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大周女皇

兔子急了

第一百零五章 酒桌敘話

書名:重生大周女皇 作者:兔子急了 字數:67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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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卿不必多禮,起來說話吧。”

當左瑛回到禦書房端坐下來,麵對著何姑姑和賀蘭楚一起跪拜在她麵前的時候,她心裏已經猜到大概是怎麽一回事了。

賀蘭楚扶何姑姑站起身來,才拱手道:“陛下,臣苦尋母親二十載,今日終於與母親相認。她就是這位陛下從大漠帶回來的老宮人。”

這番話一出,在場的所有宮人全都露出了震驚無比的神情。沒想到這個突厥人的奴婢,原來竟然有著這麽尊貴的身份!個個都不由得暗中在回憶自己有沒有不小心得罪過她、給過她臉色看,要是有的話,隻怕現在就要請假回家交待後事了。

何姑姑也低頭欠身道:“奴婢擔心自己的身份低賤,會連累兒子的名聲,因而隱姓埋名,沒有向陛下透露自己的本名,求陛下恕奴婢的欺君之罪。”

左瑛心中冷笑,以為從草原抓回來一隻虎,原來還跟來了一隻狼,草原上果然是物產資源豐富。她沉默不語,等著他們把話說完。

賀蘭楚上前兩步道:“陛下,母親為與臣團聚,曆盡千辛萬苦。求陛下格外開恩赦免母親過失,並且下旨為母親一正平南王妃之名。”

左瑛自然深知自己目前也就是個橡皮圖章的作用,就連國家大事都是太師說的算,她負責點頭,就更別說這種家事了。如果這種事攤到她兩個“皇兄”身上,甚至會當做一件討好太師的事來把握,大肆鋪張隆重地昭告天下才算明智。

她淺笑道:“原來如此。真是峰回路轉、好事多磨。那麽,朕就赦免何素姬無罪,賜還其貴族身份,準許其隨太師回府。擇日再昭告天下。恢複何素姬王妃的身份,賜以誥命夫人的尊號。”

“謝陛下恩典!”賀蘭楚與何姑姑一起跪地謝恩,然後才告退相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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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傍晚。左瑛的車駕離清泉宮還有一段距離,就有兩個清泉宮的內侍遠遠看見,匆匆跑過來跪地迎接道:“不知陛下駕臨,有失遠迎,小人知罪。”

玉輦外的緋羽替左瑛回答道:“今天是你們雲妃殿下壽辰的好日子,陛下是特地來給他一個驚喜的,你們不必通傳。”

幾個內侍聽了一陣意外。他們都還不知道今天竟然是自己的主人的壽辰呢。抬頭一看,果然玉輦後麵還跟了兩駕拉著禮物的馬車。

可是他們的表情卻高興不起來,“謝陛下恩典,但是雲妃殿下自從那天跟皇夫殿下對飲之後,就一直昏沉不起。小人等怕會擾了陛下雅興。”

緋羽一聽,雲妃殿下醉了這麽多天還不見酒醒,這可是大事,於是連忙看向車內,等左瑛定奪。

“去看看。”左瑛一聲令下,一行人起駕,將那幾個麵有難色的內侍撇在身後,浩浩蕩蕩地進了清泉宮。

“可有禦醫來看過?”左瑛一邊往李雲深的寢室走一邊詢問旁邊的宮人道。

宮人低頭回答道:“回陛下,沒有禦醫來看過。因為殿下吩咐。讓他好好休息幾天就好了,誰也不要來打擾。好像是說……他的臉上出了酒疹子,不想讓任何人見到。”

“連飯也不吃嗎?”左瑛眉頭微皺。

“有的,”那宮人回答道:“都是我們將食案放在門口,殿下自己會取。”

這讓左瑛想起緋羽那次大病一場的情景。咳咳……一個經過一場大病從女兒身變成美男子;這另一個不會從美男子變成美少女吧?如果這會兒正在吃飯或者喝水,估計會噴。

來到李雲深的門口。宮人敲了幾回門,力道從小到大,同時也高聲喊門,卻一直沒有回應。用力推門,便知道門是從裏麵反鎖著的。

“今天中午還用過午膳的,這會兒不知道怎麽就……”看見李雲深那麽久沒有反應,宮人們也有點擔心了。

“緋羽,想想辦法。”左瑛吩咐道。

緋羽一聲領命,請左瑛後退幾步,自己估摸著門閂的位置,抬腳一踹,隻聽見幹脆淩厲的一聲木頭斷裂的聲音隔著門板從裏麵傳來。而那門卻沒有因為這一踹而被撞得猛然大開,隻是自行慢慢打開了一道縫,可見緋羽用力之準,用勁之速。

左瑛吩咐眾人道:“既然雲妃不想人見他,你們就都留在外麵等著,朕進去看看。”

她拉起裙角,邁步跨過門檻,繞過屏風,走到寢室內。

“小三兒。”左瑛喊了一聲。室內的安靜讓她感到一絲不安。這讓她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穿過內堂,再繞過分割內堂和內室的屏風,左瑛來到了李雲深的床前。這段隻有十幾米的路,居然讓她感到有點漫長。但是此刻眼前的情景讓她的雙眉微微一顰。

