,那就得我一個人,向全世界宣布是我,我也會給你我的全世界,不然,隻有傷害,和離別。

淚如雨下,如大雨滂沱,自作自受,如同我這樣。

推開俞安安診所門,俞安安嚇了一嚇,“叁叁,你怎麽來了!”

我沉著臉:“看病!俞安安,想辦法讓我快點好起來,像原先一樣,不,像一個月前,你我初見時的樣子就行。”

“坐!”俞安安放斜沙發,“你現在情緒不穩定,先平複一下心情。”

我脫了鞋子往沙發上一臥,“俞安安,你愛沈醫生,就沒想過把他搶過來?”

俞安安一愣,走去拿了病利單和筆,坐在我旁邊:“我這人比較保守,家庭觀念三觀比較正,對我來說,喜歡一個人,我可以等,一年,二年,十年,等到我激情燃盡,但我的家庭教育理念,不允許我破壞別人的家庭和幸福。”

“沈醫生都離婚了,你為什麽不去追?不去搶?”

俞安安嗬嗬輕笑:“裴叁叁,現實不是,更不是言情,你喜歡別人,別人就得喜歡你。現實更不會以你為主角,所有你見過的男人,都得喜歡你一個人,我是心裏醫生,比任何人都喜歡解剝人心!”

“更何況,你也說過,我本優雅,何苦低到塵埃?喜歡,卑微的去得到,拉低自己的格調,沒有尊嚴的去喜歡,我要它幹什麽?”

我閉上眼道:“俞安安,我失戀了,認識四個多月,然後,拿證,離婚,失戀!”

“是秦東籬?”俞安安問道。

“嗯!”我輕輕點頭:“也許我們活得太理性,也許我們把自己看得太重,我跟你一樣,不允許自己低下塵埃,哪怕,我一無所有,也有我自己的驕傲。”

“為什麽會離婚?秦東籬是滬城所有女孩子,都想著嫁的人!”

我有些哽咽:“故事很長,不知從哪裏開始說,我不想讓自己的情緒這樣崩潰。所以需要一個宣泄的借口,秦東籬與我從來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所以隻有割舍他,才會讓我的人生重新歡樂。”

“沒關係,今天時間長,你可以慢慢說給我,我的故事也說給你聽!”俞安安的聲音很溫柔,溫柔的跟你訴說家常,放下心理防備。

我歎息:“我拒絕說故事,有些故事,我想爛在的心裏!”

俞安安道:“不刨根究底,找不到你恐懼的東西,微笑抑鬱症是很難根治的,裴叁叁你假裝開心,是想讓所有在乎你的人安心,如果哪一天你想不開,你所在乎的人,該怎麽辦?”

我躺著狠狠地搖頭:“我不會想不開,我不會讓楊淩軒傷心,我也不會離開他,所以,現在隻有把秦東籬踢出我的腦袋裏,一切都會恢複成從前的樣子。”

“從前你並沒有好!”俞安安一針見血的說道:“你的情緒,你所經曆的一切,都是你很好的隱藏著你的抑鬱症,你在等待一個爆發點,現在,就在臨界,隨時隨地都可以爆發!”

“不!”我努力的想給俞安安一個假像:“俞安安,你不懂,如果我說的故事,那才是血淋淋剝開我的心,可能我再也恢複不了了!現在的我,隻想守著楊淩軒!”

“你愛他?你愛楊淩軒?”

我苦笑著說道:“什麽是愛,什麽不是愛?秦東籬也說,隻要我一句話,他就能替我做好所有一切,讓我肆無忌憚的活著!”

“其實我也不知道什麽話,也許,身為上位者的他,隻希望我依附他,可是,如果我的世界隻剩下他,楊淩軒怎麽辦?”

俞安安幽幽道:“你愛楊淩軒,打從心底放不下他,隻不過你不願承認!”

我有些疲軟,放鬆,“也許,也許我曾經羨慕著被楊淩軒愛著的人,他隻是說了幾句話,就能得到楊淩軒義無反顧的愛情,我守在他身邊五年,才得到他的信任,我很怕,怕失去他,曾經看著他的眼神,我想我愛上過他,可是,我又不愛他,不,我沒愛他,我不能愛他,我愛他,就會失去他。”

“那你愛秦東籬嗎?”俞安安問道:“秦東籬看著很愛你,如果你對他信任的話,你將會過得很幸福!”

