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大周女皇

兔子急了

第卌九章 帝師

書名:重生大周女皇 作者:兔子急了 字數:4535

(剛剛收到消息,單位大樓的物管養的小狗因為物管撤場可能要被遺棄了……現在這麽冷的天,小狗被遺棄街頭成為流浪狗,那是多麽可憐的事啊……哀求家裏收留,家裏又死活不願意……唉(什麽時候能搬出去住啊)……好難過……不知道這一兩天內能不能找到好心人收養它呢……)*

兩個時刻都想著如何置對方於死地的人,在麵對麵相距不過一尺之間,經曆了幾秒鍾足以讓周圍一切凝固的平靜。瑟縮在角落的下人們絲毫不敢動彈、噤若寒蟬,隻有戶外“嘩嘩”不絕的雨聲讓人知道時間還在流逝。

“賀蘭楚。”左瑛沉聲道。打破了這片僵局。

“臣在。”

左瑛沉了一口氣,“今日淩晨,在圜丘之中,有亂黨作亂,朕險些葬生火場。”

賀蘭楚向來不屑佯裝吃驚,即便在皇帝麵前也是如此;他想不到的是左瑛居然如此鎮定地向他提起這件事,好像是發生在他人身上一樣,“臣已聽聞。正準備檢點兵馬前去救駕,喜聞陛下已經脫險,實乃我大周列位先皇在天有靈!”

“這件案交給你來全權審理。”這次毫無商量餘地的語氣是從左瑛口中說出,擲地有聲,如同鐵律,“衛尉尉遲達宿衛朕的安全未能盡責,朕要免去他的職務,抄沒他的家產;中堅將軍薑元佑護駕有功,就讓他來接替衛尉之職。司天監徐靈光,擇時不利,朕對他的才德深感懷疑,先撤去他的職務,貶為庶民;司天監之職待群臣舉薦合適人選,再從中甄選充任。”

剛才一路上當頭潑灑的大雨其實已經讓左瑛恢複了一些理智,她的頭腦向來不缺乏冷靜,隻是她的性格中也不是沒有火爆的因子。屢次遭到威脅生命的挑釁,而罪魁禍首就在隨時伸手可及的地方,這樣還能按捺住複仇的衝動,裝作若無其事、付之一笑,恐怕是要修煉到天命之年甚至更往後才可能達到的境界。

在賀蘭楚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將他槍殺的機會,眼前不是第一次。左瑛之所以一直控製住心中的仇恨不去這麽做,是因為她很清楚,隻要賀蘭楚集團的勢力一天不削弱,屬於她自己的勢力一天沒有培植起來,她就一天不可能真正掌握這個朝廷;賀蘭楚即便一死,另一個“賀蘭楚”馬上就會起來將他替代,“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賀蘭楚的死非但未必能真正解除她身處的危機,反而可能讓她落下“擅殺大臣”的罪名,使得蓄謀加害她的人更名正言順。

而且,就這麽一槍爆頭也太便宜他了,她終有一天要請他也嚐嚐被下獄逼供至死、被亂箭穿心而亡又或者被困在火場中絕望又痛苦地慢慢死去的滋味。

“謹遵聖旨。”賀蘭楚萬萬料不到左瑛會放棄這次打擊他的機會,更沒想到她會這麽主動地提出息事寧人的“價碼”——放棄兩顆棋子可以換來她不再追究。這讓他隻能樂意接受。

正當他以為左瑛已經說完所有要說的話時,左瑛又道:“你呈給朕的太傅名冊,朕已經認真考慮過。有一個人選必須更改。”

“臣請陛下垂教。”

跟剛才一樣,左瑛每說一個字都有著讓它成為下一秒的現實的氣勢,“教習騎射和韜略的太傅,朕不要別人來擔任,就要你。”

賀蘭楚聽聞,一時間也弄不明白左瑛這麽做用意何在。

在朝廷掌權多年的賀蘭楚早以為自己已經見慣各種意外,沒想到今天眼前這個小丫頭給他的意外居然接連不斷。

但是他已經恢複了慣常的泰然自若。他抬起頭,沉穩道:“承蒙陛下如此信任,臣感激涕零。然臣自量德才不足,朝政公務已讓臣終日無法脫身,恐未能勝任如此重責。”

“處理公務是為我大周社稷,助朕‘精進學業、早日親政’,也是為我大周社稷。能者多勞,你不得推辭。”左瑛說得大氣磅礴,不容抗拒。

賀蘭楚一時間居然再找不到別的理由推辭,隻好磕頭謝恩。

正在這時候,門外又有一陣騷動傳來。

“太師——”一個家丁冒著雨急匆匆地跑到內堂門口,剛想通報什麽,卻因為看見自己家主人還跪在這個騎著馬登堂入室的主兒麵前,頓時將話生生咽了下去,噤聲呆立。

緊接著,兩個渾身上下濕得跟從水裏打撈上來一樣的人也快步步入了內堂,看見如此情形也都立刻拜倒在左瑛馬下。

左瑛回頭一看,那兩人正是緋羽和薑元佑。

緋羽慢慢抬頭,看了一眼對麵的賀蘭楚,在跟他的目光遇上之前,又低下頭去。

左瑛想到緋羽身上有傷,還冒雨追趕到這裏來,心中不忍,於是調轉馬頭道:“擺駕。”

賀蘭楚這才得以起身,領著一眾家仆婢女,將左瑛一行遠送出宮門前大路。

*

賀蘭楚重新回到太師府沐浴更衣之後,張逢時和夏侯元還在後堂等候。

“太師!”一看見賀蘭楚夏侯元便迫不及待地迎了上來,“沒想到圜丘之事竟會如此……”

賀蘭楚一臉一沉,雙眼閃過一絲殺氣,“此事休要再提。下手之人不可再留。你速去善後。”

“是!太師。”夏侯元垂頭喪氣,可也如蒙大赦,分別向賀蘭楚和張逢時一抱拳,才轉身快步走出後堂。

立在一旁的張逢時待賀蘭楚走到坐榻上穩穩坐下,才道:“方才下官正要隨太師出去一看究竟,認出那馬上之人是陛下之後,立刻折回,以免招致陛下猜嫌。下官在幕後將陛下所說聽得一清二楚。下官以為,陛下此番要求太師擔任太傅,恐怕並不簡單。”

張逢時走到賀蘭楚身邊的坐榻上跪坐下來,神情凝重,湊近賀蘭楚壓低聲音道:“下官隻怕陛下已經對太師動了殺心。以擔任太傅之名騙太師入宮,恐怕是要趁機加害太師。將圜丘事件交給太師審理,也不過是麻痹太師之舉。”

賀蘭楚聽完,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剛才左瑛看著他時,雙眼中的殺氣是他即便是在兩軍對壘的敵方將領身上也未曾看到過的。他又怎會看不出來,那不是喪失理智、不知輕重的狂暴,而分明是手攜萬鈞之力的雷霆之怒,是已經箭在弦上卻能可收可發的強韌。

“太師,”張逢時見賀蘭楚沒有回應,知道他一定在深思熟慮。張逢時目光一狠,撚須低聲道:“下官以為,此時應當先下手為強,以疾風之勢促成其事,以免反受其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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