隻見李雲深的床榻上床鋪整齊、空空如也,根本沒有李雲深的身影。而在床邊的地上,左瑛留意到了一張巴掌大的用黃紙剪成的小人,也不知道是故意放在那裏的還是無意中掉落的。

她坐在李雲深的床榻上,沉吟了片刻,然後從懷中掏出一件用綢布包著的東西,放在了錦褥上,才起身離開。

走出李雲深寢室的時候,左瑛命人將房門重新掩上,對圍上來的宮人道:“雲妃沒有大礙,隻要再稍加休息就能痊愈。你們就按照他的吩咐,不要打擾他,給他定時奉送膳食就行了。朕賜給雲妃的禮物就留在這裏,慶祝之事就隻好等他痊愈再說了。”

宮人們於是都唯唯諾諾、感恩戴德地恭送左瑛一行離開。

*

入夜,洛陽城郊的無為居裏一處僻靜的庭院中,李雲深正坐在一處露天的石椅上,手持酒杯,仰天觀望。

他看著蒼茫的夜空,帶著幾分醉意,幽幽道:“今夜雲靄茫茫,眾星不明,紫微化科隱沒不現,遠非貴人降臨之兆……”

李雲深對麵坐著的是李君安。他低低歎了一口氣,拿自己的酒杯往李雲深手上的一碰,仰頭一飲而盡後,才道:“三少爺,別等了,回宮去吧。老仆擔心三少爺私自離宮多日的事會被陛下察知。”

李雲深淺淺一笑,也將自己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又把著酒壺將兩人的酒杯斟滿,似笑非笑道:“現在吸引陛下注意力的事情太多,她不會留意到我的。”

“好,”李君安點點頭,“那老仆就好好地陪三少爺慶祝壽辰,與三少爺一醉方休。所有的不如意,就請三少爺都拋諸腦後吧!”

“甚好!”李雲深又舉起酒杯。

每年的壽辰,他無論身在何處,都會回到無為居中,期待著父親李開宗和母親如玉娘的出現,但是希望總是一次又一次地落空。他從很早開始就已經不抱有希望,卻沒料到,即便不抱希望還是會感受到失望。而他今日,即便明知道他們不會出現,也還是不惜私自出宮來到這裏等候,其實更多的是給自己下一個決心,一個讓他從今往後不需要再有半點愧疚與自責的決心。

這時候,庭院的小徑處傳來一陣孩子的嬉笑聲,兩人循聲看去,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正蹦蹦跳跳地朝他們跑來。

“風兒,快到爺爺這裏來,別胡鬧,乖啊。”李君安連忙將那孩子招呼過去。

可是風兒卻隻是蹦跳著在他們身邊轉悠,不時對他們做著鬼臉,就是不願意讓爺爺抓著,嘴裏還笑嘻嘻地重複著:“何必,何必呢。何必,嘻嘻,何必呢……”

“三少爺,請莫見怪,”李君安朝李雲深拱了拱手道:“這孩子不知道從哪裏聽來了這個詞,最近老愛念叨。”

李雲深看著那個活潑得跟年齡有點不相符的風兒,笑著從自己的腰間解下一塊玉佩遞給風兒道:“風兒,這個你喜歡嗎?三少爺送給你玩。”

“三少爺,使不得。”李君安見那玉佩質地厚重、溫潤如脂,絕非凡品,連忙阻止道:“風兒不能受三少爺這麽貴重的禮物啊。”

“嘻嘻,何必,何必呢……何必,嘻嘻,何必呢……”李君安話音未落,風兒已經一手奪過李雲深手上的玉佩,興高采烈地叫著笑著跑遠了。

李雲深看著風兒遠去的身影笑道:“人生在世,千金難買真心一笑。能夠搏風兒開心,這塊玉佩,又算什麽呢?即便他拿去隻是為了聽玉璧化為玉碎的脆響,我也毫不吝惜。”

李君安感激道:“三少爺恩典,老仆叩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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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太師府的偏廳裏也有兩人正在對坐暢談。

“母親,孩兒敬你一杯。”賀蘭楚舉起酒杯道:“孩兒記得,當年孩兒尚且年幼,還不能與父親和母親同台對飲,隻能在一旁替賓客們溫酒。如今,終於可以敬母親一杯了。”

對麵的何素姬微笑著拿起酒杯,與賀蘭楚碰杯道:“是啊。記得你小時候,總說菊花酒香,總想偷偷嚐一口。可惜現在不是喝菊花酒的時候。”

賀蘭楚先將杯中的酒喝完,“母親,來日方長。待到菊花釀熟,我們母子再一同品嚐菊花佳釀。”

“正是。”何素姬也笑著喝了一口酒。

這時候,一個侍從在門外問安後碎步進來,跪在賀蘭楚旁邊呈上一個紫檀木小匣子,低頭問道:“太師要找的可是這個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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