我無奈的笑了笑:“幸福?什麽是幸福?我和楊淩軒一樣,得不到幸福!”

楊淩軒得不到幸福,我也得不到幸福,我們都是得不到幸福的人,我最憎恨的人,我變得和她們一樣,這樣的我,能得到幸福嗎?

能得到幸福,就是笑話一場。

“他……是說楊淩軒?還是秦東籬?”

“楊淩軒!”我忽然想到什麽:“其實我並不愛他,我隻想,他能得到幸福,我想看他幸福的笑,我就剩他一個親人了!”

他是我的親人,誰會不愛自己的親人?

“所以你愛他,是親人的愛?”俞安安說道:“可是,這並不是你心中糾結所在,你的故事起因,不在這!”

“不!”我打斷俞安安:“我現在隻想回到四個月前,好好的跟楊淩軒過日子,賺著我自己的小錢,沒事喝酒,無憂無慮!”

俞安安沉默一下:“你還是在自欺欺人,自己知道事情的根本,隻是不承認,不願承認你在害怕!”

淚水劃過我的眼角:“是啊,我在害怕,我在害怕,害怕我變得一無所有,連楊淩軒也沒有了,如果他都沒有了,我就活不下去了。”

“他成為不了你的誰!你把他當成救命稻草,能告訴我你們相遇的事情嗎?”

我嘴角勾起:“不能,我要把它珍藏在我的記憶中,誰也不能抹去,你不知道,一置身黑暗的人,突然,生命中有了光亮,就想把他牢牢抓住。俞安安,不用說你的家庭觀念讓你站在遠方喜歡沈醫生,如果他讓你喜歡,你也會奮不顧身的撲上去!”

“俞安安,其實我的病已經好了,在你這睡一覺,就全好了!”

我是說試圖說服俞安安,“把我的診斷結果,寫,我已經痊愈,我不想讓楊淩軒擔心……你不知道,如果他擔心,我可能會失去他………有好幾次我都差點失去他了,就在蘇州河邊,他想跳的!”

話語間,凝噎,眼淚不住留下。

“他為什麽想跳?”俞安安帶著疑問問我:“他也有病,跳蘇州河,他也有抑鬱症?”

我伸手抹著眼淚,艱難的說道:“沈醫生給你看病曆,你還記得嗎?”

俞安安靜默半響:“重度抑鬱症,重度狂暴症那個病曆?”

“是的,那是楊淩軒的!所以說,我一直都害怕失去他!”我覺得現在楊淩軒才是我心中最放不下的一根刺。

就算紮得我疼,我也不想把他給拔掉。

如果拔掉了,在這世界上,就再也沒有人,關心我了,在這世界上,我就孤苦伶仃,死,都不會有人知道。

我是自私的,為了享受他對我的好,拚命讓自己好起來,然後賴在他身邊不走,這就是我,一個自私自利隻想到自己的人!

俞安安聲音中,帶有關切:“他很危險,如果跟病曆上一樣,他很危險!你們兩個在一起,本身就是錯誤,他可能犯了狂暴症,隨時殺了你!”

我猛坐起來,“不會的,不會的,楊淩軒舍不得傷我一下,我也會讓自己好起來,我要照顧他!”

腦袋瓜混亂,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搞不清楚自己需要什麽,這回來這裏是幹什麽的!

整個人呈恍惚狀態,俞安安見我起身,也跟著起身,“我想你需要一點酒,陪我喝一杯怎麽樣?”

我眨了眨眼,“俞安安,你家燈太暗了,黑洞洞地,讓人害怕!”

俞安安伸手打開牆燈,往她的辦公桌下去,“其實我也喜歡亮堂,但是你知道心理醫生,有時也需要裝下b,抬高自己的格調!”

我噗哧一笑:“我知道我為什麽喜歡你了,因為你能自己賺錢,嗯,自己修燈,還懂幽默。”

“可惜沒人要啊!”俞安安自嘲道:“因為太能幹了,別人就把我當成漢子了!”

接過她遞來的杯子:“不就是,男人的通病,喜歡小鳥依人,嬌柔嗲氣的女人,他們會認為,雄性荷爾蒙得到最高的滿足!”

“可不就是!”俞安安像跟老友聊天一般跟我說道:“覺得跟你說話痛快,不拐彎抹角,就算罵人,也沒關係。”

我抿了一口酒,“以你的格調,至少是紅酒,為什麽你家還有二鍋頭?”

俞安安悶一口:“我一凡人,有二鍋頭不覺得奇怪吧?”

“你是打算把我灌醉,然後,告訴你,我心裏話嗎?”我望著俞安安說道:“其實我愛上秦東籬了,但是,沒有信心守住他,就決定放手!”

“不自信的表現!屬於極度缺少安全感。”俞安安分析道:“自卑。”

把二鍋頭悶掉,又躺了回去:“算吧!”用手捂臉,“也許我不用看心理醫生,過來跟你聊聊天,病就好了!”

“敢情好!”俞安安躺在另一則沙發上:“不如介紹你認識我的導師,你學心裏學算了,你有天賦!”

我嗬嗬直笑:“你這是讓我一個得了抑鬱症的人,給別人疏導心理,這不怕越看越嚴重?”

俞安安道:“不會,當你看慣了各色人員,聽了她們的各色故事,就覺得自己,其實是挺幸福的,畢竟這世界上,沒有一個人,覺得自己幸福值爆表,或多或少總是有一些不如意!”

我靜了靜:“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所以其實我們這種,是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

俞安安立馬喝止:“瞎說,我們隻是從別人的故事中找尋,屬於自己的那份安定,從中抓住對自己有利的事情,然後告訴自己,自己其實挺幸福的,人生就是這樣,你嘲笑別人,別人嘲笑你,然後過完一輩子。”

我一愣:“你這種理論很新穎,難道你要反人類嗎?”

“大膽創新,才是突破!”俞安安笑道:“一成不變的事情,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你最大的問題是不肯接受過去的你,又跨越不了現在的你,所以對於未來的事情,你寧願不去試,因為你怕受傷,哪怕你知道,你不會輸,你也不敢去試!”

我這下徹底沉默了,俞安安一擊擊中我的心裏。

想到過去,我被所有人了拋棄,我憎恨,我把這個恨埋在心裏。

現在,我拚命的抓住楊淩軒,把他視為我唯一的浮木,卻不曾想過,我這個牢牢抓住,會不會讓他喘不過氣來,畢竟我一直對自己說,我要照顧他,其實一直他在照顧我。

未來的事?

我明知道如果在宴會上,我對秦東籬說:“我才是你的太太,你帶的人是誰?”

他一定會很高興的站在我這邊。

但是……

我猶豫了……

我膽怯了……

我不確定了………

我害怕,所以有那麽1%的可能,他反問我一句,“你是誰?”

我就會徹底崩潰,我明明可以大聲喝斥,我才是你太太,別人什麽都不是。

我卻沒有這樣做,是因為我的不自信,我的害怕,我怕到頭來,就會像媽媽一樣,孤苦伶仃的,留下一個什麽用也沒有的孩子,讓她活在這個世界上。

“閉上眼,好好休息,醒來什麽都好了!”俞安安聲音俞發平靜,“其實在這病態的世界,我們每個人都有病,隻不過是隱藏深潛,表麵裏子罷了!”

我喃喃地回道:“是啊,在這病態的世界,誰又是正常人呢?佛說,因愛生怖,怖生恐,故而求不得,輾轉反側,也許我該修身養性,脫離紅塵。”

俞安安低低地笑聲,傳到我耳邊,心靜了,竟然覺得格外好聽。

“好啊!哪天去脫離紅塵,帶上我!”

“嗯!”我道:“我睡一下,尋一個好時機,我們去紅塵之外!”

“好!”

心裏學精妙之處,就是讓你舒緩,但是好,不好,還是看個人的。

至少,我是好不了,但是能自欺欺人,騙過所有的人,我也覺得是本事,沒有規定,抑鬱症就一定會好,也許,我重新築起一道心理防線,把秦東籬,林豔美隔開在外,銅牆鐵壁,才能百毒不侵。

拎著俞安安給我開得藥,和俞安安道別。

俞安安看見我的車:“怎麽,秦東籬給你的補償?”

“哪能喲!”我拍了拍車,笑得眼晴都眯了起來:“我男朋友楊淩軒的,我現在歸他養!”

俞安安抱胸,在路燈光微笑:“看得出他很寵你,但,不是愛情,下回,抽空讓我見見他,我看看他好了嗎?”

我拉開車門,把藥,放進副駕駛座上:“打五折嗎?你這一小時收費500塊,我躺了一下午,到現在,已經破產了!”

“下回收打九折,提前約!”

我衝俞安安一亮牙:“我喜歡黃爆粗,不喜歡提前預約,人生處處有驚喜,才好!”

“走吧!”俞安安衝著我揮手。

我伸出手指抓了抓,表示拜拜。

在俞安安的注視,我開車離開,心情,不好不壞,至少自認為見到林豔美不會崩潰,見到秦東籬也許還能和他說笑。

我本來就沒心沒肺,幹嘛一本正經傷秋悲月?

主動掛了電話給楊淩軒,老規矩響了三聲,電話接通。

“喂!老板!”我搶話道:“今天談了幾個賺錢的風投項目?”

“沒有!”楊淩軒回道:“一個也沒有,因為心中掛念,裴叁叁,所以無心談業務!”

“你太不負責了!”我笑嘻嘻地說道:“往後可都指著你養呢,你不談業務,說不過去啊!”

“沒事,哥有私房錢,餓不著你,你幾點回家?”

“先回花店拿衣服,然後就回去!”

“好呢,你自己小心點,我下班給你帶串吃!”

“嗯!”

掛了電話,心情莫明的好,我為什麽要讓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影響我的心情?

他們不配。

夜晚的滬城,美麗奢華,蜿蜒的霓虹燈,閃爍著耀眼的光,蘇州河邊,風襲來,帶有潮濕,水草味。

拎著我的藥,下了車,彎腰了開卷簾門,剛打開玻璃門,進去。

後腦勺一重,手中的藥落地,捂著後腦,往後看去。

沒看清誰襲擊我,往地上倒去,迷糊中,仿佛聽到一個男人罵我道:“臭女人,你不是本事嗎?讓秦東籬把我弄到牢裏,讓楊淩軒毀我的臉,這下,我看你落在我的手上,還能囂張到哪裏去!”

男人的聲音很耳熟,後腦勺生痛,想不起來他是誰。

逐漸陷入昏迷,仍然不知道他是誰。

昏了不知道多久,在醒來的時候,周圍黑暗一片,手腳被綁。

嘴巴被膠布,難聞的氣味,撲鼻而來。

嗚嗚發出聲音,使勁的掙紮,內心恐懼極了。

大約十分鍾,門一下被推開。

“啪!”一下,頭上的燈泡被打開,我閉了一下眼,適應了光亮。

“裴叁叁!別來無恙,看起來過得不錯啊!”石池進來撕掉我嘴上膠布,“這小臉看著依然很純啊!”

膠布拉過臉頰,疼!

石池!

我警惕地打量著他!

他穿著破舊的衣服,臉上灰蒙蒙的,腳上的鞋子,沾滿泥土。

“過得還行,不過,你好像過得不如意!”石池,自從上次楊淩軒打完他,就沒了他的消息,我以為他安生了,可沒曾想到他竟然綁架我!

石池哼聲:“拜你所賜,如你所見,我過得的確不好,秦東籬把我逼到絕路,我隻好綁了你!”

秦東籬做了什麽事情,把他逼上絕路?不惜綁了我?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你今天所得到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石池哼笑:“咎由自取?裴叁叁,你是罪魁禍首,不是你,我能落得在滬城混不下去,秦東籬讓我坐牢,被刑事拘留,讓我留了案底,現在沒有一家酒吧敢顧我,你說,我該怎麽回敬你!”

刑事拘留?

刑事拘留最少3天,最多37天,但不足以讓人留下案底,秦東籬是怎麽做到的?讓石池留下案底,讓這麽大滬城沒人用他!

我望了望脫落的牆壁,尋找脫身的可能:“石池,你上回打我,打楊淩軒被刑事拘留,你現在是綁架我,綁架罪,比打人更嚴重,你想過這麽做的後果嗎?”

“後果?”石池一掀,有些過長的劉海下,一道傷疤從額頭到臉頰骨上方。

“看到沒有,楊淩軒打的,我在你額頭上砸了一個小窟窿,他就毀我的容。”

“可以整容磨皮的!”我的手腕在轉動,我要掙脫綁我的繩子,不能坐以待斃。

石池像聽到天大的笑話,“整容?裴叁叁我現在已經被秦東籬整的一無所有,我拿什麽錢去整容?”

說著伸手摸上我的臉:“你說你,也不是個頂個漂亮,怎麽就讓秦東籬和楊淩軒為你著迷?”

我偏頭,厭惡地不讓他碰:“你不要執迷不悟,紙是包不住火的,我失蹤了,楊淩軒早晚會報警,警察查我的人際關係,第一會想到是你!現在放了我,我什麽也不會說的!”

“什麽都不會說?”石池一把拽住我的頭發,把我壓在全是灰塵的桌子上:“上次你說什麽都不會說,然後楊淩軒知道了,我毀容了,現在你又說什麽都不會說,哪我會不會把這條命給你?”

臉砸在桌子上,頭發扯得頭皮發麻,“石池,你不能一錯再錯,是你先招惹我的,我從沒有去招惹過你!”

石池湊到我的耳邊,口氣衝人,“我招惹你?要不是你,楊淩軒能跟我分手?要不是你?我好好的酒吧頭牌,會落得沒人賞識,裴叁叁,別以為長著一副清純的臉,就以為自己內心是清純的!”

我也倔強的力爭:“楊淩軒為什麽跟你分手?還不是因為你在他麵前念叨著,我花他多少錢,我隻為他的錢。你沒人賞識,還不是因為你自己,拿到錢,不甘心,想從楊淩軒這得到更多,追根究底,都是你太貪心。”

“我太貪心?”石池咬著牙,麵容扭曲:“誰會嫌錢多?我一無所有來到滬城,好不容易有房,有車,好不容易放下身段,踏上gay這條路,好不容易,釣上楊淩軒這條大魚,都是因為你,他才和我分手,都是你!”

“你神經病吧!”我掙紮著,“分手,他給你不少錢,給你買得東西,他也沒要回來,你問楊淩軒曾經交往的男朋友,我說過什麽了?是你自己拎不起清,反過來怪誰?怪我?惡心嗎?”

“惡心?”石池一下拽起我的頭發,把我的頭往牆撞去,“我惡心,你自己就不惡嗎?天天跟在楊淩軒身邊,霸占別人資源,難道不惡心嗎?”

我悶哼,本來被他打的那一悶棍,就疼,現在更是疼上加疼。

一連幾下被撞,石池瘋子似的隨手一甩:“你不是清純嗎?不是跟我們不一樣嗎?現在的你不也像狗一樣,在我腳下,哼唧嗎?”

手腳被綁,提不起來一點力氣,倒在滿是垃圾的水泥地上,喘氣。

“石池……你自己不願承認罷了,你輸給我的不是別得,是你自己,認不清,擺不正你的姿態。”我斷斷續續地說著,“你現在不但綁架我,還企圖謀殺我,謀殺罪,可不像刑拘留簡單,你會坐牢,一輩子也別想出來!”

“你說什麽?”石池拎破布一樣,把我拎起來,掐著我的脖子,咬牙憎恨道:“我現在就掐死你,反正要坐牢,那就坐好了!”

覺得胸口氣被抽光,毫無反抗之力:“石……石池……你掐死我,就是死刑……楊淩軒不會放過你……的……”

石池手勁非常大,有一種垂死掙紮的錯覺:“反正,都不好過了,過不下去了,我就不怕死!”

用勁,我已經滿臉通紅,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說道:“你不怕,你家人不怕嗎?”

“啪!”我跌坐在地上,咳了起來,石池怔怔地望著自己的手,“噌”一下,開門跑了出去。

我望著門被關,陌生的地方,咳得撕心裂肺,差一點,我就死了。

咳完,順好氣,頭肯定破了,下手怪狠。

我也賤命,這樣都不死,讓我逃過一劫!

不知道現在幾點,楊淩軒找不到我,會不會著急!

還有秦東籬,應該永遠都不會知道,因為他滅了別人的後路,我要替他受過。

其實他倒是一個心狠的人,先是蘇南,讓他一無所有,滬城有一家公司和他合作。

現在是石池,既然這麽悄無聲息的把一個人,逼到這份上。

這份心狠,還真不像林卓鋒,林卓鋒翻來覆去就那幾招,而秦東籬玩死你,你還找不到他報仇。

心中忽然有一絲慶幸,分手,離婚了,不然,下一個被他玩死掉的可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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